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清欢

第19章


  谷雨心痛的捂住胸口,一个月啊,我的美食她的八卦摇甩她几条巷弄了。
  夜间,东珠等人刚将饭菜摆好,就听见门口一声通报,随即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谷雨暗中翻了个白眼,来的真巧,巧到正赶上饭点,另一方面她又觉得礼玳真是个奇人,三年后的今天还能让贝勒爷来的次数不减反增。要知道当年礼玳的身子是差到不能侍寝的。而且还必须要,那样做。
  或许是礼玳身体渐好的原因,以前胤禛大多是午时抽出时间来用饭,夜里在水榭歇息的时间并不多。现在可不一样了,谷雨心里替礼玳高兴,喜滋滋的替胤禛准备碗筷去。
  礼玳拿着帕子捂住脖子,偷偷地清了清嗓子,怕胤禛多心端着茶喝了一口,扶了他至桌边,冲胤禛笑笑就开始布菜。
  一顿饭吃的礼玳小心翼翼,想到一晚上要这样度过,她是嘴上发苦,心里泛甜。
  用罢,礼玳让人多准备些热水,等会儿伺候胤禛洗浴。
  胤禛听着才想起,不慌不忙道:“今夜我不歇在这儿。”
  礼玳心中一突,张开口想问又不敢问,胤禛却很是受用,执起她的手:“在胡思乱想想什么,莫要瞎猜想,最近北进地区霜冻突降,灾民越来越多,皇阿玛正为这焦急,作为儿臣又怎么能不鞠躬尽瘁。爷可不能向你们一样想睡就睡。”
  礼玳只觉得脸上发烫,将手反握住胤禛的大手,嘴上喏喏道:“那夜间臣妾熬些参汤端过去。”
  胤禛将礼玳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脸庞:“夜里寒冷,我渴了自然有下人在,你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你替爷睡个安稳觉吧。你若真是心疼爷就.....”他语气低沉,有着说不清的缱倦。
  礼玳忍不住摸了摸耳朵,觉得耳根子发热,偏偏他又贴得那么近,不由得伸手向外推拒。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什么。
  胤禛见礼玳从脖子下爬上来的红晕,染得耳坠红润可爱,一改平日里的作态,有些流氓道:“才说要走,连亲热都不肯了。”
  礼玳有些无奈,这个样子哪里像那个面无表情,冷面寒铁的四爷吗!礼玳心中直唤,你的风度呢?
  好在东珠上房伺候,胤禛自毁形象的时间不长。礼玳口中呼了一口气,偷偷伸手揉了把耳朵,好歹把烫手的温度降下来。
  想起下午的事,礼玳道:“我下午去了趟书房,爷不在我也就没进去。不如就一同去吧!舀两本书就回,不会扰到你,免得明日忙起来,又找不到您人了。”
  胤禛没答话,喝了口茶道:“书房离这挺远,黑灯瞎火让你走夜路我也不甚放心。你说说那些书一会让苏培盛给你送过来。”
  礼玳觉着也行,只是这书名有点:”您捡着诗词便可,若是有关于菊花的典故就更好了。”
  胤禛听他道来,拨动了下腰上系着的香囊,细长的丹凤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礼玳见他点点头,满意地进屋准备换洗的衣服。看着礼玳进了内屋,胤禛收了笑意,冲东珠招了招手,东珠走近请了福身,没说话。
  胤禛轻声道:“今年交辉园送来的帖子赏的是什么花。”
  东珠同样低声道:“回爷的话,请赏的是菊花。”
  胤禛点点头,东珠等了片刻见胤禛不再询问便福身退至一旁。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门外传来叩门声。东珠上前将之打开,两个婆子抬着一大桶的热水进来。倒了水出去,东珠没掩上门,在门边站定等着,片刻两人又抬了一桶进来,这次出去后东珠才关上门。
  礼玳准备好东西后出来请胤禛,他施施然站起来,进了内室入了屏风后。见两人都进去了,东珠掩了嘴偷笑两声,好在她不敢有声音,笑完就恭恭敬敬站着,等着一会伺候主子。
☆、嗜酒
  一更时分,安泰与人交了班,回到房中想了许久,特别是侧福晋对他说的那句‘府中主子多,各人的脾性不一,小心伺候之余也需向府中老人虚心请教,’在他脑子里久久盘旋,不知怎么的,这句话想得越久,乌兰尔苏的相貌就越清晰,那样美丽的人儿,他还是第一次见过。安泰眼中牢牢的印上了她今天的嫣然一笑和颦眉蹙额的容颜。‘啪’他重重放下杯子,起身向外走去。
  他先是寻摸着一位夜里当值的婆子塞给她一两银子,让她偷偷的做一点下酒菜。那婆子自是满口答应,珍贵的食材会记录在册,但两三个下酒菜谁能发现,要不然怎么说厨房的油水大,人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
  紧接着安泰拐了个弯,去了另一个地方,宝福正躺在床上,两只手枕在脑下,只见他皱着眉头,抽出一只手摸了摸肚子,暗自嘀咕他怎么还没来。他惦记着晚上的酒,晚饭没吃多少这会儿饿了。他巴拉巴拉嘴,料定安泰会来,就是饿了也硬撑着不去拿点心充饥。万一吃了点心,改变了酒的滋味怎么办,他想。
  让一个正值青年的小伙子挨饿也着实难受,宝福起床灌一盏茶水。这时门外传来清脆有力的叩门声。宝福状缓实急的前去开门,心里哼哼道:“总算来了。”
  只见他开了门,看见外面的人,面上惊奇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宝竹(同睡一间房的人)呢!”
  安泰笑道:“哥哥忘记了,下午说好同哥哥一起喝杯酒的。”
  宝福有些为难道:“这不太好吧!不然在等等,同宝竹一同前去,多叫些人热热闹闹才好啊!”
  安泰一把拉住宝福的手,道:“哥哥说哪里话,兄弟我是同你交情好,他人我可不认识。”
  宝福笑道:“既如此,我也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泰将他往外拉去,笑道:“哥哥早该如此了。”
  两人住的房间相距不远,两个年轻气壮的青年,几步路就到了地点。
  安泰打开门,简易的木桌上三个荤菜和一碟子茴香豆,分量不算多但做个下酒菜够了。
  宝福在桌边坐下,看着安泰转身去拿酒,不由自主的眼珠子跟着一起转到,一直到安泰回转给两人斟满了酒,向他敬酒时才收回了视线,宝福本就是因为酒才会来,此刻也不会多客气,一拱手,端着酒入口心满意足的阖上眼睛品味。
  一杯酒下肚,安泰让他尝尝菜色,听见宝福说滋味不错,便说了一些与之相关,却毫无边际的话。宝福知道他有事要打听,早在心里打好腹稿,就等着他问。
  但安泰话说了一堆,偏偏没有说道点子上的,不知不觉几杯酒下肚,宝福便把这茬给忘了,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醉了。
  安泰见宝福迷迷糊糊,举着杯子的手摇摇晃晃半天没送到嘴边。嘴角一勾,心道时机差不多了,再不问他就要醉倒了。
  他最先问的是下午书房的事,宝福听他问,便慢吞吞地回道:“这府里最守规矩的就是乌兰尔苏侧福晋,不管是其它什么的还是爷给她自行出入书房的权利,都是按规矩做的。她性子平淡,想来是不愿平白惹事。侧福晋从来不在爷外出的时候出入书房,说起来你那个马屁是拍到了马腿上,哈。”
  安泰听到那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声,脸色突地变得很难看,继续问道:“那府中嘴难伺候的是谁?”
  宝福听闻笑了,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爷了,你傻了。”
  安泰:“…..我问的是府中的女眷。”
  宝福歪了歪头,想了一会,道:“恩…..府中福晋前的规矩,李侧福晋生有数个小主子本钱充足,心高气傲,颜色好的丫鬟在她面前都讨不了好。最新进了个年庶福晋,长得花容月貌比之侧福晋还要胜上一筹,只是身边的侍女丫鬟个个不轻易抬头,一言一行极有规矩,想来心思也不简单。除却这些福晋,那些个格格你只要恭敬有余便可。”说完这番话,他咽了咽口水,好似口渴。在桌上找寻了酒杯,又是晃晃荡荡往嘴上送。
  安泰扶额,抓住了他的手,送到了他的嘴边,看着他张开嘴,才开口道:“你知道的也不少,心思也不是个简单的吧!”
  宝福迷迷糊糊睁开眼,朝着黑乎乎的物体瞪了一眼,喃喃道:“五六年了还不懂,我又不是傻,当我跟你一样呢!”
  安泰:“…….。”向旁边瞄了一眼,眼角略微抽搐,有棱有角的衣柜也能看成人吗?还有解释就解释,‘当我跟你一样是’什么意思!
  他呼的出了一口气,继续扶额,心道:“我不跟酒鬼计较。”嘴里却是犹犹豫豫地问出一句:“那乌兰尔苏侧福晋,你知道多少。”
  宝福道:“侧福晋性格和善,不过对于犯错的人也不会留情,她是养女。”
  安泰惊讶:“养女!”
  宝福道:“对啊!太后养大的。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劝你,反正你迟早都会死心。要说侧福晋的确漂亮,但新进府的庶福晋却更为娇艳。你若是倾慕容颜迤逦的,不如换个人宵想。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不要让爷发现,否则…..”
  “咚”的一声,宝福糊里糊涂的将头撞到了桌子上。他摇了摇头脑袋里像都是浆糊粘在一起,昏沉沉的,他一片空白的脑袋里终于意识到自己醉了,起身往门的方向走。
  安泰看他莽莽撞撞的想要出去,但实际上是一股脑的想墙面上冲,急忙把他拦住,道:“这么晚了,你回去会吵到别人,不如就睡在我床上吧。”说着脱了外衣扑倒床上,一咕噜到里头墙壁,让出半张床来。安泰这个时候才发现宝福还挺瘦,默默地看了旁边的空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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