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的人

再会之歌（四）
    陆晓筝站在校园曲折的小道间，迎着冰凉寒风，目光坚定。
    陶古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
    “抱歉，陶古。”
    陶古：“晓筝，你……”
    陆晓筝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我们真的，还是分手吧。”
    陶古很激动：“晓筝！我们不是说过！我们一起来努力吗？”
    陆晓筝摇摇头：“不，这样太不公平了。”
    “我并不觉得不公平啊！”他说，“果然，是我昨晚太心急了，所以你——”
    陆晓筝打断：“并不是，或者说，我从不觉得你有任何太心急的成分。只是——”
    她仰头望了望灰蓝的天，云层稀疏，寒风刺骨。
    她说话的嘴唇都有些发抖了。
    “只是，我过不了我自己这关，我现在知道，通过一段新恋爱的方式，对于忘掉他来说，也是无用的。”
    说完，她有些凄凉地笑了笑。
    陶古便再也不知如何接话了。
    两人静了会儿，气氛也越来越僵。
    “我尊重你的选择……”
    在这一刻起，晓筝与陶古的恋爱关系，结束了。
    无论是在哪个国家，传八卦的速度都是一般快。
    分手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交换生群体中，谣言四散。
    那天，陆晓筝从图书馆回寝室，开了门就被方蕊蕊怒目而视。
    她自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便也不惊讶也没表现出惊慌，一如往常地去了自己的床位。
    似是等待她劈头盖脸的怒骂般，面对她而坐。
    这倒让方蕊蕊感到有些尴尬了。
    她那副认错的架势是什么鬼？
    陆晓筝这时开口：“方蕊蕊，你很喜欢陶古吧？”
    被戳中心事，方蕊蕊脸一红，有些别过头去。
    “陶古是个好人，只是，他更适合比我更好的人。”陆晓筝补充，“啊，并不是发好人卡，只是单纯的这么觉得。”
    方蕊蕊的床在晓筝床的对面，她有些气鼓鼓地往自己床上一坐，两人对视。
    她伸手抓过自己的枕头搂着，下颌抵在上面：“其实……”
    见她久久没有下文，陆晓筝：“嗯？”
    “其实，知道你和陶古在一起的时候，我……我特别讨厌你！”
    说完这句话的方蕊蕊好像松了口气。
    “我知道啊，你脸上写满了。”
    方蕊蕊被说得有些羞愧，干脆把搂着的枕头又丢了：“可是，你现在把陶古甩了，就更让我生气了！凭什么是你甩他啊！”
    陆晓筝：“也不算我甩她吧，或许是我提出的分手，但并不是因为我看不上他。”
    “那不就是你甩了他吗！那些都是借口！陶古最近状态看着都很不好！”
    “那你去安慰他呀？”
    “我——”方蕊蕊话卡喉咙了。
    “我会为你加油的。”
    “……”
    这大概是陆晓筝与方蕊蕊难得聊得那么深/入吧。
    在这里的时间过得挺快，毕竟特别的充实。
    只是到了晚上，她的心情就会降下来。
    人在夜晚，就特别脆弱和寂寞。
    渐渐地，她越来越习惯，没有温琛的生活。
    倒是说不上不再爱他，但感觉自己已经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想起他，想到心绞痛。
    这是个好兆头，说明，她有希望脱离这种困境。
    然而，天不从人愿。
    当她才开始习惯性生活的时候，上帝又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宿舍的门，被人敲着，声音很响急，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敢死的，难道是方蕊蕊忘了什么？
    陆晓筝带着疑惑地去开门，边开着说：“是蕊蕊吗？你不是有钥匙吗，为什么不……”
    一半的话，被吞了回去。
    感觉头疼胸闷，陆晓筝睁着的眼睛都没改眨一下。
    好像最近好不容易的努力，都白费了的感觉。
    “陆晓筝，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就和记忆里的一样，魅惑的很。
    陆晓筝看着他，没说话，因为她的嘴巴失去了肌肉运动能力，只是僵在那边。
    “怎么了，看到我太激动了？”他说，“啧，既然你那么激动为什么要跑呢，害得我千里迢迢来抓你回去。”
    ……
    “你哭……你哭什么！别哭了我知道你很激动很感动别哭了！”他很慌张，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惊慌失措。
    陆晓筝捂着脸，不敢看他：“你，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啊你！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啊你！！”
    明明直到最近，她终于将自己的生活从偏离的轨道扶上正轨。
    可他的出现，感觉又翻车了！
    感觉自己之前的努力，特别像是白痴！
    他走进了宿舍，将门反手关上，说：“你说什么？”他搂住了她，将她带去了床边坐下。
    陆晓筝哭了很久，他在旁边也坐了很久。
    她哭着，他听着。
    久久，她吸了吸鼻子，哑着声：“温琛，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一条轨道上的人，所以我们……”
    他忙着打断我，说：“陆晓筝，我们确实不是一条轨道上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轨道，叫做越轨，还有一种轨道，叫做接轨。而我对你，就是撞轨！我就是因为撞鬼了才会特意大老远跑来意大利来找你，你还和我吆喝一大堆有的没的！这些话你都让你那好闺蜜林夏笙传达给我过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再听一遍，又啰嗦又无聊！”
    陆晓筝听着，望着。
    他说得认真诚恳，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他抱住了她，她感觉被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所以，你都撞上我的轨道了，还想脱轨？不知道脱轨会出人命，也是，早就已经出过人命了！”
    她闭着眼睛，说：“温琛，我想过我自己想的生活，我——”
    陆晓筝一咬牙，“我有男朋友了！我现在已经上了别人的轨道了！”
    他抱着她的手僵硬了，如她所想。
    “温琛，我真的男朋友了！”她像是被开了开关，说个不停，“我还和他接过吻。”
    “睡过了？”
    “……快，快了。”
    他依旧盯着她，眼神如刃，穿透力太强，搞得陆晓筝不敢看他。
    陆晓筝：“所以，我们是没可能的，我也不想做个劈腿的人。”
    他攥着她肩膀的手愈来愈紧，陆晓筝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表情拧在一起：“温琛，你别攥着我，很痛……”
    原本完整的话，被他的吻给阻止，他像是脱缰的马，奔走在唇上。
    晓筝感觉嘴巴被吻得有些疼，挣扎着，想要逃离。
    逃离他的掌控，逃离他的箍束。
    因为他总是能将她牵着鼻子走，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怕马上就要投降。
    想要逃离，身上的衣服却已被温琛扯开，浑身被他捏得发疼。他像是饥肠漉漉的狼，身上被他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是要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温琛！这里是宿舍！我，我的室友会回来的！而且我有男友！你这样！这样是不对的！”她叫着，推着他，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下嘴咬上的时候，幻化成轻吟。
    “温琛……你……放开……”
    “陆晓筝，我温琛从来没什么道德底线。你的男朋友？对我来说那算个什么玩意儿！你都当过我孩子的妈了！”
    “……”
    说不过他……
    她都已经死心了，她都不想再和他这么折磨下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等她死心了才来？
    他这方面的能力依旧厉害，把她耍的团团转。
    感觉自己的床被撞得吱呀作响。
    一阵摄魂得混沌，陆晓筝又被他带跑了方向。
    ……
    “陆晓筝，你以为结束了？即使结束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他低着头贴着她的额前说，“你之前不经过我同意，杀死了我们的宝宝，还害得我的小温从此除你之外无法再工作，我们老账新帐一起算！既然你说你有男朋友了，那我就让你怀我的孩子，看他放不放手，你要是去人/流，我就继续播种。你杀一个，我种一个！看你杀得快还是我种得快！”
    他的手搭上她的脸，看着她的眉眼出奇温柔：“虽然这样挺对不住我们的宝宝的，不过，为了孩子他妈，他们也只好贡献生命了不是？谁叫孩子他妈不好好安分当妈呢？陆晓筝……”他叹气，“我怎么觉得，我都快被你玩成心理变态了呢？”
    “……”其实她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已经是心理变态了。
    “我的小温好久没工作了，养精蓄锐了很久，都怪你，他除了你都不喜欢别人了，于孩子于小温，你都只能和我在一起了。”
    “……”
    “晓筝，我兴致来了，再来一次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