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乃的店

  “不是要追女朋友吗？这个，刚到货，送她。”
  “这什么？这么罗曼蒂克小女生的东西。”
  乃乃关掉近处的台灯，角落光线暗了，她打开了音乐盒的开关，一阵清脆的音乐传出来，旋转木马在闪烁的灯光里旋转跳跃，童话般美丽，乃乃手里捧着木马。
  两个人之间没有灯光，旋转木马闪耀在两人之间，莫名的温馨。
  “送这个，女孩子会喜欢的。”
  “你喜欢吗？”
  一瞬间红了脸，乃乃拉开灯，屋子突然亮起来。
  “我是能给你当妈的人，你今天网上荷尔蒙分泌太旺盛了？别想多了。”
  “谁想多了，我怕人家不喜欢，又不是送你，你喜欢有什么用。”
  “看啊，这就是你啦，帮你还落不得好，随你。”
  “多少钱？”
  “你要买？很贵的。”
  “你除了每次在我买东西的时候说这一句，就没别的。”
  “你富二代？
  “你猜？”
  “猜了有什么用，都是你老子的能干，有什么得意。”
  “那我要是没这钱，你会每次都捡贵的卖给我？”小山质疑。
  天下老板一般黑，他可都知道，见人说话看菜吃饭，商人恐怕更懂。
  他心知肚明。
  “孩子，好好记住姐姐的话，这世上什么东西都保持着质量守恒的定律，你失去的所有东西，有一天会以别种方式再拥有，你拥有的东西，有一天也会再失去，所以别把一切看的太乐观，但也绝不悲观。”
  “疯了吧，传销洗脑似的，走啦。”
  小山给她刷了卡，提着袋子往外走。
  “辛小山，等编辑给我稿费，请你吃饭。”
  “等着啦。”
  小山跳上自己的自行车，往夜色深处驶去。
  乃乃回到家有些累，这两天赶稿子死了好多脑细胞，以前看白宸拿着草稿纸计算数学，一节课写一道题，他每次写完，都说自己的脑细胞死了一片，乃乃就说自己脑细胞也死了一大片，脑子痛痛的。
  “不准偷懒，背公式！”
  被白宸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乃乃无奈的继续低头背公式……
  翻着这本公式大全，这些公式，都是白宸的味道。
  “何乃乃，你起来，说一说这道题。”
  乃乃盯着那个奇形怪状的式子半天。
  “老师，这个式子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反过来问我，你考试还是我考试。”
  “我考试，你也是考试，我是身心俱疲，你是心神俱疲。”
  “数学课！说式子！”
  “哦，三角形定理。”
  “回答的真棒，下课了好好看看书，然后把这一章所有的公式给我抄1000遍。”
  老师叫了另一个人，然后对乃乃说：“不准数学课抄。”
  “算你狠！”往自己肚子里咽下这句话，乃乃坐下，从成堆的书本中抽出数学书。
  “老师讲第几章啊？”她看了看同学的书，翻开，自己数学书还崭新崭新的，公式好多个，谁发明的？
  乃乃撕了几张文稿纸。
  “还不准数学课抄，分秒必争，数学课不准抄，做梦抄啊。”
  下课白宸跑过来，“何乃乃，正玄余玄我就不说了，你连勾股定理都不知道。”
  “白宸，1000遍怎么办？”
  “自己看办。”
  “你下午去哪儿？”
  “哪都不去。”
  “在教室？”
  “给你补习啊，勾股定理都不知道，乃乃，你还是好好学吧，万一高考语文和英语失误，你可就没优势了。”
  乃乃想了想，“好吧，我好好学，为了不给数课表丢脸。”
  “你的脸！”
  “我的脸有没有变白一点？”
  白宸摇头。
  乃乃一头扎进书山，真的不要和白宸做黑炭夫妻好不好啊。
  分手后常常想起他，到处都能联想到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乃乃慢慢困了，她好久没有梦见他，刻意不去知道所有关于他的消息，可是无时无刻他都在往她的脑子钻，乃乃当初构思那本小说，绝对不会料到她有意写出来的悲剧，真的就是她的潜意识
  
  ☆、山话
  小山关了灯，把旋转木马音乐盒打开，就这个林玮玮会喜欢？
  女生大概都是容易感动的，这个小山经验丰富，手到擒来。
  小山在很耐心的等待下雨天。
  看到站在学校门口，冻的瑟瑟发抖的玮玮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胜算了。
  杨烨已经暗中拖住了玮玮的男朋友，那男生也是学校老大。
  “兄弟，这是你的烟吗？”
  杨烨伸出自己手里的名烟，男生看了看，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把烟放进了荷包。
  “小兄弟，你认识林玮玮吗？”
  男生警觉的看着杨烨。
  “我只是问问，别介意，借我个火呗。”
  老师突然袭击，杨烨拽起男生就往暗道里跑，嘴角浮起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兄弟装老师像模像样，不错。
  小山已经把自己的外套遮在了玮玮的头顶，昨晚路过老妈的偶像剧场，刚好是这一幕，现学现用。
  “走吧，男朋友给你打伞和我打伞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男生？”
  林玮玮白了他一眼，拽走他的衣服，遮住自己一个人：“既然是男生，那就慷慨一点。”
  说完大步往前走，小山无奈，慢慢从包里拿出伞，人财两失不划算，拿伞才符合偶像剧。
  他拿出伞，优哉游哉慢慢追上玮玮，玮玮或许察觉到了旁边的奇怪，抬头看到伞，睁大眼睛，这男生脑子有病啊。
  这个时机好，小山趁势要低头亲她，玮玮拿掉头上的衣服，蒙住小山的脸。
  “跟只发情的狗一样，见人就往上凑，我都不认识你，发一次情当你吃错药，竟然还来。”
  “发情的狗的话，只会对有意愿的母狗，恩？”
  林玮玮看了看他，从他手里抢过伞，继续往前走，小山只得往前跑几步跟上她，原来追女生还真是追女生，这个女生两根细细的腿儿，走的倒快。
  “林玮玮，我不跟你说过吗，我叫辛小山，辛辣的辛，小山那个小山，马上你有可能进去的高中，我在哪儿。”
  “我有可能？你什么高中？”
  “附近那所，一高。”
  “不好意思啊，我准备到市里读高中，不能给你做学妹。”
  “没关系，距离产生美，我不介意。”小山笑嘻嘻。
  “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小时候的那个吻，我就当我亲我家狗！”
  “你上次，不是帮我了吗？一定对我有感情。”
  “帮你？哦，你是说拦住我的男朋友？我怕第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感□□喂狗的东西，再也不见。”
  玮玮说完，丝毫不客气把伞塞给他，上了公交。
  小山是不再愿意跟上公交了，大雨里追公交，他吃多了撑得，偶像剧里是这么演，可是偶像剧里没有这只骄傲的公鸡啊。
  如果这个玮玮是拉拉，会是攻的一方吧？一个人在雨下想这些，显得很傻。
  小山撑着伞，赶紧走回了家。
  过了几天，有同学让小山去乃乃的店。
  小山看到外头招牌上写的东西。
  “拜托叫一下辛小山。”
  “何平方，你不嫌丢人啊？”
  “让你别这么叫我，店里有人我多难堪。”
  “这不是店里没人吗？”
  “你怎么一副死猪样？有了爱情不是更要发愤图强？”
  “我就烂泥巴扶不上墙，我问你啊，这个女孩子骄傲的就一公鸡，我要咋办？”
  “你不会真强吻了吧？”小山点点头，“真是年轻啊，想干就干，不过你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难道被揍啦？”
  “这女生太难追了，就一只骄傲的公鸡，不对，母公鸡。”
  乃乃大笑，摸了摸桌子上的小玩偶，还有母公鸡这种？
  “追女孩子当然难啦，一厢情愿什么的，最难啦。”
  “你还损我。”
  “损你干嘛，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姐，你过来人，你当初怎么追上你的初恋的？”
  “几百只包子吃出来的。”
  “你家卖包子的？”
  “我家卖包子当然用来卖啊，你笨罗。”
  “你教教我啊，这只母鸡真的很不好追。”
  “自己用心去追，我没追过女生，没经验。”
  “废话，看你最近生意多好，做人要知恩图报。”
  电话响，乃乃看到银行到账，有钱什么的最开心啦。
  她关了电脑，跑下楼梯。
  “感激你，我请你们吃饭，你的小兄弟有空吗？”
  “他最近人间蒸发，不管他，请我两次一样的。”
  “你不能一次吃两次的份？”
  小山咬牙，商人就是商人，怎么会做亏本买卖？行啊，吃两次份就两次份。
  雨已经停了，小雨过后，空气里满是燥热味儿，混合浓浓的沥青味儿，直直往人鼻孔钻。
  乃乃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关了店，推着自行车，小山后头跟着，走了几步远，小山怎么都觉的怪怪的，他走上去对乃乃说：“你骑车带我吧。”
  乃乃瞪他。
  “我带你？”小山继续提议。
  乃乃继续瞪他。
  “我骑车你走路？”小山不放弃。
  乃乃想了想。
  “我给你钱，你搭车过去，地址刚说过。”小山看着她手里的硬币。
  “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