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仙子,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想着过来看望看望你。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我别提有多高兴了。”冰清月笑脸盈盈。
“劳方壶神女惦记了。”
多年不见,冰清月委实变了不少,心性成熟了。
“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冰清月提出来撄。
“当然可以。”冰清月不是玉无存,不会像她那样没脑子,敢公然为难我。更何况以我如今的实力,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示意青阳先走。
“不知神女想和我说些什么?”
冰清月一双美目不停地打量着我,“妖妖仙子,这一年多,你变了不少。”
“是吗?我自己倒没有觉得。”我还是笑着偿。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冰清月语气淡淡地问。
我反问:“为何我不能回来?”其实,我也问过自己为何愿意随师父回来,想了想,除了妖妖放不下师父的原因外,如今九天六界,云华夫人最信得过的人便是他了。
“难道你不在意我跟他那一日?”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大概也是故意拿此事激我。
她继续说着:“你不是就因为看到我们那个,受不了刺激,才从丹霞宫出走的吗?怎么,现在对此不介意了吗?难道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能让你忘记此事不成?”
我嗤笑一声,先前不是说冰清月对无极至尊死心了吗?若是真的死心,今日她这出,算什么。
“我介不介意,恐怕都与神女你无关吧。”
“你离开了便罢,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挑我们婚礼的那一日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你,我们的婚礼没了。你不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为何还不允许他的身边站着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脸上逐渐出现了愤然的神色。
“神女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瞧不起自己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左右师父的决定。再说,不是你当着众人的面儿,跟师父退婚的吗?”
“你又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你回来动摇了他与我成亲的决定,他怎么会突然不愿意娶我!明明是他亲口答应娶我的,怎么能反悔呢。”
冰清月脸上尽是悲戚,“那日,我终于穿上了凤冠霞帔,满心欢喜地等着典礼的举行,等着他来迎我。他是来了,来了之后对我说‘抱歉,我不能娶你’。我抓着他的胳膊,哭着问‘为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他说‘我不能失去妖妖’。以前,我争不过云华夫人。现在,我连跟云华长得像的你也争不过。我答应了,我知道即便我不答应,他也不会出现在婚礼上。为了维护他堂堂至尊的声誉,悔婚这种荒唐事由我来做就好。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我将头上的凤冠一把摘去,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能嫁给无极至尊’。不是没有听到众人对我的斥责,只是觉得所有不好的言论冲我便可以了。”
“我不能失去妖妖”,妖妖你听到了吗?师父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他多多少少对你是有回应的。
“你恨我妖妖?”我平静地问她。
她摇摇头。
“你恨云华夫人?”
她顿了一下,回道:“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为何?”
“以前不懂事,以为要不是云华夫人总缠着无极哥哥,无极哥哥喜欢的就是自己。现在想想,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天真。就算没有云华夫人,他也绝不会喜欢我冰清月。他只是不喜欢我,与他人无关。至于妖妖仙子你,实话讲,我从未将你视作情敌。哪怕你与云华夫人更方面都很像,但你不能修炼,只是一介凡人,寿命有限,这样的你绝对无法一直陪在无极哥哥的身边。我看着他被媚毒折磨的惨样,又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只有心疼。如果......如果你可以修炼成仙,我倒希望你陪着他。毕竟除了云华夫人,他唯独待你与其他人不同。”
“哦,你真这样想?那你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地嫁给他?”我问道。
“因为......因为如果可以,我想陪着他,他太孤独了。”
“假如云华夫人回来了呢?”
“嗯?”冰清月明显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勾勾嘴角,浅笑着:“假如云华夫人回来了呢?由她来陪伴无极至尊,你觉得可好?”
这九天六界,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人比无极至尊更在乎我、更爱我。更何况,我细想了想,前世似乎也不是对他完全无感。只是那时,他刚懂得爱情,不知如何表达,常常做出一些幼稚的行为来吸引我的注意。而我,正好没看懂他变相表达的心思罢了。重来一生,何不给他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我突然想,若是我没有先在梅林遇见金阙圣君,没有喜欢上金阙圣君,若是我先遇见的和喜欢上的是无极至尊,我前世的结局会不会不同?一定会吧。
“其实,那一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硬是靠自己的意志挺过了媚毒发作的最后一天。”这是冰清月最后告诉我的。
金阙圣君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师父叫我乖乖待在云华阁,不要去前厅。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上次昆仑逆天阵失败了,金阙圣君的阴谋没有得逞,不过害怕金阙圣君这次又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罢了。可他还能计划什么,我云华已经回来了。这金阙圣君费尽心机地想要复活我,甚至不惜假公济私。堂堂圣君身份,居然设计陷害了一个小小的钟山山神烛尤。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我重生,听起来他委实对我深爱得很呢。
想到这里,我笑得讽刺。他若是真有他表现出的那么爱我,当年何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挖了我的心,取了我的血?当然,如果不是他对我下了散灵散,我怎么能不凝聚灵力反抗,任由他对我迫害。好一个金阙圣君,好一个天下太平主。真不明白你复活我是为了什么,千万别说是太爱我,我半丝都不信。有没有想过,我回来了,你的日子可就不一定好过了。多年不见,不知今日见到我,你会有何反应呢?真的有些期待呢。
前厅,师父坐在中间,没有好脸色。金阙圣君坐在两侧的客座上。丹霞宫不归九天管理,金阙圣君就算是圣君尊位,在师父面前也没有上座的特权。
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不用偷偷摸摸靠近他们,通过灵力,将他们的对话收入耳中不是什么难题。
“金阙圣君,不知你这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师父冷冷地说道。
“无极至尊,本君来了,你连一杯茶都未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要喝茶回你的金阙宫喝个够,直接说你的目的吧。”师父不耐烦地说。
“我听说妖妖回来了。”
“金阙圣君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妖妖昨日刚回来,你就已经知道了。难不成,本尊的丹霞宫有你的眼线?”
“无极至尊说笑了。”
“你想找她?”
“对,不知无极至尊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妖妖?”
“不能!”师父斩钉截铁地回他。
“你!”似乎没有料到师父这么不给他面子,金阙圣君隐隐有些怒气。
师父就像是没察觉到金阙圣君发怒,“你找她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利用她重启一次昆仑逆天阵?”
“难道你不想救云华?”金阙圣君反问师父。
“我想救云华,可不代表我就会愿意牺牲妖妖。”
闻言,金阙圣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无极至尊,别忘了,当初囚禁烛尤、利用妖妖的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干出来的,你也有份儿!”
“我承认我给了烛尤一颗浊心丹。”师父面不改色地说。
“只是这样吗?”金阙圣君嗤笑着,“是,我布置了过程,将她一步步地引入局中。细想想,你着实没做过什么,然而你的不作为何尝不是一种作为,你明明有机会劝阻她不跟我上金阙宫的。”
听到金阙圣君的话,师父没有多说。
我忽然想起来,师父是有暗示过妖妖不要跟金阙圣君有过多的接触的,并且暗示过很多次。只是,那时妖妖心性单纯,对他的嘱咐不以为然,几乎没有放在心上。那时的师傅一定很矛盾吧,一方面不愿害了妖妖,一方面又不愿破坏金阙圣君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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