第一份工作

现在，他们是数着秒数前进。
  越往洞深处，路更不平，时不时会有小石头突出路面，如果走的随心所欲点，一个趔趄常事，一个不小心往前扑倒在地也在所难免。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多朵觉得他们这样，两个人，一上一下，摸着走。到的分叉口，先入一叉洞，好在这个叉洞不深，还是个死洞，没过多少时间，他们就反方向摸着出来，再进入另一个叉洞。
  叶多朵问：“是不是这个洞是通的？”有风，最好的证明。
  “你以前没走到底吗？”
  叶多朵：“忘了。”
  “嗯，是通的。”
  “啊，那后面是什么？”
  “山啊？”
  “对，是山，银山过去山连山，全是山，当然只能是山，有悬崖吗？”
  “没有，和洞口差不多，只是，那边没这边光秃。”
  “这么说，那会儿他们找银矿石找到打穿山，而那边肯定没银矿石。”
  “有这个可能。”
  “这个洞深吗？”
  “还行。”
  “哦。”
  哪是还行啊，叶多朵觉得自己的这个工作一点也不好，不要说摸土，黑路不好走，难道她是机器人吗，这都什么时间啦，还没见到那个通的洞口。肚子己在抗议。
  可是左梓湖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叶多朵觉得自己的动力在减小，身体感觉到的冷意更甚，而洞里的冷风好象更大了，难道快到洞口了？
  如果快到洞口，那么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会有光透进来，可是，任叶多朵望眼欲穿，光，哪有光的影子。没办法，她只能继续干活。
  终是没忍住：“领导，还有多长？”
  干巴巴的声音：“很快就到。”
  洞壁己经湿露露，叶多朵其实很想说，这样子，不利于藏东西吧，更不要说很早很早以前的东西，可是，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不要说左梓湖会怀疑她不想干下去，她自己都会觉出这一层意思来，她只能忍着冷，忍着饿。
  左梓湖突然说：“到了洞口我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打回转。”
  这总比什么都没希望强，叶多朵哦了一声，心想，看来，好好干才是希望所在，那颗活跳的心死了大半。
  心己麻木，脑中只剩一句话，好好干，有饭吃。
  山洞在想不到时转了弯，叶多朵的眼前突现亮光显现，洞口豁然在眼前，离她五六米的距离，好象，洞更宽敞，更响亮，从叶多朵站的地方往外看，外面郁郁葱葱，叶多朵差点忘记自己在工作，她有种想奔过去看看的冲动。
  左梓湖看向她，叶多朵收回目光，摸洞壁，此时，头灯己没多大用处。
  叶多朵知道，她家附近，环油盐湖边的山都不高，五十的己算最高，如她家后面的山更低，二三十米，现在她呆的银山这块，算高，也不会超过五十米。
  有希望就有干劲，叶多朵也管不了很多，当她站到洞口的时候，才真正领悟到自然之美。
  油盐湖边的山，小时候她己跑遍，大多数时候是从她家后山上山，沿着各山顶连一气的山路，从这边跑到那边，春天折花夏天烤红薯秋天摘野果冬天煨年糕，各种忙，各种滋味在童年。对叶多朵来说，不光这些，这山到那山是最寻常的事，那山后的山，他们也会去，不过相对来说就少了多，有时在山顶会遇上其他村子的小孩，那么，他们会一起玩，或者吵架，打架。
  银山这座山对叶多朵来说只能算是过客，走过路过玩过，印象深的只银矿洞。后来渐大，她己很少上山，所以现在眼前的这片美景，让她吃惊不小，如她从没到山上玩过一样。
  叶多朵扶着洞壁：“好美。”洞口位置和在银山村那边差不多，离地半山高，只是和那边不同的是，那边是山坡稍陡一点，整个山坡上没多少植被，只有绒绒草，这边，向阳茂蔑的树木，分明是个南向的山谷，听还有溪水声。
  叶多朵坐洞口边，左梓湖坐她旁边，打开包，拿面包，矿泉水递一份给叶多朵，自己掰着也吃起来。
  叶多朵接过左梓湖递来的，饿当道啊，看左梓湖的准备，他们不摸遍山洞不能全身而退，叶多朵咬着面包就着水，更死了那份心，眼前的美景再不美，咬几口喝一口水。
  “领导，能找到吗？”现在叶多朵的心里只想着找到，最好下秒就能找到，那她就可解脱。
  左梓湖看着洞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四十章
  吃面包没多少时间，左梓湖问叶多朵：“我们得加快手脚。”看了下时间：“要不然，今天会做不完。”
  叶多朵的心瓦凉瓦凉，死的心更翘翘，“嗯。”两下把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
  左梓湖己站起身开始摸洞壁。
  叶多朵跟上。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边的洞壁和银山村那边的不同，那边的洞壁是土和石头的混合物，
  这边的山壁全是岩石，虽没到光溜溜的地步，但总体上来讲，给人的感觉当然比土石混合物摸着舒服。
  叶多朵现在吃饱了，死心了，干活也比有盼头的时候认真多，上下摸索，有自然光的配合，视觉上也更方便，现在才是真正的一寸一寸摸。
  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手拿石块，敲打起来，听那石碰石的撞击声，有点自得其乐的味道。
  “空空。”“当当”叶多朵反复敲击。“空空”“当当。”
  叶多朵脸色一变，“领导？”
  左梓湖也捡了块石头敲叶多朵敲的地方。
  空空响的地方差不多靠近洞顶，是洞壁和洞顶的连接处，看其他地方，和这发出空空声的没多大区别，可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怀疑。
  左梓湖让叶多朵退一边，他一点点敲打，这么一来，倒给他敲出了界线，这是个差不多手掌大小看上去比其他地方更滑溜，只是只这么点大，不注意的话让人很难区别，也不会留心发现。
  叶多朵踮着脚：“领导，真的有问题吗？”
  左梓湖：“有点，也许是巧合。”
  叶多朵凑近：“可是没界线，象是自然生成。”
  “我先敲，你找块大点的石头，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敲出问题来。”
  叶多朵嗯一声，不再伸脖子干着急，“石头，石头，大点的，那也得硬点。”可是洞里除了灰土，垃圾，小石头，再没别的。叶多朵只能到洞口找，没有，眼睛射向洞外。
  叶多朵找了块大青石，上面落满青苔，搬得大汗如流：“领导，给。”再无力气，差点趴倒地上。
  左梓湖双手拿起大青石，对准光滑壁，一使劲砸上去，光溜壁不动声色。再砸，砸，砸。
  叶多朵：“领导，没效？我要不要找块更大的？”
  左梓湖砸的虚脱，光溜壁纹丝不动。看得叶多朵心急。
  左梓湖扔掉石头：“这样不行，肯定有原因。”在最后一下他砸在旁边的石壁上，碎石乱溅。
  叶多朵点头：“好象是。”
  俩人坐地上，累得不形。休息稍会，两人又站起来，仰头研究，巴常大，光溜，颜色和旁边的一样，伸手摸，除了光滑，再没特别。
  叶多朵也摸：“好滑。可是为什么只这点这样呢？”
  “有古怪。”
  “嗯。”
  “要是有机关，肯定在附近，我们就近找找。”
  “好。”
  俩人展开地毯形搜索，从巴掌大光滑壁开始呈放射状摸索，不要说寸不放过，一丝都不放过，叶多朵觉得，他们这么找寻欠给力，是不是配合着石头敲打一下更好呢？
  左梓湖点头表同意，也采取了叶多朵的意见，俩人一手石头，一手摸，如石料加工场，敲击声，声声入耳。
  想象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就不是那么回事，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少，现在，他们离光滑壁己有不少距离，可是他们还没摸出门堂来，这很是让人信心大减。
  叶多朵好多次看左梓湖，左梓湖则孜孜不倦的埋头干：“怎么啦？”
  叶多朵：“很没信心，刚才找到光滑壁，我以为有了转机，现在，一丁点进展也没有。”
  “再找，要是实在找不到，那也没办法，也许那块石头天生就这样，也许我们的运气还不够好，机关做的够隐避。”
  “好没劲啊。领导，要是今天找不到，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吗？”
  “嗯。”
  “哎。”叶多朵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这样如野人般在山洞里呆着，她一点也不好受，找不到明天还得继续呢。
  心里有气，叶多朵又不能好好干活了，敲击的好象也更卖力，一下一下，当当当。
  过了前面道弯会更找不到，这己不是设想，要还有机会，这种差别，不至于这么明显，可是，再跨一步处，就是弯弯处。
  左梓湖己经在吃面包前找过的那壁搜索：“朵朵，到弯弯处不用再过去，你去洞口附近找。”
  叶多朵哦一声，一脸不开心：找，找。
  叶多朵己到弯弯处，太无聊了，她攀上弯，准备来个三百六十度大拐弯优美身姿，再向洞口出发，她己想通，她一个拿工作的，做到尽心就可，说起来，这算是找宝藏，她是业余的，只能看老天倦不倦怜她，尽心就可。
  叶多朵攀上弯，正准备用力甩手，向左领导报告：“这里没有。”手被勾到，脑里想着手肯定被尖石头刮伤，马上从手指头传来一阵刺痛，想放手，又好象被夹住，嘴里的话也忘说，探头过去头灯随之射过去，食指被一突出的小石头勾着：“嘿，方向不对，去你的，老娘去也，不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