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有毒:总裁的绝密情人

全部章节_第76章 迟,你爱她


    “他们说他们是看到受害人独居,起了歹念,才入室进行侵犯的,而且他们说那死了的男人是韩念笙杀的,不过这两个人都是青叶帮的,他们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所以,我们需要听韩念笙做笔录。”
    第二天,警察就找到了医院里来,迟辰夫整整守了一夜未曾合眼,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听完警察的说辞,沉着脸,挡在病房门口,岿然不动,“她昨天到现在还没有说过话。”
    “我们理解她受了惊吓,可是查清原委是我们的工作。”
    迟辰夫犹豫了一下,侧身让警察进了病房,然后跟了进去。
    韩念笙在病床上侧躺,蜷缩成一团,像是母体中没有安全感的胎儿。
    “韩女士,你好,我们想请你配合调查,问你几个问题。”
    她没有反应。
    “我们知道现在问你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那两个男人指控是你杀了人,我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能谈谈吗?”
    她依然没有回应。
    接下来,任凭警察怎么样说服,她都维持原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警察也没了办法,颓然放弃,准备去找别的线索,临走的时候把迟辰夫叫了出去,在走廊里面问话。
    “这两个男人,还有这个死者,陈祖,你认识吗?”
    他隐约觉得听过陈祖这个名字,然而却死活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便摇摇头。
    他说,“你们不会真觉得是她杀了陈祖吧?”
    “本来,昨天拿到陈祖那只手,还在跟他们对峙的时候,那手就送检验科了,结果说那手从僵硬程度看应该是人死了之后切下来的,可这两个男人说,陈祖当时是植物人,植物人的血流和僵硬程度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现在陈祖的尸体还在进一步做检查,以确定他的死跟韩念笙到底有没有关系。”
    迟辰夫口气有些硬,“你们现在不是更应该赶紧找出是谁想害韩念笙么?!”
    面前的警察都被他的口气震的愣住了。
    停了一下,才说:“事情分轻重缓急,有人死了,我们当然要先确定死因,在一切有结论之前,韩念笙不光是一个受害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她?你看她被折磨成那样子,她会杀人?!”迟辰夫难以置信地吼了起来,引得医院走廊里的行人纷纷侧目。
    警察都有些无可奈何,“迟先生,请你冷静点,我们都是按照规章办事的,你这样下去不但帮不上忙还会阻碍到办案的进展!”
    迟辰夫愣了一下。
    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可他觉得自己已经听不进什么道理了,满脑子都是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一言不发的韩念笙,他只感到深深的恐惧,因为他看到她眼底已经毫无生气,那简直是死人的双眼,空洞又麻木。
    他扶着额头,低下头去,痛苦地靠住了墙壁,觉得站都站不稳。
    警察见状,好心劝了一句,“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看过检查报告了,也知道她受了很多苦,我们已经调取了小区监控,也在看现场那个V8里面的视频,争取尽快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希望你也能多配合我们一些。”
    迟辰夫没有再说话,到警察离开之后,才拿出手机来,看到上面是一大堆未接。
    头天的对峙发生在小区,难免会传出去,今天,网路上已经有了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被传的骇人听闻,从窗口扔出来的断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的总裁迟辰夫……
    .的消息一度归于平静,现在又被推了上去,而且还伴随着这种恶性刑事案件,网上不少捕风捉影开始胡乱猜测的,早已杜撰出各种版本。
    所以,他的未接里面不光有陈秘书的,还有来自宋子涵,迟智宇和叶佳茗的。
    外面,整个世界都在等着跟他问一句为什么,可他又该去问谁要答案?
    那些未接他一个也没有回,而是给Steven打了个电话。
    “Steven,你帮我个忙吧……”
    ……
    Steven到医院的时候,韩念笙睡着了,迟辰夫看见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出了病房,关上门,才开始说话。
    “等她醒了,你跟她谈谈。”
    Steven看出他情绪不对,早上已经看了一些网路上的小道消息,他本来以为只有人造谣没当回事,来之前听到迟辰夫在电话里面的声音,他才感觉不对了。
    现在韩念笙人在医院,仿佛是在印证网上那些消息。
    “到底怎么回事?”Steven问。
    “别问了,我也不知道。”
    Steven有些无奈,“那你让我跟她谈什么?”
    迟辰夫揉着眉心,一夜未睡,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夜间苍老许多,一脸疲态地道:“我不知道,她现在……不肯说话,怎么问也不说话,我没有办法,不知道可以找谁……”
    他的嗓音很干涩,头垂的极低。
    其实,他是知道的,之前薛舜可以安慰到韩念笙,但是这一次,他却不想再去找薛舜,只能先退而求其次地找Steven帮忙。
    Steven愣住了,迟辰夫的声音听起来简直无助,这哪里还像是那个在商界叱诧风云的迟辰夫?他听的心都是一颤。
    沉默了一会儿,Steven又开口:“至少告诉我你知道的吧?我跟她谈也有个方向。”
    迟辰夫点点头,声音有气无力:“我只知道,她被人关在房子里几天,受尽折磨凌辱,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接下来,又是冗长的沉默,很久之后,迟辰夫充满懊悔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一定很害怕……”他说着,背靠墙壁滑下去,蹲在地上,双手抵着前额,看不到什么表情。
    Steven没再多问,再问下去,他感觉迟辰夫会崩溃,他抬起手在迟辰夫肩头按了按。
    有Steven照看韩念笙,迟辰夫这才暂时地离开了医院,先去了一趟酒店,洗完澡拿了一下换洗衣物,然后到公司,交待陈秘书自己最近会在医院几天,陈秘书一听傻了眼。
    “可是迟总,这才刚从薛总手里把东西都接过来,您人不在公司可不行啊!”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有需要处理的文件,给我送到医院去,有什么不方便?”
    “……”陈秘书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想说,这工作态度可不就是有问题?
    可是他一个给人打工的,也不好多嘴,只得沉默地看着迟辰夫收拾了走。
    可迟辰夫还没出门,在办公室门口就被人给堵上了。
    叶佳茗站在门口,看着迟辰夫,一脸困惑,“你去哪里?”
    陈秘书脸色讪讪,很有自知之明地赶紧出去了。
    办公室里面剩下迟辰夫跟叶佳茗面对面,叶佳茗的视线笔直地对上他双眼,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哪里?”
    迟辰夫静静站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佳茗,我不会和你结婚了。”
    语气坚定,平铺直叙,也没有“可能”之类的不确定字眼,他的眼眸深邃而坚毅,她紧绷着脸,过了好几秒,抬手就先给他“啪”的一巴掌。
    “姓迟的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你玩我呢还是玩我们叶家呢?你说结就结说不结就不结,你当你是谁?!”
    迟辰夫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耳光,岿然不动,转过脸来,继续迎向她视线,“就当是我负了你,今天我在这里,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你……”叶佳茗气得脸都变形,“迟辰夫,你无耻!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吗?这是迟家和叶家,.和叶氏之间的事情!你以为你一句话决定得了?!”
    “佳茗,”他口气沉着而镇定,“我已经决定了。”
    叶佳茗咬咬牙,“这次是为了谁?为了韩念笙?你忘了,你之前为了顾黎那次,你还想这么折腾一回?”
    “佳茗,你我都很清楚,我爸不可能再为了联姻的事情而架空我手里的权力,故技重施没有用,更何况这是公司,要再重复一次,人心就没办法凝聚起来了。”
    因为气愤,叶佳茗声线微微发抖:“那…….不是还需要融资吗?叶氏的融资,你也不要了?”
    “不要了。”
    “是为了韩念笙对不对?因为她在你的房子里面出事了,你觉得内疚,所以才非要照顾她对不对!”
    叶佳茗声音变得凄厉,有些歇斯底里。
    迟辰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是困惑和怀疑的眼神,他盯着她,问:“你为什么会知道的?”
    叶佳茗一愣。
    不同于迟辰夫,韩念笙只是个小人物,并且在昨天的事情里面一直都被困在房间里,后来又是乘坐警车出去的,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里面根本没有她的名字。
    叶佳茗神色有一丝慌乱,“我……我是听在警务厅的朋友说的。”
    迟辰夫视线凝聚,仿佛要洞穿她,“你之前就跟我妈一起去雅苑找过她的麻烦,我说要赶走她卖掉房子,你阻止了我。”
    她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迟辰夫,你有被害妄想症吗?难道你怀疑我?”
    迟辰夫别过脸,“那就别做让我怀疑的事情。”
    “呵……”她冷笑了一声,“如果呢,如果是我做的,你会怎么做?你难道要为了她而讨伐我不成?”
    “讨伐不至于,谁做的谁就要负责,就算是你也一样。”
    叶佳茗脸色一瞬间惨白,“迟辰夫,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叶家千金!”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何必要着急?”
    叶佳茗咬咬牙,后退了两步,扭头便快步走了出去,扔下最后一句话。
    “迟辰夫……你会后悔的!”
    ……
    睁眼,白炽灯的灯光刺眼,韩念笙缓慢地翻了个身,看到病床旁边的Steven,愣了一下。
    “对人还有反应,证明没有自闭。”Steven的语气像是有些调侃,“身体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她摇了摇头。
    “迟看你不说话,他很担心你。”
    她又缩成了一团。
    “你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他试着让她放松戒备,“警察在调查,那些伤害你的人,很快会被抓起来。”
    “……不会。”她突然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来。
    Steven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愿意说话,就可以交流。
    他循循善诱:“你知道害了你的人是谁?他们在哪里?”
    她圆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Steven,一言不发。
    “只要你配合警察的工作,就一定可以抓到这些坏人的,等警察下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就乖乖如实回答警察的问题,好吗?”
    她依然没有回话。
    “为了你自己,你要好起来,”Steven动手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倾身往前,继续道:“坏人就喜欢看你这样,躺在病床上,废人一样,你要如了他们的愿吗?”
    “……不要。”
    她终于又说了两个字。
    Steven毕竟做了多年的临床心理医生,耐心极好,问她:“那你觉得你现在可以跟警察谈话了吗?”
    她只是眨了眨眼睛。
    “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跟警察谈?”
    “……”
    Steven笑了笑,目光落在被她紧紧攥着的床单上,看见她手腕上醒目的伤疤,视线又收回来,“不用怕,等你跟警察说话的时候,我可以陪在你身边。”
    她嘴唇动了动,干哑地问了句:“他也会在吗?”
    “谁?”
    “迟辰夫。”
    他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头,“不会,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只有我会陪着你。”
    她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跟警察谈呢?”
    她问:“我会被抓起来吗?”
    他愣了一下,到底是之前的准备工作不够,获取的信息太少,导致他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但难得她开口,他必须硬着头皮继续:“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只手,是我割下来的,我看见他流了很多血。”
    他怔住。
    原来网上说有一只断手被扔出窗外,是真的。
    他感觉背脊发寒,眼前这个看似柔若无骨的女人,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要割那只手?”
    “没有手机,也出不去,我想引起别人注意,让别人报警。”
    他说:“那你不会被抓起来,你是在保护自己。”
    这是他为了安抚她而说的一句谎话,即便是死人也有自己的权力,就算是破坏尸体也会受到一定的刑罚。
    他只觉得心惊肉跳,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她静静看着他,那无助地蜷缩着身子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他突然不忍心再问下去,并且以他素来的经验,这种情况最好是先了解一下昨天的事情,才能问出有效信息,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休息吧。”
    Steven出了病房,在楼道里面摸出手机,才刚拨通就听见铃声从身后响起来,他回头一看,果然,迟辰夫已经过来了,回头先看了一眼病房,视线才挪到他身上。
    他收起手机来,“放心,她可以说话,不过需要引导,而且暂时说不了太多,这种情况应该可以恢复。”
    迟辰夫一下子松了口气。
    “迟,你跟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辰夫一愣,有些迟疑。
    他跟她之间,要说怎么回事,几句话怎么可能说的清楚?
    Steven看出他的犹豫,说:“她潜意识里面对你有抵触。”
    他低了头。
    是啊,他把她一个人撇在那个房间里,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有理由记恨他。
    “我得跟警方了解一下情况才能再过来跟她谈,我会给她建立一个新的病历,以她心理医生的身份去警局,警方为了破案也会比较配合我的工作,我希望你也能配合我的工作,不要只是把病人甩给我,我需要了解她的所有经历。”
    “……我明白了,等我有时间了,会跟你说。”
    Steven皱眉,“你现在很忙吗?”
    他说:“我想去看看她。”
    他内心太过恐惧,只是这样几个小时不见,他就觉得害怕,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她人在医院,理应很安全才对,可他却觉得害怕。
    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就觉得心里没底。
    Steven一瞬不瞬看着他,定定地说了句,“迟,你爱她。”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Steven心底有些咋舌,毕竟迟辰夫已经有了未婚妻,之前又闹的沸沸扬扬,几天前两个人才说是和好了,但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很懂得自己的分寸,想起韩念笙说自己割断那只手的事情,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可是你不要觉得她只是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我早就告诉过你,她跟你想的很不一样。”
    迟辰夫没有说话,Steven心想罢了,陷入爱情的男人也是愚钝的,还怎么可能听得进他的话?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医院返回海森去给韩念笙制作病历和档案。
    迟辰夫则回到了病房。
    进去的时候,韩念笙背对着他蜷缩着,他把手里给她带来的一些水果放在床头,绕到了另一边去看,发现她醒着,双眼圆睁。
    他蹲下去,视线与她平齐地看着她,唤了一声:“韩念笙。”
    只三个字,他如鲠在喉,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只觉得心底疼得慌。
    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他想抱着她,想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想感受她的痛,可他对她简直一无所知,他连问都不敢问,害怕让她回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想,他怎么就不能替她痛呢?
    他看见她的手紧紧攥着床单,就探过手去,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第扳开了她的手,然后放在掌心里,慢慢地摩挲,她手腕上还带着那个腕表,表面都已经碎裂了,她也没有摘下来。
    她的手真小啊,好像抓也抓不住,一不小心,就会像流沙一样流走,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又按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亲吻,他说:“念笙,抱歉。”
    ——都是我的错,不该离开你。
    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摆布。
    “念笙,你跟我说句话吧。”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该离开,你骂我吧,或者你打我,都可以……”
    “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吗?”
    “算我求你,念笙……”
    病房里面,始终只有他的自言自语,那男声低沉而沧桑,叩击在墙壁上,仿佛听得到寂寞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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