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毁了她 私人生活

第42章


简锋自己并没有把握,他的话到底能不能起作用。凭直觉,他感觉到:杜桦这个年轻人不可靠,即便不会顺着他给的思路走,起码说明他是个不够坚定的人,冷家看错了人! 
  在情人和前途面前表现出犹疑的男人,心中缺乏的是定力,缺乏的是做人一贯的原则性。 
  后半场戏,杜桦一个人登场上演,简锋暂时退至幕后看热闹。 
  杜桦一定明白简锋是设了个圈套让他进,目的是擒住冷子虞,一个在简锋心目中天使般美丽纯洁的少女。可是,没有人知道杜桦的内心世界里有没有过挣扎,有没有想起过恩师的似海深情。 
  这个真相只有杜桦一个人知道。 
  冷子虞逃也般地离开了简锋的家,她的脑海里全是当年杜桦对他她说过的誓言: 
  子虞,我会带你走进幸福的渊薮。 
  子虞,我会带你走进幸福的渊薮。 
  子虞,我会带你走进幸福的渊薮。 
  …… 
  父亲冷君超临死前拿着笔在纸上吃力地写道:子虞,你在撒谎!杜桦怎么会跟你借那么多的钱?不要将责任推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起责任。 
  母亲张安拿着扫床的条帚疙瘩,边打冷子虞边骂:你胡说!杜桦是个多么老实斯文的孩子?你竟然说他借了你两万元不还,我看你是彻底地学坏了。 
  父亲一生助过无数的人,有那记恩而又心思缜密的经常到家探望他,有的虽平时不到家,父亲的丧礼上却都来了,甚至,很多人连冷子虞都不认识,也不知道父亲帮助过那么多的人。 
  偏偏杜桦,只一个人就将恩师的女儿推入万丈深渊,还告诉她:我会带你走进幸福的渊薮。 
  杜桦是谁?我是谁?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每到个人事业和生活的紧要关头就要把我端出来:冷子虞是我的初恋情人。每次端出来,都给我招来祸端,给他个人带来好处;每次祸起之后,他就会消失得沓无痕迹,除非,他再有事相求,我再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不自赎个人的过错,甚至,连句歉语都听不到…… 
  冷子虞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一个个经过的人,那些人仿佛都带上了假的面具,善良的、美丽的、多情的、高尚的、伟大的…… 
  车子到了她家门口,她胡乱地掏出一百元递给司机,司机要给她找钱,她说不要了,司机不肯,拉住她坐稳,找钱给她。 
  在司机和乘客的座位之间,她发现了《人世间》那本杂志……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三楼,怎么开的门,一进门,坐在地上,无声地哭了。 
  连自己都不完全知道的事情,别人写来、说来,却好像每个人都在现场观看过似的。 
  那些个掺杂着个人东西的非议化作一只只白眼在冷子虞的眼前飘荡,嘲弄着她,打击着她,她躲来躲去,怎么也躲不开。 
  永远也躲不开。 
  谁最坏? 
  是简锋,还是杜桦?是写文章、将杂志打开放在单位里的人还是看了文章后讥讽她的人?是过去以刘小春为代表的乡亲还是今天蒋艳丽之辈? 
  谁最痛? 
  是死去的双亲还是我――冷子虞?是刘大龙还是范云天,亦或是回国后知晓一切,马上就会跟着处在非议漩涡之中的严初霜? 
  电话铃声响了一气,又停下,再响一气,又停下,手机的声音也是。 
  冷子虞经不起任何声音的惊扰,将电话线扯掉,手机关掉。 
  一个人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泪。 
  董玉壶整整一天,不知给冷子虞打了多少个电话,也没有跟她通上话,她总觉得冷子虞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黄昏,思来想去地,她拽上丈夫,直奔冷家。 
  直到董玉壶的敲门声把冷子虞的对门都敲出来了,冷子虞的门也没有开。董玉壶为她深感不安,心想:冷子虞能到哪里去?她的朋友不多,知己好像更没几个,市里她也没有亲戚可投靠,严初霜在国外,她的身边再也没有至爱亲朋可以安慰她的,她有心事连我都不爱多说,只一味地憋在心里,这样下去,难免憋出毛病来。她突然想到:依她的个性,也许会躲在屋里不见任何人,一个人消化掉创痛。 
  董玉壶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慢慢地说:“冷子虞,我是董玉壶,我知道你就在屋里,不愿意见任何人。我要告诉你的是,人要正视现实,事情出来了,不是你想回避,它就不存在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这几天有很多人给我打电话,询问那篇文章里的女主人公是不是你,还有哪些他们不知道可还想知道的事情。我告诉他们,文章写的根本就不是冷子虞,你们不要往冷子虞的身上联系。这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口给封住了。很简单,是不?你是怕严初霜知道后离开你吗?不要怕,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况且,小严是个心胸宽广如海的男人。你不是说他后天就能回来吗?他的工作由我来做。但是,你一定要出来见见我,听见没有?” 
  门随着“吱呀”一声,被缓缓地打开了。 
  一见到冷子虞,董玉壶夫妻俩顿觉惊讶,她没事人似的请他们进去,嘴里还说“我睡着了没听见敲门声我跟你们煮红茶”这种稀松平常的话。 
  董玉壶的丈夫觉得有些自讨没趣。 
  然,聪明而又敏锐的董玉壶看得分明:冷子虞的眼神是凄绝的眼神,送给客人的微笑仿佛是用画笔画上去的一样,明明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可她两边的嘴角却仍在往上翘,好半天都没有放下来,还有,她嘴里说煮茶,却连自家的茶壶都找不到放在哪里。 
  董玉壶让丈夫呆在小客厅里,她将卧室的门关上,一把就搂住了冷子虞。 
  冷子虞抽泣着,嘴里嘟囔个不停:“他杀了我父亲,杀了我母亲,害了我的今生……” 
  尽管听不明白,董玉壶也不想再问下去,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都会过去的。人死则死矣,无论怎样,也不能生还,活着的还得好好活,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想在单位再干下去了,你也并非是个官迷,留恋单位的官职。没关系,和我一起上北京,重新开始,好不好?哎……”董玉赤将“哟”字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冷子虞的牙咬在了她的肩上,无意识发着狠地咬。 
  等冷子虞清醒过来后,董玉壶将她扶到床上,对她说:“你骂两句发泄发泄也好呀,今晚我陪你,让我老公回家。” 
  冷子虞没有同意董玉壶留下了陪她的请求,告诉她:“我喜欢一个人呆在黑夜里疗伤。”还勉强地做出个笑容。 
  临走时,董玉壶叮嘱她:“明早无论如何给我打个电话,听见没有?” 
  看见她点头答应,董玉壶才稍稍放心地离去。 
  冷子虞走后,简锋又差人找来方维讷,两个人见面后,方维讷才知道:城市之光杂志社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简锋一看方维讷吃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也感到有些吃惊。他将跟冷子虞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有,告诉她以前她自以为明了的事情。 
  方维讷哭了,为冷子虞,也为自己,她对简锋讲了一些自己和杜桦的事情后,说道:“简总,我知道该怎么做。可你要相信我,我方维讷虽然心胸有过不宽的时候,这样的事却不会做,我对着自己的良心发誓――那篇文章不是我找人写的,我和杜桦早就分手了,和冷子虞没有任何关系。我恨的人是杜桦,不是冷子虞,所以,我没有必要害她。” 
  简锋思索着,没吭声。 
  离开了简锋,方维讷的脑海中对表哥洪生画上个大大的问号:当时,方维讷跟他讲冷子虞的事情时,表哥一一记下线索,她就想到了表哥是有意图的,可是,她没有想明白到底有什么意图。前不久,她听洪生说过单位里人事变迁的事,也发泄了几句对冷子虞的不满,难道,就因为他个人和冷子虞对比之下的不如意,就做出这样的事?也许不是表哥做的,但愿不是他,可是谁做的,还把杂志分发给同事?做这样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杂志社的人,表哥的嫌疑应该最大。方维讷觉得身上出了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是我间接地帮着表哥做了一件坏事。 
  对不是坏女人的冷子虞做坏事,方维讷光是听说,都于心不忍。 
  何况,如果是表哥做的,那么她就成了帮凶。 
  她打电话给表哥询问此事,洪生声音里不无喜悦,对她的怀疑却一口否认:“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怎么会是我干的?”方维讷放下电话,心想:我也真蠢,就算是他做的,他就能对我承认? 
  冷子虞在地上整整呆了一宿,什么时候倒在地上睡着的都不知道。起来后,她在房间里踱着步思考事情,等有了最终的决定,她开始做准备工作。 
  她先给董玉壶打电话,说自己很好,请她放心。然后,她给向梨春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决定不想干了,请他再正式任命一个部主任干,她要出国。向梨春不禁婉惜地“啊”了一声,说:“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情,你大可不必,也许会影响到你的提职,可是,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呀!” 
  她说:“不是,其实我早就想出国了,连钱都准备好了。谢谢你对我的厚爱。” 
  他说:“你别急着做决定,我让康辉先替你一段日子,她人不错,不会因为你再回来当编辑部主任而有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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