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相逢终有时

79 后记


    洛飞&张筱漫&陈滢潆
    言而无信,何以为言?
    内忧外患,爱离别,
    无可挽回,求不得。
    既然缘尽,追悔莫及事去矣,
    既然情灭,执迷不悟枉断肠。
    陈滢潆热情如火,似百花中最艳美的那一株红色玫瑰。洛飞放荡不羁,在频繁接触中很容易擦出火花,撩拨着蠢蠢欲动的激荡情怀,很多男人都无法抵挡红玫瑰的风情万种。张筱漫纯净如清泉,似百花中最纯的那一株清莲,像很多人心底那抹纯洁的白月光,具备大多数男生喜欢的特质,但很容易被热情的光芒遮盖。就像彩色的图纸永远比一张白纸更引人注目。彩纸与白纸的不同之处在于,你可以在白纸上描绘出你想要的任何色彩,红色就是红色,黑色就是黑色,你给她的是什么,她回报你就是什么,而彩纸也可以返璞归真地被漂白成原来的模样。
    说好奇也好,说花心也罢,不能否认在某一刻他们相互吸引,鬼使神差地走到一起,享受偷欢的刺激。比起张筱漫,陈滢潆更能适应洛飞的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更容易和他的狐朋狗友打成一片。
    于是,在张筱漫厌恶洛飞的朋友时,要求他为她改变的时候,他不耐烦了,于是一次又一次为了所谓的朋友不顾她的感受。言而无信不是滔天大罪,偏偏张筱漫这种人,太过在乎言而有信,心一旦存芥蒂,温柔的水会结冰,失望一旦攒够,转身只差一个契机。
    陈滢潆心底丝丝歉疚,但这一丝愧疚却阻挡不了一颗蠢蠢欲动的心。青春的爱是单纯的,轻狂的,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或许是错,但也是一种经历,一种成长。
    无论什么时候,撩人的火热情感终要归于平淡,烈火总有熄灭的一天,没有人永远保有一颗热情旺盛的心,即使有也不是对一个人。就像你不可能十年如一日吃同样的一道菜一样。洛飞和陈滢潆之间便是如此。
    自私的人除了自己对谁都残忍,不能说洛飞不爱张筱漫,只是不够爱。她像一湾清泉,让人情不自禁渴望拥有,但难免会让一些人觉得乏味,可她独有特的清润和甘甜。在失去以后才知道她有多好,有多重要。古语有云:水火无情,意志不坚,左右摇摆的结果是二者皆失。而水火虽然不容却可以各行其是。
    后悔已经来不及,曾经的痴心不悔全然不复,一次次竭力挽回得到的是一次比一次冷酷的拒绝。张筱漫爱上了方寒,那么强烈,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似乎只在一瞬间消逝在方寒的浓情之中。或者可以理解为张筱漫早就不知不觉爱上了方寒,只差一个契机,一个她离开的理由。
    很长一段时间洛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张筱漫所说,是自己亲手毁了他们之间,那么冷酷果决,不讲情面的张筱漫是他不曾见过的。一直骄傲自负的以为,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张筱漫都不会离开他。事实告诉他,再温柔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她经得起离别,经得起诱惑,经得起贫苦,却经不起背叛和欺骗。一旦触及,一旦失去,便是永远。
    张筱漫始终无法鉴别,她和洛飞之间是不是爱情,如果是,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自私,谎言,欺骗,背叛……难道这些丑恶的东西也是爱情本色?如果不是,她会想念,嫉妒,也会感到痛,可是爱情的真正面貌应该是幸福、快乐和甜蜜才对啊。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吧……
    这世间的爱情有千万种,她和洛飞之间不过是其中一种。有时候爱情像玉石,其品质良莠不齐,即便是最顶级大师的也有眼拙的时候,何况她只是一个出入行的新手。他们之间有太多杂质,应该是品质较差的那种吧。生命那么长,错把顽石当美玉,谁都经历过,贵在,经历过后,学会鉴别美玉的技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瑰宝。
    最后一次见张筱漫的时候是她和方寒新婚以后回老家。于洛飞而言曾经沧海难为水,对张筱漫来说,往世不可追也。当时洛飞有一个请求:“筱漫,我想和你一起做件事,去红海滩欣赏不一样的秋风落叶。”
    张筱漫抿嘴浅笑:“对不起,这些事我只想和我爱的人一起做,而这个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是你了。你应该和你命中的她一起去,这个人不该再是我。”
    洛飞心有不甘:“如果方寒犯了同样的错,你是不是也一点机会都不给?”
    张筱漫自信的一笑,十分确定的说:“他不会,你是你,方寒是方寒。我们都曾幼稚过,轻狂过,但方寒不会去触及底线,忠诚和尊重是爱情最基本的条件。”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正笑眼看自己的方寒:“就算有一天他真犯了不该犯的错,我也会原谅他,因为他值得。”
    洛飞已然明了张筱漫的心意,知道此生缘尽,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张筱漫微微一笑,再次看向方寒:“你记得吗?我最喜欢的是一句诗词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如果真有下辈子,我希望我爱情里唯一的那个人是方寒。我挺感谢你的,让我知道真正的爱情该是什么模样,也让我知道我和方寒之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于是便有了开篇那段对话。
    有些失去会让人遗憾终生,张筱漫对于洛飞来说就是这样。当他总算学会如何去爱,真心真意的想要挽回时,她对他的情早已消失在尘埃里,不复存在。或许对于洛飞的这种难以释怀可以解释为一种犯贱的行为——最珍视的都是已经失去的,拥有的时候有恃无恐,到最后熬成难以治愈的伤口。
    拼命伤害以后开始后悔、开始苦闷,开始怀念。但是时光不会倒流,失去的不会重来,已失去的东西总是显得那么珍贵。经历了现实的龌龊才会怀念曾经的纯情;领略了生活的欺骗才会怀念曾经的真诚;面对世事的变故人情的薄性,风流云散,于是,怀念曾经拥有的花好月圆;于是,悔恨的泪洒心头,失落的心刺痛想念的神经;于是,恨不能回到从前。
    《大话西游》中有句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假如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假如非要在前边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我不喜欢这部片子,也不喜欢这句经典台词,因为他是一句没有意义的废话。曾经拥有的美好若只能在回忆和如果中才可以永久,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伎俩,失去以后才悔不当初,眼看幸福从指间溜走,辗转反侧,梦寐难求,自以为的痴情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缘起缘灭,有时候缘分真的是一种很可悲的东西,它开了头,却未必有结局。或情深缘浅,或缘厚情薄,但无论哪一种,缘由天定,份在人为。若不用心呵护经营,一个转身便是一生。
    娄兰的痴缠
    当娄兰决定放弃方寒,用心谈一次恋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爱上别人的,只是愚蠢的为他关上了爱别人的门,茫然固执地去追求遥不可及的爱。在决定放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方寒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一种叫‘得不到’的东西在骚动、作祟。像一个魔障,撩拨你的心,蒙住你的眼,迷惑你的方向。谁的青春里不曾执迷不悔、全身心的傻一回?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幡然醒悟,所谓爱不过是自以为痴心的自寻烦恼。
    因为得不到,会期待和神往,因为得不到,会怅然若失,想要拥有的强烈愿望会让她认定方寒是最好的,她最想要的。所以费尽心机,哪怕像飞蛾扑火般悲壮,哪怕像空中楼阁般虚无,哪怕苦苦追寻终无果,得到的只有撕裂般绝望的疼痛,仍不轻言放弃。这份执着,深刻的烙在脑海,叫人思维荒谬,行言违道,搅拨得人毫无顾忌。于是心心念念得不到的成了最珍贵的。
    任何时候不轻言放弃的坚韧都被人称颂讴歌,却忘记了,懂得放手是一种更珍稀的勇气。执着于一个得不到的人,一颗装着别人的心,是一件很累很苦的差事。生命像走进一个死胡同,不明白为什么全心全意付出,感动得了所有人,却得不到丝毫想要的回馈,也感动不了最想感动的人。
    有时候,爱情是一瞬间的事,有就是有,没有永远就也不会有,所以不必讶异也并不需要所谓的执着。当感情山穷水尽、身心俱疲的时候,放手会使人豁然开朗。曾经看过一篇【佛与蜘蛛】的故事:
    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祭拜的熏托,蜘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忽然有一天,佛主光临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轻易间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蛛蛛。佛主停下来,问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拙见,怎么样?”蜘蛛遇见佛主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主问到:“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主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主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很难过。这时佛主又来了,问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遭吧。”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士,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对他倾慕。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主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 甘鹿很诧异:“蛛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蛛儿回到家,心想,佛主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通,佛主竟然这样对她。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就将出壳,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主来了,他对快要出壳的蛛儿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所以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刚说完,佛主就离开了,蛛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深的抱着……
    日休禅师曾经说过:人生只有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
    孔子也曾曰过:“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已失去是不可追忆的过去,得不到是未来的明日,不能把握。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珍惜已经拥有的现在,便不会为将来的失去而痛苦,也就不会为得不到的耿耿于怀。在我认为已失去和得不到从来不是最珍贵的,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痛。经历以后是成长,教会我们遇见对的人该如何去爱。
    再来说说穆汝贤和陈滢潆吧,我本人很喜欢这个故事。喜欢陈滢潆的率直和坦荡,她一直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面包便放手去追,当后悔以后,渐渐明白那份情难舍,当懂得珍惜以后,渐渐明白真爱的重要,当爱情再次靠近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勇敢去挽回;穆汝贤在爱情和责任面前,他选择的是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如果『寒筱』的故事诠释的是一种此情不渝的完美相守,而『陈穆』的故事写的则是一种可以重来的爱。
    爱过才知情重。我们不应该让爱过去,而是要在爱过、知道情重之后,继续爱着。这样我们才会不叹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圣经·创世纪》上说:“造物主见男人太寂寞了,在他沉睡的时候,取他身上的一根肋骨,创造出女人。每个男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她,他的胸口才不会隐隐作痛。”
    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他为女人,因为他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结合,二人成为一体。
    对这几句经文有很好解释的是一首诗歌:
    神对女人说:我选一根骨头造你,就是那根保护男人的生命之骨。那保护他心,肺,与支撑他的「肋骨」,也是你的使命。
    藉着这骨,我模塑你,将你造得完美而漂亮;你的特质,如肋骨般--坚强,精緻,却易碎。你,保护男人最精致的器官——心、肺; 心是他的核心,肺是他生命的气息; 意外来时,整副肋为了保护心,会先容自己断裂。你要支持男人如肋排支撑身体。你,既非取自他的脚骨,使你比他卑下; 你,亦非取自他的头骨,使你比他优越; 你乃出自他的旁侧,那使你与他并列,贴近他心的身旁。肋骨意味着“帮助者”,肋骨支撑起男人这幅躯干,但却不会戳伤他。
    很多男人希望找到自己的肋骨,认为找到了她,自己的“胸口”不会隐隐作痛。但他们并不知道,找到肋骨固然重要,但学会与肋骨相处,同等重要。
    当一瓣心香经历生命中的凄凄风雨,最伤最痛的莫过于错过。对于这部小说,我想写的是青春里,真挚的爱过、笑过,痛彻的伤过、哭过,以后的蜕变和成长。青春里的爱情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她纯洁无暇,或许是两情缱绻的完美,或许是抹不去的遗憾,也或许是吹不走的眷恋,但,只要真心付出就是无比珍贵的。走过凄风苦雨,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作出正确、无悔的选择。经历过的那些苦痛伤悲,欢笑泪水也会成为最美最珍贵的回忆。既然爱仍在,那么重拾最初的真心,让情花儿再开,让它再结果,重新编写相爱的程序,莫再失去,莫再错过。因为梦和爱,不会忘记,红尘有你;因为,爱,无分对错,情若在,心自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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