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施主请自重

24 竹林一吻。


今天的第一更~
    陆毓从那广阳殿出来,出了一身虚汗。
    广阳殿呆不得,猎犬凶悍,人也难缠。
    一边朝那翠玉轩走一边摇头默念,再不敢去广阳殿了,大婚之前,她再也不瞅林纾一眼。
    裴绍屏退左右,跟在陆毓后面。
    去那翠玉轩要经过一个御花园,御花园里牡丹正好,睡莲正酣,陆毓抄近路,要穿过竹林,走过小路,裴绍趁她不备,在那竹林中,将陆毓拉到自己怀中,陆毓也是吓坏了,撞进裴绍怀中一刹那,朝裴绍胸口来了一拳,裴绍没料到陆毓还有这一手,重点是,他不知道陆毓的手劲儿这么大,生生受了这一拳后,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另一只手却没有放开陆毓,依旧将她紧紧揽在怀中,生怕她走掉。
    夜黑风高,竹林中乌漆墨黑什么都看不到,陆毓道:“大胆贼人,皇宫大院也敢调戏你陆毓小姑奶奶,你可知……。”
    话未说完,软糯湿润的触感贴到唇边,陆毓瞪大了眼,无奈天太黑,看不清对方的脸,震惊间陆毓心中喊,娘唉,我陆毓活了两世哎,第一次被人非礼,还是在这样一个情景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连对方是人是鬼都看不清的时辰,被人给,生生占了便宜。
    那人吻完,犹自不满足,又在陆毓的额间,蜻蜓点水,一触即过。像蝴蝶在她额头上扇了下翅膀,搅得陆毓心慌意乱,不知所措。那人在她耳边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开口:“林纾也和你,这样过吗?”
    陆毓的心沉入了一个大深潭,星没月升,伤心凝碧。陆毓壮了壮胆,横了横心,伸手,在那轻薄她的人的脸上摸了一摸,知道这人是裴绍无疑,然后开始思量,我究竟是该以一个正常姑娘家的表现来应对,上来便给他一个大巴掌,说一声,无耻之徒,竟然轻薄有夫之妇。还是该以一个民女的姿态来表示,皇上您老人家亲的好,亲的妙,皇上您亲够了没,贫尼这边还有半张脸,不如也教您亲一亲?
    见她半晌没动静,裴绍又叹气:“朕知,你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在陆毓脑袋上轻轻拍了拍:“朕,还真是有点后悔了呢。”
    陆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裴绍又道:“阿毓,将你嫁予林纾,是无奈之举,你可不要以为,自此,你便是他的人罢。”言毕,牵起陆毓的手:“朕,送你回翠玉轩罢。”
    陆毓像个木头一样任裴绍牵着朝那翠玉轩走去,其实心里早已经七七八八,想了不计其数的事情。
    这深更半夜莫名其妙的一吻,教陆毓更加看不透裴绍。
    当然,自始至终她也没有看透过他。
    就好比,上一世,裴绍叫她入宫,又处处冷落她。深宫险恶,她步步惊心,偏又总会出些状况,还次次被人抓包,然后,次次被裴绍惩处。那时,得亏她对裴绍存些执念,他那般对她满不在乎,她仍旧对他一往情深。要不是太后她老人家端了杯鸩酒替她斩断了情缘,一准儿现在她还是深宫里,对裴绍唯唯诺诺的小尼姑。这一世,她倒是对他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奢望,只想清清静静,安安稳稳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子。虽说依然沾上了些事端,惹出了些麻烦,但眼下林纾愿意娶,她也愿意嫁,能逃出这深宫别苑,她心欢喜。她也好奇,裴绍明明不喜欢她,却又为何总是从中作梗,她有些琢磨不透。
    当真是皇帝心,海底针,她这个小尼姑,还是趁着黄道吉日,早早的嫁给林纾,做那林夫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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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林纾要大婚,当然最主要的是堂堂公主允玳要出嫁,所以宫中甚是热闹。
    兰贵妃知道允玳喜欢附庸风雅,熬了几个通宵,给她画了幅百子多福图,看的允玳喜笑颜开,越瞅那几个胖娃娃越像她与林纾的娃,瞧那眉眼那脸盘,眉眼像林纾,脸盘像我,对那兰贵妃道:都说兰贵妃你蕙质兰心,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祺贵妃与陈贵妃不善字画,便搜肠刮肚从娘家陶腾了些稀有的玩意儿来,知道允玳素来娇惯,东西不稀缺人家不喜欢。早年有位边陲某国的外使来京,说是听闻贵国有位允玳公主,生得标致,高贵典雅,本国世子素来仰慕,特奉上美玉一双。那玉石晶莹剔透很是好看,见过之人无不称赞,偏那允玳只瞥了一眼,便觉无趣,还说什么,玉石哪里没有,送这等俗物,谁会稀罕。然后,便叫那来使将这玉石拿回。
    那来使是拿走也不是,送人也不是。晚上睡不着,抱着玉石发牢骚,一个不留神,玉石掉到了地上,摔出了两道细细的纹。
    第二日,裴绍觉得允玳如此对来使有不周之处,便对那来使说,玉石既是贵国世子一番美意,我大齐若是拒了,岂不是不周,昨日舍妹无礼,还望来使不要见怪。
    那来使拿着长袖不住的擦汗,心道,并无不周,并无不周。奶奶的,昨天给你你不要,今儿个摔坏了你又想要,这不是成心和我玩笑,叫我难堪吗?
    只是既是裴绍发话,来使不好意思不给。又将那玉石拿出,递予允玳,允玳翻着眼皮瞅了一眼,一眼便瞅见那玉石与众不同的两道细纹,眼睛一亮,真是犹如龙纹凤尾,好不精致,天下间再难寻这般大气磅礴与众不同的纹,大赞之下埋怨那来使好不心诚,若是你昨日便献出这玉石,何苦遭我奚落,可见你是有意将这等宝贝私藏,回头定叫皇兄告诉你家世子,好好治一治你的罪。
    那来使半天无语,嗯啊了半声只说了句,公主喜欢就好。
    于是允玳抱着那摔坏了的玉开开心心的走了,逢人便说,我有一块玉,是稀世的珍宝,便是天下的名家,也画不出我那玉上那般精致美妙的纹。
    据闻,送玉之事本是个引子,实则是那边陲某国的世子有意求娶,先用两块上好的玉来探一探路,待来使返回,再行求亲之礼。这事儿之后,那边陲小国的世子便没了动静,再不提求娶之事,世子爹妈每每和他提求娶允玳之事,那世子便和他爹妈急,声声道:胸中无物之女,便是大国公主又能如何,本世子还真是瞅不上她。
    而今儿老大难的允玳公主终于要出嫁,作为宫中的老人,陈贵妃与祺贵妃央求家人弄了些稀奇的玩物来之后,又都将那东西从地上摔了摔,砸了砸,抱着那些半新不旧、要坏不坏的破烂玩意儿去找允玳,果不其然,允玳喜欢。
    这珍珠本是俗物,缺了这么一块倒添别致。
    这玛瑙并不好看,少了这么一块倒显新奇。
    这翡翠最是俗气,这周身的纹络倒有心意。
    听的那陈贵妃与祺贵妃不住的咋舌,皇上和太后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头顶人家两个用。怎么这同胞的公主,竟是这么个浑物。得亏是要嫁给那御史大夫林纾,那林纾无父无母,少了公婆困扰,要是嫁给那父母健在的,这么个泼辣的浑物,还不得成天惹些是非,叫公婆嫌弃。
    四妃中有三妃都送了礼,皇后也遣人送来了一对鸳鸯佩,惟独瑶贵妃什么也没送,也没什么话表示。
    那陈贵妃、祺贵妃与兰贵妃虽说向来不合,但在瑶贵妃的问题上,却总能罕见的达成一致。这几日日日在允玳耳朵边子上念叨,公主你看,素来你和瑶贵妃要好,待她也比待我们亲近,眼下公主出阁,于情于理这瑶贵妃都该有些表示才好,而今却装起了哑巴,也不知是做给谁看,亦或是之前那些亲近,都只是做做样子?
    允玳最是个经不住挑拨的人,一回两回尚可,次数多了便也心生不忿。加上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于是没过两三日,便气冲冲的带着几个宫女杀进了瑶贵妃的朝云阙,三妃一见有好戏看,也都齐齐跟了去。那日瑶贵妃身体不适,正懒懒的躺在藤椅上,长发泄地,面上覆着一块白丝巾,雪白藕臂垂下去,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允玳一进去便大声道:“瑶姐姐肯定还不知妹妹不日便要大婚之事,妹妹今日前来,特来知会姐姐一声。”
    瑶贵妃素来喜静,允玳这么一阵大呼小喝,瑶贵妃皱了皱眉,将那覆面的丝巾拿掉,冷冷的瞅了允玳一眼,道:“我知道了。”然后,便没了下文。
    允玳更怒:“可是我如今要出宫,于姐姐你而言,没了价值,姐姐便这般轻看于我?”
    瑶贵妃冷笑:“妹妹多心了。”
    允玳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那陈祺二妃忙着帮衬道:“瑶妹妹,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好歹公主大婚,你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瑶贵妃看了她二人一眼,又暼了那站在一侧,虽未多言,但也是赶过来看热闹的兰贵妃一眼,道:“你们,想让我如何表示?”
    三位贵妃面面相觑,这瑶贵妃是听不懂人话吗?这样的人,若不是长得好,谁会喜欢她?
    允玳气冲冲道:“我知,我在姐姐这里,定然是没了价值。”
    瑶贵妃又是一通冷笑:“公主多虑了,想来是我在公主那里没了价值,如今公主得偿所愿,日后便也不用整日朝我这里跑看我脸色了,若说表示……。”看了他们一行人一眼,全是嘲弄:“我将林大夫送给了公主,不知这样的表示,算不算独一无二,公主满意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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