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毁了她 私人生活

第44章


想到这里,杜桦越开冷子虞的问话,提议喝第三杯酒。 
  冷子虞一只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试了试面前装红茶杯子的热度,说:“这杯酒之后,吃点东西,你就把红茶喝掉吧,喝掉后,咱们一笑泯恩仇。从此,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好吗?”她柔情似水地,不错眼珠地看着他。 
  “好!”杜桦干了第三杯酒,开始吃菜。 
  冷子虞看着杜桦吃菜,心想:他根本就不关心她所受到的伤害,对自己所作的一切从来就没有任何悔意。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如果当年他有过内心的挣扎,挣扎的也只不过个人的利害得失,和自己的处心积虑究竟能不能够得逞。 
  冷子虞平静地看着杜桦端起了红茶杯子,看着他用唇试了试水温,可能是觉得有些烫,又放了下去。 
  红茶里除了虞美人花壳、白糖,还有一包毒药。 
  她想过,如果他能自己说出过错,她就会放过他,不让他喝红茶。 
  可是,他的脸上一丝一毫的悔意、愧疚都没有。 
  甚至,连恩师都不主动提起,眼神里全是一个男人看一个漂亮女人的色迷相。 
  他的眼神仍旧是从前那样的迷离,上下左右,慢慢游移个不停。 
  不了解他,你可以说是羞涩的眼神。 
  了解他,你才知道,这种迷离的眼神恰恰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男人给善良女性准备的毒药。 
  杜桦又端起了水杯。 
  特别想,特别想,冷子虞特别想不眨眼地看着他把放了毒药的红茶水喝干,最后问他两句:“你承认不承认是和简锋共同设计害了我?你对我有过内疚吗?” 
  他一定是至死都不会承认,不,也许会承认,因为他以为承认了,她就会救他。 
  承认了,她也不会救他,全当他是临终遗言。她更不会将他的尸体留在这间房子里,她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尸体从窗户上扔下去,然后,自己也喝上一杯放了毒药的红茶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严初霜。 
  天使摘下了翅膀,灵魂便飞出冷子虞的身体,魔鬼的灵魂侵占进来,操纵她的作为,还让她看似清醒,看似冷静。 
  铃…… 
  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冷子虞觉得分外刺耳,杜桦也被惊得放下了水杯。 冷子虞起身接电话。 
  “冷小姐,你好,我是方维讷!” 
  “你好!”冷子虞说着话,看了一眼杜桦,他见她看自己,轻轻一笑。 
  “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很忙。” 
  电话那端的方维讷有些急了:“千万别挂电话,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鼓起勇气给你打这个电话呀!承认自己的错误比挣一千万元钱都难。对不起,我在桦林镇查过你的事,也因此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请你别误会,那篇文章不是我找人写的,我是说……电话有些讲不清楚。这样吧,我简单地跟你说吧,简锋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我了,改天我请你和你男朋友吃饭,当面道歉。还有,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恨杜桦,听大姐一句劝,别跟杜桦这么个极端自私自利的小男人一般见识,他的所作所为杀了他都不为过。可是,那并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于他而言,最大的惩罚是漠视他,不提他的名字,不睬他。就这样,我挂了!” 
  第一个伤害过冷子虞并道歉的人竟然会是方维讷!冷子虞放下电话,双手发抖。 
  这么多年,她多么希望能有个伤害过她的人站出来,还她一个公正的评价,说一声“对不起”呀!简锋不会,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是“爱”;刘小春不会,她以为她是正派的;父亲母亲更不会,他们还没来得及认清一切,就成为地下的亡灵;最不会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杜桦,这个她十几年创痛的始作俑者,任何时候,考虑的都是他自己…… 
  也许,方维讷说得对,于杜桦而言,最大的惩罚是漠视他,不睬他,全当生活里没有出现过这么个人…… 
  冷子虞慢慢地有些清醒了,甚至想像出,杜桦中毒倒地的那一刻,会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 
  以天使的一命换魔鬼的一命不值得。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走到卫生间,将红茶倒入马桶,放水冲走。 
  杜桦不解其意,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嫌水凉了,要给他重新倒满,红茶冬天要热着喝,夏天要温着喝嘛。 
  眼神迷离地,他看向她。 
  她全然不见,收拾起桌子上的残羹剩肴,还抢下他手中的筷子。 
  他慌了,不知所以,从凳子上缓缓站起,呆立着,眼看着她把小饭桌的东西端走,并,搬走了桌子和椅子。 
  她一言不发,将半开着的卧室的门全部打开,又将外面的门打开,自己站在 
  客厅里,背向门。 
  慌不迭地,杜桦换上自己的鞋,嘴里说道:“子虞,你怎么了?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冷子虞想忍住不开口,最终,还是没忍住,背对着他问:“你对我、对我父亲、对我们全家就没有一点内疚吗?”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又没做错什么,内……”他不说了,说不下去了,却不想立刻离开,立在门口,往好处想: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当年,你从简锋口里知道我手里有公款现金,按照他的暗示,你就问我借,是吗?”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疑神疑鬼的,子虞。” 
  冷子虞不想再跟他说话,转过身,正眼都不看他,看着天棚,做出要关门的手势。 
  杜桦这才出了门,心里想:神经病!请我吃饭,搞的什么鬼? 
  蓦地,他想起冷子虞最后的眼神,冷漠,淡然,视而不见,他的心慌得“突突”地跳起来,觉得自己不太敢抬头看身边经过的陌生人,不敢看一草一木,一不小心,他跌了一跤,爬起来后,他赶紧伸手要了一辆出租车,闭着眼睛坐在车上。 
  冷子虞想着刚才的一切,觉得好像在梦中一样,她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直到踱到厨房,看见煤气灶上的小钢精锅,才完全清醒地记起,自己差点杀了人!就差一点!她后怕起来,哆嗦着手把钢精锅端起来,趔趔趄趄地来到卫生间,还没等将锅里的红茶倒入马桶,只听“咣当”一声,钢精锅掉在地上,水酒了一地,三枚虞美人果壳在地上滚了几下,停住了。 
  她怕极了,怕极了,赶紧给董玉壶打电话:“玉壶,过来陪陪我,我好害怕,我差点杀了人!快来陪我。” 
  新婚的前一个夜晚。 
  严初霜把三盆虞美人花自窗台搬到卧室的地上后,将三株花连根拔出,只三两下,就又将花株折断成几截,花瓣摇晃着身子,落到地上。 
  冷子虞环抱着双臂,眼睛发红,低着头坐在床上,不看严初霜的所作所为。 
  他收拾完地上散落的花土和花瓣后,上床搂住她,温情地说:“没事了,啊?明天我搂着 
  新娘往那儿一站,我看谁敢胡说八道地?” 
  冷子虞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抽泣着说:“你说,你把结婚请帖大摇大摆地发到同事和朋友们的手里了,他们的表现真的是正常的反应?” 
  回答这个问题,严初霜已经是第三次,他点了点头,才说:“我只是不明白,董玉壶为你做了语言上的辩解,我用结婚行动证明文章内容是失实的,蒋艳丽之类的人就不对你道个歉?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方维讷一样,自赎一下个人的过错?” 
  冷子虞叹了口气,轻声地说:“对这样的事情道歉,那得需要超人的勇气,这个世界凡夫俗子太多太多,超人没几个。方维讷是个豪爽大气的人,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跑得马,这样的人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又有几个?如果换成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别说是道歉,有的甚至能将已经明了的事情故意错误地散布出去,比如,她会说我们处得挺好的,都是冷子虞搞的破坏。这样才显出她在感情问题上的无辜,而不是事实上的有眼无珠。这就是人性的一个侧面。还有,别人议论我的绯闻时,我不能站出来解释,别人眉飞色舞的无聊之举带给我的是伤害,我能还击他们的只有沉默。想一想,够悲哀的。” 
  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既然什么都明白,就不要再多想了。只要接到请帖的人明天都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咱就算他们道歉了。今后,只许你把我一个人多想想,乱七八糟的事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门铃响了,严初霜赶紧出去开门,冷子虞擦了擦泪痕,也跟出去。 
  来人是简芳,她不理会主人对自己态度上的冷淡,进门后,先将一个住房产权证递给冷子虞和严初霜,说:“这是我们全家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一幢价值230万元的别墅。子虞,我父亲已经得到了上苍的惩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我代表全家向你道歉,别忘了,我还是冷老师的学生呢。你把身份证给我,得我把产权证上的名字换成你的。” 
  冷子虞和严初霜坚辞不受,态度依然冷淡。 
  简芳想了想,将 
  产权证放到自己的包中,说:“我到那家外地的杂志社已经查出写文章的人,费了挺大的劲。我父亲让你们决定该怎么办。” 
  严初霜说:“我们不想对写文章的人怎么样,宽容大度,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心灵上的宁静。” 
  “不想知道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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