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愁嫁记

第74章


这么晚还不睡?”王阙坐到床边,把她拉进怀里。
  “阿衡,今夜……我们不是要圆房吗?”兰君抬眸,殷切地问道。
  原来是这件事……王阙笑道:“我有心放过你,你却非要送上门来。”他原是顾忌着她年纪小,怕自己没个轻重伤了她。如果她乖乖地睡了,他估计就没有那个念想了,横竖多等些时日也无不可。没有想到她竟傻傻地在这里等他回来。
  “嬷嬷……嬷嬷都教过的。”兰君红着脸说,“我……我可以的。”
  “你不怕?”王阙失笑,用手摩挲着她的脸颊说,“你刚才躺在我身子底下,活脱脱就是一幅英勇就义的模样。”
  “我,我只是有些紧张!但我,我现在准备好了!”兰君闭上眼睛,抬头主动将嘴唇凑向王阙,手还不老实地伸进王阙的中衣里头,胡乱地揉捏起来。
  王阙被她撩拨得无法自控,一边回应着她的吻,一边动手脱了她身上的衣服。
  兰君闭着眼睛,感受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他的印记,身体动情地颤抖着。身上的感觉很奇怪,好像细雨绵绵,可雨过之处却都是炙热的。整个人仿佛轻飘飘的,可有股力量推着她,一下一下地前往更高的地方。
  就在王阙进入她的时候,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哭出来。她狠狠地咬向王阙的肩膀,可王阙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拥着她一起冲向了黑夜的顶峰。
  “嬷嬷骗人……明明很疼。”事后,兰君的头埋在王阙的颈窝里哽咽,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王阙抱着她,细细地亲吻她犹如珍珠般圆润的耳垂:“嗯,都是我不好。”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王阙一个人又跑到净室去冲了两次凉水澡。天快亮的时候,方才入睡。
  翌日,时辰已经不早,阿青,小雪和寒露都站在门外,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把阿青推到了门前。阿青无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头却没有动静。
  她推门进去,看到散落在地的衣物,顺手捡了起来,搁在旁边的桌上。她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但毕竟人在宫里,懂得自然比小雪她们多些。
  红帐之内,王阙已经醒了,看到阿青进来,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阿青点头,就停在帐外,轻声道:“今日要起来拜见大长公主和老夫人,还是叫公主起来吧?”
  王阙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中歉疚。昨夜到底是下了重手,她初经人事,自然有些吃不消。他调整了一下酸疼的手臂,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回道:“不忙,我心中有数,让她再睡会儿吧。”
  阿青不敢再多说什么,躬身退了出去。
  小雪和寒露都围上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阿青。阿青的脸上还有点红:“侯爷起了,公主还在睡着。侯爷不让叫。”
  小雪兴奋地问道:“昨夜顺利圆房了?”
  “看样子是的。”阿青点了点头。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兰君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意识还有些混沌,直到感觉嘴唇上传来柔软的温度,才一下子全部清醒。昨夜的种种一股脑地涌上脑门,她羞愤地用被子蒙住头。
  “兰儿?会闷坏的。”王阙去拉被子,兰君却死死地蒙住,“你欺负我!”
  “对不起。”王阙郑重地道歉。
  兰君稍稍掀开被子看王阙。晨起的王阙脸上有一份慵懒闲散,未梳起的头发和她的交缠在一起,脸上摆出一个温柔无害的微笑。好像天边悠悠一朵云,山中潺潺的一条小溪。
  “阿衡……”兰君怔怔地叫了一声,被他的笑容蛊惑。谁知下一刻,王阙一把抱住她,不由分说地吻起来。两个人又在床上纠缠了一阵,才唤人进来伺候。
  寒露红着脸,把床上见红的帕子收起来。兰君扶着阿青和小雪,只觉下身酸疼,两腿发软,换好了衣服,走路还是有些别扭。
  她小声埋怨着,没想到王阙走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出门。
  “阿衡,快放我下来。”兰君挣扎,捶了捶王阙的胸膛,脸颊通红。路过的下人都惊住,纷纷避让行礼,不敢抬头看。
  兰君挣扎了一路,王阙却不肯松手,一直抱到前堂,直到了崇姚和王夫人的面前才把她放下来。满堂的人都愣了一下,兰君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是崇姚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说:“阿瑾,你可要担心些。衡儿这么疼媳妇,以后亲娘可就没地位了。”
  王夫人笑着应了一声,知道婆婆是玩笑话。
  “奶奶,娘。”兰君上前行礼,“媳妇起晚了,还请你们恕罪。”
  王夫人笑道:“不晚,我们也是刚到一会儿,顺便聊聊天。”
  下人连忙搬来垫子,又端来茶水,王阙扶着兰君跪下,先给崇姚奉了茶。崇姚命阿采把一个锦盒递给兰君。锦盒里是一对簇新的金镶玉耳坠,打造成玉兔望月的模样。耳坠的工艺精致,玉的成色也极好,一看便是极品。
  崇姚的目光中充满回忆:“这是我年轻时,一个挚友送给我的,一直没有舍得带。昨个儿挑了半天,觉得还是它最衬你,戴起来应该好看。”
  兰君恭敬地接过,谢恩之后命阿青小心地收好。
  她又要给王夫人下跪,王夫人连忙站起来:“公主别跪了,君臣有别。”
  兰君让阿青扶王夫人坐下,老老实实地行礼:“君臣那是对外,今天就是在家里。儿媳妇拜见婆婆是应该的。”王夫人看她坚持,也不好拒绝,便拿出一只玉镯子,上面雕着莲花纹路。孙妈妈说:“公主可别小看这镯子,是老爷在小姐出生的时候为小姐求的,请高僧开过法,保平安的。小姐这些年一直都没摘下来过。”
  “娘,这是外公留给您的,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兰君推拒,王夫人被她这一声“娘”叫得心里发暖,笑道:“公主收下吧。我常伴佛前,自然有神佛庇佑。既然被喊一声娘,这礼便收得。”
  兰君看向王阙,王阙微笑着点了点头,兰君这才谢过王夫人,收下了镯子。
  王阙亲自俯把兰君扶起来,帮她把手镯戴上。他隐隐知道,这手镯还有求子的含义,当年娘就是戴上这个手镯之后,不久便怀了他。
  兰君对崇姚和王夫人说:“以后若没有外人的时候,娘和奶奶都和阿衡一样叫我名字吧?”
  “这怎么使得呢?”王夫人连连摆手,“乱了规矩。”
  “怎么使不得?你这个堂堂的一品宁国夫人,又是她婆婆,她这么说也没有错。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公主来公主去的叫,多见外?”崇姚大手一挥,“就这样定了。”
  崇姚发了话,王夫人也不再说什么,心里对这个儿媳妇更加满意。哪家公主下嫁,不是端的一副架子,巴不得在自己和婆婆之间划出泾渭分明的一条线,好叫婆婆敬她怕她不敢为难她呢?偏偏这儿媳妇处处敬重她,在下人面前给了她十足的脸面。
  兰君又给了王殊和沈朝歌礼物,沈朝歌恭恭敬敬地接过,谢了恩,连话也不敢多说。昨天死猫的事情,七爷差点就怀疑到她头上,她当即招来所有婢女给李家小姐看过,证明不是她所为,而且事发的时候她也一直在表姨身边。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用过早膳,崇姚说:“皇上一直提,要我去宫里住一阵子。我们好些年没在一起了,我打算答应他。”
  王夫人道:“皇上跟母亲感情深厚,就像母子一样,去宫里住住也好。”
  崇姚低头对她说:“他帮我骗了一个在广月庵里头做斋菜很有名的师太进宫,我怎么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王夫人掩嘴笑。
  “我进宫之后,难免大房那边不来找麻烦。兰儿要是应付不了,你这个做母亲的就帮衬着点。”崇姚拍了拍王夫人的手,王夫人点头应是。
  
☆、立威(修)
  按照惯例,兰君还是要住在公主府里头。公主府修在侯府后门一巷之隔的地方,也离得很近。陪嫁的物品都已经搬进去,今日就要正式住过去。
  王阙让小雪和寒露陪着兰君去公主府,他自己则留在侯府中的书房,把王殊和张巍叫到面前来。
  王殊把昨晚调查的情况告诉王阙:“方家那位小姐精通医术,她调查之后,说猫都是吃了□□死的,这种□□很常见,谁都能去药铺里买,寻常人家用来毒家中的老鼠。接着,我和宋小姐,李小姐查了宾客的女眷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婢女,看来这幕后之人还颇有手段。”
  王阙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不是有手段,只是对王家和我们的能力都太了解了,所以十分小心。”
  王殊惊诧:“哥,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那你还让我查半天!”
  “你若不查,我还不能十分确定。这一查,便八九不离十了。”王阙转而对张巍说:“公主身边还要再安排些人手,三七也有顾不到的时候。”
  “爷觉得林乔如何?他护送公主回京,身手也不错,是董爷特别□□的。”
  “嗯,就这么办吧。”王阙吩咐道。
  张巍领命出去,王殊低声问:“哥,你是不是怀疑大房那边?”
  “婚礼他们破天荒地主动要求帮忙,就有些蹊跷。除了他们,还有谁这么了解我们的人手配置,侯府的构造情况?不过刘氏和王烁做事情不可能这么细致。”
  “你是说……谷雨。”
  王阙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我们毕竟没有证据。这样吧,你送一盒□□给她,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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