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同栖

叶母跟顾母约好商量婚礼的细节，于是顾母也拉着溶月过去，毕竟这是她的婚礼，她的意见最重要。可到了那里，溶月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妈，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自从答应若晟的求婚，溶月便被他强制改口了。“这怎么会是浪费呢，我们叶家不差这点钱。”空中撒花？好吧。过了一会儿，溶月又忍不住了“可妈，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不好吧。”独家报道？“我们叶家办婚礼就高调一次又何妨？”于是溶月就这样被赶出来了，说是影响士气。
    溶月站在门外突然想到若晟昨天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月月，我们要结婚了。”里面的语气是难以发现的尘埃落定的欢喜，是啊，他们终于要结婚了，溶月不觉眼角一眯，面部柔和，若晟回家就看到自己的太太站在门外面向着冬日之阳光，一脸春光，十分之好看。
    “怎么站在门外？不冷吗？”若晟急忙把自己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呵责道。“两个妈妈在里面讨论我们的婚礼讨论的津津有味，我被她们赶出来了。”
    “喔，有这等事，我替你报仇去。”说完便揽着妻子进了屋子。
    “妈妈，我回来了。”
    “若晟，你怎么回来了？要吃饭吗？我叫李姨弄一点东西给你。”
    “不用忙活了，我就回来拿一下文件，马上要走了。”“那我就不理你了。亲家母先回去了，她让月月在这里多呆一下。”
    “我妈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对，她说约了朋友喝茶。月月，你跟我来一下，若晟，你走吧。”这是有了媳妇不要儿子了？若晟无奈状。
    叶母把溶月带到花园，她们在藤椅上坐下来。溶月开始顺手地泡起茶来。“月月，你这孩子真是乖巧。”…….又一个人给她骗了。“妈，您请喝茶。”说完就站起来双手给顾母捧上，这些礼仪溶月都是无师自通的。“好好，你先坐下，我们闲聊下。”“是。”
    “我热爱我的工作，因为这是我很小时就有的梦想，所以也把很多时间奉献在那里，我无怨言，可我对不起若晟。他很小就跟他的爷爷奶奶在一起，一年就只能见我跟他的爸爸一两次，可他从来不说让我们回来或者像想我们之类的话，乖的过分。”的确，以若晟那别扭样肯定不会说这些。
    “他不说我们也就渐渐忽略了这些，就一直以为我的儿子过得很幸福，可是。”叶母提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怎么讲下去，在组织语言。毕竟她们这些军人讲究的就是服从，语言有时已失去意义，况且叶母本就不善言语。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一点也不了解自己儿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长高这么多，不知道他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更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有了毛病。
    无论是怎样的母亲，提起自己的儿女都十分容易情绪外露，叶母也不例外。“妈，您别这样，若晟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他一直都很爱你。”
    “我知道他爱我，就因为这样，他隐瞒着自己的病情不让我们知道，如果不是那一次他在家里莫名的晕倒，我们都不知道。”说到这里叶母满满的都是歉意。
    “妈妈，我了解。”溶月现在才知道她说什么都不重要，叶母想要的只不过是有一个人能静静地听她倾诉。
    “后来他就一直接受治疗，他那时才高二啊，还那么年轻，可那时的他却要接受那么残酷的治疗，若晟从小养尊处优，哪受的了这些，可他那时却什么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也不哭，也不喊疼，就手里一直拿着一封信。一直拿着不放，连睡觉都要看几遍。”溶月一听心底颤了颤，难道是
    “你猜的没有错，就是你送给他的情书，他那时特别宝贝它，可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他很慌乱无措的样子，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他连进行化疗的时候都那么淡定，我想不到是什么原因，月月，你说为什么？溶月听的认真，这时叶母突然侧身问她。
    “难道是我的缘故？”溶月假设道。
    叶母摇了摇头“我那时也不知道，我过去问他，可他就那样慌乱地拉着我的手问我“妈，东西用久了是不是会坏了，然后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我那时不明白他问什么，只得点头。可就坐在我点头的那瞬间，他整张脸都白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经常看你的信却又怕整天翻看这信会旧会烂了，然后他就连对你的唯一的执念也没有了。”听到这里溶月眼眶已经湿透了，他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酸溜溜的，特别不舒服。月月，你说他是不是傻？这孩子傻啊。”叶母说完这句话便抱住溶月，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所以月月，我还得感谢你呢，是你给了他一点希望，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妈妈，您别这么说，我不知道会这样，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
    “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在你们结婚前告诉你，他真的很爱你，让你知道这些，这算不算妈妈送你的一个特殊的结婚礼物吗？还有我听说了你的事，月月，我很抱歉也很心疼你，孩子。”
    “妈妈，谢谢你，我很感激，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不是错了三年，那又会是什么光景，可现在我已经不去想了，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们已是最好的结果，就因为这缺失的三年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这使我们感恩，使我们知足，我那一年我现在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了，只是模糊的记得我就一直呆着黑乎乎的房间里，一年不肯出门，心里也是空空的，可现在我已能平静的提及起它，其实这件事和谁都无关，您不必愧疚。妈妈，相信我们吧，我很爱他，而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女子的语气中全是豁达。
    等溶月说完叶母便站起来，溶月赶紧去扶她。叶母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为什么婆婆说是她们家高攀了。即使女子现在在表达对儿子的爱慕也不会让人听起来觉得俗艳，溶月的身上一直有着她大文人外公身上的傲气与才情。现在她的话语充满笃定，叶母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们一定会好好的。“你这丫头，刚才我跟你妈讨论了许多，等下若晟回来你们在看一下，没问题就定下来吧。”怎么可能没问题，可叶母好像一直忽略了她的意见。
    结婚后他们两人的生活如常，只不过是某人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早，只因叶先生找到了离席的原因“不好意思，太太一个人在家。”“抱歉，家中太太管的严，我就不去了。”
    甚至已经都说出了“我们家有门禁，所以，白总，失陪了。”一脸无奈的样子，溶月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自己只不过是婚后有一天他打电话给自己，吐槽了一句“叶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吃饭了？提前下班了？”
    “叶太太的埋怨之意我已收到了，今后我会注意的。”于是从此自己每天起床都能见到某人，可以与他相拥到早晨，让八点的太阳自然叫醒他们。溶月一想到这里都特别感动。她知道现在他是最忙的时期，这样回来陪她，她虽开心却有点担忧。
    “若晟，你其实不用每天都回来陪我的，你现在需要鼓舞士气，如果你整天消极怠工，影响不好。”
    “顾溶月，我什么时候消极怠工了？我只不过是把工作拿回家里来，如果一个公司每天都要领导人坐镇，那这个公司不会走得很远。”
    “可是。”还没等溶月说完若晟就眯了眯“顾溶月，你现在是嫌弃我在家了?”这罪名可大了，“不不，我哪敢啊，你既然这么说，我又能说什么呢。”反正自己也喜欢他在家。
    今天在家小叔来拜访，小叔与若晟相差四岁，但因为辈分大，所以溶月礼貌的叫小叔。“小叔，喝点茶。”
    小叔环视了一周，发现若晟不在。“月月，就你一个吗？若晟呢？”
    溶月见状便解释道。“他在公司，这几天比较忙。”
    “男人忙点不要紧，但忙的对象对就行了。”小叔，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溶月便一副受教的模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小叔。”
    他就像解了一个未解之谜一般，笑了起来。“哈哈，月月，你真的很傻，原来若晟喜欢这种类型。”什么这种类型，傻吗？溶月开始无语了，不过他看着那一身军装，不免出神。
    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月月，你怎么了，被我说傻了？”
    “小叔，你这军装还有吗？我想借用一下。”小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不妥啊，于是有点孤疑。“有是有，不过你要干什么？这毕竟是军服，还是很严肃的。”
    “我保证所做之事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我现在车里面就有一套，我现在去帮你拿？”小叔摇了摇手上的钥匙问道。
    溶月一听便开心了。“谢谢小叔。”“都一家人，跟我还这么客气。”
    等溶月捧着那套军服时心里却有点压抑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凭若晟的才能他是不是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穿着这套帅气的军装，去实现他心中的梦想。等到若晟晚上回家时，他发现溶月忽然变得十分的狗腿。先是拿鞋，又是按摩的。吃完饭非常自觉地去洗碗。
    若晟看到在厨房里添乱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月月，你怎么了？跟我不需要这些。”
    溶月听到若晟主动地提起，于是忙把碗扔开。“嘿嘿，若晟，我有个小小的愿望。”若晟好笑以暇地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前几天看到一部剧，男主角穿着军服的样子特酷。”然后若晟一副sowhat的模样。“所以，你能不能穿一下给我看看?”
    “顾溶月，我发现你最近挺闲得慌的，是吗？三天不管就上墙揭瓦了。”
    “哈哈，怎么会呢。”可溶月发现若晟竟无动于衷。
    于是开始软硬并施“叶若晟，你快点穿，不穿我让你……”却发现自己没有威胁到她的地方。最后只得妥协。“你穿之后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好吧。果然是奸商。不过等若晟穿上之后溶月就后悔了。若晟本就高挑，穿上军服后更显气质，身形挺拔，四肢修长，浑身散发着禁欲系的气息，而他那修长的手指此时正在摆弄着上衣的衣扣，这时他挑挑眉“叶太太，你确定不过来帮我弄一下？”
    溶月这时才回神，是不是若晟如果不去她的那个学校，这一切是不是有所改变?她不想把自己想的这么伟大，可，她慢慢地走近他帮着理衣领，理着理着她的眼眶就开始有点酸了。若晟假装没有看到，其实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呢。可没想到溶月突然向前主动吻了他，嘴边还有点咸咸的味道，若晟眼神变得深邃，傻丫头，这又有什么呢？
    溶月今晚变得特别的主动，虽然叶先生很喜欢自己的叶太太这么很久一次的待遇，可这次却有了些别的感觉……等到溶月趴在若晟的背上时，看着他熟睡的面容，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若晟，对不起。”说完便搂着他睡了，没多久若晟就把眼睛睁开，看着自己的妻子，傻丫头，这是我的心甘情愿，与你何干?我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却发现你才是那个最好的。所以我还赚到了呢。
    溶月起来的时候发现若晟已经起了，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无声地工作着。她一想起昨晚自己那疯狂的举动，不免捂脸想哭。制服诱惑什么的果然是害死人。
    若晟看到她这样不觉玩心一起“叶太太，你昨晚表现不错喔。值得嘉赏。”
    溶月听到若晟这么说感觉更是崩溃。“昨晚是个意外，您老别记着，浪费脑内存。”
    “那怎么行呢？你这么卖力我得表扬表扬啊。”
    溶月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了。”
    若晟看着溶月如玉的脸庞，突然说了一句。“月月，你不要记怀，去C大是我自愿的，与你毫无干系，所以你不用有一点点心理负担，知道吗？”
    溶月一怔，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我从小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情，都只是不讨厌而已。唯一对你，才有想要拥有一个人的滋味。想当军人也只不过是习惯导致我的惯性思维，现在你能在我身边，我十分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溶月看着若晟放松地躺向床沿边，仿佛往事已过往云烟。“若晟，你真的不后悔吗？每次看到小叔，我都会想你的这个举动该多伤你爷爷的心，是不是不值得。”
    “值得，这世界上一物换一物，公平，况且他老人家会体谅的，这不我给他带回来这么好看的孙媳妇。”
    “我是不是应该激动，这可是你第一次夸我。”所以别老记着这件事，以后对我爷爷的孙子好点，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