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在哪里

    一百一十七、停尸宅里的高龄少年（38）
    当老伯白天领着他们从这里经过时，他们觉得老伯很迷信，尤其是臭姑，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阴气，可以说，她是来自半仙世界的，虽说天天和死尸打交道，但她却没有见过什么来自阴间的东西，况且，此刻她并不在这里，而乞丐哥俩是经历过一些鬼怪的，但也只不过是鬼姑、高少和黑风煞他们。
    眼前这蓝色妖怪和白色女鬼，是他们不曾见也不敢想像的，可事情就发生在这座废弃的停尸屋里，为此，他们感到诧异，小乞丐道：
    “哥哥，我们怎么总是和停尸房有缘分，并且总是见到这些鬼怪？”，大乞丐回答道：
    “事有蹊跷，为什么老伯偏偏要领我们从这里经过？这是冥冥中的安排，我们是躲不过的。”，小乞丐道：
    “难道你说老伯和老妈妈是？……”，大乞丐立刻纠正他：
    “不，你想歪了，是事情在找我们，就好比那豹子，偏偏让臭姑给轻而易举地烫死了，难道说那豹子也是鬼怪吗？我们顺其自然吧！”，但眼前所发生是事情自然吗？所谓神有神路，鬼有鬼道，也许是乞丐哥俩在停尸宅里沾的阴气太重了，不好说。
    他们接着观察那蓝怪和女人，它们始终没有语言，包括那被吸血的孩子也没有叫喊，好像是情愿的，丝毫没有痛苦的样子。
    乞丐们看清了，屋里只有一只坛子，就是说，蓝怪它们每天可能做着相同并重复的工作，也没见那孩子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看上去像泄了气一般，但如果那孩子也是小鬼，就不存在什么气了，有也是阴气，那么老伯就没有说错：这里阴气很重。
    现在，他们找到了馒头的去处，可该怎么跟老两口说呢？还有单纯的臭姑，而乞丐哥俩又有什么办法降妖捉怪呢？而且这屋里的怪物，看来只是偷馒头，如果要是伤人，那老两口早就遭难了。并且，乞丐他们三人毕竟是活生生的人，手里也只有讨饭棍，身上没有任何可与高少他们相贴近的神奇功法，只是偷馒头，有必要除掉它们吗？大乞丐道：
    “要是高少他们在就好了，至少我们能弄清楚这都是些什么鬼怪。”，小乞丐提醒他：
    “我们现在不就是去找他们吗？但眼前这件事我们得先想办法解决了。”，大乞丐同意他的说法：
    “我们也别太小看臭姑了，毕竟她和火龙大夏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而且整天摆置那些尸体，应该说臭姑身上有抗拒阴气的能力或本身就拥有了与阴界相通的可能，她现在是我们兄弟，我们得回去和她商量怎么办。”，小乞丐同意他的提议：
    “对，我们不能太主观。”。究竟臭姑有没有他们说的那种能力呢？也很难说。
    乞丐哥俩悄悄回到了老伯家，因为他们说要帮着老伯抓偷馒头的贼，老伯便把家暂时交给了他们，老伯显然不把此事当回事：
    “孩子们，别太认真了，不就是几个馒头嘛，咱们家也不缺，不是可怜人，谁会干那个？就是找到了偷馒头的，也不可为难他们，但是这馒头丢的奇怪点儿罢了。”，现在乞丐哥俩心里有数了，当然奇怪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馒头的去向和事情的怪异，最好别说，免得吓坏二老。
    老两口不强求他们什么，而他们却很认真，至少他们在走投无路时老人收留了他们，并且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看，很明显，老两口想留他们一直住下去，他们也很想留下来，但不是现在，就是大乞丐说的：等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那时这里也许就是他们理想的家园。
    “哥哥们，你们去哪里了？”，臭姑看到乞丐哥俩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活计问他们，他们到：
    “臭姑，你没休息呀？”，臭姑的回答令他们非常吃惊：
    “我知道你们在抓贼，可你们怎么身上阴气那么重？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二人目瞪口呆，比他们对臭姑的判断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给他们说着了，这臭姑的确有通冥之气，这和她长期与死尸打交道有关，由不得她，她只是凭直觉判断，并且很准，他们问臭姑：
    “臭姑，你相信老伯白天说的，那座停尸屋阴气重？”，臭姑回答很坦率：
    “他没说错呀，白天我就感觉到了，你们以前不是就住在停尸宅里吗？怎么连这都感觉不到？”，乞丐道：
    “臭姑，别说我们俩，我们只是间接地和鬼怪接触过，而你是天天直接和死尸接触，你应该最有发言权。”，臭姑回答很奇怪：
    “我说不清什么是鬼怪，我只是觉得你们俩今晚见到的一定不是上届的生灵。”，乞丐问：
    “那上届的什么样的？说说看。”，臭姑认真讲解道：
    “上届的，就像我们火龙洞的火龙大夏，还有水里的蝴蝶鱼她们，包括蓝皮鲨，虽然它比较讨厌，但却没有阴气。哦，对了，还有老猿博士！他因该和我们是一样的。”，这下乞丐们明白了：
    “听臭姑这么一说，基本可以肯定，我们今晚见到的是鬼而非怪。”，臭姑反问：
    “鬼和怪也有区别吗？”，乞丐自有发言权了：
    “当然有，鬼一般来自阴间或是死人的魂灵，怪一般是异类自学成才长了本领。”，小乞丐问大乞丐道：
    “那我们怎么来对付这只蓝鬼和白鬼？”，小乞丐补充道：
    “哥哥，你说漏了一个，还有那个小鬼。”，大乞丐却有他自己的见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觉得它们只不过是偷几个馒头吃，并没有伤害村民。”，小乞丐道：
    “可那俩大鬼在吸噬小鬼的血，也奇怪，鬼哪里来的血？难道是吃馒头生出来的？”，他们也真是的，连人间的事都应付不了，却要干涉鬼界的内政，他们能管得了吗？
    话又被支到一边儿去了，有些跑题，可他们必须得解决这事，他们已经应承下了就得想法去做，尽管老两口并不在意此事，而且不能让老人家知道真情，否则会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臭姑开始发话了：
    “两位哥哥别着急，我觉得我们应该在白天去一趟停尸屋，它们晚上活动，我们只能看个过程，白天鬼应该是不出来的，要不为什么火龙大夏把那些尸体都弄到较为黑暗的洞里去？”，这事臭姑应该是有发言权的，并且，此话说到了症结上，他们决定天亮后，等到中午人们吃午饭没人注意时去停尸屋看个究竟。老妈妈来了，她越来越喜欢这几位年轻人，简直就像是她亲生的：
    “孩子们，你们辛苦了大半夜，该再歇息会儿，就几只馒头，不用那么认真，丢就丢吧。”，看来，她老人家没有听到他们的具体谈话。乞丐们答应道：
    “好吧，妈妈，我们不困，我们吃完午饭想到村里转转行吗？”，老妈妈真是仁慈，还很宽容：
    “瞧你们孩子气的，腿长在你们自己身上，只要吃饱了，你们去玩玩还不行吗？到了吃饭时回来就行了。”，老伯善意地批评她到：
    “老婆子，你这就不对了，孩子是拿你当亲娘才这么请示你，你可真是没当妈的福分！”，老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谁说没有？我一下就得了三个大小子，村里人都羡慕的什么似的！”，他们头一次享受这天伦之乐。
    老两口越这么说，弟兄三人内心就越矛盾，他们虽然到此地才短短两天，但由于老人的亲切容纳，使他们动了无法回避的亲情，毕竟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他们遇到的是这么好的老人，心里无法割舍，如果要去找高少他们，怎么对老人开口呢？小乞丐非常不乐意离开这里：
    “哥哥，我特别舍不得老妈妈，干脆咱们就在这里永久住下来吧？我好想有个家！”，臭姑也有同样的心情：
    “大哥，我也有这想法，我们干嘛要卷到高少他们的争斗当中去？我们又不会法术，连武功都没有。”，大乞丐叹息道：
    “我有时也在想，高少他们于我们何干？可我们还是有关联的，大家鬼也罢，怪也好，都是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闹些，况且，我很想看到黑风煞它们被消灭的那一天。”，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他要离开的意思。
    小乞丐开始犯贫了，他开始揭大乞丐的短：
    “这倒是，鬼也罢，怕是罢不了吧？鬼姑姐可不是什么厉鬼，她可真让人心疼！”，这话说的太明了，大乞丐听出话音了，上去亲昵地轻踹了他一脚：
    “少要胡说，看我揍扁你！”，臭姑还是那么天真：
    “二哥，大哥怎么脸红成这样？是因为鬼姑姐吗？虽然只见过她一面，我觉得她好漂亮啊！就是脸色有些暗淡，她像是阴界的，但我喜欢她！”，是的，鬼姑的确是个十分美艳的女子，自从臭姑知道女子的美是什么，她便把鬼姑和大小蝴蝶的容貌和美划了等号。
    此话勾起了大乞丐的矛盾心理，他的确很想鬼姑，并且从心里爱上了她，起初是同情，但爱情就是这样，当它突然降临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只是他们阴阳两界，怎么好结合呢？要是他现在知道鬼姑已经脱离了阴界，恐怕爱的血液会沸腾，现在是爱的萌芽在葱茏，而且随着思念越长越旺。
    说话间，他们三人来到了那座停尸屋，其实他们想多了，即使不在中午，他们来此也无人，村里人口稀少，打死豹子那晚，他们见到的几乎是全村所有人，老伯家的院子虽然够大，但还是挤得满满的，并且院外也有，这就给哥几个造成人很多的错觉。
    大乞丐上去敲门，臭姑噗嗤一声笑了，她到：
    “大哥，你让死人出来给你开门呀？”，这话有道理，并引起一个人的共鸣，小乞丐也笑了，他挖苦大乞丐：
    “大概鬼姑姐在里面吧？”。
    大乞丐脸红到了脚后跟，你道：作者怎么让人家的脸到处乱红？我若说是红到PP上，你想看，人家帅哥愿意吗？反正是羞红的，不信你试试。
    真的是多余敲门，他们轻轻推开停尸屋那两扇紧闭的木门，门轴已锈了，这里由于长期不用，一派废弃景象，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况于鬼宅乎？却只见屋内肃杀凄凉，蛛丝儿结满雕梁，未曾见白纱糊在棚窗上，屋外冷凄凄，室内透骨寒，非毛有骨亦悚然，不见毛发竖起、却只为毛发皆在衣帽间……
    真是有些恐怖，大白天已经如此，到了晚上谁还愿意到这里来？即使乞丐哥俩现在还在四处流浪行乞，假如流浪至此，恐怕也不会首选此处，狭窄、阴暗、陈旧、满是尘埃，蛛丝儿结满窗棂……相比之下，自然是那新的停尸宅宽敞自在些。
    由此他们感慨，这里，也就只有那蓝鬼白魔小厉鬼能待下去，谁会无端地到这里来呢？何况是废弃的的，他们三人今天来，恐怕是多少年第一次有人造访，并且是白天。
    他们仿佛闯入了禁地，屋里地上的灰尘如同积雪，稍稍踩重了，便会扬起浓浓的尘烟，泛出呛鼻的灰土味道，并且极尽腐朽之气。而这一切的不舒适，与那些鬼们却不相干，它们来去不染尘埃，有时觉得鬼比人干净，倒是人把鬼装到心里那才叫令人厌恶，所谓心里有鬼，鬼是鬼，人是人，人心若有鬼，鬼若与人交，人鬼若相混淆，彼此都不会自在。
    人怕鬼的阴森恐怖，鬼怕人的光宇世界，其实这世界不一定就完全属于人类，是人太自以为是了，便把鬼列到凶恶的簿册上，更有甚者，有时是人心虚：人更怕鬼，心里有鬼的人连人都怕。所以，人们活着的时候最向往上天堂，可天堂之路在何方？应该有，但人不信，因为脚下便是通鬼路，人看不到的便认为没有，踩到的，却不那么心甘情愿下去。
    俗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向行！人，最大的弱点便是：自甘堕落。
    三人在仔细查看，小乞丐突然惊叫道：
    “哥哥，看，昨晚那个坛子！”。
    此时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臭姑已经过去把那个坛子抱了起来，并且准备打开看看，二人大叫：
    “臭姑，放下它！”。
    （于西安市中心盛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