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墨抱着丁瑢瑢,一路从山上下来,回到了小镇上。
这个小镇因为鲜花和莫奈而闻名,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丁瑢瑢挂在明君墨的身上,接受各色人等的注目,非常害羞。
“你放我下去吧,从山上走下来,你不累吗?”丁瑢瑢推他的胸口,想要下去自己走。
明君墨不放她,抱紧一些,说道:“你都变轻了,两个宝宝也没给你增加份量,得赶紧把你养胖起来。”
丁瑢瑢下不去,只好把脸靠在他的怀里,不去看那些微笑关注的目光。她小声说:“我才不要胖呢,怀孕期间胖起来,以后很难减掉的。再说了,我又不是气球,吹一口气就能胖了?”
明君墨听她这样说,立即低头含住她的嘴唇,真的往她的双唇之间吹了一口气,然后笑道:“那就经常吹一吹,总能吹胖的。”
丁瑢瑢被他偷袭了嘴唇,脸腾地红了:“你干什么呀?街上这么多人呢!”
“小姐,这是在法国,你看看那边……”他抬起下巴向对面的公园里指了一下。
丁瑢瑢望过去,只见在公园里绿茵茵的草坪上,一对少男少女躺在一起,四肢交叠,吻得不可开交。她觉得自己果然是少见多怪了,于是就释然了。
一直回到了家里,明远道和潘若昕在哄着小丁当玩耍,在这两位长辈面前,丁瑢瑢说什么也不肯吊在明君墨的身上了,下去向明远道打招呼:“明伯伯……”
明远道正在教小丁当画画,一张画纸上涂满了各种奇怪的线条。他朝丁瑢瑢点了点头,指着小丁当说道:“这孩子有绘画的天分,你看他对色彩和形态的感觉都很好。”
丁瑢瑢看不出那一堆涂鸦有什么色彩和形态可言,客气地笑了一下:“他很淘气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潘若昕在一旁说道:“你太见外了,小丁当是我们的孙子,疼他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麻烦?”
明君墨走过去,蹲在小丁当的身边,叫他一声:“宝贝儿!”
小丁当只顾着用彩笔在纸上涂着,头也不抬一下。
“小丁当!”明君墨加重了语气,抬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小丁当偏了一下头,躲过明君墨的触碰,继续认真作画。
明君墨被儿子忽视了,非常不甘心,就抢走他的彩笔,抱起他来:“丁泰宇小朋友,你对爸爸很不礼貌呢!”
小丁当撅起嘴巴,稚声稚气的说:“爸爸不是好人……”
明君墨脸一板:“恩?爸爸怎么不是好人?谁教你的?”
小丁当见爸爸的脸色不好了,立即就把丁瑢瑢供了出来:“妈妈……”
明君墨转头瞪丁瑢瑢,丁瑢瑢心虚地低了头:“我没有教他……是我自己偷偷说的……”
“哦……”明君墨平静地点了点,将小丁当放下去,“小丁当乖,跟奶奶学画画,爸爸有事跟妈妈谈。”
说完,他拉着丁瑢瑢的手,带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他的卧室,抱起她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丁瑢瑢还以为他是体贴自己不远万里奔波而来,想要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呢。她的后背一碰着床,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
明君墨却一下子扑到她的身边,把丁瑢瑢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你轻点儿!”
明君墨抬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你是什么时候查出来怀孕的?”
“一个月前……我还想等着你在限期内回去,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谁知道你竟没回去。”丁瑢瑢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焦虑,还是有一点儿委屈。
明君墨就低下头去吻她,轻声道歉:“对不起……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你看烦了看厌了,想撵我走,我也不走。”
丁瑢瑢勾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问:“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想我?哪怕是一点点……”
“岂止是一点点,每天都很想你……只是……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经历了各种心理上的煎熬,想你只是其中的一种……”明君墨伤感地答道。
丁瑢瑢就抬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你有想我就好,我已经不怪你了。”
明君墨轻轻叹息一声,捧着丁瑢瑢的脸,看着她晶晶亮的眼睛。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没有办法表达他的心情,他微微俯下头去,吻上她的眉心,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儿……
最后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看她粉唇半启,像是无声的邀请,他又吻了她一下。
这一次不等他撤离,丁瑢瑢突然张口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地吮吸了一下。随即她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向下一压,两张面孔贴在一起,四瓣唇也挤压到了一处,丁瑢瑢的舌立即灵活地探进他的口中,在他的舌尖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她突然爆发的热情,一下子就点燃了明君墨。他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侧,紧紧地抱着她的肩,深深地吻了下去。
舌缠搅在一起,唇厮磨在一起,鼻息是热的,扑在彼此的面孔上。
明君墨沉睡了很久的身体,被丁瑢瑢柔软的唇和火热的吻唤醒了,探手往她的胸前触去。
“啊……”丁瑢瑢轻轻地叫了一声,“不行……不要这样……”
明君墨停不下来,当她的拒绝是邀请,手下不肯停,又在她的脸上落下无数的亲吻。
丁瑢瑢赶紧按住他的手:“真的不行……”
她轻喘着,但是声音很坚决。明君墨顿住,大口地喘着气,将丁瑢瑢的手引到他的小腹以下:“你看,我想要你了……”
丁瑢瑢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赶紧缩回手,抓着他的衣襟:“可是……真的不行……会伤害到宝宝。”
明君墨可怜兮兮地垮了脸:“你勾引我,现在又说不行,你太坏了……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和你朝夕相处,还不能碰你,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丁瑢瑢拍了拍他的脸:“忍一忍,做爸爸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她就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明君墨不依,抓住她的手:“咱们两个讨论一下,别人家的夫妻都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
丁瑢瑢的脸一下子烧红了:“我才不要那样呢,羞死人了!”
明君墨坏坏地笑,挑起她的下巴:“看来你还真研究过呢,你研究出什么成果来了?在我身上实践一下吧,我很乐意为你提供一个实践的机会。”
丁瑢瑢不敢看他了,别开脸躲避他火热的目光。
脸一转,她就看到小丁当站在门口,小小的身子倚在门框上,两只小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往床上望着。
“儿子……”丁瑢瑢推明君墨,让他看。
明君墨本来贴在丁瑢瑢的身侧,背对着门,听她喊儿子,一扭头就看到小丁当明目张胆偷窥的样子。
他翻了一个身,朝着小丁当勾手指:“你过来。”
小丁当好像知道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趴在明君墨的眼前。
“你还知道捂着眼睛,看来你什么都懂了呢,可不能让你再跟我们睡了,以后你自己睡一个房间吧。”明君墨捏着他的脸蛋儿,对他说道。
小丁当一听这话,立即不干了,拍着床沿大声抗议:“我跟妈妈睡!”
明君墨眼睛一转,摸着他的胖脸蛋儿,笑眯眯地商量道:“爸爸跟你商量一下,咱们两个把妈妈分了吧,白天归你,晚上归我,好不好?”
这话说得有点儿复杂,小丁当皱着小眉头认真地考虑着。
明君墨就解释:“白天时间长呀,又不睡觉,让妈妈陪你玩,多好。晚上你要睡觉,又也不能玩,就把妈妈让给爸爸,这样对咱们两个都好,你说怎么样?”
小丁当被他的话绕进去了,觉得他说得满有道理,就点头:“那好吧。”
说完,他就跳了一个高儿,攀住床沿,爬到床上,躺在了丁瑢瑢的身边:“妈妈讲故事……”
明君墨还没有跟丁瑢瑢缠绵够呢,就伸手拨拉了小丁当一下:“你去跟爷爷学画画……”
小丁当指了指窗外的太阳:“白天,妈妈是我的……”
“噗!”丁瑢瑢刚整理好了衣服,听儿子这样说,一下子就喷笑了出来。
明君墨一巴掌就拍小丁当的屁股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腹黑的家伙!跟谁学得这么坏?”
丁瑢瑢护住儿子,向明君墨解释:“是我妈教他的,以前带他看电视,电视里有亲热的镜头,我妈就捂他的眼睛,告诉他羞羞,哈哈……”
被小丁当这么一闹,明君墨也没有办法再要求丁瑢瑢实践什么孕期夫妻生活技巧了,只能靠在床头上,和她说着话。
小丁当就在他们身边爬来爬去,冷不丁还会无厘头地掺和一句,逗他们发笑。
“君墨,你爷爷找过我,要我劝你回去工作呢,他老人家说了,只要我能把你弄回去工作,他就答应我们的婚事。”丁瑢瑢躺在枕头上,转脸看着明君墨。
明君墨哼了一声:“我们两个结婚,已经不需要他答应了。你看我爸爸,以前我总觉得他很可怜,被爷爷撵出家门,这一段时间我住在这里,发现我爸爸才是真正懂生活的人呢,和一个情意投合的人守在一起,做自己爱做的事,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呀。”
“你爸爸和潘阿姨的画很值钱吧?你看他们的日子过得多好,有名车,有别墅,全世界各处游历……”
“傻瓜,我跟你说过,你都忘了?我爸爸有我奶奶留下的遗产呀,事实上我爸爸的画作拍卖所得,大部分都捐了慈善机构,我奶奶给他留下一笔遗产,他这一辈子都用不完的。”
说到这里,他扯过正在往丁瑢瑢身上爬的小丁当:“所以说呢,小丁当以后要好好地溜须爷爷,将来爷爷一高兴,就把这栋别墅和他的收藏都给了你呢!”
“别这样教孩子!从小就教他不劳而获怎么行?”丁瑢瑢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打算回明信工作了吗?明伯伯是有自己的爱好事业,你不做明信的总裁了,将来想干什么?”
明君墨把小丁当架在肚子上,轻轻地掂着他,口中回答丁瑢瑢道:“我还在考虑……在我考虑清楚之前,你想干什么?我陪你呀。”
丁瑢瑢眼珠一转:“我记得你以前想要包养我,答应给我一栋英国的乡村别墅,我现在都已经委身于你了,什么时候让我看一眼别墅呀?”
丁瑢瑢用的是调侃的语气,明君墨想起自己那个时候说过的话,也有点儿不好意思:“那栋别墅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也很美的,反正你也出来了,我们就去那边住几天吧。”
“好啊,那我们明天就动身……”
丁瑢瑢激动了挪了一下身子,然后就听她的肚子里“咕噜”一声响。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胃:“最近特别容易饿,这还没到中午呢,我又饿了……”
她说饿,明君墨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把小丁当放回床上,他自己下了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做?厨房不是有厨师吗?你钻进厨房里,让明伯伯看见多不好?还以为我有多矫情呢。”丁瑢瑢拉住他。
明君墨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我爸爸不好意思说我的,因为他就经常给他的画家妻子做好吃的,他们家的厨师很轻闲的,经常被他们夫妻二人抢了工作。说吧,你想吃什么?”
丁瑢瑢听他这样说,就放了心:“我想吃有点儿酸辣粉儿……可是这里应该没有粉丝卖的吧?”
明君墨想了想:“酸辣意大利面,怎么样?”
丁瑢瑢咧了咧嘴:“意大利面还有这种做法吗?”
“相信我的手艺吧……”明君墨说着话,已经出了卧室,下厨房去了。
丁瑢瑢又躺了一会儿,歇得差不多了,就起身洗了脸梳了头,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去了。
明远道和潘若昕正在客厅里喝茶,见她下楼了,就招呼她过去坐。丁瑢瑢牵着小丁当,坐到了潘若昕的旁边。
“听墨儿说,你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是吗?”潘若昕亲切地看着她,问道。
当着明远道的面,丁瑢瑢很局促,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潘若昕拉住她的手:“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自己带着小丁当跑到法国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来?”
“不用,我身体很好的。”丁瑢瑢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
潘若昕笑着说:“我虽然没有生养过,但我也知道怀孕是很辛苦的事。要不然你就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吧,这里空气好,到处鲜花绿树。我在这里住了半辈子,每一次出门都还有惊喜呢,你在这里住下,一定对孩子有好处的。”
这是在挽留她吗?
丁瑢瑢看了一眼潘若昕,又看向明远道,后者躲开她的眼神,低头洗茶。
潘若昕见丁瑢瑢看穿了,就说:“我也不瞒你,这几个月墨儿住在家里,远道他很高兴的。儿子在身边住得习惯了,冷不丁要走,他很舍不得呢……”
“嗨!不是说瑢瑢养胎的事吗?说我干什么?”明远道听潘若昕说得那样直白,神色微窘。
丁瑢瑢心想:这父子俩儿可真够纠结的,明明都很关心对方,见了面又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好像把关心说出口就会死掉一样。
正这个时候,明君墨系着一件蓝色的围裙,端着一盘意大利走了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聊你们呀,想留你们在这里住一阵子。”潘若昕很坦率。
明君墨摇头道:“我要带瑢瑢去Gifford,我也好久没有过去了,正好让瑢瑢在那边静养一阵子。”
丁瑢瑢见明远道低着头分茶,沉默不说话,心里料想他有点儿失望吧,就说:“这里也很美呀,以后让君墨带着小丁当经常来玩,君墨也喜欢这里呢。”
明君墨的目光在明远道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就招呼丁瑢瑢:“喊饿的人,快来吃东西吧。”
丁瑢瑢向明远道夫妇歉意地笑笑,起身去了饭厅,坐在桌子边上,独自享用一盘酸辣意大利面。明君墨坐在她的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吃吗?”
“恩恩!”丁瑢瑢已经吃得腾不出嘴巴说话,只顾点头。
明君墨就满意地笑了。
小丁当以为妈妈在吃什么好东西,跑来要吃。丁瑢瑢知道他怕辣,不肯给他。明君墨却拿叉子挑了一根面条,送进小丁当的嘴巴里。
面条一入口,小丁当立即吐了出来,辣得他眼睛鼻子嘴巴都皱到一起去了,拼命地吐着,想把嘴巴里的辣味道吐出来。
明君墨大笑,丁瑢瑢就白他一眼:“不是你亲儿子呀?这样虐待他?”
他们两个人在吉维尼又逗留了一天,明君墨陪着丁瑢瑢在镇子上走了走,去了莫奈的故居,看过这个镇子上每一家的花园。
去英国之前,丁瑢瑢给家里打了电话。
她来法国之前,丁妈妈还不知道她怀孕了,她在国内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那个时候明君墨没有音信,她有些茫然,看不到两个人的未来,也不想让丁妈妈担心。
所以当她在电话里告诉丁妈妈之后,丁妈妈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都已经这样了,赶紧结婚吧。”
丁瑢瑢知道丁妈妈担心什么,她害怕自己给明君墨生了好几个孩子,最后明君墨再不要她。她安抚丁妈妈:“他向我求过婚了,不过我觉得怀孕的时候操办结婚的事很辛苦,等明年孩子生下来,我们再结婚吧。”
“那你在外面注意安全,要保重身体,别到处疯跑。”丁妈妈叮嘱她。
“我知道,你告诉胖叔,我过一阵子就回去陪他。”丁瑢瑢答应着。
“你放心吧,家里都有人照顾着。”丁妈妈说。
于是在丁瑢瑢到吉维尼的第三天,明远道亲自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乘上飞往英国的飞机。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在爱丁堡的机场降落。因为临行前给Gifford别墅打过电话,管家派了一个司机开车到机场来,接上他们一家三口。
出了机场,他们一路向北,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风景如画的Gifford村庄。
明君墨的别墅位于一处山脚下,背靠着苍翠青山,前面是一条蜿蜒的小河。别墅的建筑是中世纪的样式,红色的瓦,尖细的屋顶,灰色的石墙,漆红的小窗子,它静静地矗立在青山绿树的掩映之下。
车子开过河上的石桥,穿过开辟在一片绿茸茸的草坪中间的沙土路,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外。
因为明君墨不经常来,所以这里只有一个管家带着一个厨娘、一个园丁和一个司机。他们都等在大门外,迎明君墨和丁瑢瑢下了车后,提着行李进屋去了。
明君墨扶住丁瑢瑢:“这就是你的别墅,看到了吧?还喜欢吗?”
丁瑢瑢牵着小丁当的手,打量了一下别墅及四周的环境,笑道:“这里简直不逊于你们家在香港的祖宅呀,我要是早看到了这么美的一栋乡村别墅,说不定那时候我就答应你包养的要求了呢。”
明君墨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一下:“能不能别再提那件事了?”
丁瑢瑢笑着,跟着他进了别墅的大门。
一进门,丁瑢瑢的目光在高敞开阔的一楼大厅里打量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大厅的东面摆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钢琴的旁边是一只中国古董瓷瓶。
丁瑢瑢一愣:这只半人高的瓷瓶……她怎么看着眼熟呢?哎呀!这不是她在明君墨的办公室里撞碎的那只明万历龙纹瓶吗?
明君墨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只瓶子!他心里一紧:糟了!忘了这件事了!来之前忘记吩咐管家收起来了!
他拉起丁瑢瑢就往楼上走:“你累了,先去楼上歇一会儿吧。”
“你等等!”丁瑢瑢不肯走,指着那只瓶子,“那个龙纹瓶是怎么回事?不是被我撞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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