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相爱

第22章


她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我们都在欺骗自己的心!” 
  他呆愣那里,直到接到大哥电话。 
  大哥和仪婷在楼下等他们,他催促着蒙蒙:“换衣服快点啊,不要让大哥和仪婷久等了!” 
  蒙蒙只是默默地脱下衣服再换上另一件,没有回避他也没有反驳他,异常得像变了一个人。 
  他满腹狐疑地想问个究竟,蒙蒙却说:“好了,已经整理完了,走吧!” 
  她只是换了个衣服而已,若是以往,她会把头发重新梳理,会仔细地擦唇彩描眉,还会在他耳朵边撒娇罗嗦。 
  她似乎有心事。 
  他第一次那么在意蒙蒙的心思。 
  坐在回新津的车上,仪婷光彩照人地转过头问:“许凡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蒙蒙啊,我和你大哥等着给你们操办婚事呢!” 
  他还在犹豫要怎么回答,却没想到蒙蒙先回道:“以后再说嘛,那么着急做什么?” 
  他错愕地看着她,若是以往,她会娇羞地看着他,然后说:“许凡说,大概就这段时间了!” 
  这是他经常撒的谎言。仪婷喜欢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而蒙蒙总会在仪婷询问之后再来问他,他就拿工作出差搪塞着。他曾承诺她:“三月就结婚,三月的桃花很漂亮,插在你的发髻上一定很美!” 
  到了三月的时候,蒙蒙在龙泉的桃园、在新津的梨花溪总会暗示他:“桃花都要谢了,梨花也要败了……” 
  他想否定婚姻,却又于心不忍,搂着她说:“最近工作很忙,忽略了你,我们选个节日结婚吧,喜庆一些!” 
  她满怀期待起来:“五一吗?” 
  他淡淡道:“国庆吧……或者春节.” 
  她低着头不语了,他也不想说话了。 
  秋天的时候,她告诉他要陪一个病人去北京度假。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是许凡最舒服随意的日子。 
  他终于明白自由对于男人而言多么重要,男人不愿意结婚或许就是因为害怕失去自由。他一直拖延的原因,恐怕也是害怕失去自由。 
  他害怕接到蒙蒙的电话,害怕听到她的声音,害怕听到她的关怀,这样他的心里会内疚,因为他一直都不愿意娶她。他在耽误她的青春,她却依然爱他如故。 
  也许他应该勇敢一点,人总归是要结婚的,大哥说过:“婚姻是一生的事情,找个爱你的人比找个你爱的人要幸福得多!” 
  也许,他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与蒙蒙的婚事了。 
  就在某天晚餐的时候,他正打算提说婚事的时候,蒙蒙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许凡,我要走了!” 
  他一惊:“去哪里?” 
  “北京!” 
  “为什么?”这是她从北京回来半年后,他第一次意识到也许蒙蒙将心丢在北京了。 
  “换个工作,换个环境。” 
  “顺便也换掉我?”他突然很生气。 
  周蒙蒙叹了口气:“你其实一直只是当我是妹妹,难道你自己没有觉察到吗?你真正爱的是仪婷,虽然你一直在伪装,可是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仪婷是我的嫂子,你怎么可以……” 
  “爱一个人没有错,法律没有规定不可以爱自己的嫂子!你爱得很高尚,你没有破坏别人的幸福,或者你更像一个守护神,尽管也许仪婷不需要你的守护……” 
  “蒙蒙……” 
  她深吸口气,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等了你很久,我一直装做很糊涂……直到仪婷结婚的时候,你满脸失落地看着她,我才明白,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她的替代品。可是仪婷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一直等你爱上我,你却对我越来越冷淡……我无法容忍这样的生活,所以最好还是离开的好!” 
  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低着头不语。 
  他不想狡辩,也没有必要狡辩。原来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难怪仪婷一直催促他结婚。难道仪婷怕他表白吗? 
  他只是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而已,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拥有她。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拥有的。 
  周蒙蒙走了,留下了他画的那幅有着仪婷与她的素描。 
  他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去深圳吧,那里是离北京最远的地方。离自己伤害的人越远,也许心会舒服一些。 
  他走的时候,将素描塑了起来,包裹好了放在箱子的最底层。 
  这个回忆与伤害,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也许遗忘得也会快一点。     
  《假装相爱》第四部分 
  男人总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其实改变的只是男人,并不能代表女人也一样。 
  女人也许也在改变,可是改变的只是容貌,心怎么也不会变。女人的心,是与男人不同的永恒。 
  很多时候,爱情光顾的终归是多情的人,越是放不下的人,越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有一种无形的枷锁控制着负心的男人,往往越是绝情的男人,到最后越为憔悴,因为一生所受到的谴责与愧疚可以磨掉他所有的傲气。 
  张磊离开新津已经五年了,五年前,他在这里伤害了曾经最爱他的女人。 
  男人女人总喜欢将最爱自己的人伤得最深,无论什么借口,都不能弥补伤害的过错。对方付出的是完全的爱,而自己回报的却是无尽的伤害。 
  再次踏上这个地方,是应 
  医院邀请过来为病人做手术,他作为川华医院的麻醉医师,回到曾经培养过自己的医院教习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然而,因为害怕面对薛灵溪,所以他一直拒绝着。 
  拒绝了五年,他相信五年的时间,无论多么大的伤痛也可以抚平了。 
  男人总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其实改变的只是男人,并不能代表女人也一样。 
  女人也许也在改变,可是改变的只是容貌,心怎么也不会变。女人的心,是与男人不同的永恒。很多时候,爱情光顾的终归是多情的人,越是放不下的人,越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踏进曾经熟悉的手术室,站在曾经操作过很多次的手术台前,他轻叹了口气。 
  医院的年轻麻醉医师肖恒远关切地问:“张老师,为什么叹气啊?是仪器不符合标准还是麻药剂量不够?” 
  他摇摇头:“没什么,都很好都很好!” 
  他叹气,只是因为一幕幕往事完全涌上心头,一种沧桑在侵袭他的良心。是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自我谴责着,因为对一个女人的亏欠,那种痛苦,并不是简单一句良心的折磨所能概括的! 
  上台做主刀的医生是以往的老同事曾伟,因为这次是为一个高龄老人做肠道造篓手术,家属不放心医院的麻醉技术又不愿意长途奔波去成都,便自己花钱去川华医院请了专家。 
  以前张磊和曾伟的感情十分要好,如今他们已经生疏了,而且整个过程他们说话很少,并且从来没有提到过薛灵溪的名字。 
  张磊知道,也许他是鄙视他的。 
  当年他的狠心抛弃,在灵溪服药自杀后的不闻不问,这样的行为怎么不让人恨之入骨! 
  他带着很沉重的心情控制麻药,最后手术很成功,麻醉效果也很好。 
  肖恒远学得很仔细,就像当年他刚踏入工作岗位的时候一样干劲十足。 
  护工将病人推出了手术室,张磊抓下口罩帽子对曾伟说:“我想去医院到处走走,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十分想念!” 
  “吃饭啊,难道你肚子不饿吗?吃完饭再去!”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在职工餐厅,曾伟的态度才舒缓起来,张磊喝了杯酒才敢问道:“灵溪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吗?” 
  曾伟的脸色突然转变得很阴暗,问道:“你还记得她吗?” 
  张磊叹了口气:“男人永远记得让他愧疚一生的女人!” 
  “她一直没有结婚,也一直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张磊手中的酒僵持在半空,脸色渐渐苍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后果?他并不希望因为 
  他的原因而让她害怕爱情,害怕男人,这样会让他更难过,更自责,更痛苦。 
  有一种无形的枷锁控制着负心的男人,往往越是绝情的男人,到最后越为憔悴,因为一生所受到的谴责与愧疚可以磨掉他所有傲气。 
  所以一直以来,女人都喜欢让男人永远愧疚。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折磨男人,也折磨自己。 
  曾伟笑了笑:“她说怕被别的男人再一次伤害,她说她负担不起伤害,也输不起自己的心。你知道,她一直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说任何男人都会介意自己的老婆是否有过去,她是个有过去的女人,不适合任何男人!” 
  “她怎么那么傻……”张磊痛苦地低着头。 
  “女人原本就很傻啊,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应该清楚她是个死心眼的女人!” 
  “她现在在哪里?”他突然很想见见她。 
  曾伟看了他半晌,淡淡道:“她是你刚才麻醉的那个病人所在科室的护士长。” 
  张磊放下酒杯,他要不要去见她?既然她是护士长,必然是知道他来做手术的事情。曾伟是外科的副主任,和灵溪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他狐疑地看了看他,曾伟脸上挂着淡淡的失意。 
  肖恒远一直静静地吃着自己的饭菜,没有插过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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