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清欢

第30章


  年氏尖叫一声道:“姐姐没事吧!妹妹不是有意的。”
  礼玳被前后两声惊醒,看着年氏坐得安稳样,哪里有道歉的样子,不由得的扯了扯嘴角:“好在不是有意的,不然岂不是直接扔在我身上了。”礼玳揉了揉眼角向来早睡早起的她,因为图一时欢愉,弄得现在哈欠连天。她微微掀开了衣摆,果真都湿透了。
  李氏幸灾乐祸道:“妹妹没有被烫到吧,万一留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礼玳笑着顶回去:“瞧姐姐说的,咱们喝的茶什么时候烫过,不过妹妹可嘚先一步回了。眉筝等一会你向福晋禀明了,实情再回。”
  “是。”
  于是礼玳因祸得福的提前回去补眠,心想若是能天天如此,即便是被泼两下也是值当的。
  管竹瞧着礼玳眼睛都要合在一起的样子,担心的扶住礼玳道:“瞧您这一番折腾,爷不是说了让您休息,不用请安吗?”
  礼玳道:“昨天夜里才回来,不知道惹恼了多少人,总得让她们发泄发泄,免得憋坏了惹出什么麻烦。”
  回到院子,礼玳在书中抽出一张纸,上面用红笔标出平上去入,礼玳心想还好我机智先做了两首,随手将纸扔进了炭盆,火舌吞噬着纸张,很快就成了灰烬。
  礼玳吩咐了管竹几句,就躺在床上补眠。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礼玳被饿醒,虽然肚子空空但神精气爽,一连吃了两碗饭。
  东珠拿着一叠的账簿进屋。
  礼玳翻了两下道:“这些往年不是都归李氏管吗?”
  东珠道:“有几个格格受了委屈,今天早上告到福晋那里去了。说李侧福晋中饱私囊,分给自己的炭差不说还不够用。福晋发了大脾气,撤了李侧福晋的管家权,让您管着。”
  礼玳吃惊道:“让我一个人管?这可不行。”
  于是礼玳又带着眉筝拿着一叠账本去了福禄院。
  听了礼玳的话,乌拉那拉氏惊讶道:“你不想管帐?那可不行,府中只有两个侧福晋,李氏做事没有规矩,你不做谁做!”
  礼玳道:“可是您看瞧着年关要到了,事情这么多我就是有十只手也忙不过来啊,怎么样给得找个人分担分担。”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道:“既然这么说,你心里可有人选了,莫不是年氏。”
  礼玳笑道:“要说位份自然该是她,只是她初来咋到贝勒府都还没弄清呢,我想让耿氏来帮忙,一来她也是老人了,二来她为人和气与府中众人关系都还好。”
  乌拉那拉氏道:“那就定下是她吧!”
  礼玳让东珠把账本送去常青阁,自己一个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
  “见过侧福晋!”路上两个小厮道。
  礼玳抬抬手,径直往前走,她没注意到后面有一个人正眼睛不眨的看着她的背影还一会,旁边一个小厮笑道:“你长得不高,胆子还不小,竟然还敢留有那样的心思。”
  另一个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还想不想有酒喝了!”
  笑容一僵,搂着另一个的肩打着哈哈渐走渐远:“好说好说。”
  礼玳前脚回到水榭屁股还没坐热就见东珠带着耿氏进屋,礼玳一边暗道自己走的慢,一边不等耿氏开口就道:“别说什么不会的话,你也知道很快就过年了,到时候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偏偏李侧福晋那又出了事。”
  耿氏还在犹豫:“可……”
  礼玳笑着说:“谁在家没有管过几天账的,你是府内的老人了,我可是信任你,不然我就该去找年氏。”
  耿氏道:“这哪里能更家中相比,有不懂的恐怕要打扰侧福晋了。”
  礼玳道:“你应下来就是帮我的忙了。”
  果然如同礼玳所说的,没过几天就忙起来了,祭祀要用的贡品,宫里打赏下来的东西要记录入库,还要准备上贡的礼物,府中主子要填制的新衣首饰,丫鬟婆子们的打赏,各家回礼等等,耿氏也没有食言,时不时的来询问问题,礼玳忙得脚不沾地,连每天的请安都被福晋免了。
  胤禛来水榭看到礼玳不复往日的悠闲,打理事务面面俱到,很是没有了之前的懒散,笑着说以后都让礼玳负责。但是之后几次睡觉礼玳都在忙,没时间理他,胤禛拨弄两下也不肯,气得胤禛立马要撤了她的职,再不提让礼玳继续管账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诗是我自己编的,至于格律大家不要深究(哈哈。。憨笑)
☆、第 55 章
  腊月二十六,皇帝“封笔”、“封玺”,礼玳忙了十几天终于能够歇会气。
  礼玳走出房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谷雨正拿着一个‘福’字满院子跑,说要找个好位置贴。
  礼玳看到东珠手里福字,问道:“哪里来的?”
  东珠答道:“眉筝剪纸剪的好,我们有心想学,就剪了一堆,挑了好的想着给贴上也能增加几分喜庆。”
  礼玳拿过来看了看,图案还挺多,有寿星、寿桃、鲤鱼跳龙门、五谷丰登、龙凤呈祥,只不过剪得好的不多。
  礼玳道:“这个倒是挺好玩的,什么时候教教我。”
  眉筝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她手上还拿着一些。
  “选些好的给别的院子也送上一份,大过年的都沾沾福气。”礼玳说完突然摸了摸肚子,对管竹道:“有什么吃的,好饿。”
  管竹进厨房端吃的,东珠担心道:“您是不是太累了,最近食量增大了不少。”
  礼玳用手抵着腰:“不知道,但是腰好容易酸。”
  管竹端着吃的过来,道:“我做些药膳给主子补补吧!”
  礼玳吃着东西,盘里是炸得金黄的圆子,卖相很不错,没一下就被礼玳吃光了,擦了擦嘴,礼玳不满意道:“太油腻了,下次做清淡一点。”
  东珠等人看着空盘子无言以对。
  晚上,胤禛搂着礼玳躺在床上,捏了捏手下的肉笑着道:“才几天没抱着,怎么就胖了一圈。”
  礼玳闻言自己也摸了摸,还真是,言语不确定的说:“是不是最近坐久了,怎么办。” 
  胤禛笑了笑:“胖一点好,搂着都舒服。”
  礼玳勉强笑了笑,心里捉摸着怎么把手里的这坨肉给减下去。
  胤禛凑过去亲吻,转移她的注意力,将大手覆盖在礼玳的肚子上,温热的触感让礼玳感觉很舒服。
  礼玳有些脱力的推开胤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张殷红的唇让胤禛意犹未尽的点了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会不会是你有了。”
  礼玳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
  胤禛气得拍她的屁股:“你说有什么?”
  礼玳张着嘴半天才说:“不会的,我上个月还来了葵水,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这么大。”
  虽然胤禛不介意,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对自己肚子多出一圈肉是绝对没有办法容忍的,于是不但管竹被要求做菜清淡,水榭前的花园也被礼玳踏出一条条新路。
  对此府内的女人是这样的态度:时不时的往花园里转两圈,看看礼玳的笑话,说说风凉话,像是年氏这样的美人,就每天定时定点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花园抚琴弄花,秀身材。
  一直到礼玳受不了向胤禛诉苦,胤禛无意间说出不喜欢游手好闲才作罢。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年氏,这位黛岫阁的主子跟名字一样心高气傲,猜出胤禛的用意更加气愤,成天的脚像是长在那了。
  礼玳烦不胜烦,想了想让谷雨传出去一个消息。
  当天胤禛来水榭没有在花园里看见礼玳,回到屋子看见她正在舒舒服服的吃着火锅,红唇上一层油光发亮。
  胤禛奇怪道:“怎么今天没有散步。”
  礼玳给胤禛夹了筷羊肉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啊。”
  胤禛道:“还有人在烦你?”
  礼玳夹了一筷子青菜:“明天就没有了?”
  胤禛好奇,礼玳闭口不说:“明天就知道了。”
  过了一天,人人都知道清荷水榭前的那个花园里有蛇,有人不信,你没看连天天去的乌兰尔苏侧福晋都没去吗,哪个哪个院的丫鬟经过的时候被咬了,还不信?那你就去试试吧,后果自负,一时间花园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礼玳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而向来金口玉言的胤禛第一次领略到了人言可畏的道理。
  除夕夜,西苑周围挂满了红彤彤喜庆的灯笼,橘黄的灯光打下一片喜气洋洋,大门上挂着一幅红底金丝勾边的很有气势的对联“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已。”
  礼玳看着桌上的菜色,咽了咽口水,胤禛笑了笑让人给斟满酒,他举起杯子说了两句共勉的祝语,就与众人一起干杯。
  礼玳看见胤禛夹了一筷子鱼送入口中,没了忌讳也按耐不住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胤禛看见提醒道:“慢点吃,这鱼刺多。”
  礼玳手上一停,偏头冲胤禛笑了笑。
  这时乌拉那拉氏拿着杯子敬酒,胤禛转过身与她说着话,礼玳竖着耳朵听,只听到乌拉那拉氏说当年什么什么,礼玳没了兴趣专心去吃东西。
  年氏坐在礼玳右侧,撇嘴道:“听说姐姐发福了,怎么还这么能吃。”
  礼玳道:“妹妹难道没有听说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吃岂不是浪费,若人人都向妹妹这样岂不是有了大罪过。”
  年氏气急:“那妹妹就等着看姐姐珠圆玉润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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