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的幸福吗

091 除了疼她就只觉得恶心了


    赵诗音自然知道肖蔚然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她忍着笑意帮肖蔚然理了理领带:“你啊,也老大不小的了,挑三拣四的,差不多就行了,我这指着航远抱孙子看来希望还渺茫的很,所以我就等着你这茬了。”
    肖蔚然自然而然的朝着麦骁投去求救的目光,麦骁全当没看见,眼神四处晃悠,这帮臭小子难道不知道,对症下药也不能经常用,不然用的得多了慢慢产生了抗体,哪天就不管用了。
    承欢和林俊佑乖乖的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厨娘的菜都已经上桌了,两个人纷纷洗了手落座。
    看见承欢回来,厨娘那叫一个开心的,这个家,老爷小姐在家的时候还热热闹闹的,大少爷呢本来就话不多,老爷出事,小姐搬出去之后家里就越发的冷清了。
    她连忙给承欢承了碗的竹笋鸡汤:“少爷说您吃猪脚吃腻了,我特地给您煲的鸡汤,一点油都没放,清淡的很。”
    承欢连忙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安静极了,承欢怕听林俊佑唠叨有关麦家的事情,于是吃完了就借口累了上楼。
    楼梯爬到一半就听见林俊佑清浅的声音:“晚上早点睡,这两天没事别出门,想吃什么就和阿姨说。”
    承欢哦了一声才继续上楼,边上楼她心里边嘀咕:刚刚那个样子怎么像极了言情里面的情节,被狂帅酷霸拽的男人豢养在家里的金丝鸟?
    脑子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承欢自己都觉得好笑,麦航远没回来之前,她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看书,他回来了之后,她脑子里思考的东西好像也越来越多了,这都是些什么有得没得?
    二楼卧室门上锁的声音隐约传下来,林俊佑扫了一眼桌上几乎都没怎么动的菜,擦了擦手径直起身一边摸出了手机一边去了小花园。
    厨娘收拾桌子的时候,路过小花园正好听见林俊佑和谁打电话的声音:“上次你提的那事我答应你,但前提你也得先帮我一个忙。”
    她叹了口气:“现在这个社会这都怎么了?你帮了我我就当欠你个人情再帮帮你,以前那样互助的美德怎么就变的这么功利化了?”
    厨娘也就这么一听,大抵是有关慈铭的事情,不然少爷也不会这么轻易求人了,于是也没多做停留就回后厨去了。
    小花园里的梅花开的正旺,前两天又下了场小雪,这样一来红白相称的越发意境十足。
    可就是在这红白相间的花海里,林俊佑清冷的声音就像是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这平和宁静的夜晚:“我要他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在医院的这些天,承欢都没好好的洗个澡,进了卧室第一件事情就是泡热水澡,热水冷了加热、冷了加热,泡的她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
    雾气环绕的洗手间里只听见偶尔滴滴答答落下的水滴声,眼皮子快要彻底合上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承欢浓浓的睡意,她从水里爬起来摸到手机一看,这下睡意是彻底褪去了。
    接电话的时候她声音有些哑,麦航远听出来了:“已经睡下了?”
    承欢发出浓浓的鼻音:“没有。”
    “我就在你家楼下。”
    她一愣,手机差点没掉进水里:“什么?”
    他耐心十足:“我说我就在你家楼下,我馋了,想吃火锅,我们一起?”
    闻言,承欢立马从水里爬起来,简单的擦拭干净套了衣服就往阳台上跑,途中她还不忘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好这个点哥应该睡下了。
    屋里面空调开着暖的像春天,一到阳台上一股子冷空气扑面而来,还没吹干的头发似乎一下子都冻住了一样,从二楼看下去,果不其然麦航远就站在别墅对面的小路上,看见她,他连忙朝着她挥了挥手。
    承欢也挥手回应他,注意到他大冷的夜里连件羽绒服都没穿,就是一件羊绒大衣,她皱了皱眉继续和他通电话:“你就穿这么一点,不冷吗?”
    他声音软软的:”冷啊,所以才偷偷叫你一起去吃火锅啊。”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等着,我换衣服去。”
    承欢怕冷,特地穿了羽绒服,戴了围巾耳罩,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去三楼言致远的更衣室拿了件男士的羽绒服带走。
    经过前些日子的静养,承欢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点小跛,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看见她从大门口出来,麦航远连忙迎了上去,远远的他就看见她穿着米色的羽绒服,正红色的羊绒围巾和耳塞称的她的脸越来越白皙,越来越小。
    牵到她的手时,她有些惊讶:“你手怎么这么暖?”
    他一边走一边歪头逗她:“你猜?”
    她故意板着脸:“你现在烟瘾也越来越大了?小心肺都抽黑了。”
    他挑了挑眉毛笑了笑:“你这话说的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啊?我让你猜手为什么这么暖,你却说我抽烟?是我问的问题,还是你思想太跳跃了?”
    承欢伸手去摸他的口袋,很快从里面掏出一个打火机来,在麦航远面前晃了晃:“不抽烟,你随身带着打火机干什么?”
    他双手拖住她的脸颊:“为了给你暖脸。”
    她拍了拍他的手:“油嘴滑舌的。”
    麦航远很细心,刚刚在路边等承欢的时候,车里的暖气也一直开着,所以一上去就暖暖的。
    承欢不由自主的哈了哈手:“今年的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冷?”
    他笑了笑:“因为知道今年我回来了……”
    承欢抿嘴一笑,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车里暖气吹的。
    言承欢喜欢吃火锅,而且喜欢吃正宗的四川火锅,魔鬼辣的那种,麦航远本来是不吃辣的,被她这么一带,久而久之潜移默化的也变成了嗜辣一族。
    冬天特别冷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三更半夜出去吃火锅,全辣的红锅底,咕嘟嘟冒着的热气浓浓的一层阻挡住对席而坐两人的目光。
    因为麦航远的伤,言承欢固执的点鸳鸯锅,一半红一半白,看着她从红锅里捞出吃食来,麦航远撇了撇嘴:“我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要不等会东西都下到红汤里?”
    说着说着,麦航远的筷子就慢慢移向了红锅里,眼见着筷子头都已经快要触到那沸腾的红汤了,啪的一声,半路却杀出个拦路虎来,硬是将他的筷子给挡回去了:“辣椒是刺激食物,影响伤口愈合不说,伤疤也会留色,为了这一顿就瞎折腾自己可不划算啊。”
    麦航远知道今个这一口辣是怎么忽悠都忽悠不到口了,叹了口气搁下筷子:“不吃了。”
    言承欢也跟着搁下筷子:“就这一次,等你彻底好了,我再陪你来,你想吃多辣我都不拦你。”
    麦航远倒真不是嘴馋,他只是想起那个时候言承欢第一次带他来吃火锅时的场景,她明明知道他不能吃辣,却还是骗他说一点都不辣,最后吃的他恨不能嗓子眼冒烟,一直抱着白开水漱口。
    她在旁边看的着急,双手捧住他的下颔凑过脸去,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我有个办法能彻底解辣,要不要试试?”
    他怀疑的开口:“什么办法?”
    话音刚一落,她二话不说直接就对着他辣的发红的唇吻了下去,一边吻还一边嘟囔:“我从书上看到的,我们用实际行动来验证一下。”
    麦航远笑了笑,伸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心里一直在想:接吻还能解辣?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理论大抵都是那种没营养的言情瞎诌出来的,言承欢这丫头,考试在即,不好好复习,成天,看等会他怎么伺候她……
    一顿火锅,言承欢骗了麦航远一个吻,她很满意这个过程;
    一顿火锅,麦航远学到了一个光明正大吻女孩的技巧,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他不想承认,他三更半夜从医院里跑出来拐带她来吃火锅,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借机吻她。
    天不遂人愿,麦航远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言承欢嗜辣的高度又更上一层了,从开始吃到结束,愣是没听见她叫一个辣。
    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言承欢特别满足的搁下筷子:“太满足了。”麦航远本来就不饿,再加上不是辣锅,所以他也没吃多少,将毛巾递给她:“你现在越来越能吃辣了。”
    言下之意是,连一个骗吻的机会都不给我,太不地道了。
    再度重逢,承欢学乖了,再也不会和麦航远抢着买单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成长,她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和男朋友一起出来,付钱是男人的专利。
    作为男人的麦航远自然也逃不开这个魔咒,这大概就是男人的通病吧,被女人需要的感觉总会让他们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两个人都喝了点桂花米酒,所以吃完之后,两个人步行回的言家,是夜,白日里喧嚣的城市人潮褪去,迎面扑来的冷空气清爽宜人,前些日子下的小雪还堆积在路边,有心人给堆成了几个雪人,远远的看过去滑稽极了。
    承欢被麦航远圈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暖洋洋的,他一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我爸妈下午的飞机回去了。”
    她一听停下了脚步,仰头望着他,风一吹眼睛有些刺痛:“你们又吵了是不是?他们是不是很生气?”
    麦航远掐了掐她红润的脸:“没吵,我爸担心家里的花花草草,所以就回去了。”
    她垂下头来嘟囔:“你就安慰我吧。”
    她失落的情绪自然而然影响到他,他慢慢牵起她的手:“承欢,要不我们先斩后奏吧。”
    她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他慢悠悠的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放进言承欢的掌心里:“我也许不能给你买各种各样的名牌,也不能让你住上豪宅,更没办法让你过上豪门少奶奶的生活,但我能每天能为你洗手做汤羹,我会宠着你,纵着你放任你任性一辈子,承欢,我们结婚吧。”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求婚创意,麦航远唯一有的就只是最最朴实的一世承诺,如果言承欢答应他,她将会是他这辈子最闪亮的珍宝。
    麦航远送给言承欢的求婚戒指也和他的求婚誓言一样,素铂金的一圈戒指,内圈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钻石旁边刻着他们彼此的名字,朴素极了。
    素色的铂金在月光下照的发亮,她伸出手去轻轻触碰:“我们面对的阻碍还很多,这样结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单手按住她的后脑,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正因为阻碍很多,所以才需要我们一起去面对。”
    她没说话,他继续开口:“况且你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林俊佑,万一哪一天被他抢了先,那我怎么办?所以你最好还是给我吃颗定心丸。”
    她被他这话逗笑:“我哥他真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他不以为然:“相信我,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现在的承欢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天真单纯了,她没有冲动之下就答应麦航远的求婚,她的顾虑很多,言致远、林俊佑、麦骁、赵诗音、这些人不是爱着她的,就是爱着麦航远的,为了自己开心而去伤害这些爱着他们的人,她做不到。
    不过麦航远的求婚戒指她收下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总会有这么一天她会自己戴上这枚戒指的。
    快到言家对面的小路上,言承欢主动吻了麦航远,他珍惜这个吻,细细的回应着,直到他们彼此都呼吸不畅为止。
    她呼吸还急促不定,脸色绯红绯红的:“为了等这个吻,你等了一个晚上,辛苦你了。”
    他被她毫不留情的拆穿,不禁低头皱眉笑了笑:“是啊,还好最后还是被我等到了,不亏我浪费了一顿火锅的钱……”
    自从上次被抢劫之后,言承欢说什么也不让麦航远三更半夜一个人打车了,那样的惊心她再也不想再尝试一次了。两个人又聊了会,一直等到肖蔚然开车来接麦航远,两个人才你侬我侬的道别。
    那一副恩爱甜蜜的样子虐的肖蔚然直摇头:“都说男人难过绕指柔,看来这话还真是不假,我这多少年了,也没见着麦教授对哪个病人这样柔情似水的,言承欢,托你的福,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你不是也一样?”
    肖蔚然切的低呼了一声:“什么一样?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柔情似水对谁啊?”
    言承欢疑惑的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麦航远:“那传说中的六月小姑娘呢?”
    肖蔚然一听立马嘶了一声,转头眯眼盯着麦航远:“见色忘义的家伙,还能不能有点男人之间的秘密了?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麦航远摊了摊手:“六月一天一个电话往你办公室里打,科里的人谁不知道?话又说回来了,他们连我的私生活都敢八卦,更何况你呢?”
    肖蔚然不再说话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明个起他要换电话,六月要是再打电话来骚扰他,他就不客气了。
    送走了心情一落千丈的肖蔚然,承欢裹了裹衣服看了一眼马路两边,一路小跑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客厅里漆黑黑的,承欢摸索着开了灯,刚刚那么一闹,这会她是真的感觉到累了,打了个哈欠换鞋,刚脱完一只鞋,沙发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吓的她扔掉了手里拿着的一只鞋。
    “一个未婚女人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你觉得合适吗?”
    承欢静了静心思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林俊佑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换好了鞋去了林俊佑面前,他就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柔顺的头发浅浅的遮住额头,整个人窝在沙发里一副懒懒的样子。
    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有常备着的毛毯,承欢经过的时候顺手拿起来准备给林俊佑盖上,手刚碰到他的睡衣,就猛的一下被他攥住陡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承欢吓的低呼了一声,出于本能的伸手挡在胸前,眼神警惕的像只猫咪,这会她终于彻底看清他,脸色有点红,呼出的气息之间有淡淡的红酒味道,她轻声开口:“哥,你怎么喝酒了?”
    林俊佑平时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为了保持自己清醒的头脑和清晰的思维状态,他几乎很少喝酒,至少这么多年在家里,言承欢看到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的。
    林俊佑呵呵的笑了两声,伸出手来慢慢的轻触着承欢的脸颊,凑过脸去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你不也喝了?让我猜猜,还是桂花米酒是不是?”
    被林俊佑一米八的大个压着,承欢压迫感十足,他几乎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试图推开他,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最后没办法只能继续软声软气的劝他:“哥,有话我们坐着好好说行吗。”
    林俊佑一把按下她的手来:“从小到大,我都和你一直好好说话,现在我想改变一下方式了,以为我发现好好说话对你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说罢,他俯下头去,醇香的葡萄香味儿袭面而来,承欢慌张的侧过头去,一下他扑了个空。
    仿佛一团乌云罩顶,男性浓浓的荷尔蒙一寸寸侵袭,就像是巫婆的定身咒语一样,她整个人神色渐渐剥离,连反抗的意识都慢慢薄弱下去。
    林俊佑很满意言承欢这会放空的样子,他不停的在她耳边呢喃:“承欢乖,就这样乖乖的别动。”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挑开她衣服的下摆,承欢脑子啪的一声炸醒,她手脚并用使出了全力反抗:“别这样,你放开我,林俊佑,你疯了吗?”
    她的反抗一下崩断了林俊佑最后那根称之为理性的神经,他开始胡乱的扯她的衣服,吻重重的印在她的肩头上,每一下都像是烙铁一样,疼痛恨不能透过皮肤钻进骨头里。
    她仰着脖子像只引亢的天鹅,白皙的脖颈间根根暴露的青筋像是缠绕住她脖子的绳子,勒的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用力扣住她的脖颈将她提起来,砰的一声,将她脸朝下按到在旁边的茶几上。
    脸重重的擦在玻璃上,承欢听见自己的颧骨在茶几上近乎哀鸣的声音,额头直接撞翻了茶几上放着的一刚金鱼,哗啦一声,浴缸碎裂,水花四溅,里面原本无忧无虑游着的四尾金鱼这会都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合,鱼鳍从不停的用力摆动到一点点没了动静。
    他俯身环着她的腰,就像是原始森林里昼伏夜出捕食的野兽,喉咙间发出嗜血的粗气,他看不见她现在的神色,只有捏着她的后颈咬牙切齿:“我怜惜你,舍不得伤了你,想等到结婚的那天,可你偏偏不给我机会,承欢,这都是你逼我的。”
    话音一落,他用力捞起她的腰,两只手正好纳入其中,就像一根树枝一样稍稍一用力就会拦腰折断,仿佛一只饿到几乎到极限的野兽,眼神里嗜血的光瞬间四溅开来。
    承欢被刚刚那一撞,脑袋还嗡嗡的直作响,额头刚刚撞在金鱼缸上的地方血已经流下来结了快,眼皮子眼睫毛上紧绷的连眨一眨都成了问题。
    她很清楚身后的林俊佑在做什么,他那些落下的吻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把把利刃,一刀刀毫不留情的剐下她的肉来,除了疼她就只觉得恶心了,她一直当他是哥哥的,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想反抗,可是双手被死死的禁锢着,整个人被压的仿佛要成为纸片人一样。
    咔哒一声,她听的出来那是皮带扣脱落的声音,脑子在那一瞬间停止思维运转,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就是这样的金属声脆想,这样熟悉的声音,那个阴暗恐怖的死巷,当街横行的蟑鼠,身体被撕裂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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