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施主请自重

34 新来的小鬼


陆毓从端王家出来后,听闻端王大病了一场。
    她在端王府的大门口,见到了端王的小世子。
    这世子和端王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说王妃绿了端王,却原来,人家王妃生的孩子却和端王一模一样,谁绿谁还不一定呢。
    陆毓随便附身路人身上,劫住那小世子的去路。
    那小世子行事潇洒,出行连个伴儿都不带。陆毓附身的那大汉挡在那小世子前面,那小世子眼皮都不翻一下,冷冷盯着陆毓。
    陆毓也盯着他:“劫财!”
    小世子扔出身上带着的钱袋子,连带着将手上的扳指也扔了,陆毓瞥见他腰间挎着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俩字“陆澈”,这玉佩是她的哥哥陆澈的。
    陆毓去抢那玉佩,小世子却不给。
    陆毓是壮汉,抢个玉佩轻而易举。
    小世子却发了狠朝这着陆毓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陆毓吃痛,撒了手,故作狰狞姿态。
    那小世子道:“父王说了,便是没了命,也不能没了这玉佩。”
    陆毓冷笑,心道,你不过是来路不明的小世子,你父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听他的,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冷声问道:“你父王豢养男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小世子一听这话,朝陆毓扑来,差点把陆毓撞到,小世子一边撞一边喊:“胡扯!父王绝非你口中浪荡子!”犹自哭喊间,一顶轿子停在路边。
    陆毓听见那掀开轿帘子的人有气无力的道:“思澈,过来。”
    陆毓拽住那小世子的手:“你叫什么?”
    小世子甩开陆毓的手,一字一顿道:“思澈,裴思澈!”
    陆毓哈哈一笑,何必呢。
    人都死了又何必如此一番惺惺作态。
    她从那壮汉身上离开。
    那壮汉还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角湿润,一抹,竟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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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毓在街上飘荡这几天,本打算再去皇宫亦或是林府见一见林纾,谁料却在半路碰到那来阳间的陆判。
    陆判将她带回阴司。
    将阳世镜递给她。告诉她期限已到,若是心愿未了,便用这镜子看一看你那阳间的两位冤家过的如何罢。
    陆毓轻轻打开阳世镜,那里面却出现了一个熟悉却陌生的身影。
    那是林纾,却又不像是林纾。
    林纾没有这般苍老可是却又分明便是林纾。
    那阳世镜里,林纾坐在花间石凳上,桌子上一壶竹叶青,对花独酌。
    身侧的小厮安静守在一旁。
    林纾看书看累了,帕子掩唇,低咳几声,咳完忙将帕子掩了。那小厮递过一杯清水,林纾漱了口,低声道:“不要告诉小姐。”
    小厮听话的点头。
    林纾缓缓起身,踱步到一处简单清雅的房子处。轻轻扣门,却半晌没有动静。林纾轻唤一声:“若慈。”
    门内还是没动静,林纾又轻叩门扉。
    半晌,门终于打开。
    一身素缟的若慈站在门口。
    林纾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若慈面无表情:“许他为别人痴情,便不许我为他痴情?”冷冷看了林纾一眼:“这一切,还都是拜哥哥所赐呢。”
    林纾苦笑:“我知道你喜欢他。”
    “你也知道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我。”
    “但是,唯有让他以为是你,才能救你一命。”
    若慈放声大笑,满是悲戚:“我这样的一命,哥哥你救着又有何意义?”突然抬起手中一直握着的剪刀,对准自己:“若是我死了,便也能赎罪了罢,一切冤孽,都是我这一条命引起来的。”
    林纾怒了,一把抓住若慈的手,甩掉她的剪刀。
    若慈冷笑:“今日死不了,不代表日后也死不了,十年了,我没有一日不活在陆毓世界的影子下,我日日夜夜都不能忘掉她,我夜夜难眠,总是见她质问我,问我为何不肯放过她,为何要让她替我死去?她明明从不亏欠我,我何德何能要叫她替我死去两次?”
    若慈的绝望的直视林纾:“哥哥你没有心吗?陆毓师姐……不,是陆毓姐姐,她对你一直以来从不曾亏欠过。”
    林纾咳嗽的更厉害。
    帕子捂在唇边却还是有血渗出,林纾微屈着腰,扶着门框好叫自己不要摔倒,咳嗽的气喘不止,面色通红,一双眼睛全是哀伤:“我……没有心。”林纾苦笑:“我和她是兄妹啊,我能和她怎样?又能怎样?可就算是兄妹她也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中间还有一个你,我要如何选择?十年前我打算,她去了,待你安定,我便立刻自裁随她去了。可是……。”林纾又是一阵猛咳:“可是裴绍不允,裴绍叫我活着,叫我日日夜夜好好活着,若我敢死,他便立刻叫你陪我去死,他用你要挟于我,然后叫我苟活于世,日日夜夜叫我尝这生离死别之苦,我的心可是石头,我与阿毓……。”林纾转身,准备离开,背对若慈,低声道:“自从见到阿毓那刻起,她站在梅花树下叫我玄商哥哥时我便想,若我不是哥哥该多好,若我,只是玄商,只是阿毓的玄商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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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毓还要再看,却被陆判挡住了阳世镜。
    陆毓不解。
    陆判道:“那林纾阳寿快尽,便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并不是林纾,我想看一看……。”
    陆判了然道:“若是你想看一看裴绍,那还是免了罢,一个已经到了阴司的人,他的阳世不归你管。”
    陆毓诧然。
    却突然听见身后的黑白无常道:“陆判爷爷,前几日锁来的那个鬼是个人王,说什么不肯去投胎,他是人王,我们不能奈他何,还请陆判爷爷定夺。”
    陆判瞅了陆毓一眼:“怎么,不准备陪老夫去看上一看?”
    陆毓道:“有何不可。”
    她跟在陆判后面,走到那奈何桥边,只见那奈何桥头有一人,正和孟婆婆聊得火热,陆毓离他明明还很远,却见那人突然住了嘴,顿了片刻,朝陆毓这里望过来,冲她笑笑:“阿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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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毓最近摊上了一件大事儿。
    作为陆判的洒扫杂役,陆毓这个小鬼,被另一个鬼给缠上了。
    这个鬼在阳间是个皇帝。
    来到阴间后,做了小童,和陆毓一样,听陆判使唤。
    可是陆判偏心眼。
    他不使唤这新来的鬼偏爱使唤陆毓。
    陆毓早有怨言,可是陆判说了,人家好歹在阳间也是个人王,虽是来了地府,一切从头开始,然,就连阎王他老人家都跟这小童客客气气的,我一个判官,哪里使唤的起这样一个小童哟。
    不过这小童总算是识趣。
    知道陆毓来的比他早,时候比他长。所以对陆毓客客气气恭恭敬敬,陆毓说热,他扇风,陆毓说冷,他暖被,陆毓说心情不好,他说笑,陆毓说今天的活儿多不想干,他照盘全收,替她干。
    所以陆毓还不算是特别讨厌这小童。
    除了这小童主动搭理她时,她摆脸子不理人家。
    除了这小童照顾她时,她甩开人家手叫人家走。
    这小童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
    陆毓叫他走,他偏就不走。
    陆毓说不想见到他,他便躲到陆毓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瞅着她。
    陆毓说这几天的孟婆汤味道不是很好啊,他便跑去找孟婆协商,下次能不能多放香菜少搁葱,我家阿毓喜欢香菜不喜欢葱。
    陆毓烦不胜烦的时候他便不出来烦她,悄悄准备出一堆瓜果蔬菜全是陆毓的最爱。
    陆毓后来不能忍了。
    冲着裴绍的方向喊:“你,出来。”
    裴绍丢掉扫把跑过来:“怎么了?是不是水果不新鲜,还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是,吃烦了想看戏?我听说黑白无常今天上台子唱大戏,不如我们这就去看戏?”
    陆毓没好气:“谁要看戏,便是看戏也不和你看,你是谁啊,你算老几,要是真的算一算,你可是我的仇人,我的冤家,我须得除之后快方能解恨的人。”
    裴绍脸色黯了黯:“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
    陆毓翘着二郎腿:“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
    裴绍脸色异常难看:“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毕竟我做了那样的事。”
    陆毓反问:“你做了哪样的事?”
    裴绍苦笑:“我将若慈误认成你,上一世,叫你枉死,这一世,又因为我的无能,使结果没有半分改变,上一世我深恨林纾骗我,将若慈说成是你,我其实也是来过这阴司之人,早在你重生之前,我也死过一回,和你一样,又活了回去,我想着无论如何不能重蹈上一世的悲剧,却没料到,我虽将若慈放在身边牵制林纾,却还是没能救了你。”
    陆毓有些不能置信:“你说什么?你也重活了一世?”
    裴绍笑了笑:“不然呢。”摸摸陆毓的头:“眼下,虽说不再是皇帝,却觉得国的比任何时候都舒服,和你一起做个洒扫的鬼,也是逍遥也是快活。”
    陆毓轻哼:“谁和你逍遥快活!”
    裴绍又是一笑:“对,是我逍遥,我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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