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浮沉录

第324章 第二版本之 睿儿之迷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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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农妇果真就拿了针来,将那麒麟的线脚挑开了看,却果然有烧灼的痕迹。[燃^文^书库][].[].[com]到此时,陈清莲是拣儿的亲生母亲,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农妇当即落下泪来,也抱着那被子呜呜的哭个不停。
    翻看那小衣服时,陈清莲在衣服的最下面,突然看见一块羊脂玉佩,她拿起玉佩来瞧,一眼就认出这是宫内之物,凝神细细想时。她就觉得奇怪,脱口道,"咦,这是哪来的?"
    殊不知那农夫正在细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问时,他故意道,"这就是这孩子当时身上带着的啊。"
    "是吗?"陈清莲更是觉得疑惑。她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块玉佩,想着是不是谁当时放在孩子身上的。可是她分明记得,当时是她看着小青和蒋秀给孩子穿的衣服,从头到尾都没有谁放什么玉佩在孩子身上。可是这又分明是宫中之物,这农夫应该不是说谎。
    那农夫见她这副表情,问道,"仙姑,你怎么了?"
    陈清莲放下玉佩,老实回答道,"要说这样的东西,我丈夫家里也是有的,只是……只是我却不记得几时放了它在孩子身上过的。所以奇怪。"
    那农夫就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说对了,这东西不是拣儿身上带着,方才只是为怕你是歹人,所以到底还是不放心,就拿了它来试你,如今看来,你真是这孩子的母亲不假了。"
    "啊?"陈清莲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块玉佩是宫中之物,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定是谁在她没有看见的时候塞在孩子身上的。
    然而再一想,她随即觉得不对,"不对,这玉佩既不是孩子身上带着的,又是哪里来的?这可是,可是……?"
    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明这块玉佩的来历。
    不待农夫开口,农妇抬起头来道,"是有一天,一对贵人夫妇看见拣儿时,觉得喜欢,那位夫人送给拣儿的。"
    陈清莲脱口而出,"不可能,这分明是宫中之物,这……,"看着农夫刷的变了的脸,她忙停住口。
    就见那农夫惊愣的看着陈清莲,许久才道,"仙姑居然能认出这玉佩的来历,你的身份我已经完全信了,这确实是一位宫中的贵人看见这孩子后,送给孩子当见面礼的。"
    "宫中的贵人?"陈清莲更是跳了起来,"是,是谁……?"
    那农夫奇怪的看着陈清莲的反应,"仙姑你……你认得宫里的人……?"
    陈清莲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虽然很想知道是宫中的谁给了孩子这块玉佩,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眼前这个孩子的身份更加不能泄露,她只能压制住满心的疑惑,强笑道,"我哪里能认识宫里的人,我只是想着,宫里的人身份尊贵,又深居简出轻易不让人见到的,怎么会……嗯……也没有什么……"
    说到这儿,陈清莲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们不是住在京城的吗?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听陈清莲这样一说,那农夫顿时一声长叹,"唉,仙姑不知,我们一家人可算是死里逃生啊。"
    "怎么?"
    "那一年,哦,就是在遇见那位贵人后的第二日,我因为舅舅家的表弟娶亲,我们全家就去喝喜酒了,结果喝完喜酒回来才发现,我们那整整一村的人,居然全部被人杀了,一个没有留啊,唉,那个惨啊,"农夫边说边心有余悸的摇着头。
    那妇人也满是庆幸的道,"是啊,别的村上的人都说,是进了强盗。可是仙姑你想,什么样的强盗会将一村子的人全杀掉,我和毛他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心里又害怕,就觉得不管是为着什么事,反正我们躲得远些总没有错儿,于是就带着两个孩子远远的来投他嫁到这里的姐姐,也幸亏他姐姐了,帮着我们在这儿置了两亩地,又砌了这屋子,不好不孬的过着,只求不饿着孩子们。"
    陈清莲离开京城许久,自然不知道那个屠村事件,此时听来,只觉得诡异万分,看着玩累了已在一边睡着了的两个孩子,她亦庆幸,"这样说来,是老天爷在保佑着你们了,这也是你们行善积德的缘故了。"
    说着,她起身,向农人夫妇郑重的跪了下去,"大哥大姐救了我的孩子,就算是肝脑涂地,我也难报大哥大姐万一了,且先受我一拜罢。"
    农人夫妇忙将她扶了起来,"仙姑不用这样客气,是谁遇见了,也都不会眼睁睁的瞧着这孩子被冻死的。"呆史东圾。
    说话间,夫妇二人看着熟睡的拣儿,很是舍不得的样子,那妇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坐到拣儿的身边,不停的亲着他正睡得香甜的小脸,陈清莲一边流泪一边欢喜,她决定尽快通知到父亲,让父亲派人和她一起带着这孩子回京城,她想着,若沈姐姐和皇上知道皇长子居然还活着,会多欢喜呢?
    但想着自己是个女子,行路到底不方便,看着眼前这善良的夫妻,陈清莲决定将自己身份的一部分告诉他们,她向那农夫道,"大哥,我有件事想请大哥帮忙,但不知大哥肯不肯?"
    那农人忙道,"仙姑说吧,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陈清莲清咳一声,道,"我也不瞒你,我乃是江南盐运督察使陈年生的女儿,我想请大哥帮我向临安走一趟找我的父亲,让他带人来接我们母子,大恩大德,来日定有重报。"
    "临安,"夫妇二人显然很吃惊,"你是江南盐运督察使的女儿,那你……?"他们没有说下去,陈清莲知道他们奇怪的是什么,一个盐运督察使的女儿会给人做妾,这怎么可能?
    陈清莲也不打算解释,又向那农夫道,"我会写封信让你带上,你到我家府上时,你就说,说……,"说到这儿,陈清莲有些筹措,想了一想后,她才又道,"你就说是他在京城里的亲家派你来的,我父亲就一定会亲自接见你。"
    只要说时,陈清莲心内很是歉疚,大哥对不起,在我将皇长子安然送回皇上和沈姐姐身边前,我不能将我们的身份告诉你,这也是为你们好。
    夫妇二人也不傻,先不说陈清莲若真是盐运使的女儿会不会给人做妾?她既然被夫家大房这样欺负,她父亲见了夫家派来的人,不恨得打断腿才怪,还亲自接见?
    陈清莲哪能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只又郑重拜道,"我留在这里等大哥回来,大哥放心,若因为我害大哥有什么损失,我定以死相报,待我父亲来后,我定有重报。"
    那农夫到底稳重,他看着陈清莲,手一挥的道,"仙姑不用这样客气,临安虽然不近,我这样的脚力大概也就二十来天吧,我就为你走这一趟。"
    那农妇虽然担心,此时倒也不好说什么。如此,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那农夫找来了纸笔,让陈清莲给父亲写了封信,她在信上用一种隐晦的言语说了自己进宫以来的遭遇,并将睿儿的事说了一遍,她知道,这样的信若是落在别人的手里,也就是一平常的受夫家虐待的怨妇诉苦家书,可是做为女儿在宫中为妃的陈年生,只要一眼,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的。
    写完信,她又取出一只贴身收藏的镯子来,这镯子是她进宫前,她的母亲从自己手上撸下来给她套上的,她还记得母亲当时的眼泪,母亲说,这镯子是她才嫁给父亲时,父亲送给母亲的,母亲一戴十几年,此时母女二人一人一只,就当是彼此陪伴在彼此的身边了。
    这也是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的缘故了。  [][ge].>
    她将镯子交给农夫,哦,对了,她此时已经知道这家人姓钟,这农夫叫做钟老樵,她道,"钟大哥,这信和这镯子,你务必要亲手当面的交到我父亲手里,切记切记。"
    她这样的郑重其事,钟老樵接过镯子和信,向她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两样东西交到你父亲的手里。"
    看着钟老樵上路,陈清莲牵着睿儿的手,久久的在村口停留。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等待,她就是教小毛和睿儿认字,她告诉睿儿自己本来的名字,告诉他,他有天底下最疼他的爹和娘,只是说着说着,她就会想起当初那惨烈的一幕,总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父亲接到信后,大吃一惊,他亲自带人连夜赶来,父女相见抱头痛哭,在厚谢了钟家后,他们带着睿儿回京城,陈年生告诉陈清莲,此时的我已贵为皇贵妃了,陈清莲很是为我高兴。
    因为孩子小,所以一路走得极慢,好容易到了京城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才进城,父女二人就听说,我已被废黜。
    纵然惊急,然而此时的朝廷里,已经是周家独大,陈年生深谙其中厉害,因为他没有奉旨乃是私自离任进京,他也不敢冒头露面,唯恐还没有见到皇上就已经被砍了头,只得在京城中寻了所隐秘的宅院,安置了陈清莲和睿儿住下,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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