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长，爱无眠

    没有昨天那样失落，反而很坦然的接受着这个现实，我的助理工作直接演变成了杰里徒弟，他是个很在耐心的外国男子，几乎是倾尽本囊，不留任何余力的带我。
    每天夜里，沈亦宸都会到我家，爬上我的床，即使，在我不方便，他也会搂着我一番温存，但不突破后面防线，天亮，人就会消失……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跟杰里从外面参加画展刚下车，就被徐可雯挡在了面前，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我，便跟杰里打招呼，“杰里，你来中国了怎么不告诉我啊？我都说了要带你吃中国最好的菜。”
    “我回来帮Edson，他没有告诉你，我回来了吗？”
    听杰里的话，俩人应该是认识的。
    徐可雯上前挽住杰里的手臂，撒娇似的语气说，“杰里，你说回来要去我家看看，帮我家弄壁画的呢，你是不是忘记了呢？”
    杰里好像有些有些受不了徐可雯这么热情，边推着她的手，边说，“我今天还有事，我还要跟一唯总结刚才画展……”
    “杰里，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带你去我家，我爸爸听说你来了，准备了特别特别多的菜，难道你就不想去试试吗？还有我哥，我未来嫂子都在呢。”徐可雯说了一大堆。
    未来嫂子？徐向晨要结婚？田欣怎么办……
    杰里想了想，无可奈何的态度说，“好吧。”
    “那我先回公司，杰里再见。”我挥了挥手，杰里想向我挥手，手被徐可雯一把拉住，带着他往另一辆黑色商务车走去，拉开车门，杰克看到了甘依萱，明显一愣，“甘小姐，好久不见。”
    以国外的时候，几人有碰过几次面，但杰里根本不知道，甘依萱就是沈亦宸的妻子，“杰里，你好。”
    “我想起我手上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可雯，吃饭的事，以后再说OK？”杰里把刚踏上车的脚又收了回来，心里头隐约觉察到不对，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便往公司大楼走去。
    徐可雯咬着唇看着若有所思的甘依萱问道，“萱姐，怎么了？”
    甘依萱扫了眼徐可雯，反问，“你的肚子真的一点都不争气啊！那天晚上动静那么大，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一次阿宸上了勾，想要第二次就难了。”
    徐可雯垂了垂眼，并不敢答腔，更不敢让甘依萱知道，其实……那天晚上，都是她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萱姐，就算我怀了孕，亦宸哥也不会让孩子有生下来的可能啊，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就……”徐可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甘依萱就打断了她，“只要怀上，肯定能生下来！而且，这个孩子我会视若珍宝，我带着这孩子，你怕什么？”
    徐可雯一听这话，心头一惊，她从来不知道甘依萱让她怀上沈亦宸的孩子，生下来后，要给她养！
    心头顿时不是滋味，本来因为骗了她一些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结果，她想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心凉了半截。
    徐可雯什么事都摆在脸上，藏不住事的人，脸色一变，甘依萱就看到了，问了句，“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徐可雯说没事。
    甘依萱沉思片刻说道，“可雯，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亦宸似乎变了。”
    “他答应父亲，会好好对待我，实际却并不如此，可雯，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他这样下去，得到的结果不止毁了他，连整个沈家都毁了。”闭了闭眼，甘依萱的语气透着绝望。
    徐可雯没有接她的话，“萱姐，我们先回去吧，杰里看来很听亦宸哥的话。”
    眼帘垂了垂，甘依萱点了点头。
    徐可雯让司机开车去环岛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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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刚开，就跟站在那里的沈亦宸碰了个正着，除了晚上我们两具身体是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白天我们几乎不碰面，他似乎有忙不完的事，而我，也很忙。
    微微一顿，我往旁边挪开两步，礼貌的说，“沈总，下午好。”
    “嗯。”极淡的嗯了声，进了电梯。
    站在沈亦宸身边的人有苏格怿，还有另外两名男子，五官隐约有点熟悉。
    突然想起来是谁，对方已经认出了我。
    “阮小姐，是你啊。”拓村笑道，原本要进电梯的身体也走了出来，好像跟我很熟悉似的聊了起来，电梯内一股强大不容忽视的冷气流往这边扑来。
    拓村留给我一张名片，让我下班打电话给他。
    回到办公室，收到沈亦宸短信----名片扔了！
    撇了眼桌子上的名片，这男人，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拓村来了宁城，是不是百花香子也来了？TJ公司会不会跟原田夫人有关系？总觉得年前沈亦宸那么忙，好几次去日本，都跟现在有关系。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亦宸又发了一条意思一样的短信---名片扔了没有。
    丢到了垃圾桶里，即使这名片我不扔，我也不会找拓村！根本没有必要啊。
    把今天去看了画展的东西都总结了一遍，添加我自己的想法列出来，在旁边画室里，按着我心里勾勒的想法画了起来，当一个人静心做一件事时，四周所有的声响都会忽视。
    我本身喜欢画画，全神惯注丝毫没有注意到画室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直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男人是我？”
    手下的笔一僵，对本勾勒男人眼睛的画笔停在那，成为整幅画上的败笔！
    “看你做的好事，画都毁了。”抿了抿唇，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沈亦宸缓缓贴近，双手从后环上我的腰，“我很喜欢。”
    说着，唇已经贴在我后颈位置。
    痒痒的，那个地方我特敏感，低喝他，“别闹了。”
    “名片丢了。”他问。
    “谁像你吃这种干醋？”我边收拾着旁边的颜料，往外面一看，才知道天已经黑了！怪不得，这个男人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面前。
    许是因为我没有理他，沈亦宸在我后颈位置咬了一口，泄愤似的说，“你是我的女人，记住，你便永远只能是我沈亦宸的女人。”
    唇角弯了弯，我说，“知道了。”
    “你画画很有天份，我相信杰里会把你带好，小唯，你要用心。”沈亦宸看着画上的自己，心里某个位置软软的，在山庄别墅那里看过那些画后，他就知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嗯，我一定很用心。”转头，我向着他灿烂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沈亦宸有些晃神，这样的笑脸跟记忆里的笑脸重叠在一起，心蓦然一滞……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收拾好东西，一回头，发现沈亦宸目光不对，我有些诧异，转身就去亲了下他的唇，紧接着身体被重重的推开。
    我僵原地……呆滞的望着他。
    沈亦宸微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我很平静的说，“如果你讨厌我的碰触，你告诉我一声就好，我知道该怎么做。”收敛内心的冲动，我缓缓垂下头。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沈亦宸语气突然变得不耐，“过来！”
    刚走到他身边，整个人就被他按在旁边的画板上，几乎是没有任何前奏扯下裤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干涩，疼痛，两种感觉充斥着我所有的感观。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沈亦宸这种反映，像凶猛的动物，紧紧握着我的腿，在这双我迷恋的黑眸里，我看不到一点柔情，我的心扯着有些疼，结束后，我整个人瘫软似的坐在地上。
    身下一片狼藉。
    更更过份的是，他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脸迷茫，把画室重新整理一下，刚画的那副画收好，紧接着也离开了公司。
    这一晚，沈亦宸没有来找我……
    接下来一个星期，他都没有来找我。
    其实，这们也挺好的，我跟自己说。
    中午去吃饭，小颜看着我拿着勺子碟子里的饭，一言不吭，“小唯，是不是在你那个黄头发老师那里受委屈了？”
    “没有。”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啊。”
    是啊，我怎么闷闷不乐啊，一个星期了，一边安慰着自己这样挺好的，却又忍不住失魂落魄！沈亦宸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毒？毒入膏亡的毒的？
    “办公室里老是在传你跟沈总有关系，小唯，我却不相信，沈总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那天加班，他说的话那么难听……”撇撇嘴，小颜继续说，“肖大明星最近老来公司，我觉得她才跟沈总有关系呢。”
    搅动盘子的勺子一顿，“肖珊雅吗？”
    睁大眼睛，小颜说，“你还不知道啊？”
    我一脸迷茫。
    “她要代言我们公司一个楼盘，这个肖大明星现在可红了，以前一直在国外发展，大家都说沈总好厉害，请到了肖珊雅；反正我觉得，不是沈总厉害，是肖珊雅看上了沈总呢。沈总要钱有钱，又特别帅，至于床上我没试过，没资格发表评论。”小颜压低声音说着。
    想到那天在后面碰到俩人，应该关系不简单。
    明明是快要初夏了，我却觉得四周凉凉的。
    这会不会是他突然冷落我的理由？
    原来我这么爱胡思乱想……
    食堂里突然传来尖叫的声音，整个食堂都变得亢奋起来，肖珊雅竟然出现在食堂门口，她身后有沈亦宸，有叶凌，苏格怿，她明星，屈尊来到TJ食堂……转眼网上的人一定评论女神亲民，没有架子……
    “大家好，食堂的菜好吃吗？”声音温温柔柔，配着一张温暖和煦的笑容，看着都忍不住让人沉醉。
    穿着白色长裙，精心编制的头发，高跟鞋……站在那，跟沈亦宸无比的般配。
    我发现，沈亦宸身边的女人，都跟他很般配。
    独独一个我，站在他身边，格格不入。
    收回目光，望着碟子里的米饭，大家配合的说好吃，而我却低喃不好吃。
    走到打饭的窗口，四人也打了一样的饭菜，食堂里特别的安静，下意识的，连咀嚼的动作都轻轻的……，他们四人围一桌坐着。
    我看过去，刚好看到沈亦宸，这么远，这么近，一个目光交汇，仿若隔了几世纪。
    他很平静，平静到我觉得过去所有缠绵的画面都是我的自作多情，都是我的费力勾引……
    “我吃饱了，先上办公室了。”说完，起了身……
    我是在他们进来后，第一个离开食堂的人，好些人明明已经吃完，都不愿意走，想在这里多呆片刻，外面也安静，到处都安静，小颜追了出来，“小唯，你是不是喜欢沈总啊？”
    “没有啊，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强装的扯着笑意否定。
    小颜说，“可是，每次碰到他，我就觉得你不对劲，那天在会场，沈总去讲话时，你也不对劲了。”她回想着过去解释道。
    “小颜，你想多了。”
    “小唯，别喜欢他，我们太普通了，配不上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有太多女人喜欢了，喜欢他，只会伤我们自己的心。”拉着我的手，小颜十分认真的说。
    我点了点头。
    叶凌到了我的办公室，四周欣赏一番，“老沈为了陪养你，还真是大花血本啊。”
    这层楼，全部用于画画，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我，一间是杰里……
    叶凌的话让我有些心虚，沈亦宸是对我好，是在培养我，站在无耻的角度，他这是变相的包养着我。
    “让你见笑了。”
    “一唯，我真的很好奇，特别好奇，他对你动心的点。”叶凌站在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问。
    所有人，都说他对我动了心。
    甚至，我都一度的认为，确实如此。
    然，并不是。
    “也许感情就是这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让俩人相互吸引着，恨不得融入对方骨血里。”在旁边沙发上坐下，叶凌低喃了这么一句。
    给她泡了一杯咖啡，“你最近在忙什么？没在宁城吗？都没有见你来找我玩。”
    耸耸肩，叶凌说，“我也忙！珊雅回来我一手操办，哪有空玩啊。”
    “她很漂亮，唱歌也很好听，看起来脾气也好，果然是女神，大家都很喜欢。”我说道。
    叶凌点了点头，“都不容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枉费她努力这么多年。”
    又随便聊了几句，叶凌又问我，那个发照片的人，还有没有再发。
    这件事，真的，特别奇怪，发照片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就这样，彻彻底底的从我生活里淡了出去，就像不曾发生过。
    我说没有。
    她皱了皱眉，“这个人到底是谁？照片在这个人手里，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一旦发出去，亦宸的形象会大毁，毕竟，他现在，不像以往，只是一个幕后人。”
    我忍不住问，“他跟他的哥哥关系很好吗？”
    “不好。”
    “叶凌，他以前受过体罚吗？”
    叶凌反问，“你指的是被鞭子打？”
    从叶凌语气里，我竟然听出这是很平常，很常见的事……
    “他父亲……这之间太多的事，也许你现在并不懂，他也没有告诉你，如果你们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会更心疼老沈。一唯，好好对他，如果，他对你交付真心，一定要好好的，对他，知道吗？”拍了拍我的肩，叶凌看到墙上挂的一张无脸画。
    “这画送我怎么样？”
    “好！”
    作这幅画时，我想的是沈亦宸，却偏偏不能让人知道，我画得是他！只有头部轮廓，用了极其夸张的手法，没有用……想他，脸就在脑海里。
    叶凌看中这副画，是因为沈亦枫吧。
    “亦宸，我太佩服你了，竟然带着画来卖房子。”门口，传来肖珊雅的声音，叶凌把画取下，拿出去炫耀，“看，我刚看中的，我特别喜欢。”
    肖珊雅看了看，竟然发现没有脸，“你这是什么爱好？挂家里不怕吗？”
    “我喜欢这种抽象的画。”
    “抽象？只有我觉得灵异吗？晚上要是突然出现一张脸，我会不敢睡的。”肖珊雅说道。
    叶凌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啊。老沈，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沈亦宸淡笑道，“还行。”
    叶凌如愿点头，宝贝的把画抱在怀里……
    走出办公室，我带着几人到画室那里坐下，分别给他们倒了茶，退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天交谈声音，笑意匆远匆近传来，这就是差距。
    这辈子，我想我都溶入不了沈亦宸的交际圈中。
    二天后接到我妈的电话时，我刚把杰里吩咐的作业交完，我妈在电话那边说，“我在宁城汽车站，你过来接我。”
    “妈，你来宁城了？”
    “是！”我妈的语气很不好，我开始反思，最近我有没有不好的言行，然并没有，在汽车站里接到我妈，她只提着一个行李袋，看到我就说，“你住哪里？”
    “一个小区里面，租的房子。”
    我妈皱着眉嗯了声，没说话！
    没有坐公车，直接坐出租车回到家，几乎是门一关上，我妈就甩了我一个巴掌，我震在原地，她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
    心头一哽，我的声音也哑了，“妈。”
    “别叫我妈！”我妈哑声一喝，我看到她眼里拼命压制住的怒火，心里几乎是可以肯定，我妈来找我的原因了……，沈亦宸已婚的事情她已经知道！
    闭了闭眼，我的眼泪脱框而出，呜咽着声音说，“对不起。”
    “你还有脸说对不起？阮一唯，这些年在外面上学，你到底学到了什么？一个女人不在爱，给一个男人当情妇，这就是你这些年在外面学到的东西吗？刚开始我还不敢相信，以为别人骗我的，我的女儿那么懂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你想气死我对不对？？”于静冬妈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原地直喘气。
    我不反驳什么，直接说对不起，就是认了她来这里的原因。我急匆匆的倒了杯水过来，却被她直接推翻在地，手心空空的，玻璃杯子破碎在地上。
    “我问你，你什么打算！”于静冬按着胸口位置，直接问道。
    咬了咬唇，“我们，我们断了！”
    “什么时候断的？以后还会不会有联系？有没有拿他的钱？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在他手里？”她紧接着问，像早有准备，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可能的后果。
    “断了一个星期了吧，没有拿他的钱，也没有证据在他手里，就这样断了。”我垂着头，有些底气不足，我在学画画，算不算从另一个方面拿他的钱？
    杰里说他从来没有带过徒弟，这一次，因为是沈亦宸的关系，也是因为沈亦宸开的口。
    “好！明天跟我回家，以后就在家里，你王叔叔家的侄子，王梓楠经常会问起你，看来是对你有好感，你也别再挑了！二婚，现在又给人当情妇，别人不嫌弃你，你就要回家烧高香拜菩萨了！回去，把婚给结了，断了他所有念想，你也死了不该有的心。”于静冬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不容拒绝的命令！
    脸上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就这样碌碌无为的一辈子吗？我真的有些不甘心。现在，我跟着杰里，如果我好好学习，应该会有一番作为，即使不像杰里那么出名，至少能在宁城混点小名气不成问题。
    不用再靠男人，完全靠我自己这双手。。。
    “妈，我想留在宁城！”
    “阮一唯，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只要我死了一了百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不会管你啊？”于静冬吼了起来，声撕力竭的。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了！你放心，我可以发誓……”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发誓是什么？我不懂！但我知道，就算你说不在一起了，那他呢？他也能真正做到不在一起吗？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做人情人，做人家的三？明知道对方结婚，你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还想打我，最终，手落下。
    “你要想我活着，明天就跟我离开这里。”说完，她到了客厅那里坐了一下，又四处看看，很明显在查找什么蛛丝蚂迹！寻找着有没有沈亦宸在这里生活的证据。
    “这房子是他的吧。”环视一击后，她问道。
    我说“不是，我租的。”
    “租的？”满是疑惑的口气，指了指沙发一角，“租的记子沙发会是这个牌子？没有十万都买不到一套沙发，会摆在出租房里？阮一唯，你当我好骗是不是？”
    便宜的房子，家具齐全，拎包入住，小颜在城北那边跟人合租三房一厅，近四千一个月，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有这里的钥匙，出入自由，那天欧睿识的话……
    所有的疑点涌出来，推翻了我给自己找的各种理由，我去怀疑过，一旦怀疑，就会被我找的理由给推翻，在于静冬这个厉害的女人面前，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他倒是节省，电视里包养之类的都是别墅，到了他这里，一个二房一厅就把你收买了！到底你是有多廉价啊？”叹了口气，于静冬扶额发坐在那。
    我妈一旦做好的决定，很难更改。
    她说明天要我离开，就一定带着我明天走……
    甘心吗？
    不甘心！
    不情愿……
    就这样走了，这一个多月的努力，都白费了。
    站在于静冬面前，腿一弯就跪了下去，我恳求道，“妈，我明天搬出这里，重新再找地方住，再也不跟他联系，我只是不想放弃现在的工作。”
    “他要来找你怎么办？”她反问。
    “我躲！”
    “躲去哪里？”
    “宁城这么大，总有……”
    “别求我！我于静冬这辈子就恨女人不务正业，跟已婚男人狼狈为奸，你是我女儿，我有义务把你拉回正道！女人不需要有什么大本事，也不需要有一份会面好的工作，只要嫁个好男人，有老公宠着，爱着，一家和和睦睦就好！你别跟我讲你远大的抱负，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我坐了一天的车，我累了，想休息。”说完，她就去了客房。
    我站在客厅，还没有从事情的变化中回过神来。
    我妈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傍晚，我煮了一个面给她吃，她吃了几口便回了房间。
    现在，我有点庆幸跟沈亦宸在冷战中，至少，不会半夜突闯进来……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个人想法，当听到房间门响时，我浑身的细胞都坚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我轻声说，“我妈来了！”
    “我知道。”
    应该是杰里告诉了他，下午上班一半我便走了……
    “我明天回家。”，顿了顿，补充一句，“跟我妈一起走。”
    沈亦宸眉头拢了拢，从我神态，我说话的语气上，瞬间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回去找那个男人结婚？”
    “我妈说，他是个好男人。”
    双肩顿时被他钳制住，“那你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吗？”
    站在原地，我看着他说，“至少，他是一个可以给我身份的男人。”
    沈亦宸沉默了，握在我双肩上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在颤抖，猛的一推，他冷声质问，“所以，我给你那么多东西，为你准备那么好的未来，抵不上一个身份是吗？”
    极其沙哑的声音，听得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根本没有对不起我！”沈亦宸反驳道。
    门口传来我妈的声音，“一唯，你在跟谁讲话。”
    沈亦宸转身就把房间门打开了……
    看到沈亦宸，于静冬指着门口，“你出去。”
    “等着我拿扫把扫你出去是不是！”声音很冷，这是我从未见识过的一面。
    沈亦宸拽紧拳头反问，“为什么？”
    于静冬数出他的罪责，“背叛家庭，在外面与人苟且生活，没责任，没道德，没担当，没品格，没教养……亦宸，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我以为我家一唯遇上了属于她的幸福，现在才知道，这不是幸福，这是罪孽！祸害！”
    沈亦宸冷冷的笑了一声，“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她走。”
    “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带走她！”
    “她的命是我的，想要离开，把命留下来！”沈亦宸眯了眯眼，声音薄凉透底，犹如腊月里的寒风刮过脸庞，冷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于静冬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指着沈亦宸好一会儿，最后脸色发紫，往旁边倒了下去！
    我急忙过去扶住她，大叫，“妈，妈，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于静冬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我的命留下来你要不要？你要不要？放过一唯，放过她。”
    沈亦宸很不屑的一笑，“阮一唯是我的人，她的命是我救的，要想离开，留下命给我，否则，谁也带不走她！”，冰冷的声音里是不容忽视的命令。
    我妈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向着沈亦宸大吼，“别说了，别说了！你别说了！”
    “妈，药，你的药在哪里？”急得眼泪啪啪啪的下掉！
    我妈说没带药！
    去医院，拿着手机打了120，看着我妈脸色越来越差，把她扶起来，放在我背上，试图背着她下楼，沈亦宸走了过来，“我来！”
    重重推开他，我冷不住冲他吼，“沈亦宸，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段，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去医院！”说着，要来抱我妈。
    “你滚开！”自己背着就往门口走，我妈并不重，身高跟我差不多，背在背上，真的一点都不重，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慌张，不安……
    刚往前走一步，腿一软我们俩人都跌在地上。
    沈亦宸二话不说把我妈打横抱起，就冲出了家……
    我在后面追了出去，沈亦宸走得很快，我在后面大叫着妈，电梯一直不上来，他紧跟着走楼梯，上了他的车，我在后座抱着人，摸到她的手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