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竹香

第116章 毒胎 含小丫头的传说巧克力更


    八月二十一?华老脸沉如墨的推着,怎么也无法相信。
    不是都喝了他的药了么?怎还会这样?
    “老先生?”于家地他见沉默半响不说了话,终有些忍不住的唤了声。“姑娘她……”
    没好气的瞪了她眼,“怀孕了!”
    于家地听罢,脸上立时扬起股喜悦来,可还不待她将喜悦扩大至满脸时,老者的下一句既令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来。
    “快三月了!”
    “不可能!”几乎下意识的,于家地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来。
    八月时明明有来过月事,就算要怀,也不过才一月多点,如何就快三月了?
    “你觉得老夫是会说谎之人?”华老冲她横眼过去,如今最麻烦的,不是这几个月的事儿,最麻烦的是她肚子里那颗球,已经染上了那极寒之毒了。
    这解毒连着君家那小子都有些忍受不来,更何况了她这一弱女子?搞不好的话,到时若硬要解,怕是胎儿都难保。
    于家地被他横得有些静下了心来,冲他弯身福了个礼,心下想着,不管一月多,还是近三月都一样,都是怀了子,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刚多有得罪,还望老先生勿怪!”
    华老哼了一声,他如今可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事儿。
    想了想,转眼看了眼那沉睡得厉害的李空竹,“先暂时别打扰了她,明儿待她醒了后再与她说了这事儿吧,这会儿先让她好生歇着为好!”
    “是!”
    华老点头,肃着脸抬步便步了出去。
    一出来,又被担心的李惊蛰堵了个正着,“华爷,俺大姐怎么样了?”
    没好气的哼了嘴儿,“没咋样,就是多了坨肉!”
    多了坨肉?李惊蛰疑惑,多坨肉就是长胖了呗,长胖那是福气,咋还要晕倒哩。
    “哎,华爷……”
    正当想回神的小子再想问时,却发现老头儿早已错开了他,向着那边自已的西厢走去了。
    李惊蛰挠了下头,转回眼看向那从大姐屋中出来的于家地,见她伸着手指比了个嘘后,就知这会儿不能去看了大姐。
    回了个点头,他便向着自已所在屋子行去。
    一进去,等在炕上还未睡的赵泥鳅就忍不住开口问,“小舅舅,三婶儿怎么样了?可是醒了?”
    正将门关上的李惊蛰听得转身向着炕边走去,待近了,就学着李空竹的样子,冲他摸了摸头,“华爷说大姐多了坨肉,没事哩!”
    “多了坨肉?”
    “嗯!”小子小大人般的正经着脸,脱衣上了炕,“大概是给胖晕的吧!”
    “胖晕的?”赵泥鳅惊疑,三婶那么瘦有坨肉就胖晕了,那他娘肥得跟头猪似的,为何就没见晕哩?
    “那啥小舅舅……”
    “赶紧睡吧,大姐都睡了哩。”李惊蛰心大的打了个哈欠,令着那边还有话想问的赵泥鳅无法,只得停了话头来。
    华老一回房,就点烛写了封信。
    想着距离上回送去的信件才不几天,也不知那封收到了没。
    叹了口气,拿着火漆将信封好后,就着剑宁进来,将之交给了他。
    “着人送去!”
    剑宁眼神闪了闪,对于刚刚的事情,他在暗中听了个一清二楚,想着如今君将军正挥刀斩敌的,也不知了这事儿能不能告知了他。
    “想什么呢?”
    见他停顿未作答,华老忍不住眯了眯眼。
    剑宁回神,抱拳拱手请罪,“属下该死!”
    “还不赶紧的。”无心拿他问罪的老者,催着他赶紧滚蛋。
    剑宁颔首,再次抱拳后,就从其窗户飞了出去。
    待飞至赵家村外,将信交于隐在这里作保护的暗卫手上,剑宁想了想,又在其耳边轻声的低吟了两句。
    暗卫听罢,拱手做着点头状。
    剑宁见此,亦是跟着回应的点了个头,便重又飞回了赵家村。
    那身着夜行衣的暗卫,见人走后便将信揣入怀中,几个起伏的又向着镇中飞去。
    待又到一目地的,其将信又交于了另一波的暗卫,待到跟那暗卫传了那剑宁的话后,就见其点着头的揣着信,随着了个拱手状,一跃,便又飞身的隐了出去。
    仔细的寻着这隐身出去的暗卫身影,才发现,其并不是走的征战北上的路线,而是朝着京城的方向在急行着。
    注:因着这一封信,在过几天交到崔九手上时,听了暗卫的话后,其就将小心的将那信封给折解了开来,待看到李空竹怀孕近三月,那胎亦有中毒的现象,且解毒的话,怕是胎儿不保时,考虑到边界战事正紧,怕赵君逸看到了此信分心,崔九当即就将此信给扣押了。也因此,让赵君逸错失了知道自已还有孩儿一事。
    话论回来。
    在华老写信的这天晚上,远在边界的赵君逸,彼时因着刚攻下一坚固城防,正在整顿休憩。
    正当他巡查完将士营,着一身戎装的将回到自已的营帐时,外面的副官就掀帘走了进来。
    “将军!”
    赵君逸自演练沙盘抬头,看到来人,俊逸的眉轻蹙了下,“何事?”
    “信件!”
    “呈上来!”以为是京城那边的的信件,男人转身便向着营中放着的桌案走去。
    待副官将信恭敬举过头顶递上之时,赵君逸在接过后,就顿了一下。
    沉着脸,挥手令来人退了下去。
    待看到那副官掀帘退出后,男人手快的将那信封快速的打了开来。
    只匆匆几眼,就沉了眼,将信捏于手中沉思了瞬,便起身快步的出了营帐。
    待来到离得营帐一丈来远的空旷之地,男人冲着暗处低唤了声,“出来!”
    “主子!”黑暗中,一通体黑衣的剑浊,快速的闪了出来,单膝跪地。
    “有件事需要着了人去办,你手中可还有人手可用?”
    “除探查敌情派去了一个分队,其余皆暗中在等待着调令。”
    男人点头,将信交于了他,“信上这几人,着人回环镇打听,看去往了哪里,若是可以,给我让其此生再翻不了身的去做了苦役!”
    剑浊伸手接过信件,听到此话,不由得顿了下。
    “怎么,我这主子说话不好使?”赵君逸眼神冷淡的瞄着那跪地之人,“你要知道,不管你从前从事的暗卫府属了谁,在我将你挑来之时,你的主子就已经变成了我。”
    “属下不敢,还请主子放心,此事属下定会着人办好!”剑浊惊得后背一凛,赶紧表忠心的拱手作答。
    看着他拱手垂眸的作着陪罪状,赵君逸不咸不淡的轻嗯了一声,随一个挥手,就令其退了下去。
    待到周围恢复了平静,男人迎着冷冷的北风看着黑暗的某一处。
    本以为九王登基匆忙,他们可打个措手不及。
    不想,靖国境内都乱成了那样了,这边境守卫却依然严防着。
    打了一个多月的仗,才仅仅的推进了不足百里,如今依然还在了边界作战。想着崔九的野心与自已的大仇,赵君逸眼神深沉得如了一汪深海一般。
    “这一别怕是要经年了。”男人喃喃,手指磨着坚硬的盔甲衣袖,心头犯起了愁绪来……
    李空竹这一觉睡得极深,待再醒来时,她躺在炕上神游了好半响,才回想起昨儿个她晕倒了。
    无力的拍了拍额头,轻笑的摇头起身,“咋就累成了这样?”她也没觉着她有做多少活啊,对比起去岁亲自熬煮山楂时,那简直是差远了好么。
    “果然,安逸不得啊!”长叹一声的找来衣服穿上身,待整装好后,就唤着于小铃端水进来。
    没成想,当门推开时,同进的还有于家地。
    看她手端汤盅,李空竹就愣了下,随笑道:“怎么了这是?大清早的端补汤,我这是有多虚啊!”
    于家地抿嘴儿轻笑,“姑娘如今可不能大动了,就是连着那不吉利儿的话儿也不能再说了去。”将汤盅放于炕桌上后,她又步过来亲自给那正在漱口的人儿扭了巾子。
    李空竹吐了口中的清水,看着她一愣一愣的,“这么厉害?我这是得了啥大病不成?”
    于小铃垂眸憋笑,于家地却嗔眼看她,“不是说了,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头么?”
    李空竹讪笑,接过巾子几把摸了脸,待要再洁帕时,又见于家地快速的伸手接了过去,旁边的于小铃见状,步到她身边,不容置疑的扶着她的手道:“姑娘快来尝尝我娘的手艺,这盅汤,可是她天未亮就起来熬了哩。”
    两人这样,令着李空竹越发的奇怪了来,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移了几下,见看不出什么,就不由得摇头失笑的顺从着坐在了炕桌边。
    “奇奇怪怪!”说着,就笑着揭开了那盅汤品。
    立时的,独有的清爽汤香就冲着鼻底灌了进来,李空竹深吸了口气,咽着口水的也不再去管了她们神秘,拿着汤钥就开始喝起来。
    “醒了?!”
    正当她喝得不亦乐乎之时,一道沉着的老音传了进来。
    李空竹自汤盅里抬眼,见华老正背着双手的立在门外,肃着脸,双手背后的正沉眼看着她。
    怔了下,女人放了手中的钥,“有何事儿不成?”脸黑成这样,难不成出啥大事儿了?想着正在打仗的男人,女人心下一紧,起了身,就要向着门边走去。
    “哎姑娘!”于家地适时扶住了她,看了眼华老,眼中亦是不解,“先喝了汤再说,别再饿了肚子。”
    华老似才看到那桌上的汤盅般,听了于家地话,就挥了挥手,“且等你吃了饭再说吧!”
    都将人胃口调起了,如何能再吃得下饭?
    李空竹有些不愿,于家地却强拉着不让她走。
    “别饿着了肚子,你如今饿不得呢!”华老也觉来的不是时侯,附合着于家地先头的话,说了这么一句,就转了身,“是你的事儿!”
    一句是她的事儿,令李空竹心下松了下来,随后又疑惑不止的坐了下去,“我的事儿?是啥事儿?”想着他说的饿不得,难不成真得了什么大病不成?
    似看出了她的想法,于家地给自家闺女使了个眼色,后又安抚的在其耳边低声说道:“姑娘别多想,真没啥大事儿。先吃了饭,有啥问题,老先生在那坐着哩,不过一会的事儿,不差这么会功夫。”
    李空竹听罢,点了点头,重又开始喝起了汤来。
    待喝完汤,吃过早饭后,李空竹由着于家的陪着来到了堂屋。
    堂屋里,老者正蹙眉想着什么,看到她,就招手令她坐于小炕上的另一边来。
    李空竹行了个礼,坐在他的对面,这时于小铃将备好的蜜糖水端了上来。
    李空竹挑眉看她,“如何不是茶?”
    “先不管这些!”华老挥手让于小铃下去。看了眼于家地后,就转眼严肃的看着她道:“有一事儿我得跟你说说。”
    “嗯!你说!”李空竹也不纠结什么茶不茶的了,端着蜜糖水开始小抿了一口来,听了老者的话,就点头伸手的示意他说。
    华老沉眼看她半响,见她转眼看来时,道:“你有喜了。”
    “?”
    “就是怀有身子了。”没好气的瞪了她眼。
    李空竹一愣,手上的端着的杯盏不经意的抖动了下,吓得她赶紧的将杯子放在了小炕桌上,心下漏跳几拍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抖着颤音儿的问道:“有,有身子了?”
    “嗯!”
    老者肯定的点头,令李空竹心头儿喜极的狂跳了起来,“真的?”
    见她那一脸激动得近乎扭曲的脸,老者沉着脸的再次点头。下一刻还不待她将喜悦完完全全肆放出来时,老者又是一句,“近三月了。”
    近三月?什么意思?
    李空竹收住狂跳的心,“?”
    见她那一脸的笨样,老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也就是说在七月时你就已经上身了,且胎儿还中了毒!”最后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老者既有些不看了她的视线,转了眼来。
    李空竹被他喝得一愣,继而是一惊,再来便是一脸惨白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可能!”
    女人惊呼,赵君逸在未解毒前,他们只同房过一次,且那次她有喝他送的药来。而且,而且,八月下旬时,她明明就有来月事。
    李空竹慌了神,在那不停的惊转着眼珠,看着老者急急道:“你会不会搞错了?”
    老者瞪眼,继而是一沉的肃脸,“你若不信,就去了镇上另找几个大夫看看,除了那毒极弱诊不出来外,其它的与了一般的孕妇无疑。”
    “怎么会这样!”女人垮了肩膀,苍白着脸的在那不相信的低喃着。
    于家地在下首亦是听得好生惊疑,这会见自家主子倍受打击的样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快步上前,伸手为着其顺着背的轻唤了声,“姑娘!”
    李空竹转眸,继而一手极力的将之放在肩上的手抓紧了来,“早上你端汤盅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
    “嗯。”她边回答边摇头,抹着眼泪的解释道:“知道姑娘有了身孕,却并不知……”
    后面的她没说下去,李空竹却明了的松了她的手,颓然的在那理着思绪,忽然像想起什么般,转头朝着老者瞪去,“当初当家地端的药是你亲自配的,如何就没了效果?”
    老者也纳闷,迎着她的目光有些心头发虚的转了眼,“我哪就知了怎么回事?别人使就好使,如何到你这就失了效用去?”当初为怕那助孕药过重,他可是也加重了下药的量的,哪成想到,既是了这样的结果!
    李空竹听此,不由得垂了眼,回想起那次的大吐,就皱了眉的再次看着他问,“那药是不是吐了依然有效?”
    “吐了?”华老眼神闪了下,“你吐了多少?”
    看他那样,这是不能吐多了?李空竹有些迟疑,心头儿也跟着发起了飘。
    “问你哩,吐了多少?”似抓到了关建的所在,老者对着其就是一通瞪眼大喝。
    李空竹莫名的缩了缩脖子,“全吐了。”似急着辩解,她又嘴硬道:“当初我有问过当家地,他说没事哩。若不是你跟他说了效果,他如何就能出那话来?他若不说出那话来,我也不能相信了去啊!”
    还以为纯天然无污然的东西就是好,如今看来,屁勒!
    老者抖着手,指着她。
    好半响,气得是胡须都乱颤了来,“你,你们……好啊,好啊!哼!”老者说不下去的一个气哼甩袖。心下想着,当真是蠢人一对,他不过说喝了药胃会有些不舒服,免不了肠胃弱之人会出现呕吐的现象,让其在喝药后,最后掂点粥为好。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对蠢人在药吐光的情况下,还能信了那药有效?
    “这脑子,是塞豆腐了不成?”弄到最后,老者气得是直拍了桌子,“就因着你们这一时的犯蠢,可知了孩儿会受了多大的罪?如今放在你面前只有了两路选,一,一壶红花流了胎,简单干净。二,按着君家那小子的排毒方法,只是这样一来,你受得住吗?”
    “有没有第三条选!”李空竹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虽说没感觉到他的存在,可只要一想到一个可爱的娃子要离了她,且还是从她身上强行剥离的,心头就忍不住的开始揪痛了来。
    “有!”
    女人听得希冀的抬眼,却见老者冲着她就是一个瞪眼,“那就是等生下来,受那毒发,全身僵直而死!”
    李空竹抖了一下。眼中眼泪儿一下就掉了出来,可怜的模样,令着正气怒的华老一下就灭了大半的火去。
    叹息了声,“我有着人带信去了边界,且看到时那小子怎么说吧!”好容易这般大年岁的盼来个孩子,也不知介时知道了,心下是会是了怎样的难受。
    李空竹听他说带信给赵君逸,不由得愣了一下,想着男人正在边界作战着,这一去会不会令了他心生慌乱?
    明知不该在这时去搅了他的心神,可偏偏心里某个角落却期盼着能得一点倚附。
    垂了眸,女人心下乱作一团的不知该作了何回答,在那沉默着,开始绞起了手指来。
    老者看她这样,就又是心下一软,“要不?你写封信去问问?”
    心下有一瞬的欢喜抬头,随又快速隐去的摇了摇头,“还是不写了吧!”有他告知就可,若让她写,也不知该怎样去写,是哭哭啼啼的诉一大堆苦?还是故作无所谓的说:嗨,你给拿个主意吧!
    不管了怎样的写法,都令她心下有些矛盾的做不了决定。
    “信件几天能收到?”
    “若还在边界的话,半月可一个来回,若是推行得远的话,怕是得多等几天。”
    李空竹点头,战场瞬息万变,谁知了这一仗与下一仗男人会移去了哪里?
    下意识的再次摸了下平坦的小肚,女人眼也不抬的盯着那处平坦处,“何时解毒才是了最佳时侯?”
    “你要解毒?像那小子那样?”
    李空竹点头,让她打掉她做不到。虽说解毒有赵君逸当时的先例摆着,她一弱女子,很有可能会因此撑不住的倒了下去,且一连七天下来,怕是肚中的孩儿……
    想到此,她抬眼满眼坚毅的看着老者。
    华老被她这一盯,倒是心下生了几分佩服来,若论着一般的闺阁千金,有了君家那小子的先例在那摆着,怕是大部分人都会心生怯意的选择不要了这个孩子。
    再加上大户之间的所谓的高贵血统,心生多疑,就算告知了她孩子能全解了毒,怕也不会全信了去,为防将来后悔,都会做了那极残忍的事来。
    “自然月份越小越好,大了,胎儿成形,就会损耗母体更多的气力,若一个不行,便是流掉的那一刻,若没有力气生产,也极有可能的造成一尸两命来。”
    李空竹点头,“那便请了华老安排吧!”
    “不等君家那小子来消息?”
    女人摇头,对上他挑眉看来的眼,扯了个极无力之笑,“你不说已快三月了么?再等下去,可就成形了。”等到快四月时,孩子差不多该发育的都发育了,介时若一个不好……
    李空竹闭眼不愿去想,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若真到了那一刻,至少能让她看不到其是带着痛苦的表情情剥离她的。
    老者见她心意已决就点了点头,“且给我两天备药的时间。上回拿的解药,还有一点。”见她脸色发白,就安抚道:“无须担心,这回不用喝那寒药,我尽量用药浴的方法,使其渗进去慢慢缓解。”
    “嗯!”
    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老者看得也是无奈,吩咐着于家地,“这两天好生的看着点,别再累着了,吃得好点,多储点力气才是正经!”
    “是!”
    商量完,李空竹便无精打彩的斜躺在堂屋小炕上,看着屋顶捂着小腹发呆。
    彼时惠娘两口子找来谈作坊出新品粉条之事。
    见她脸色不大好,想着昨儿个晚上晕倒之事儿,惠娘就快步的步了过去,坐于她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出啥事儿不成?为何脸色这般难看?”
    见是他们,李空竹收回看头顶的目光,自炕上正起了身,并不回答的问着后脚坐在下首的李冲,“为粉条而来?”
    李冲点头,李空竹见此,这才转眸拍了拍惠娘的手,“倒是有点小病,从今儿起,后面的可都要暂时交给李大哥来办了。”
    “啥病?”
    见她急切,女人扯着僵笑道:“要泡几天药浴缓缓,不是多大的事儿,只不过这期间,能不能请了惠娘姐先暂时去了芽儿家住?”
    听她说泡药浴,惠娘心想该是不大的事儿,可一听到让她去芽儿家住,又隐约觉着,不是了那般简单,心头想着,面上就急切了来,“你老实告诉我,倒底出了啥事儿?”
    见她急眼,李空竹转头无奈的看了李冲一眼,如今她心下也不好受着,能撑着不哭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再这般逼问,她可真要撑不住了。
    李冲无奈起身,过去拉了自家婆娘起身,“忘了我昨晚的话了?”
    惠娘顿住,转眼对上他。
    李冲点头。
    半响,她终是忍着焦心的不再相问,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出口关心道:“虽说不明了是啥事儿,可万事还是多注意着点,好生的保重身子要紧!”
    李空竹别了眼,僵着嘴角笑了声,“我知道哩!”说着,就赶紧转移了话题的说到作坊的事儿来。
    作坊的安排,她是早早打算好了的,放明矾这事儿由着于小弟把控,且比例在她做粉条时就给其讲解了清楚的,再有就是工具和工人分班制作的事儿。
    “作坊北面还有个几个小间空着,介时李冲大哥可作人将那制作工具搬那去。至于人手方面,如今倒是不用再招了,咱们从这批罐头过后,下批山楂罐头跟山楂糕点这些,全部定量批发,一次性不能批太多,且保证他们一冬都有,为补偿供货不足的情况,就说咱们的粉条可八折优惠,当然,粉条是不用定量的。”这變国这般大,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上那么个一亩两亩,不愁收不到货源。
    李冲拿着纸笔,将她交待的一一的记了下来,末了,说道:“这些交于我便是,你且安心养病,实在不行,我就提拔几个管事上来共同管着。”
    李空竹点头,“有劳了!”这粉条出来,还得培训跑业务的人员,这镇上乡下两头跑,确实也有些吃不消。
    如今人手倒是不缺,可令人放心又识字的却又没有几人,倒真真是有时感觉棘手得慌。
    送走了惠娘两口子,李空竹便开始闭门拼命的补起食来。
    两天时间里,她除了吃就是睡,以至于在第三天解毒时刻来临之时,她觉得自已还没下那正煮着的桶呢,那全身就软得跟个什么似的。
    华老见此,那是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来,大叫着蠢货的同时,又让她再缓两天再试。
    无法,李空竹当天只得放弃的重又回了前院,准备再去睡时,被于家地拉着去往了两小子的房间。
    “泥鳅哥儿这两天可是担心得很哩,姑娘为着养身子这两天可是一眼也未去哩,趁着这会天儿尚早,过去看看?”
    李空竹顿住,想了想,终是点头的向着两小儿的房间行了过去。
    两小儿被早早的遣回了屋不知是出了啥事儿,赵泥鳅这两天来,是一眼也未看到三婶儿,心下有好些不解与担心,见惊蛰早早被叫回了屋,这会儿正缠着问他是怎么回事儿哩,就见自家三婶儿正好推门的进了屋。
    “三婶儿~”小儿眼睛一亮,松了拉住的惊蛰袍尾,咧着小嘴儿笑开的同时,眼中还有了一丝的委屈,“这两天你都没来看俺哩,这炕好硬,不让翻了身,俺浑身都疼哩!”
    李空竹看着那逐渐回圆的小脸,心下因怀孕中毒引来的憋闷不由得一松,快步上前,顺手就给两小子一人来了记摸头杀。
    惊蛰已经满了九岁,且书念得多了,有了点点书生气,被她这一摸头,直觉有些害羞又觉不妥的在那肃着个脸道:“大姐以后且莫再这般了,弟已大了,再莫把我当成了那小娃子对待。”
    “扑哧!”李空竹笑着又去揪了下他那扎着的头巾,“这才几日,咋就变了样了?往日这般,你欢喜还来不及,如今倒是给大姐说起教来了?”
    小子辩不过,却仍旧低咕着,“反正以后就是不行了!”
    李空竹抿嘴儿笑着,也不与了他争辩,转眸去看赵泥鳅,却见他正满眼孺幕的看着自已,跟个怜人的小猫儿样,惹得李空竹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这两天三婶儿身子有些不爽利,倒是没能来看了你,可是觉得太过疼痛难熬了?”
    听着她的身子不好,小儿乖巧的摇了摇头,“不难熬,俺只是,只是有些……想三婶儿了。”
    见他说完就红晕满脸的低了个小脑袋,李空竹心下好笑,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就好,这明儿过后,三婶儿怕还得耽搁好些天不能来看了你哩,介时可不可以不要觉着委屈难过了去?”
    小儿抬眼,那边的李惊蛰却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李空竹看着那两汪清澈灵动的眼珠,思绪里却想着自已肚子里的,是不是也有着一双这般惹人爱怜的清澈稚嫩之眼,想着那闪着水汪汪眼睛白胖娃娃,嘴里糯糯的叫着她娘亲或是妈妈时,那种感觉,既令了她全身酥酥麻麻似过电般的感动。
    垂了眸,看了眼那小腹,等女人再抬眼时,脸上洋溢着的既是前所未有的慈爱之光。
    赵泥鳅认真的看她半响,歪着头要着求证,“那几天过后,会来看俺不?”
    “会!”女人说着,温柔的在其额上印了一吻。
    小儿被这一吻,眼神闪动得越加晶亮有神来,“那好,那俺就等几天再等三婶儿来看俺吧!”
    李空竹点头,与他头对头的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见两小儿都有些累了后,这才心下轻松的出了屋。
    回到自已的主屋躺下休憩时,女人摸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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