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锦然倾城

第90章


先是谋杀赵澈未遂,又指使周荷毒杀你与赵翰二人。”
    李锦然话才落音,赵灏便了然于心,不可思议地看向李锦然道:“这一切从开始,都是你计划好的?”
    李锦然弯眉笑道:“这一计既能让我解了心头之恨,又能让太子落马,一举双赢。”
    赵灏一拍桌子笑道:“有此妙计,你大哥不出五日便能回来。至于赵漳……”
    李锦然眸光闪过一抹厉色,说道:“以绝后患,他必死无疑。”
    赵灏眯着眼看向李锦然道:“同样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何你为赵翰求情,却要置赵漳于死地?”
    若不是赵漳接连攻打西凉,西凉王与世子便不会死,拓跋照仍旧可以做着他想做的事。李铮更不会在战场上射他数箭至今仍昏迷不醒,她与拓跋照便也不会成为相知相识的陌生人。她看着赵灏打探的目光,并未将心中的想法说给他听,转而开口道:“如今只需将周荷关进牢房,至于犯下何罪,你只需对知府吕生一人道明即可。让吕生将为周荷求情的人一一记下,一旦发现与周良有关的人,立刻向你禀报。而我需要你的亲笔书信,保我在牢房自由出入。”
    “周荷已入了牢,你还去做什么?”赵灏虽问着话,却提笔写了信,盖上自己的印后交给李锦然。
    “我与她总有些恩怨未了,新仇旧账,是时候一笔清算了。”李锦然接过书信塞进衣袖中道。
    赵灏不知她与周荷有着怎样的仇恨,设计让周荷背上这样的滔天大罪,却知李锦然是个不主动惹事的人,见她不愿与自己多说,便不再多问。
    这一夜李锦然是在赵灏的府上度过的。天一大亮,李锦然便搀着赵翰从府里离开。赵翰知道李锦然此番举动的目的,心中一暖道:“你我之间不过相互利用,我本想借你报复二哥……”
    李锦然慢慢地扶着他往前走,不时替他擦拭额上沁出的细汗,轻声说道:“那段时间,你曾用心照顾过我。不论感情真与假,你做的事确实让我感受到了温暖。”
    赵翰脚步一顿,看向李锦然道:“你真傻,竟然为了这个替我向二哥求情。”
    李锦然面色不改,只笑道:“我以为你会懂的。”
    赵翰母妃惠妃在深宫后院并不得宠,皇上嫔妃众多,个个藏着心思待人。惠妃心思单纯,入宫后渐渐有了心疾,整日郁郁寡欢。皇上怎会喜欢一个连笑都吝啬的女人,皇上对惠妃的冷淡使得惠妃的宫殿变成了冷宫一样。这些事赵翰虽未对她提及,可也不是什么秘密。
    李锦然扶着赵翰继续往前走,出府后叫来了马车,让人将他送回去。就在车夫扬起马鞭赶车时,赵翰忽然掀开帘子看向李锦然,眼里满满的都是真诚:“让锦绣跟着我可好?”
    李锦然微微有些失神,却很快明白他此话何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翰苍白的脸上也露出几丝笑容,合上了帘子。马车向远处飞奔而去,李锦然站在原地目送赵翰,直到马车拐进胡同再也看不见。
    
    第三十章 大打出手
    
    李锦然再回到梅苑时,门口的守卫见她都行了大礼。李锦然急忙将他们都扶了起来,守卫们都愧疚不已,想到从前对李锦然的冷漠无礼又再拜了几拜。若是没有李锦然发现周荷的歹毒心思,他们守卫如今无论如何也活不成了。
    李锦然知他们心中所想,对他们更是温和有礼。如今在李府她要奠定自己的地位,笼络人心是不可缺少的。见守卫对她恭敬谦卑,心里笑了笑,便踏进了李府的大门。
    兰芝正在梅苑里徘徊,见李锦然走了进来抑制不住地开心,连忙将李锦然拉回了屋里,指着案几上各式各样的珍贵补品,兴高采烈地报着是哪家的名门闺秀送来的。李锦然只抿着嘴笑了笑。赏花大会时她借着赵灏与赵翰的肩膀爬了上去,前来赏花的人哪里是为了看自己才送的这些东西,不过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罢了。她不忍坏了兰芝的心情,于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整理补品。
    “阿信的伤势如何了?”李锦然只随口一问,却见兰芝整理补品的手顿了顿,很快又装作无事地忙碌起来。
    李锦然将她手上的东西放在案几上,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柔声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阿信的伤已无大碍,也到他离开之日,是时候让兰芝走了。
    “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兰芝想也不想地答道。
    “可有这样跟主子说话的丫鬟?”她的意思兰芝明明知道却故作不懂,佯装生气道。
    兰芝丝毫不怕,倔强地看着她道:“那好,兰巧死时你答应过要替我报仇的,可我还没亲眼看到周荷死去呢。”
    “改日你与我一起去牢房,待恩怨一了便离开吧!”就算兰芝不说李锦然也正有此意。她说完此话故作不见兰芝脸上的哀伤,起身向沈信的屋里走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若是离散能让她身边的人过好,那么就算再不舍离别,她也要亲自斩断这念想。
    李锦然来到沈信的门前时,见沈信正从外面进来。她微微地点了点头,陌生又客气。沈信正想说什么,李锦然却挥手打断了他:“让堂堂西凉副帅纳兰信做我的仆人本就大材小用,如今你去了哪里,我更是没有资格过问。”
    沈信明白她知道主子的身份后,必然能够猜到自己的身份。只是此刻她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让他心里不太好受,却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她是怕与自己再如从前那般,会舍不得让自己走。她勇敢坚强,坚忍执著。倘若她不是大庆人,又或者不是她父亲要杀害他家主子,他与她必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看着李锦然,卸下往日仆从的样子,再不与她多言一句欲走进屋里。
    李锦然伸手拦住了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道:“你将这个还给他,必能断得了他的念想。”
    纳兰信低头去看,见是主子的玉扳指。他面无表情地接过,向屋里走去。
    李锦然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心,痴痴地说道:“这样是不是就能救他了,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呢。”
    纳兰信迈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李锦然,认真地问道:“李锦然,我且问你,若是主子并非西凉的皇子,又与你先表明心迹,你可愿与他双宿双飞。”
    “若我是寻常百姓家的女人,豆蔻年华遇到那样美好的他,又怎会不心动?可我自小看透人情冷暖,他待我越好,我越明白自己配不上他。”李锦然侧过头去看花圃里的花,竟长的那样好了。当初拓跋照离开时,她与兰芝还未相知。如今她与兰芝情同姐妹越来越亲近,可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李锦然突然想起什么,又将衣袖中一封信递给纳兰信,便转过身朝自己的屋里走去。纳兰信将信打开,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写道:还君明珠。李锦然不识这玉扳指为何物,可他明白,这是主子要登上西凉王位的信物。主子将扳指交给她,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将她带回西凉。主子一生长情,却生逢乱世。他将书信仔细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怀中。
    两日后,李锦然亲自到了账房,查看李府每一笔支出的流水账目。钱管家也是看人说话的主,听说李锦然在赏花大会时的事,对她极为恭敬,主动将近年来的账目向李锦然禀明。账本过目完毕后,李锦然又细细问了每月丫鬟仆人们的月俸。当钱管家回答了之后,李锦然微微皱了皱眉,将月俸提高了一倍。
    月俸提高不过一日便在李府传开,府上丫鬟仆人无不对李锦然感恩戴德。凡李锦然所到之处,丫鬟仆人必是拜了又拜。李锦然笑看着一切,知道差不多是时候去见见二夫人了。
    想到兰芝说要亲眼看见周荷死,才能安心离开。她特意让兰芝随自己一同前去长阳城的府衙,纳兰信则去将母亲从卫相的住处接回来。出了李府的大门,李锦然和兰芝与纳兰信分道离开。兰芝看着纳兰信渐渐离开的背影,眼睛有些微红,却在面对李锦然时又故作欢快无比。李锦然装作没有看到她眼底的哀伤,与她一道向府衙走去。
    长阳城府衙离李府并不远,李锦然与兰芝二人步行了约半个时辰便到了。府衙门口并未有衙役看守,李锦然直接向里面走去。师爷正坐在高堂之上闭眼假寐,听见脚步声坐了起来,正要询问来者何人。李锦然便走上前将赵澈留给她的玉佩在师爷眼前晃了晃。师爷眯着眼看了看玉佩,待看清玉佩后立刻堆着笑容从位子上跑了下来。李锦然道明来意后,师爷将李锦然迎到花厅便退了下去。
    花厅里知府吕生正在听人唱曲,见师爷迎来个女人,虽未曾谋面,但见其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大户人家之姿,故而不敢怠慢,挥手将唱戏的人打发下去,起身将李锦然迎到桌边。又命丫鬟沏了上等好茶,正欲再让丫鬟备些水果时便被李锦然拦住。李锦然只将衣袖中的信呈给吕生。吕生接过信,见写信之人乃是二殿下赵灏,当下变得恭敬起来,暗道此女看似盈盈弱弱,却是个智勇双全的奇女。她一人救下两位殿下的性命,日后必得皇上亲赏。他看着恬静温柔的李锦然,不由想到前些日子李府二夫人周氏来府衙自首的情形,试探地问道:“依我之见,周氏理当问斩,按大庆律法,杀人偿命……”
    “大人,二娘对我有养育之恩,必不会对我下杀手,这其中另有隐情,还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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