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尸咒

屋内死寂般的沉静，志宏志云、志生三人各怀心思，不知志兵接下来宣布的天大好事究竟是怎样的好事！
    志兵故作玄虚卖弄一把，稍作酝酿，这才说道：“志海的闺女，燕子回来了！”
    搞了半天，是这么一回事，这算哪门子好事？
    “嗨，这事俺们都知道！”志宏三人笑着说，却是不解志兵无缘无故说起这事干嘛。
    “可你们不知道燕子这次回来到底为了啥？”
    “为啥？”志生一脸醉意，调笑道。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她能为了啥，难不成想在俺们这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志兵没有说些啥，而是示意性地点点头。志强明白他的意思，对他们三人笑着解释道：“燕子在外面认识一个姓贾的商人，那个商人被一个姓阎的军阀通缉。姓贾的四处避难，无处可去。燕子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想让俺收留他。可是，燕子又怕俺不收留他，这才说通她老爹跑到俺这求情！”
    此话一出，志宏三人算是明白燕子此次回来的目的！
    志宏不解的是，志兵提前知道此事，似乎不合情理！按理说，燕子找志海向村长求情，又不是找志兵求情，志兵怎么会知道此事。说不定是村长知道此事后，又告诉了志兵。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村长只愿意把这件事告诉志兵一个人，那村长又为何把这件事公布于众！
    疑点，有些解释不通。不过，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让人费心的是，姓贾的商人究竟是何来历，村长到底愿不愿意收留他！
    还有，收留他之后，会不会破坏村里的和谐....
    “村长，你答应了？”志宏、志云、志生三人针对外人避难李家村，变得极为敏感。
    志强冷笑着说：“俺答应....姓贾的，愿意分给俺们一些钱财，还答应帮忙建设李家村，俺为啥不答应！”
    听起来是一件好事，可是，看村长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自嘲地冷笑。
    这，到底是为何？
    三人不知所云，志兵瞅准时机，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燕子三年没有回来，这次回来，俺还以为燕子惦记着俺们。没想到，她是有求与俺们！”
    志兵这句话，似乎暗示志宏三人，燕子此次回来动机不纯。三年没有回家，她没有想着自家的亲人，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千里迢迢跑了回来。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明人眼里自有分晓！只怨，志兵没有说出实情，没有说清李燕和贾大富的关系....
    “哼，太不像话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俺还以为燕子回来是为了看望俺们，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贼，带着外人惦记俺们这块宝地...”
    三人愤愤不平，一致要求村长不要收留贾大富，尽早把李燕赶出去，李家村容不下这个家贼！
    志兵点燃他们心中的怒火，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心里想着离那一步计划也就不远了。
    “兄弟们，别着急！姓贾的，俺们绝不会收留。当然现在，不是时候。”
    “你这话是啥意思？”志宏气糊涂了，啥叫现在不是时候，难不成你想收留贾大富一段时间！
    志云、志生在一边附和，强烈要求村长绝不能收留贾大富。不就是几个臭钱吗，俺们不稀罕！
    志兵见三人闹开锅，心里想着计划算是有眉目了。
    志兵心里乐呵着，不紧不慢站起身，为他们三人斟满酒，笑着说：“兄弟们，这事不急，听俺慢慢说！”
    “来，俺敬兄弟们一杯！”
    志宏把酒盏子，一推，愤愤不平道：“要喝，你自个喝，俺可不想当家贼！”
    志宏有意这么说，算是提醒，谁要是收留贾大富，那他就是不可饶恕的家贼。
    志生、志云暗下推了志宏，劝他快点把这杯酒喝掉。如果不喝，只怕事情闹大惹村长不高兴。既然村长答应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出乎意料的是，志强并没有生气，而是满脸豪志扬言道：“志宏说的对，咱可不能当家贼，收留一个外人住在这！”
    一句话大跌眼镜，靠，村长你这不是坑爹吗！既然如此，那你还答应收留贾大富，难道你被他那几个臭钱收买了？
    话虽如此，可是没人敢挺身而出指责村长的不是！
    志兵算是明白问题的所在，笑着解释道：“兄弟们放心，俺们这除了燕子是家贼，谁也不是！”
    此话何意，怎么越听越糊涂....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需掩瞒，志兵这才一五一十说出实情。
    “燕子说姓贾的一家被大军阀阎铎抄了家，无处可逃想到俺们这避难，其实不是逃难，而是携带十几箱金银财宝想到俺们这暂避风头...”
    “等等...你刚才说啥，金什么...”志宏听傻了，如果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好像..应该听到金银财宝，这四个金光灿灿大字。
    志生可不像志宏那样耳背，指着志兵，对志宏笑着说：“他刚才说，姓贾的携带十几箱金银财宝...”
    “啥...十几箱..金银财宝..”志生刚把话说出嘴边，当场就木化了！俺滴亲姥爷舅子，十几箱金银财宝，....
    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志兵，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小子，你可别骗俺，俺可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盯了半天，志兵也不说话，而是一个坚定的眼神答复他们。没错，十几箱金银财宝你们没有听错！
    难道，这就是从天而降的天大好事...
    俺滴亲姥爷舅子...志宏快要承受不了！
    等等，志兵怎么会知道姓贾的携带十几箱金银财宝的事，难不成是燕子告诉村长的！
    不对，燕子怎么会....
    志兵见他们三人心里犯起疑惑，故作深沉，满脸不悦地说：“燕子请求志海向村长求情，收留姓贾的。同时，她也嘱咐志海掩瞒姓贾的携带十几箱金银财宝的事，故意说是被人抄家无家可归的难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对。既然燕子有心掩瞒只告诉她老爹一个人，难不成是她老爹出卖了燕子，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
    如果她老爹不值得信任，那燕子为何只告诉她老爹一个人掩瞒这个秘密！
    志宏看出疑点，满脸好奇地看着志兵：“这件事，你咋知道？”
    志兵笑着说：“燕子告诉她老爹的同时，不小心被金莲听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傻子也知道是金莲偷偷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志兵。
    哎，志兵有金莲这个八婆女儿，算是“公德”圆满！
    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先是贾大富一家遭受阎铎的追杀，四处避难无处可去。接着李燕为贾家找到李家村这个绝好的避难所。只是三年未见，李燕担心村长不念旧情不肯帮忙收留贾大富一家。于是，李燕想让她老爹志海出面，向村长求情。李燕告诉她老爹贾家携带十几箱金银财宝的事，又担心别人知道会对贾家不利。为了避免引起事端，李燕嘱咐她老爹保守这个秘密。偏偏这个秘密被金莲听到，金莲素来和李燕不和，为了惩戒李燕，金莲又把这个秘密转告了她的爹爹志兵。志兵听说这么多金子，立马动起歪脑筋，又把这个秘密说给村长听。
    早在这个秘密被金莲转告志兵之前，志强已从志海的口中得知贾大富想要前来避难一事。当志兵把贾家携带十几箱金银财宝的秘密说了出来，志强这才满肚子怨气，被李燕给骗了！
    当然，志兵把这个秘密告诉村长，并不是为了揭穿李燕的谎言那般简单，而是为了谋取贾家随身携带的十几箱金银财宝。
    他自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村长，怂恿村长杀了贾大富一家夺取贾家财产。接着，他又制定一个计划，希望村长出面拉拢志宏、志云、志生三人入伙，这才布置今晚的酒席！
    志宏听说，杀了贾大富乘机夺取那十几箱金银财宝，早就吓得脸白。畜生杀了不少，可这活生生的人，还没有拿刀子杀过！
    志生、志云也一样，万万不敢杀人。杀人比杀畜生更恐怖，关键是没有仇恨，谁敢鼓起勇气轻易杀人。虽说有十几箱金银财宝，可那也是想象中的事，不摆在眼前，谁会眼红谋财害命。
    一时间，三人不肯出力相助，完成志兵的计划。志兵自知压不住场面，只好请求村长发话。
    志强定了定神，冷笑道：“兄弟们，连死都不怕，还怕杀人！”
    “村长，不是俺们怕杀人，关键事俺们为啥要杀人。”志宏粗着脖子，辩解道。
    “只要是奸商，俺们就得杀，为俺死去的爹死去的娘去杀，为天下穷苦百姓去杀。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志强越说越激动。
    志兵担心村长这样大声，会被别人听见，连忙端起酒盏子，和颜笑道：“兄弟们，是俺不对！俺不该胡思乱想，打起坏主意。既然兄弟们不愿意，俺和村长绝不勉强。这杯酒，俺向兄弟们陪不是。”
    说罢，志兵一饮而尽，不顾志宏三人是否饮下，独自叹气道：“哎，这笔财富，俺们不取早晚是别人的！”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志宏说不杀人，只是找不到杀人地理由。现在想想，姓贾的是个奸商，他也不是一个好人，杀了他又何妨。何况，十几箱金银财宝天大的诱惑，凡人子弟如何抵欲！
    “村长说的对，只要是奸商就该杀！”志宏瞬间变了脸，在金钱的召唤下，露出人性的贪婪。好比书生见到身穿单薄的女子，一下子流露野性的兽欲！
    志宏这么一说，志生、志云也就没有必要假装菩萨善良心，纷纷欲试心中的狂野，笑着说：“姓贾的一共有多少人，俺们该怎么杀？万一少杀一个，那该咋办？”
    志兵和志强会意一笑，这就对了嘛，这才是说话的重点！什么杀人犯不犯法，杀人之后会不会遭人报复，那都是屁话....
    “姓贾的一共二十八人，单凭俺们拿刀子乱砍乱杀，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用药毒的法子！”
    说到这，几人阴着脸，冷冷一笑。志兵是村子最厉害的药医，他自制的毒药足以毒死一只凶猛的野猪。
    为了使大家心里有底，志兵进一步说明计划。
    “俺们先通知燕子，同意收留姓贾的。接着俺们在半路上接应姓贾的，以山中漳气有毒为名，为他们喝下俺配治的解毒水！”
    “到时候，他们就会毒发身亡，一个不留。”
    “十几箱金银财宝就归俺们了....”
    一阵冷笑，令人毛骨悚然。
    “村长，燕子咋办？要不要...”志宏作了一个手势，不知不觉，眸子里露出杀气，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志强想了想，笑着说：“先不杀，留她一条命自有用处！”
    “有啥用处？”志生、志晕不解地问，似乎李燕的死，早在他们意料之中。现如今，不杀李燕倒是成了一个问题。
    志强不想解释，志兵早就看穿村长的心思，冷笑道：“就算俺们杀了燕子，也别想瞒过此事，别忘了志海也是知情者。所以，俺们要拿燕子当幌子，说她私通外人企图霸占李家村。到那时，俺们再治她的罪，谁还会多说什么！”
    这招真够毒的，既杀了贾大富一家夺取他的财产，又把杀人的罪名捆绑在李燕出卖村子的事上。如此一来，杀了贾大富却成了合乎情理的事。
    志兵的计划，几近完美。在村长的号召下，几人一致赞同按照这个计划去执行！
    次日清晨，志强去了志海家。实现计划的第一步，通知李燕，愿意收留贾大富的好消息。
    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地进展顺利，志海简直不敢相信。
    志强笑着说：“燕子一个人在外吃了不少苦，这点要求，俺们做长辈的怎会忍心不答应呢！”
    于是，志强大肆吹嘘起先志宏、志生、志云、志东、志山...十来个人并不答应，说什么收留外人破坏村规，不合规矩。后来，志强耐着性子和他们讲起大道理，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别人有难哪有不帮的道理。何况，贾大富一家子遭受军阀的迫hai，和当年他们的情况一样，逃难至此。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在一起相互照应才是！
    一句话说的合情合理，说的他们无话可说。
    志海这才相信村长的话，全村人一致答应收留贾大富的好消息。
    李燕被爹爹叫了出来，当面言谢村长。三年未见，村长的模样在李燕的记忆里，变得模糊。不管怎样，村长肯出手帮忙，已是天大的恩惠。
    “谢村...村长！”李燕如获新生，跪地拜谢。
    志强见李燕长得漂亮，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果不其然，李燕变了，不仅变得漂亮，也变的坚强，骨子里流露的韧劲令人生畏。但凡有些邪念发生在她身上，总会有些于心不安。
    志强愣了半天，差点没有认出李燕，尴尬地笑道：“燕子，快...快起来，这点小事有啥好谢！”
    志强说的轻松，志海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婆娘准备一桌子好菜邀请村长做客。志强连连摆手，婉言推辞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话峰一转，志强满脸认真看着李燕说：“燕子，你啥时候把他们带到俺们这？”
    李燕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像没有明确的答案，含糊其词地说：“快了，就这几天。”
    李燕没有说清具体的时间，对志兵布置暗杀贾大富的计划十分不利。志强想了想，故作踌躇不决，隐隐不安地说：“来者都是客，不管咋样，俺们也要出门迎接，欢迎他们才是。否则，会被别人笑话，俺们是村野山夫不懂规矩！”
    村长说的有道理，李燕自愧不如，忘了这茬。
    见李燕不说话，志强接着说：“不如这样，俺每天派人盯在村南那片山头，燕子你带他们从那过。若是你们来了，俺也早些知道做好准备，迎接他们才是！”
    李燕不知如何感激才是，默许地点点头。志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等他们搬来，俺们再办一个庆祝宴，为他们一家子接风洗尘，也好让他们心里有底，住在俺们这心里踏实！”
    村长这么一说，李燕的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原先她还担心村长不肯收留公爹一家子，没想到，村长不仅愿意收留，还如此热情好客，实在令人激动万分。
    也怨自己多疑，村长不仅是一个情理可通的好人，还是一个难得奇遇的大好人。
    志强走后，李燕待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无时不刻想着公爹一家待在山洞里忍饥挨饿。眼下没有多余的时间等待，李燕只想尽快带领公爹一家好生安顿在李家村！
    女儿的心思，早被志海看出来。
    “燕子，去吧，快去快回！”
    “爸...”
    “啥也别说！”
    李燕含泪拜别爹爹，又和母亲告了别。
    女儿回家不过三天，又要离去，祥琳的心里好些难受，连忙整理一些干粮，塞进女儿的包袱里，哭笑道：“肚子饿了多吃点，不要只顾着赶路。”
    “妈...”李燕这辈子，最大的亏欠就是母亲。母亲如此细心照顾她，对她的爱，做女儿的却不能陪在母亲身边，略尽子女的孝心，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好了，快走吧，他们还在等着你的好消息。”祥琳忍心含泪，催促女儿快点上路。
    李燕身负大任，不敢久留，在母亲的嘱咐下，头也不回走出家门，去往重庆市外那片荒山野洞，准备迎接公爹一家住进李家村！
    不知公爹一家二十八口待在山洞里的情况如何，李燕不敢拖延，匆忙赶路。路上渴了、困了、饿了...李燕只作稍息片刻，调整一下身子，接着赶路。
    一路辛苦，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李燕从李家村出发走了三百里路赶了回来。
    “老爷，少夫人回来了！”仆人的一句话，瞬间打破山洞的宁静。
    贾大富靠在光滑岩壁，地上铺了草帘，左右自有两个老婆陪伴。听说燕子回来了，立刻变得精神，站起身子走出山洞，迎了过去。
    一时，贾家上下都走了过去。几日的等待，终于熬出眉目，不知李燕是否带来好消息！
    李燕走进洞口，眼前都是一群饿花眼的亲人，心里好些难受，鼻尖酸痛道：“爹，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贾大富喜极而泣，身后之人，也哭了哭。
    贾蓉、贾雯、贾芸三个大小姐，不是感动而哭，而是饿了肚子心里难受。见李燕迟迟归来，七嘴八舌指责她的不是。
    “现在才回来，你想饿死我们呀！”
    “就是，一个人回去好吃好喝，早就把我们给忘了。”
    李燕走了一天的路，走到脚底磨泡。她这么辛苦干嘛，还不是为了她们，为了她们早日摆脱眼前的困境。
    不领情也就算了，还随便冤枉好人！
    只是，李燕不想计较这些，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她们也不会遭受这等罪过。
    李燕自知心里有愧，卸下肩上的包袱，笑着说：“这里有些干粮，拿去吃吧！”
    “有吃的，还不早说。你什么意思啊，想吃独食...”
    三位大小姐又数落李燕的不是，争抢着夺过李燕手中的包袱。
    “我是姐姐，我先吃。”
    “我是妹妹，姐姐让妹妹天经地义！”
    贾大富眼看三个女儿争来争去，一脸无奈笑了笑。两位夫人，也是颇为无奈，在饥饿面前，人人平等，谁还会顾忌别人的死活！
    可谁又想到，这些干粮是李燕一路上舍不得吃省下的...
    贾大富见女儿们争来抢去，尴尬地笑道：“燕儿，你别见怪，她们快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一天没有吃东西？”李燕不可思议，看着她们狼吞虎咽，又看了看一边直咽口水的仆人、丫鬟、老妈子：“爹，志兵呢，他怎么没有给你们找吃的！”
    “志兵，他...他..”贾大富闪烁其词，不知从何说起。
    李燕似乎听出，一些不祥的征兆，一下子紧张起：“志兵，志兵到底怎么了？”
    “燕儿，你先别急，志兵没事，听我慢慢说！”
    贾大富安稳住李燕的情绪，这才如实说起，志兵两天之前独自离开参加革命去了。
    李燕一听这话，心里不知爱他还是恨他。革命啥时候不能参加，何必选择这时候。真是一个鱼木脑袋，说他两句就闹脾气！
    “爹，志兵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志兵说，他在重庆做生意的时候认识一个叫蒋介石的人，说什么广州爆发国民dang起义军，愿意带他一起参加革命。还说，今后去找他，就去一个叫黄埔军校的地方！”
    李燕这才明白，原来志兵一直都有志向参加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