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隔壁那只兔子

74 识情


栖幻小筑,阳光普照,百花齐放。
    暖暖的午后,傅君幻一身妃色罗裙,容颜清恬,弯弯的柳叶眉翠翠的如河边杨柳。清风拂过,醉人心神。
    她涂抹着丹寇,含笑道:“大哥的日子永远都是这么闲暇,谁比得上你的惬意。”她又打量了半响,调侃道:“虽说大哥长得一向俊俏,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然瞧惯了你那一身绣竹长袍,这突然换上一件如此华贵的美服,嗯……”她托着腮不再说下去,眼底笑意却是浓上了几分。
    傅闻君端坐在她对面,一身绛紫色华服,优雅尊贵,俊美非凡,袍尾微微触地,清风拂过,衣摆微动,似水波荡漾如流光倾泻。
    “怎样?”
    若是小唯在,她一定会好好端详半响。
    莫傲穿上这绛紫色华贵美服是狂傲的,是不可一世的;而傅闻则不然,他的随意将这紫色的高贵彰显的淋漓尽致,又携了丝冷峻威仪。
    傅君幻微微一笑:“少了平日里的温和可亲,多了些许的高贵威仪。”
    傅闻君哈哈一笑,心情愉悦。“你怎么也学会她的贫嘴了。”
    傅君幻轻笑,她自然清楚兄长嘴里的“她”是谁。
    傅闻君随意站起身子,紫色袍尾滑落檀椅,如天上银河铺洒。
    “你不是不喜欢涂抹丹寇的么?”
    “谁说的?”傅君幻微笑:“我只是很少,几乎不曾涂过,但那不表示我就不喜欢了。”
    傅闻君含笑道:“嗯,女孩子指甲较长,涂上丹寇是好看些。”当然,脚趾甲涂上也会很好看。
    傅君幻笑笑,若有所指:“大哥,其实有些事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因为你很少去碰它,所以就会被人误以为不喜欢,可能就连这丹寇也会以为你不喜欢它。但是只要你经常涂抹它,即便你不喜欢,旁人也会以为你是喜欢它的。而同样的,丹寇也会以为你喜欢它。”
    傅闻君淡淡笑笑,不言不语。
    她微笑继续:“虽说万物皆有情,但人、事、物也还是有着很显著的区别的。物品的话,好比这丹寇,假如你天天涂抹它,它会很单纯的认为你是喜欢它的。即便有一天你不再涂抹它了,它也还是会静静的呆在它的位置等着你。它不会先行离开你,因为你是它的主人。可是人就不同了,或许一开始她是认为你是喜欢她的,但时间久了,当她察觉出来你并非真心喜欢她的时候,她便会离你而去。即便她的人不会走,但她的心已经远走。”
    傅闻君轻轻一笑,品着她斟满的茶水:“君幻煮茶的手艺并未因某人的霸道而有所退步,只是这园子里的花草似乎没有你照料时的那般艳丽了。”
    傅君幻笑笑,笑颜明净。
    “大哥,夕晚的变化很重要吗?”
    “不重要。”他柔声道,毫不迟疑。
    “那你为何总是想要试探她呢?”她问:“大哥不是很喜欢夕晚的吗?”
    傅闻君喝着茶水,狭长的凤目轻眯,他柔声道:“那是失忆前的夕晚,就像你一样,是另一个妹妹。”
    “我不懂。”
    “失忆前的夕晚古灵精怪,有些任性,但是她的任性只对身边的人,若是她瞧不上眼的,她理都不理人家,更不怕得罪人。总会做出一些教人哭笑不得的事。”
    “那失忆后的夕晚呢?”
    “现在的夕晚……”他若有所思,很是困惑:“她让我觉得虚幻,飘渺,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就像是一个影子总是会在特定的时间消失一样。”
    想了想,傅君幻突然一针见血道:“大哥这般试探,可是没有安全感?”
    傅闻君明显顿了顿,似是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从一开始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他就想方设法的去试探,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把凌夕晚当做妹妹也有凌辰的关系才放了心思在她心上,若她不是真正的凌夕晚,那他势必要找出真正的凌夕晚亦要确保凌辰的安全,更要弄清楚她是谁。
    如今想想,或许真如君幻所说的那样,他从一开始单纯的试探直到如今逐渐的把自己给放了进去。
    他轻笑:“我也觉得这想法挺没道理的。现在的夕晚跟失忆前的夕晚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比如她总是能语出惊人,气的凌辰无法。而且她总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让人费解。”他又道:
    “知道夕晚是怎样评价你的吗?”
    “说说看。如果是好听的你就说吧,如果是不好听的,那就免了。”她惬意的吃着茶点。
    傅闻君笑笑,“她说你清悠空灵,有着大自然的感觉。素雅安然,有着独居一隅的宁静。安静的不染尘埃,仿佛不存在这尘世间一样,又仿佛遍布这尘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大哥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弯弯的柳叶眉轻轻一挑。
    傅闻君坦诚道:“我更加确定现下的凌夕晚,绝非昔日的凌夕晚。”
    “缘由?”
    “以前的凌夕晚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傅君幻好笑道:“莫不是因为妙谛师父非寻常人,连带着他老人家教出来的徒弟也这么爱疑神疑鬼?”
    傅闻君笑笑,柔声道:“若是我一人怀疑也就罢了,可是,就连凌辰这个与她相处十余年的兄长有时也忍不住怀疑他这个妹妹是不是别人假冒的了……”
    “大哥!”傅君幻蓦地轻喝:“你们该不是因着这份怀疑而对夕晚做出……”
    “怎会?”傅闻君恹恹打了个呵欠,道:“先不说你与她感情甚好,单就凌辰亦断不会同意,那可是他的妹妹。”
    傅君幻淡淡扫他一眼,有些不悦。“可是大哥你却利用夕晚来引出那采花贼。”
    傅闻君忽地笑笑,宠溺的弹了弹她的额头,语带怅然:“话虽如此,可从一开始她便有所察觉了。只是我不解的是,她非但没有避开,反而还配合了我。”
    “大哥可后悔了?”傅君幻轻声询问。
    傅闻君笑笑,懒懒道:“无所谓后悔不后悔,事情已经发生了。”
    一阵静默后,傅君幻柔声道:“大哥,难道你从未发现,你已放了太多的心思在失忆后的夕晚身上了吗?”
    “……我已经意识到了。”倏地笑了出来。
    望着那复杂难辨的笑,她问:“大哥,我很认真的问你一件事,你要很认真的回答我,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但必须是你认真思考后的答案。”
    傅闻君颔首,示意她问。
    “对现在的夕晚,你可有情?”
    绛紫华服随意倚靠着青青翠竹,清风拂过,墨发微扬,狭长的凤目轻阖,傅君幻也不催促,静静的靠在藤椅上。
    许久,傅闻君望向她,目光柔和。
    后者一笑,打趣:“虽说大哥近日里食欲甚是不好,然瞧着仍是虎背熊腰……”说到“虎背熊腰”四字突地笑了出来:“还望大哥莫要坐坏了我的秋千。”
    傅闻君轻轻一扫,原来不知何时他已坐在了葡萄架下的秋千上。
    秋千的绳索上密密麻麻的攀附着绿色的藤蔓,翠色盎然。
    他笑:“若是坏了,不若为兄送你一片竹林可好?”
    傅君幻缓缓站起身,罗裙摇曳,青丝如水。
    她静静望着栖幻小筑里的竹屋,竹屋的外围是一株株高于竹屋的青青翠竹,竹叶有些罩在屋顶上,在炎炎夏日遮去燥人的日头,为屋内留下一片清凉。
    整栋竹屋被青竹包围住 ,只留下门前一块空地。
    空地也非空地,一架秋千,秋千上是翠绿的葡萄架,旁边有座躺椅,有书柜,一张矮桌,矮桌上是一些器皿。目光触及外,百花盛开。像是置身于大自然中,让人心旷神怡。
    她望着这竹屋,柔声道:“这片竹林,可谓深得我心啊。”
    秋千上,傅闻君身躯轻轻一震,抬首望向那女子,修长的五指缓缓攥紧了秋千的绳索。
    她又道:“大哥,这片竹林,你送的可谓深得我心啊。我虽不太介意这些,然夏日里多有些燥热,这竹屋与这竹林……我时时刻刻奉若至宝。”
    “幻儿……”低哑的声音含着不可置信。
    她知道这竹屋与竹林出自……他手?而非阡陌。
    傅君幻低低笑道:“大哥对我的好,我岂会不知。”这一句,含着太多太多。
    傅闻君缓步走至她身前,与她并肩而立,望着那翠竹。
    他想起曾有个人问他为何独爱翠竹,他答的随性——凉快,在夏天,尤为舒爽。
    之后是那人毫不掩饰的不屑加鄙夷。饶是他脸皮再厚,亦受不住那赤果果的鄙视。
    他只能再道——你不觉得,这翠竹与我很是相像么?
    那人疑惑的望他一眼。
    他道——高风亮节的情操。
    至今忆起此事,那火热火热的不屑鄙夷加鄙视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头一次,他为自己脸皮的厚度感到了羞愧。
    “大哥可是想到什么?怎得笑得如此舒畅?”
    纤长的手臂轻轻拂过每一寸竹节,“幻儿,她曾问过我为何独爱翠竹。”
    “哦?”傅君幻轻笑,“大哥是如何答的?”
    傅闻君低低笑道:“我跟她说,这翠竹尤为彰显我那高风亮节的高尚品德。”
    傅君幻轻笑出声,柳叶眉弯弯的,如拂过水面的细长柳叶,明眸逐渐湿润,水润剔透,笑颜山水明净。
    她蓦地转身投入傅闻君的怀抱,笑中带泪,诸多欣慰。
    “大哥,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
    傅闻君回抱着她,他知道,这个拥抱有着太多复杂的情意含在其中。但最终,它也只会是个简单的拥抱。
    这个女子,他亦不知何时放在心上的,只知当他意识到时,已是覆水难收。
    她很安静,不吵不闹,跟大多的深闺小姐没有显著的区别。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很明净,如远山远水般,似一张水墨画。
    而她就如同那远山远水的画中人,笑看周遭或浓墨重彩,或水墨蜿蜒。
    她会用心看人,用心对人,用心接受一切。
    他拍拍她的背,深深一叹,颇为苦恼道:“君幻,她还不想见到我呢?这可如何是好?”
    傅君幻亦老成在在的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建议:“大哥,有时这高风亮节的高尚品德亦是可以扔一扔的。”
    傅闻君嗤笑,望着她,再度将她抱在怀里。许久方柔声低语:“君幻,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头枕着他的肩膀,傅君幻轻轻点头。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我走了。短短的三个字,她却懂得其中的意思。
    那时的他们,殊不知,“好好的”的这三个字,到底有多难以实现,它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实现。
    有的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有的人斩断红尘落发为尼;有的人心神俱灭痛不欲生;有的人心灰意冷远离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情字纠葛。
    它暖人,亦冷人。
    傅闻君走了几步,突然回首笑道:“我想起有一日,她唾弃王缄不够雄心壮志,既然有了喜欢的姑娘就要秉承‘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雷霆之风,一举将佳人拿下。”顿了顿,他又道:“左右我这高风亮节的情操自打遇上她之后就被丢的找不回来了,不若就合了她的意,该出手时就出手吧。”语气甚是清朗有神,轻松惬意。
    听闻此话,傅君幻微微侧首,弯弯的柳叶眉似被水里的鱼儿咬了一口般,狠狠的抖了抖。
    她笑语嫣然,水墨生风。
    “大哥莫得意,先把人拿下再说!当然,现下首要的是要想想如何才能让她愿意见你。”
    凤眸轻眯,薄唇微启,“这有何难?”他扫了一眼花丛中赏花赏到肩膀不停抽蓄的青衣丫鬟,墨眉一挑,道:“节操扔了便是。”语毕,转身离去。
    走至小筑拱门处,他高声道:“为兄去厨房寻些吃的,稍后就来。”语气甚是潇洒,可见他心情甚是愉悦。
    远方有位天仙似的姑娘,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丫鬟关心问道:“小姐可有不适?”
    天仙姑娘狠狠吐槽:“丫的!哪个卑鄙小人在算计本姑娘!”
    丫鬟:“……”
    花丛中的青衣女子徐徐走来,傅君幻失笑:“言姐,何故这般瞧着我?”
    徐言微微一笑。“这么好的姑娘,便宜许阡陌那小子了。”
    傅君幻轻笑,望着那修长挺拔的紫色身影消在拱门处。
    徐言顺着望去,徐徐道:“我真替那位被他盯上的姑娘感到忧心。”这么恬不知耻,还高风亮节的高尚品德呢。
    许阡陌虽霸道,但人家霸道在面上;傅闻君的恬不知耻却是藏在身后,典型的笑里刀,绵里针。
    傅君幻噗嗤笑了出来。
    徐言轻轻一叹,望着她。
    好一会儿,她缓缓道:“我爱阡陌,但大哥却揪着我的心不放。”这无关乎爱,心疼使然尔。
    都说她安然随性,凡事都不看重,她亦以为如此。
    但有时她亦会想,果真如此么?
    她的七情六欲亦重亦轻,对她好的人,她放在心上,裹了一层又一层。
    “小姐,公主来了。”徐言轻声道。
    傅君幻望去,眼底涌上不解:公主?
    惜釉微笑扶起要行礼的她,温和道:“行什么礼,这又不是在皇宫。再说,你可是我的未来嫂子,我哪敢让你给我行礼。”
    傅君幻微笑:“不知公主前来所谓何事?”
    “你们叫我惜釉就好。”她随意道。
    傅君幻越过她,瞧见端着一盘糕点前来的傅闻君,对视一眼,毕竟他们跟这位□□公主可不熟。
    惜釉无所谓笑笑,大大方方:“叫吧叫吧,就叫我惜釉好了。”
    傅闻君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惜釉微笑说:“来找君幻套套近乎。啊,对了,还有,前几天我碰到凌夕晚了。”说起那个山寨版的凌夕晚,也就是小唯,彼此间就近了不少。
    惜釉有些忍俊不禁:“你们猜我是怎么跟她认识的?”
    傅君幻摇头,但依着夕晚的性子,约莫也不是正常的原因。
    惜釉笑:“她调戏我。”
    傅君幻失笑,傅闻君淡淡一笑,柔声道:“你们聊着吧,我还有事。”傅君幻别有深意的望他一眼,眼底趣味甚浓,惹得他连连摇头,在心底大呼:遇人不淑!
    “这丫头女扮男装,打扮的花里花俏的,如果不是认出了她是女扮男装,我还真要以为她是打哪儿来的地痞流氓呢。”回想那日的情景,说的啼笑皆非。
    傅君幻温和笑笑:“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惜釉环顾四周,似是自言自语,“你这里我来过好多次呢,只是你都不在而已,这里这么美,在这睡午觉多好。”
    傅君幻笑说:“原来我这里这么受欢迎啊。”
    惜釉占据了藤椅,傅君幻则坐在秋千上,手拿着一卷古书。
    “言姐,拿条毯子给她盖上。”
    徐言取来毯子盖在惜釉身上,转眼瞧见傅君幻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在想,惜釉怎么会喜欢上我这里,听她说她经常来这里。她一个公主,想要什么没有?”
    徐言温和道:“说不定她是真的想来看看你这未来嫂嫂呢。”
    傅君幻微微摇头,轻言:“我并不在府里不是吗?那她来找谁?”
    徐言打趣:“你呀,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多想法的。”
    傅君幻放下书,兀自摇了摇头,缓声道:“我让你煮的补品怎样了?父亲这几日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人也消瘦了不少。”
    “煮好了,我去端。”
    “嗯,一起去吧。”
    主仆两人走后,惜釉缓缓睁开眼,她有预感,傅君幻会是第一个察觉到她与傅铭之间的事的人。
    叩叩叩——
    “进来吧。”
    “爹。”
    傅铭坐在书桌前,微笑:“是君幻哪。”
    傅君幻微笑道:“爹,我让人炖了些补品,您尝尝味道如何?女儿看您最近瘦了不少,是何事让您烦心了?若是商号的事,您交给大哥去打理便是。”
    傅铭温和笑笑:“人老了,这身子难免就不中用了,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君幻,你在看什么?”这丫头怎么一个劲儿打量他?
    傅君幻微笑打趣:“爹爹一点儿都不老。”
    傅铭失笑:“你炖的补品呢,我还真有点饿了呢。”
    傅君幻盛了一碗,却不是给傅铭的,“我也饿了,我也要吃点。”
    傅铭一愣,随即啼笑皆非:“你这丫头,说是为我准备的,现在倒是自己先吃了,理都不理你父亲。”
    徐言盛了一碗递给傅铭,傅君幻搅着汤,道:“我才不要盛给您吃呢,您有心事都不告诉女儿。”
    傅铭失笑:“爹能有什么心事,无非就是你们小一辈的事。待阡陌回来后,你就要嫁过去了,到时,你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傅君幻脸色微红,转了话题, “爹,公主经常到小筑来吗?”
    傅铭垂首搅拌着炖品,状似随意:“怎么问这个?”
    傅君幻温和道:“公主刚刚来了,就在小筑里午睡呢。”
    傅铭随意淡淡一笑:“你们年纪相仿,你那园子可是漂亮的紧,她又是个姑娘家,自然会喜欢了。”
    “也是。”傅君幻笑笑:“公主人挺和善的,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
    傅铭随口答道:“嗯,确是……”
    “爹,墨汁!”
    “怎么了?”什么墨汁?
    傅君幻放下瓷碗,“您的袖子铺在了砚台上,袖子上全是墨汁。”
    傅铭撩起袍袖,她又道:“瞧您,整天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又不是头一次学书的人了,还会把墨汁弄到衣服上去。”
    傅铭失笑,点着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怎么说你爹的。”
    “女儿又没说错,您先把衣服换下来吧,回头我来洗。”
    脱下外袍,傅铭揶揄道:“瞧瞧我女儿,如今是洗衣做饭都行了,这都是谁□□的?”
    傅君幻失笑:“爹,您就爱取笑我。您先把补品吃了,这袍子我带去了。”
    “嗯,去吧。”
    栖幻小筑有座水池,是用来便于浇花用的。徐言帮忙打了水,木盆里是傅铭那件脏了的袍子。
    “君幻,我来吧。“
    傅君幻笑笑:“不用,你去瞧瞧公主可醒了,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偌大的傅府,难道还没有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婢女?”
    傅君幻温和道:“这是爹的衣服,刚刚不小心沾上了墨汁。”
    “君幻,除了这小筑,你从不外出吗?”惜釉问。“你不感到闷得慌?”
    傅君幻温和笑笑,“夕晚也曾这么问过我,”声音忽柔:“这么说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喜好,你不能用你的观点来衡量对方的事。其实就是一句话,我很喜欢这里,就像你们喜欢你们所想去的地方是一样的。”
    闻言,惜釉淡淡一笑:“这一觉睡的真香,我该回去了。”
    惜釉刚走,徐言端了一碗羹汤过来,“公主走了?”
    “刚走。”
    徐言无奈道:“唉,这公主,真是想到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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