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

第157章


如果,泽早些回来,或许阿九她不会出事。”白骏泽半跪在坟前,给萧玖璃烧纸。
    “皇兄,不怪你,是羽的错。”白逸羽的眸底没有半丝光泽,“她是女人,将一切都交付给了羽,可羽却没能护她安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皇叔之手,最终眼睁睁看着她在羽面前闭上眼睛,再也不能实现她那些小小的心愿,是羽的错。”
    “陛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皇叔他布局多年,你得知真相还不到一月,如何与他抗衡?”想起白御麟,白骏泽也说不出的悔恨,当年他一直如此崇敬白御麟,没想到白御麟竟有这样的狼子野心,更没想到自己的母妃也脱不了干系。
    “皇兄,朕想陪着玖儿浪迹天涯,这是朕当初许下的承诺。月国,就交给你吧!”白逸羽突然提出要将皇位让给白骏泽。
    “陛下,万万不可!泽没有治国的才能。”白骏泽脸色大变,“这么多年来,父皇一直将你作为接班人在培养,磨砺你的心智就是为了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君王,而你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泽只想将二皇兄的儿子和自己的孩儿抚养长大,尽力辅佐你就好。”
    “皇兄……”
    “陛下,泽宁死也绝不受命!”
    白逸羽不再多说,只在那坟前坐下,一张古琴,一曲《长相思》,从早到晚,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直到十指流血,直到吐血昏厥,才被白骏泽打晕带回宫中。
    醒来后的白逸羽分外消沉,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宫里,而是回到昔日的七皇子府,独自待在那揽月轩。
    内室里挂满了他画的画,每一幅都是萧玖璃,从她儿时在皇家护卫营开始,到她离开京城去金流解毒,有女装的,有男装的,每一幅都惟妙惟肖。
    他时常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停地喝酒,睁开眼喝到醉,闭了眼睡到醒,又接着喝,像是要放任自己这般腐烂下去,没有半点生气。
    他想她,疯狂地想她。
    玖儿,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除了爱,思念也可以深入骨髓。
    我和思念朝夕相伴,只对你念念不忘。
    南风又起,念你为疾,药石无医,思你如痴,昼夜难寝,想你入骨。
    玖儿,你知道么,我从未碰过萧玖瑶,她到我身边第一天我就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我只是虚以蛇委,与她演戏,因为我怕这样拆穿她,将她抓起来,我会彻底失去你,可谁知道,我还是失去了你……
    “陛下,振作些,这江山是阿九用性命为你换来的,若你不好好守护,她死不瞑目。”白骏泽时常来看他,可除了这一句,却再也找不到劝解他的话。眼看着白逸羽日渐消瘦,白骏泽也很心疼。
    一国之君如此消沉,大臣们当然看不下去了,于是,这天早朝,不少大臣纷纷出列,恳请白逸羽再度立后和纳妃。
    原本端坐在龙椅上,像块寒冰的白逸羽身子一僵,随即眼波扫向那些进谏的大臣。他的眸光深如海,静如潭,并没有带半点感情,眼波流转之间,只让人看到冷冷的波光闪动。
    一时间,谁也猜不透他的情绪。
    白骏泽自然也僵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看白逸羽,抿抿唇角,没有说话。
    站在白逸羽身旁的唐伯身子轻轻颤了颤,头埋得更低了。
    “陛下,皇后娘娘为大义牺牲了自己,可歌可泣,但月国不能一日无后,陛下不可一日无妻,为了月国皇族后继有人,还请陛下早早立后,选秀纳妃。”说这话的是平素非常敬重白逸羽的一个大臣,如今的兵部尚书。
    白逸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金銮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颇为诡异。
    半响,白逸羽开口了,“诸位爱卿可有人选。”
    众人一听皆是大喜,纷纷谏言,谁家的女子端庄贤淑,谁家的姑娘美丽温婉。
    白逸羽淡淡一笑,“来人,将诸位爱卿提议的人选记下,赏赐每位爱卿三人。”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逸羽起身,走出了金銮殿。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白骏泽深深叹了口气。
    这晚,白逸羽在揽月轩又喝得大醉。
    抚摸着画上的人,他潸然泪下,“玖儿,没有了你,我要这江山何用?没有你,谁来分享这一世浮华?等我将一切打理好,我便传位给皇兄的儿子,再去寻你,你等着我!”
    三年的寂寞时光一闪而过。
    这日早上,白逸羽醒来,还未睁眼,手一伸,竟碰到一具温软的身子,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颤栗着唤了一声,“玖儿……”
 237.第237章 那年相遇
    永和十八年春,西山村,萧潇埋葬了病逝的养父,带着一双孪生女儿远赴京城寻夫。
    刚到京城,盘缠花光,萧潇也病倒了。萧玖璃带着妹妹跪在一家医馆门口,求人替娘亲看病。
    一辆马车经过,一个小小的玉人轻轻撩起车窗处的卷帘,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个小女孩,正要塞进口里的糖葫芦也忘记了咬。
    “她们为何跪在那里?”
    “小殿下,你看旁边墙角坐的那个妇人,应该是她们的娘亲,那副模样分明是生病了。看她们的衣衫,家里一定很穷,想必是无钱给娘亲看病买药,才会在这医馆前来乞讨。”
    “这么可怜!”
    马车在前面停了下来,一只小手撩开卷帘,递出一锭银子,车夫恭敬地接了,跑上来送给萧玖璃。
    萧玖璃来不及问恩人名字,车夫赶着马车走了,她感激地对着远去的马车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萧潇看了病,抓了药,带着一双女儿投宿在一家小客栈。等身子好了些,她起了个大早,留下几个馒头给两个女儿,拖着病体独自出去寻夫。
    萧潇一走就是一日,萧玖璃只啃了半个馒头,其他的全给了妹妹。
    傍晚,天降大雨,饿得发晕的萧玖璃哄睡了妹妹,眼巴巴地等着娘亲归来。
    门突然开了,萧潇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碎了的玉簪,眼神空洞得吓人。
    “娘亲!”萧玖璃看着一身湿透,脸色灰白,嘴角流血的萧潇,吓得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扑进她怀里,“娘亲,你怎么了?”
    “玖璃,快,叫醒妹妹,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萧潇顾不得解释,手忙脚乱地抓起小包袱,将剩下的一点碎银塞进萧玖璃怀里。而那碎了的玉簪,终是被她扔在了地上。
    萧玖璃皱了下眉,这玉簪她很熟悉,是阿爹当年送娘亲的信物,上面有阿爹亲手刻的“麟潇”二字,娘亲平素舍不得戴,总藏在箱底,怎么碎了?
    来不及多想,萧玖璃给妹妹穿好衣服,拉着她的小手,跟在娘亲后面,从客栈后门溜进一僻静小巷。
    雨很大,电闪雷鸣,萧潇带着一双女儿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雨里,萧玖璃没有抱怨,可萧玖瑶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玖瑶莫哭,不然会把坏人引来的。”萧潇心疼地看着小女儿,咬咬牙,忍着浑身疼痛将她抱在怀里,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方杀出几个黑衣男子,手拿明晃晃的大刀,向她们逼来。
    “你们要做什么?”萧潇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我这就离开京城,再不来寻他!”
    “主子说了,一个不留!”一个男子上前一步,一刀捅向萧潇,萧潇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倒在夜雨中。
    “娘亲!”萧玖璃和萧玖瑶扑上前,跪在萧潇身边嚎啕大哭。
    “玖璃,快带妹妹跑,离开京城,你爹他要杀我们!”萧潇挣扎着爬起来,猛地一推女儿,挡在她们身前,后背又挨了一刀。
    “娘亲!”萧玖璃惨叫一声,拽着妹妹,却怎么也挪不动腿。她拼命去拉萧潇,想要带着娘亲一起走。
    “玖璃,不要管娘亲了,快带着妹妹走!”萧潇绝望地趴在地上,对着萧玖璃摇头,“快走啊!”
    “不,娘亲!”萧玖璃哭着扑到萧潇身上,那里还有什么力气逃跑。就算跑,五岁的她又能带着妹妹跑到哪里?
    萧玖瑶哭着想跑,前面窜出来另一个黑衣人,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狞笑着向她逼近,她绝望地退到娘亲和姐姐身旁,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处。
    “雨夜杀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面具人从天而降。
    欣长的身材,一张只露出双眼的青铜面具,随着转身,衣袖拂雨,这面具人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
    “什么人?莫要多管闲事!”几个黑衣人一惊,暂且丢下母女三人,将面具人和他的一名随从团团围住。
    “就凭尔等,也想对付本座?”面具人冷笑一声,衣袖一拂,就将冲上前来的黑衣人全掀翻在地。
    他站在雨中,宛如天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萧潇,看着嗓子哭哑了的一对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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