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面

第24章


 
  我喊着向门口冲去,两个马仔拦住我,那个小马仔趁机捏了捏我的乳房。 
  “住总院好办,王副院长是我们卜城老乡。你们安静……”灿国大哥掏出手机拨号,“喂,王老,我是灿国呀!” 
  “哎呀,灿国,好久不见了,你在哪里呀?” 
  “我在北京。那天我带了一筐枇杷想去拜访你,北京突然来电话要我赶过去,我只好先走了,那筐枇杷就放在机场了……” 
  “哎呀,给我带枇杷做什么,那件事你帮我就行了。” 
  “老院长,我正从总后首长家出来,我已经给老首长说了,不就是把你女儿从包头调北京吗,首长答应打个招呼。” 
  “哎呀灿国,这比送什么给我吃都好,你知道我就这个心事了,谢谢你呀!” 
  “举手之劳呀,首长认我做干儿子了,你的事我一定帮到底!哟,老院长,首长刚才叫我打听一个人,叫白佐,说在你们院住院,你知道吗?住心脏科,就是你分管的!” 
  “哎呀,叫心外科,是有,现在正在抢救。” 
  “什么毛病?” 
  “有点房颤。” 
  我站起来,灿国大哥挥手叫我坐下。 
  “有危险吗?” 
  “好在抢救及时,这人体质好,是受了强刺激引起的,没什么大危险。” 
  我松了一口气,附在灿国大哥耳朵旁轻声说:“我要去看望……” 
  “这个同志是老首长的亲戚,你可得关照点。” 
  “那当然,那当然……” 
  “我马上向老首长汇报。喂,老院长,能不能让她女儿去看望他一下。” 
  “那可不行,听说这个人正被‘双规’,是个贪官,有严重经济问题,不让人探视,怕串供。” 
  “老院长,这人是首长亲戚,你能给他一个面子,你女儿调动的事不就更容易了。” 
  “嗯,嗯,让我想想办法。” 
  “你答应就行了,办法我来想。”灿国大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样,你让他女儿扮成护士,跟你查房,混进去不就成了!” 
  “嗯,这是一个办法,不过在里面时间不能太长。” 
  “那当然。那我们约个时间。” 
  “明天,明天下午吧。” 
  “几点?” 
  “三点。” 
  “老院长,我马上向老首长汇报,老头子一定会高兴的,我顺便再把你女儿的事提一提。老首长事多,贵人健忘哪。” 
  “对,对,对,灿国,你务必再提醒,我们明天下午见。” 
  “三点,不见不散!” 
  灿国大哥挂了机。我跳着跑过去,抱住灿国大哥吻了他一口。 
  灿国大哥满脸通红,马仔们“啊、啊”地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狂叫着。 
  15 
  解放军总院在郊区,灿国大哥的大奔到达门口时,卫兵似乎早已接到通知,敬了个礼,挥手让我们进去了。车子在林木扶疏的花圃中拐了几个弯,就在一幢大楼前停下。老院长已在大门口迎候,和灿国大哥握手寒暄后,就带着我到一间小屋换了一套军装。我第一次穿上军装,朝镜子里看一眼,还顶英姿飒爽的,心想命运真是不济,当初要报名参军,我现在也能成为一名军人。 
  “小妹,我这是违反纪律让你探视一个不该探视的人,你见到你父亲不能太激动,看看就走,不能待太长时间。” 
  我点头称是。 
  “你父亲现在病情稳定了,你千万不要刺激他。” 
  “我懂。” 
  我穿上白大褂,戴上护士帽,跟在老院长后面低着头进了电梯,灿国大哥留在大厅等候。我们在六层停下,值班护士朝老院长敬了个礼,我跟着老院长向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病房窗明几净,宽敞豁亮,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鼻孔里塞着输氧管,手上扎着吊针,床边一个护士正看着输液瓶。老院长走进去时,靠窗的沙发上一个女人站了起来,迎着老院长走来。我一看,这不正是昨天我在宝的宿舍区遇见的矮胖的宝的老婆!我傻呆了。情感叫我扑上前抱住宝,亲他、吻他;理智叫我赶紧返身退出病房,逃离此地。情感与理智像电光火花“噼里啪啦”碰撞,我的心扑向宝,我的脚却往后挪。我急步跑出病房,迅速穿过走廊,跑向电梯口,值班护士惊奇地看着我。我按了电梯按钮,下行电梯刚好到达,我听见身后老院长的喊声,听不清是喊什么,电梯门关上了,我恨不得一下砸向底层。 
  灿国大哥看见我惊惶地跑出来,跑向那间更衣的小屋,也跟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没回答他,脱下白大褂和军装,穿上自己的衣裤,拉着他跑出去。灿国大哥说“帽子、帽子”,我一摸,护士帽还戴在头上。我揪下帽子摔向那间小屋,拖着灿国大哥穿过大厅,跑向停在门口的大奔,灿国大哥打开车门让我坐上。 
  “怎么?发神经了。” 
  “走,快走!”我厉声咋呼。 
  灿国大哥发动车子,三弯两拐开出总院大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啦?” 
  灿国大哥手机响了,我知道肯定是老院长打的。 
  “灿国,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老院长,我比你更糊涂了。” 
  灿国大哥“啪”地挂了机。 
  “他老婆在,我跑了。” 
  “你还不如一个做‘小’的。” 
  “什么意思?” 
  “说你做他的女人,连个小老婆的名分都没有,真惨。何必呢,犯得上为他呕心沥血?” 
  “你不懂,你不理解。” 
  “好,好,我不懂,我不理解,那就到此为止,这戏就不演了。” 
  “你不帮我?” 
  “谁说不帮,我说这戏就不演了。” 
  “换一个办法,你一定要帮我,要把白董拯救出来。” 
  “换个办法?什么办法?说实在我最怕犯官府的事,官府的事还得官府的人才能摆平。啊……”灿国大哥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有了,我还有个小老弟,我怎么忘了他呢!” 
  灿国大哥边开车边拨手机。 
  “志浩,我是灿国呀,好久没见到你,好想念呀!” 
  “想念个屁!你把老弟都给忘了。” 
  “哎哟,真冤。那天我带了一筐枇杷,到北京机场,老板来电话要我立即赶回去,我连机场没出就走了,那筐枇杷就帮你送给机场小姐小宋她们吃了……嘻嘻,漂亮什么,反正你的北京妞就那么回事!” 
  “是呀,我也腻了!” 
  “怎么样,最近泡上谁了?” 
  “嘿嘿,可爽了。我说你呀,真不够哥们,那么好的地方,也不推介推介。” 
  “什么地方?有好地方我不推介你杀了我!” 
  “真的?” 
  “真的。你说什么地方?别的省我不敢说,南海省什么好地方我没去过?” 
  “就是你们南海省,海城,黄楼?” 
  “啊,海城黄楼,哎呀,那可是走私头的地盘,我可真没去过。” 
  “是不是?不过这也不怪你,到黄楼得有级别,起码副部以上。” 
  “哇,那你就不能怪老哥了。” 
  “不怪不怪,老哥还是老哥,说吧,有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没事你会给我打电话?” 
  “真被你老人家言中了,老哥真碰到一个难题。” 
  “说吧!” 
  “电话上一时说不清,得让我身边的小妹直接向你汇报。你在北京吗?” 
  “什么北京?我在海城。” 
  “观音菩萨呀,你怎么这么灵验呀,我一有事你就把我小老弟送到跟前。老弟,我在江城,我现在就去找你,当面说。” 
  “你身边的小妹来不来。” 
  “当然来了,我送货上门!”灿国大哥促狭地朝我扮了个鬼脸,我挥手给他一拳。 
  “来了给我电话,我住老地方。” 
  “知道。”灿国大哥“啪”地挂了机,抑制不住地兴奋地絮叨着,“小妹,这回有救了,观音菩萨保佑,观音菩萨保佑……” 
  他掉转车头,上了去海城的 
  高速公路。灿国大哥告诉我,这个人叫陆志浩,是中央很高层领导的一位秘书,有通天本领,什么事到他手里都能摆平,但是要钱,明码实价,什么事什么难度都有价格。北京有一批掮客,或叫经纪人,也叫托儿,专门从事这种生意。不过首长不拿钱,钱都被中间环节赚了,明白吗? 
  “明白。但是我没钱怎么办?” 
  “没钱有身体呀,身体就值钱。” 
  “你想祸害我?” 
  “小女子无以报答,只能以身相许了。怎么样,你不是要拯救白董吗?干不干?” 
  “干!”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但心里发毛,我真不知下面要经历什么风险和龌龊。 
  大奔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就像快艇在平静的海面上疾驶,一摇一晃地真惬意。那一丝丝“滋滋”的车轮触地的响声,就像海面上冒起的浪花泡沫声,催人入眠。我闭上眼睛,恣意地感受着这平稳飞跑的快感,抿嘴笑着乐。 
  “坐这车感觉怎么样?” 
  “太好了,太舒服了。” 
  “以后嫁个有钱人,就能坐上大奔了。” 
  “嫁个会疼我的人,有钱没钱不是主要的。” 
  “说的也是。没钱时候想有钱,有钱以后想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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