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清欢

第26章


你那些腌臜的手段还是藏好了尾巴吧。”
  就在暗自关注的众人想着这场闹剧会如何收场的时候,赏菊会的主家终于同着一帮珠光宝气姗姗来迟。
  众人一边暗自可惜一边笑着迎了上去。不一会儿,嬉笑嗔怒声不觉于耳。礼玳看了两眼,呦!妯娌都全了。
  要说礼玳的身份其实很尴尬,几个皇子来的都是正室偏偏她是个侧的,要说早些时候侧福晋与正室地位相仿,差不了多少,但正是这样就越是两厢看不顺眼。
  空间就那么大,不一会儿和卓等人就走到礼玳面前,礼玳冲众人道了句吉祥话就完事了。眉筝看着心中担心怎能说礼玳的位份也比那些个福晋低,不见礼真的好么。很快她就发现她多想了,没人觉得奇怪,只见十三福晋热情的握住礼玳的手:“我们难得聚在一起,今日有什么烦心事都放下,放开了心思好好耍上一通才好。”
  八福晋宜笙道:“你的赏花会我们都不知参加过多少次,唯有嘉兰和礼玳才有过一次而已,少不得由我们开个头。”
  礼玳自然是巴不得的,便笑着应了。
  和卓乐的双手一合,道:“如此就上第一道开胃菜。”
  话音刚落,一群侍女鱼龙贯出,每人捧着一盆东西放置在间距适宜的小巧圆桌上,众人皆好奇着,但每个上面都覆盖着一块红绸,将其中颜色遮了个严严实实。此外这些侍女们还在每个桌子上摆好了笔墨纸砚,墨是上好的徽墨,在粉色袖管里白皙纤弱的手指细细研磨下散发出清淡萦纡的墨香。
  五福晋萱惠身材丰满面如皎月,一双柳眉两叶弯弯端的是和蔼可亲,温柔动人的好相貌。这时见到这阵势便笑着道:“这是要‘报花名’了。”
  和卓点点头,礼玳以为她会亲自上前主持,没想到是她身后的春菱,只见她几位熟练的说着开场话,想来是做惯了的。
  礼玳问和卓道:“去年不是姐姐主持么?”
  八福晋宜笙一旁听闻笑道:“和卓心情好就上去,不好就在下面陪我们唠唠嗑。”
  和卓不赞同道:“这话说的不对,那次我都是开心的,就不许我偷偷懒不成!”
  她们这里轻声谈论前面春菱已经在讲规则了。
  “摆在这里的花任由大家看过凡是能说出八成花名的人,有机会选一株红绸覆盖的花,若能答上名字就算是有主了。”话一说完,众人纷纷的左顾又看。
  嘉兰道:“这可真是难为人了,妹妹第一次玩,嫂嫂们可要关照关照我。”
  和卓连连摆手道:“可别指望我,虽说我是东家但这些花是指明让花匠去买的,我可一点也没个底料,不过以防我作弊这局我就不参加了。”
  嘉兰有些失望的点点头,礼玳瞧见了心道好歹是自家的妯娌,帮一下也没什么,便道:“这局我是没希望,宣惠喜好这些想来是信手拈来了。”
  宣惠转身看了眼礼玳点点头道:“你若是能说出大半,我再提点一二也是行的。”说完就向着角落里的花走去。
  嘉兰听闻喜极,见宣惠要走连忙跟上去。
  突然有人嗤笑一声:“瞧她这个样子,莫不是盯上那一株花了!”
  礼玳正处于尴尬间,听到有人大胆道,不由得看过去,见是宜笙吃惊中又有些了然。几个阿哥中八阿哥与十四阿哥交往关系好,这句话她不该说,奈何宜笙她性子直。
  宜笙瞧见礼玳看着她,笑了一声道:“你倒是顾着情面,却不知同时也得罪了人。”
  礼玳讶异,几个福晋拉着宜笙道:“别说这些了,我们也去瞧瞧凑热闹。”
  不一会身边就只是只剩下十三福晋和卓,和卓敲了敲她的额头拉着她去了一个没人的屋角道:“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礼玳摸了摸额头,面带不解。
  和卓道:“你只顾着四爷和十四爷的情分,却不知道在意宣惠的心思,她奉读诗书若是身为男子必定是个文人雅士,连那些风骨也一并学了个十成十,你这样说分明是逼迫她,好在她性子好还是给了你面子。”
  礼玳闻言不由得惭愧,抚了抚胸口道:“妹妹糊涂了,我并非有意伤人,可.....这怎么办好。”
  和卓也苦恼只道:“只能顺其自然了。”
  两人半响无话,礼玳拉着和卓要出去,和卓轻声道:“你也不要太在意情分了,是是非非难判断。”
  礼玳不懂张嘴再问,和卓却闭口不肯再谈。
☆、第 49 章
  若说礼玳只是尴尬,那么福怡就是难堪了。毕竟身份地位在那里,十三福晋请的自然都是达官贵族,一个员外郎之女在这里是冒不了泡的,在不说具是正房太太成天在家里斗着小三小四,到了这里还遇见一个自是不爽,要是在平时看在十四爷的面子上都不至于这般冷落,谁让她自己得意洋洋的说怀孕了这下子可有借口了。您不是怀孕了吗?碰着小阿哥怎么了得,您还是仔细坐着吧。
  福怡脸上难堪,她之所以来,是想见到礼玳脸上嫉妒、痛苦的表情,而不是让自己被别人笑话。
  从这点就看得出两人的不同来,礼玳不会时刻记着仇恨,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来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另外更不会觉得别人的笑意是在笑话自己,就像之前所说的对于不熟悉的人她的在意度总不是很高,也可以说她的脸皮还是挺厚的。
  而福怡现在想的是怎样改变这样的局面,以她记恨了这么久的仇恨来说,看得出她的性格是极为心高气傲的,要问底气哪里来的只能回答是天生地长,于是她决定要夺取这场游戏的魁首。
  于是在礼玳悠哉喝茶的时候,另一边的福怡挺着个小肚子开始转悠了。也是奇怪凡是她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在得到方便之余她又在恨得咬牙。
  过了一会儿,春菱拿着一双玉箸,从一排的盏或杯上时急时缓地敲过,泠泠的声音清脆动听,入耳如黄莺夜幕轻啼,丝毫不俗于名家演奏。礼玳第一次见,好奇的站起身来,就见瓷白釉亮的容器里装着深浅不一的透明液体,她向前走了几步,便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沁入鼻翼,原来是酒。
  春菱看似随意的奏完一曲见众人都看向了这边,笑道:“时间已到,大家心中可有中意的花了,若是有现在就可上了台来。”
  礼玳看向五福晋宣惠,宣惠冲她笑了一笑,没动。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但却并不窘迫,春菱见众人都不吭声,两手各执一只玉箸,细腕扭转间再次敲出一个更加欢快的曲子,边敲边唱:“莫羞莫臊,和歌以笑,与君推盏故,诗俏争楚翘。明月婵娟犹照我,韶华易逝,难胜今宵。”
  礼玳笑着道:“你这个丫鬟倒是个能人。”
  和卓道:“这是不假,脑袋瓜子灵光,能言善辩着呢。”
  这一番祝兴词唱下来,好似真得了那么点效用,就有那么几个人站到前面,礼玳看着宣惠好似也多了几分兴致,心中一直惦记着补救的她,心中有了个不甚肯定的想法。
  一个身材略微富态的女子道:“我原是不太懂这些的,不过这位小姑娘说的是,韶华已逝,难胜今朝,如此便是我丢了脸面若能博大家一笑也是值了。”
  和卓猜想礼玳不认识,偷偷对礼玳道:“这是大学士马奇家的夫人,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性子跟那位大臣一样。”
  礼玳点点头,心中感激和卓的提点,这么说来是个能结交的夫人。
  春菱道:“能挑战首次,便如同将军鼓舞了士气,就凭几位夫人的勇气,谁会耻笑,”她笑了笑继续道:“现在就请在纸上写上夫人的答案吧,屋内一共三十种花,八成就只须回答正确二十四种就行。”
  安佳氏道:“这倒是个保密的好法子。”说完在一个没人的桌子上提笔抒写着。
  福怡却在气愤这个规定,她原本想着在前面人那里得知一些,现在只能希望在判断对错时知晓了。
  不一会儿,几人就写好了。都是富有文采的大家闺秀,礼玳没心思去猜,但偏头间碰巧看到了几个字,什么字没看清只觉得笔锋凌厉,好看极了。她对身边的和卓道:“我刚才不防瞧到了一眼,安佳氏的字写得很好呢。不过这瓜田李下的,也亏得我不准备猜,否则不是有了嫌疑,行为规矩还得向你学习学习。”半天也不见和卓回话,礼玳奇怪的偏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边只剩下一臂距离的宣惠,礼玳吃了一惊,想着之前说错的话,心里有些发虚,怕宣惠认为她是故意说的,就向后面人问道:“和卓呢?”
  那人惦记着即将公布花名,伸出手向身后指了一下,礼玳转过头看见她正在与宜笙说话。瞧见礼玳正看着她,还冲她笑了笑,礼玳心道:“和卓你可害苦我了!”她心里挫败,脸上也难免露出相似的表情来。
  身侧偷偷瞄着她的宣惠,蓦然抬手扶住唇,鼻下的样子看不见,只一双眼睛微微弯了。
  春菱在众人的期待中,拿起了几人的纸张,一个一个看过去,众人具是等着结果,颇有紧张的意味。最终,春菱道:“可惜了!”
  安佳氏笑道:“我想来也是这样,虽然花认识不全,但料想却不差,足够了。”
  一句话逗弄得众人笑了起来。春菱道:“瓜尔佳夫人才错了一个哦!”话音才落,瓜尔佳氏顿时被众人包围,礼玳之前没见过她,是一个说话声音很细小的女子,别人问什么就回什么,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旗袍,如同声音一般柔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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