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灵帝传说

第446章


她为着赏月,早已把灯吹灭了。
房间里变得昏暗,朦胧,迷离。他向她走近,已经闻到醉人的香味,已经看见粉颈下露出的一抹胸脯,已经感到她身上的热气,听到心胸有跳动和急促的呼吸声……
他自己张开了情网,却坠入情网而不得解脱。
管仲姬走了进来,轻轻地喊他一声,把他从冥想中拉回现实生活。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试探性地问管仲姬,他能不能纳一个妾?
管仲姬已经四十岁了,自然不再青春美貌。她乍然听到丈夫的话,愣了一愣。
在内心深处,她对这件事是感到非常痛心的,却没有立即表示出来,希望仍旧能保持住自己的荣誉地位。
她决定只要自己活在世上一天,就要把头抬得高高的,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丈夫抢走。
抢走了他,就抢走了一切。
几天后,两人闲坐着,她对赵孟頫吟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俩一齐打破;重新加水,再搅再揉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得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闻弦歌而知雅意,管仲姬这首《你侬我侬》词,以委婉的譬喻,流露出浓浓的情,蜜蜜的意。
赵孟頫深为妻子的柔情蜜意所感动,放弃了纳妾的念头,放弃了浪漫的遐想。
赵孟頫很久没有到崔云英那里去了,崔云英望穿秋水,将一首《有所思》寄给她:“思与君别后,几见芙蓉花;盈盈隔秋水,若在天之涯。欲涉不得去,茫茫是烟雾;汀洲多芳草,何必踩蘅杜。”
赵孟頫读后,感到有些愧疚。可世间不如意者十居八九,他万般无奈,回道:“春寒恻恻掩重门,金鸭香残火尚温。燕子不来花又落,一庭风雨自黄昏。”
赵孟頫是痛苦的,管仲姬也是痛苦的。后来,赵孟頫还免不了别的风流韵事,每次都使管仲姬伤心欲绝。
元仁宗的时候,入冬以后,赵孟頫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
仁宗问近臣是什么缘故,答道:“因年老畏寒。”
于是,元仁宗勒御府赐貂衣给他们夫妇。
仁宗延佑六年,他们夫妇终于辞官,由京城大都双双南归。船行到临清,管仲姬竟以脚气病复发而死。这年,她五十八岁,赵孟頫颤巍巍地扶柩南返湖州。故居门前,梅开胜雪,但管仲姬已无缘重睹故居的梅花盛景。
当然,出现在这里的管仲姬,只是主脑创造出来的高智慧NPC,跟历代名女的隐藏任务有关。
她有一件极厉害的法宝,叫做风袋,能放出黑风,削人骨肉。
高峰跟管仲姬寒暄了几句,便祭出各种法宝,跟她周旋起来。
不久,管仲姬支持不住,跳过一边,淡然一笑:“好吧,我认输了。”
高峰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去找任务物品吧。”
便搂着管仲姬的纤腰,化为一道青光,全速飞向瀛洲台。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高峰和管仲姬已经来到瀛洲台,挑战历代名将,很快就获得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将那颗先天丹吸过来,放进空间戒指,再凝望着管仲姬,微笑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炼化任务物品。”
管仲姬淡然一笑:“谢谢。”
“不必这么客气。”高峰微微一笑,搂着她的纤腰,将身一纵,跳进梦魇空间……
不久,高峰带着管仲姬返回松江港口。
此时,管仲姬已经获得修士的称谓,也答应加入碧血佣兵团。
高峰将她介绍给紫蓝等女子认识之后,稍稍休息一下,便化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莱岛飞去,顷刻之间就已到达。
这次刷新出来的名女,正是元朝末年的贾蓬莱。
福州城外的西郊群山中,有连理枝树,两树的根部相距很远,但枝柯相连,纠结不解,似乎有无穷恩爱,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地增长。
那棵连理枝树,是从埋在这里的元末的贾蓬莱和她的丈夫上官粹郎的坟上长出来的。
贾蓬莱和上官粹郎,青梅竹马。两人的父亲都在朝中为官,也都是饱学之士,意趣相投;两家的小孩自然也就玩在一起,在无忧无虑中一起读书学诗,一起长大,也一起增进友谊。
元末多乱政,贾蓬莱的父亲贾虚中,忽然之间被无缘无故的罢官,仓促间带着家眷黯然回到故乡福州。
只不过三年多一点时间,贾蓬莱的两个姐姐先后出嫁,贾蓬莱也已长成婷婷玉立,秀媚可人的大姑娘。
也就在三年后的某天,上官粹郎的父亲上官守愚,被朝廷派往福州参知政事。
造化弄人,他赁屋而居,想不到又与过去在京的好友贾虚中隔街对门而居,喜得他连夜造访,热情依旧,畅谈竟夕,真是快慰平生。
喜坏了两位老人,急坏了两位年轻人。
上官粹郎与贾蓬莱见面了,一个是长身玉立,一个是婀娜多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一个是喜上眉梢,一个是愁上心头,童年的记忆都袭上了心头。那一片友情,如柳絮,如飞丝,化成一点点的思念,一阵阵的柔情,两人都对视着,审视着对方。
贾蓬莱盈盈为礼,羞红上颊,轻轻地告诉上官粹郎,她已在月前许配给当地的豪门林家。
很静,两人都各怀心事,别有忧愁,暗恨生活的作弄,无声胜有声。
别人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而他们却是咫尺天涯。
一个待嫁的闺女,是不能随便与别人见面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位单身男子。
贾蓬莱独立楼头,遥望远处漠漠平林是愁烟如织,一带寒山伤心愁碧,真个是:“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
她盼望着上官粹郎能够向她有所表示,可惜“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王楼瑶殿影,空照秦淮!”
怀着无穷的幽怨、寂寞,为着排解落寞心情,她开始冒险,在雪白的绫帕上,画上桃树一株,题诗一首,悄悄地传递到上官粹郎的手中:“朱砂颜色瓣重叠,曾是刘郎旧看来;只好天台云里种,莫教移近俗人栽。”
第四卷:纵横天界(完结篇)第七百零三章 贾蓬莱与上官粹郎
这诗最明白不过了,贾蓬莱坦率地告诉上官粹郎,自己虽然已许配给林家,但心依旧系在你上官粹郎的身上,希望上官粹郎想想办法,打破眼前的困境。
可怜上官粹郎懦弱无能,毫无男子汉气概,左思右想,无计可施。
无可奈何之际,他就画一枝梅花,写一首诗,传递给贾蓬莱,算是作个交代:“蕊玉含春缊素罗,岁寒心事谅无多;纵令肯作仙郎伴,其奈孤山处士何?”
意思是说,纵然你笃念旧情,然而对林家又如何交代呢?
贾蓬莱看后,闷闷不乐。事情就有这样怪,上官粹郎越是窝囊,贾蓬莱越是爱他。用现在的话讲,就是爱他的那份憨厚与纯真吧。
上官粹郎也是挚爱着贾蓬莱,傻人有时也有机灵劲。
上元灯节到了,到处火树银花。上官粹郎站在自家楼上赏灯,忽然瞥见对面贾家母女分乘软轿,出门观灯。
上官粹郎立即尾随在后,看看是否能找个机会,与她单独会面,诉诉衷肠。
左转右旋,穿大街,过小巷,始终没有交谈的可能,就只好引吭高歌:“天遣香街静处逢,银灯影里见惊鸿;采舆亦似莲山隔,鸾鸟西飞鹤自东。”
坐在轿中的贾蓬莱,知道是自己的情郎来了,听到他的歌声知道他还是深深地爱着自己,一股暖流顿时流遍全身,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身边。
然而母亲近在飓尺,在街上更不便与情郎一诉衷肠,自然而然地就在轿中吟唱起来:“莫向梅花怨薄情,梅花肯负岁寒盟;调羹欲问真消息,已许风流宋广平。”
真是一波三折,这次轮到贾蓬莱表达出一种犹豫的心情。
她虽然不忘旧情,然而林家的婚约终不可解,并且看来还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也许这是贾蓬莱故意呕上官粹郎的,用激将法促使他大胆追求。
果然,上官粹郎马上中计,焦急万分中写下《凤分飞曲》,交给贾府送东西过来的侍婢,托她转给贾蓬莱。
曲是这样写的:“梧桐凝露鲜飚起,五色琊花新洗;矫翮翩跹拟并栖,九苞文彩如霞绮。惊飞忽作舟山别,弄王箫声怨呜咽;咫尺秦台隔弱流,琐窗绣户空明月。飔飔扫却议朝阳,可怜相望不相将;下谪尘寰伴凡鸟,不如交颈两鸳鸯。”
贾蓬莱边读边哭,又有些自怨自艾。
她觉得上官粹郎只知道酸溜溜地用这样一些诗句,来撩逗自己这个闺中弱女,甚至只是自顾自地渲泻自己心中的悒郁,根本不管别人是如何感受,总是不付诸实际行动。
恨归恨,贾蓬莱可是个敢爱敢干的人,想到事在人为,倘若鼓起勇气与环境抗争,未尝不可以改变既成的事实。
古往今来,为爱情作出牺牲,可是比比皆是。由彼此的海誓山盟而战胜客观的种种束缚,终于共偕白首的,更是不胜枚举,粹郎难道就没有这样的豪情么?
“豪情”是需要酝酿的,尤其是需要巧妙地激励,于是作《龙剑合曲》,强烈地道出了终身相从之意。
上官粹郎佩服贾蓬莱的才情,更感激她的情意,不再临渊羡鱼,决定退而结网,有计划地加以捕捞。主意既定,于是仔细加以考虑合计。
正准备有所行动时,福建省内疾疫流行,贾蓬莱的未婚夫竟然染疫疾而死。
这是出乎意料的,也似乎是天公的有意安排,用这一段插曲,检验两个人的感情。
既然如此,上官粹郎与贾蓬莱,终于共度花烛之夜,当然是喜不自胜。
这天,是元顺帝至正十九年二月八日。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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