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爱的不是我

第二次做待嫁新娘，心情却截然不同。答应韩橙霄求婚时，对于他迟迟没有后续行动还有点抱怨，后来他给的一个个惊喜让我无比感动，还有更多的是安心。如今穆子磊也开始积极的筹备婚礼，却让我感到心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我在心里不止一遍的问着自己，到底是想嫁给谁？到底哪种心情才是正常的待嫁心情？
    韩橙霄这一次是真的对我失望了吧，连生日都没有发过一条讯息，他已经决定放弃我了，不再守候我了。而我，也将圆自己初恋的梦，嫁给最爱的男人。我偷偷望了眼坐在旁边正专心挑选照片的穆子磊。
    这个男人，从高中一直到现在，对我不离不弃，就算因为一些原因分隔天涯海角，最后他都飞回来找到我，留在我身边。我是幸运的，应该知足，但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为什么一想到韩橙霄，心会如此的疼呢。
    “宁宁，觉得这套怎么样？”穆子磊递过来相册，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要，这一套我这么胖，丑死了。”我们拍了很多套婚纱，但想选一套最好的用于婚礼上。
    “胖吗？”穆子磊又拿回去端详“哪有胖，宁宁这么漂亮，每一套都这么完美，很难选啊！”
    穆子磊最擅长的就是甜言蜜语了，不过这是哪个女生都受用的。
    其实我有想过穿着韩橙霄送的婚纱去结婚，但是我知道穆子磊一定会发现，我也不太愿意穿着韩橙霄送的婚纱嫁给另外一个人。那一套他特意为我准备的婚纱，我一定会珍藏起来。
    回到家里，我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虽然婚礼的筹备都是穆子磊在亲力亲为，但是有时仍要参与其中让我有点烦躁。
    “宁宁，你等下过去韩橙家里帮忙去打包整理一下。”妈妈推门而入，毫不客气地吩咐我。
    “为什么要打包？是韩橙霄要回来了吗？”我急急得问，带着些许期盼。
    “你还指望别人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啊？”妈妈不留情面的打击我。
    “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穆子磊在一起，但现在已经木已成舟了，说这话有意思嘛！”家里人的态度自从我再次和穆子磊在一起后便能察觉。他们认为我放弃韩橙霄是最错误的决定，所以在我和穆子磊的婚礼上，他们都不是那么的尽心。
    “韩橙的爸爸妈妈准备去国外照顾他。”妈妈这才说明了原因。
    “韩橙霄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他爸爸妈妈特地跑过去照顾吗？”
    “他生病了，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医院，这出院了没人照顾也是不行的，韩橙这孩子也是犟，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也不克制一下自己，这都是喝酒喝出来的毛病。”妈妈说着瞟了我一眼，正好我与她对个正着。
    “你也是，本来选择了韩橙就该好好珍惜，偏偏又跟那个穆子磊搞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带给别人多大的伤害？你这样让我们做父母的无地自容，我们平时怎么教你的？”妈妈说的都对，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教训我，终于在今天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无理辨驳，是我不对，真的错了。
    “那他现在好些了吗？”我现在关心的是他的病情。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等下过去问问清楚。”
    于是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韩橙霄的家里，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不过我希望能尽自己的一点心意，做些需要使力需要搬上搬下的事情。
    “韩叔叔，你们大概去多长时间呢？”
    “这个也没计划，看他恢复得怎么样吧。”言语中尽是无奈。
    “那．．．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这才是我想问的重点。
    “哎．．．”韩橙霄的爸爸重重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身体没问题，我们也不用漂洋过海的过去了。”
    这么说，他病的很严重！
    回到家里，我关上自己的房门，掏出手机拨通了韩橙霄的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接通。
    “喂，宁宁！”他知道是我。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么熟悉的声音好想哭，长这么大，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只要我想看便可看得到他，想找也可以马上找得到他，从没有象现在一样，只能通过电话才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病的很严重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有，我已经好了，不要听大人们夸大其词。”
    “你骗人！如果不是很严重，你怎么会让你爸爸妈妈都过去？”
    “我是希望他们能顺便到这边转转。”这个理由似乎合情合理。
    “你们会定居在那里吗？”脱口问出的话再回味起来让我有点后怕。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我们都会有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宁宁，我希望你幸福！”
    宁宁，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始终忘不了他？
    韩橙霄在电话那头轻柔的说着，而我脑海里回荡着让我撕心裂肺的那句话。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要开始新生活，我只要韩橙霄能在身边，我不要他祝我幸福，我的幸福只能他能给。
    就在这一刻，我害怕他的离去，害怕世界里不再有这个人。我不要和韩橙霄分开，我舍不得他，舍不得他的一切。
    “韩橙霄，我也要过去照顾你！”我下定决心。
    电话那头的他轻轻的笑了“傻丫头，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你安心的去结婚，以后我再补上礼物给你，行吗？”
    “不要！我不要结婚，不要你的礼物，我只要你！”再一次害怕生命中的陪伴不是他，再一次确认心中的答案。
    可是．．．．．．
    “宁宁，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我这边是半夜呢，我困了，想睡觉了！”他不再相信我的话了。
    说着，他率先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提示音，我心里一阵绞痛，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内心，为什么到伤害已经酿成了才了解自己真正想要的是谁。
    抱着电话我痛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
    擦干眼泪，我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找寻找我的护照、身份证，开始收拾行李。才想到签证没办，韩橙霄不相信的态度。这一切让我崩溃了，放下手里的一切，只想痛快的大哭一回。
    韩橙霄的父母离开了，我总感觉他们会就此不再出现。而我的婚礼还在继续筹备，我一直想跟穆子磊谈一次，我不希望自己一错再错。但是每次面对他，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看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而穆子磊开始和我商量着什么时间去领结婚证。我知道这一切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天穆子磊接我下班，在车上，他又提到“我妈说下个星期二日子不错，你请一天假，怎么样？”
    “下个星期是结账的时间，不加班就不错了，哪还能请假啊。”我说的理所当然，穆子磊一脸的不爽。
    “宁宁，你不会是要反悔吧？”穆子磊故意撒娇似的说，而我正犹豫着该不该趁这个机会摊牌，电话响了。
    看到是妈妈的来电，我接通了。
    “宁宁，韩橙他们回来了，你下班了就早点回家，听到了吗？”
    “嗯，好的，我马上回来！”在听到韩橙霄回来的讯息，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没有挽留穆子磊，我踏着轻快的步子，冲进了院子。
    “妈，我回来了，韩橙哥哥呢？”一进门我就叫嚷着。
    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我“都快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象孩子一样。”
    我环视了房间内没有多余的人，难不成是妈妈在骗我。
    “你韩橙哥哥当然是在自己家里了，不过等下过来吃饭，你赶快把桌子收拾一下。”原来是叫我回来做苦工的。
    于是我不情不愿的收拾着，等着韩橙霄的出现。
    门铃响了，我第一个出现在门口，韩橙霄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晃进我的视线，半年不见，他没有变什么。
    在晚餐的进程中我知道了韩橙霄新的决定。
    他们决定搬家了！
    而这对于我来说好似晴天霹雳。
    我一直盯着对面的韩橙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一天我急急脱口的表白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我都表明心迹了，他不但不领情，反而要搬离我呢？他不再爱我了吗？
    这一顿饭让我食不知味。最后送他们出门，我紧紧拉住了韩橙霄。
    “你还走吗？”我弱弱的问。
    “也许不走了。”他简短的说。
    “新房子看好了吗？”我随意问问。
    韩橙霄却笑着停顿了一下“早就买好了，在你答应我求婚的时候。”
    原来这新家一开始是为我准备的，而我却从来不知道，想必这又是韩橙霄留给我的惊喜。
    我默默的流下来泪。
    “韩橙霄，我．．．我们能不能．．．”
    没等我说完，他便打断我的话“宁宁，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一旦说出口就要负上责任，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可以开玩笑，什么是不可以开玩笑的？”他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知道我的想法，但是为什么不再包容我，不再纵容我呢？
    “我．．．我．．．”看着韩橙霄的眼睛，我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说的对，我这样反反复复，拿感情当儿戏，已经伤透他的心，他不再相信我了。
    “韩橙哥哥，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你等我！”撂下这句话，我便跑回家，接下来，该是我为捍卫自己的爱情而努力了。
    约了穆子磊在酒吧，想来想去，面对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我无法做到平静的提出分手，既然内心的最终选择是韩橙霄，那么只有和穆子磊解除婚约，我才有资格让韩橙霄再次接受我。所以我只能用最老套的方法，在他不清醒或者是我不清醒的时候，解除这段关系。
    我主动牵着穆子磊往酒吧的里面走去。
    “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在坐定后，穆子磊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我调皮的眨着眼睛。
    穆子磊内疚的低下头“你有必要总是翻旧账吗？我都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我们的这段感情就是葬送在那段漫长且无期的三年等待中，就如你所说，在我需要的时候，陪伴的人不是你，在我伤心的时候，擦眼泪的人也不是你，我们因为自己的自尊心、倔强错失了彼此，错失了彼此应该分享的时光，即使若干年后再次重逢，时间改变了一切，留下的仅仅是那抹执念。感情已不再纯粹，彼此再也回不去了。
    服务生为我们倒上酒，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年与韩橙霄在清吧里的情形。
    那次我任性的丢下他在舞池，他的那抹苦笑，仍然不经意可以触动我的心弦，苦涩而揪心。
    韩橙哥哥，我会用我的一辈子对你好的，不会再伤害你，请你等着我！
    想着，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完酒杯中的红酒。接着倒了第二杯。
    穆子磊被我豪饮的样子给吓到了，他扶着我的手“宁宁，你这样喝会醉的”
    “我就是要喝醉，这么多年我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清醒啊！”说着又一杯酒下肚。
    接着去倒第三杯，却被穆子磊阻止。
    “干什么嘛，我想喝酒都不行啊？”
    穆子磊黑着脸起身，夺走我手里的酒瓶酒杯，粗鲁的拉起我向外走。
    到了外面被风吹的头有点疼，我生气的甩开穆子磊的手，他的力道捏的我有点疼。
    “你什么意思？好好的，干嘛拉我出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什么要喝酒？”穆子磊犀利的目光盯着我，似乎可以穿透我的心。
    “我想结婚前放纵一下不行吗？你不陪我，我找别人也可以！”我只有扯着非常烂的理由。
    穆子磊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他上前轻轻拥着我拍拍我的背“宁宁，我知道你紧张，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陪你！”也许穆子磊听信了我的话，毕竟婚前恐惧症这种病症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回到了准备结婚的新房，穆子磊买了啤酒、烤鸭、披萨、还有零食，这段时间，他都是住在这里，因为离我家近，离他公司也不远。
    “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煎份牛排，点上蜡烛，再倒杯红酒的。”我似乎忘了今天的任务何在，光想着浪漫了。
    “那以后，你要学会煎牛排”穆子磊开始憧憬着婚后的生活，我连忙转移话题，打开电视机“今晚有球赛吗？”说着打开一罐啤酒。
    “宁宁，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哪有，结婚前的人都是这样神经质的。”我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咦，憨憨呢？没看到它？”穆子磊送的泰迪被妈妈拒之门外，只有让穆子磊在新房先养着。
    好像听到我的呼唤，憨憨立马出现在眼前，钻进我的怀里，我抱着他咯咯直笑。
    穆子磊看着我逗着憨憨，也默默开了罐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电视里的球赛踢得火热，憨憨也回窝睡了，我喝了两罐啤酒已经有点晕乎，而穆子磊却已经喝了四罐。
    我想该是时候说出口了。
    “穆子磊，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穆子磊闷不做声，始终抱着啤酒喝。
    “你和程墨还有联系吗？”我突然想到这一号人物。
    “程墨早在美国结婚了，他娶了美国女人。”穆子磊淡淡的说。
    “是吗？这小子当年还追我追的紧列，我还说如果十年后他还这么长情，我就嫁给他！”说完我呵呵的笑了，“没想到比我还先结婚，没意思！”我说着撅着嘴巴，有点小失落。
    穆子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在我撅起的嘴巴上啄了一下，来了个完美的突袭。
    “有我不就行了，你还想要别人？”
    这么突然的亲密接触让我立刻红了脸颊，我掩饰着自己的不知所措，灌了一大口啤酒。
    穆子磊一把抱住我，让我靠进他的怀里，眼神却飘向很久。
    “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吧，好希望可以和你拥有一个家。”
    “穆子磊，我有话想跟你说。”如果再不说出口，我都差点忘记此行的目的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为这十年干个杯？”穆子磊拿起啤酒与我手中的碰了杯，便大口喝了起来。
    我打了个酒嗝，脑袋已经开始象浆糊。
    “宁宁，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穆子磊的脸也泛着红，在我眼前变成了重影。
    “穆子磊，你干嘛晃悠，晃得我头都晕了。”我想抓住眼前的他，但是一把抓空。
    “宁宁，你就快成为我的新娘了，我真的很高兴！”穆子磊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有着浓浓的酒气。
    而我脑袋已经开始变重，思维也运转的缓慢了。
    “穆子磊，我今天是有话跟你说的。”我仅存的一点意识提醒着我不能忘记任务。
    “宁宁，我对你不够好吗？”穆子磊低着头，看着靠在怀里的我。
    他的那句话直击我的心灵深处，韩橙霄也曾这样无助的看着我说过同样的话，我的心一下子被击的粉碎，放佛眼前是让我心疼的韩橙霄。
    他默默的守护着我，看着我与穆子磊相爱相离，承受着我的误会、我对他的咄咄逼人。而他始终没有离弃我，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帮助我、爱护我。这样的男人我怎能不爱，我怎能一而再的去伤害？
    我手捧着穆子磊的脸，却想着是对韩橙霄在说”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伤害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说完这句话，已经声泪俱下，我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我已经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穆子磊还是韩橙霄。我无法抗拒的那句话，让我内心一下子崩塌，我只想抱着韩橙霄，告诉他：我不会再让他失望，我不会再去伤害他。我愿意为他做一切。
    穆子磊轻轻檫拭我脸上的泪水，然而却止不住我新溢出的，他叹了一口气紧紧抱住我，而我遇到他温热的体温反而想要更多，反手搂的更紧。
    我们彼此的气息都透着啤酒的香气，似一种诱惑，也似一种催化剂。终于穆子磊没能抵抗住，冰冷的嘴唇刷过我的脸庞，最终落在我的双唇上。
    是韩橙霄吗？他的嘴唇一直是这样透着凉意，而今夜似乎更凉，我加深了这个吻，希望可以焐热他的体温，我主动的吮吸他的唇畔，引来他一阵压抑的低吼。在酒精的催化下，我觉得全身热了起来，双手胡乱摸索着。不知道想要什么。
    衣襟被解开，圆润的肩头暴露在外面，他啃咬住那里，留下一串串吻痕。随即他的大手也覆上我的胸脯，隔着单薄的衣料揉搓着。我攀住他的胳膊，发出诱惑的□□。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他握着我的手发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意在征求我的同意。他的呼吸声很重，却没有继续的动作，我心中一阵柔软，既然我承诺会一辈子爱他，那么现在我不想拒绝他。
    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也是应许了他接下来发生的事。
    衣服一件件滑落，电视上还播放着球赛，而我们已无心观战，满屋子里□□璇旎，只剩下原始的渴望及暧昧的□□．．．．．．
    清晨的阳光照着我的眼睛睁不开，我本能的挡住光源，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是天花板，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床上，可是这不像是我房间的天花板，因为空旷很多。突然昨晚的一幕幕回到脑海中，如电影重播。
    我和韩橙霄睡了？！
    短暂的羞涩后突然想到昨晚不是跟穆子磊在一起的吗？我想喝酒壮胆，然后到了新房，怎么最后韩橙霄出现了呢？
    我到底是和谁睡了？
    身体的不适提醒着自己昨晚的事确实发生了，我将自己的第一次给出去了，但是，我记忆中是韩橙霄，那穆子磊到哪里去了？难道我是把穆子磊当成了韩橙霄？
    我全身一震，想到这种可能性顿时傻了眼，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和他谈分手的吗，怎么谈到上了床？我该怎么面对韩橙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爱他？
    我木讷的下了床，走进浴室冲洗着身体，镜中的自己清晰可见的吻痕，下身的酸痛让我觉得羞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无助的抱着自己痛哭了起来。
    终于穿戴整齐，准备离开新房，看到餐桌上放着粥和馒头，还压着一张纸条，我心不在焉的扫过一眼，是穆子磊的笔迹，写着让我醒了记得吃早餐。我几乎连拿着纸片的力气都没有，轻轻的转身，便出了门。
    一路上我的脑袋都是空白的，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的这么戏剧性，为什么要选择那么蠢的方式。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当天我请了假，朝家里走去，在院门口看到了韩橙霄。他的眼睛猩红，发型也没有平时的清爽，下巴还冒出几根胡茬，好像一晚上没睡觉似的。
    我不敢面对他，前天还信誓旦旦的话如今已变得苍白，我再也配不上他了。我低着头想绕过他进去，却被他轻易截住。
    “昨晚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他的语气不仅冷，还有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我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看向他。
    他捏着我胳膊的力道加重了许多，我吃痛的去掰他的手。
    “季宁悦，你也知道痛吗？你是不是觉得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意思？”韩橙霄俯视着我。
    “你一个电话，我毫不犹豫的回到你身边，你一句话，就可以随时让我上到天堂或下到地狱。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也有尊严，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利用我、要骗我？”韩橙霄的眼睛里盛满了伤心、绝望。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想伤害你！”我哭着，楸着他的胳膊，我想解释，但是我不知道从何解释。
    “韩橙哥哥，你相信我，我以为是你，我真的以为是你！”我也有委屈，我也希望有人能安慰我，告诉我昨晚的一切不是真的。
    “那个从小围在我身边长大的单纯丫头，那个倔强却真诚的你，原来只是在我心里。”韩橙霄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对于我的解释完全不相信，这一次，他说的决绝，没有丝毫留恋。原来，被误会，是这样伤人！
    他拨开我的手，我又去拽他的衣服。我一定要解释，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也绝不能因为误会。
    “能不能听我解释？”我最后一次恳求。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他完全不给我机会，就这样判了我死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如死灰。原来他连着我的生命，他离开，我的生命也不再完整，将暗无天日。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没有勇气再去挽留，我没有理由去求他原谅。
    我已不再是当初单纯的自己，我开始厌恶自己。
    回到房间我就把自己包裹严实，想必刚才暴露在颈部的吻痕已经刺伤了韩橙霄，他才会那样暴怒，我慢慢冷静，不愿接受却已成事实，以后不会再有韩橙霄了，我该怎么办？
    电话第N次响了，应该是穆子磊。而我还是不想去接听。紧接着第N条信息发了过来，我拿起手机，终于决定去面对这段混乱的关系。
    “宁宁，为什么不接电话，是不是生气了？对于昨晚的事，我向你说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穆子磊的短信不断的提到昨晚、昨晚、昨晚，我知道错不在他，但确是因为这一晚让我和韩橙霄再也不可能了，我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再去见穆子磊。
    电话又响了，我接通。
    “宁宁，你终于接电话了。”
    “穆子磊，对不起，昨天晚上，我把你当成韩橙霄了。”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概括了千言万语，也一针见血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早这样解决该多好。
    电话那头哽咽住了，半天都没有声音。在我以为应该挂断的时候，穆子磊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再见你一面吗？”
    穆子磊很快的就出现在我家门口，接我上车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向前行驶。
    “我想对你负责，宁宁！”他的意思是婚礼照常举行。
    “不用了。”我拒绝。
    “不仅仅是负责，我是真的爱你！”穆子磊怕我误会他的意思。
    “对不起，我早该跟你说清楚，我爱上了韩橙霄，所以不能和你结婚。”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伤人又伤己。
    “昨晚我猜到你有话跟我说，没想到最后我们越亲密却离得越远。”穆子磊眼里渗出了泪“宁宁，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沉浸在伤痛中。
    “如果我不介意你心里有他，我们．．．还有可能吗？”
    “对不起！”我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这三个字就可以结束掉十年的初恋，我与穆子磊所有的记忆，却在变的最亲密的时候被我亲手掩埋。
    穆子磊突然刹车，双手捶打着方向盘，而我对于他这个举动没有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爱上他？”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在意穆子磊的感受了。心里痛，韩橙霄决绝的背影扯的我的心好痛。
    “不要离开我，好吗？宁宁，我们要结婚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穆子磊突然抱住了木讷的我。
    我默默留下了两行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我又伤了他的心！”此时此刻，穆子磊痛苦着我爱上了韩橙霄，而我的脑袋里却挥之不去的是那一晚的悔恨。
    他慢慢的放开我，替我擦拭着泪水，然后默默发动车，调头把我送回家，不再说任何话。
    就这样，韩橙霄在一个星期后再次飞往国外，他的父母也在不久后搬离了院子。而我和穆子磊的婚礼也夭折了。我和韩橙霄，彻底的没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