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爱的不是我

我急冲冲的开门进屋，一口气冲上楼，推开卧室，看到韩橙霄的行李箱还孤零零的立在房间中央，我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箱子又拖进衣帽间，把里面的衣服回归原处，真是ｎｏｚｕｏｎｏｄｉｅ。我把自己狠狠批评了一番。整理好了一切，我走下楼，听到书房关门的声音，应该是韩橙霄回来了。
    盯着紧闭的书房，我内心敲打着退堂鼓，不敢进去面对冰冷的他。
    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拿起床头的书翻了起来，这本书躺在这里好长时间了，一般都是韩橙霄在看。我随手翻开，是葛瑞格摩顿森的《三杯茶》，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我上学时为了追随穆子磊而买的唯一一本文学著作，一般情况下我都只看言情小说的。虽然他总说看那些书只会让我不切实际。可是这些所谓的文学我根本就看不进去啊。
    也不知道这本书是怎样就被放到这里来了，可能是韩橙霄从我家顺手牵羊拿过来的吧，想到这个形容词不禁让我莞尔。
    刚翻开目录，第一章就是“失败”
    要不要这么点题呢，我顿时没了心情，胡乱翻阅着，这本书讲述的是原为美国登山家的葛瑞格在一次救援攀登失败后被巴基斯坦的当地人救起，因此与当地人结下深厚的情谊，在发现当地穷困的山村学校破旧不堪后，他起誓要重建校园，为了兑现这个承诺，历经１２年，最后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新建了６０余所学校的励志故事。
    难怪韩橙霄对这本书感兴趣！
    我静下心来，开始从第一张开始阅读，渐渐的被书中内容所吸引，看到感人部分，不禁也被牵动心弦。以至于投入到都没发现韩橙霄走进房间。
    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了，但仍有点欲罢不能，又翻过一张，却发现有两张纸条夹在里面。我感觉有点眼熟，上面的字体让我不知所措的心漏掉一拍。
    －我喜欢你的秘密只有我妹妹知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成绩跟不上，考不上和你同一所大学，所以每天督促我学习，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用功，你就在大学等着我吧！
    －真乖！
    原来是上学时和穆子磊传的小纸条，没想到还一直夹在这本书里。多么值得怀念的青春，那时的我们单纯、美好。原本以为会一直那样无忧无虑下去，谁都没有预料到结局却是这样。我紧握着纸条，心里有满满的怀念却不是遗憾。那一段回不去的岁月是人生中最宝贵的宝藏，里面的人和事，是最珍贵的记忆。现在，我陪伴在自己最爱的人身边，而那时的他也将迎来自己的新娘，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可是，我最爱的人能懂得我的心吗？
    我目光飘向浴室的门，韩橙霄在里面洗澡。本来湿润的眼眶又再次盈满泪花。听到里面的水声停止，我赶忙擦干眼泪合上书本，倒头就睡下。不敢和韩橙霄正面接触。
    门打开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我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接着他的脚步声朝门口移动，我猜他应该是要下楼睡书房了。我祈祷着他快点下楼，这样我就不用辛苦的装睡着了。谁知脚步声又折回来，紧接着床一沉，韩橙霄竟然躺在我身旁。
    我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心里一阵不爽。看来要继续装下去了。
    感觉韩橙霄凑近我，他的气息喷洒在颈项，然后伸手把我圈进他的胸膛，暖暖的。我却别扭的蹭了蹭。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在我耳边喃喃的说。那种无可奈何，混合着重重的叹息声。
    眼泪无声的流下，浸湿枕芯。
    第二天醒来，韩橙霄还睡着，我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完毕后准备去做早餐，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很难联想到白天的冷漠和那一天的暴怒。我不由的想去触碰他，手悬在半空中却停住，接着没有犹豫的快速的亲吻了一下他的双唇，然后逃似的下了楼。
    怎么亲吻自己的丈夫感觉像做贼一样的呢，我走进厨房捂着还在加速跳动的心脏。
    “季宁悦，你真是够了，这是正大光明的事干嘛象做贼一样，有点出息好不好！”我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
    一直到我出门，韩橙霄都没有起床，那个morning kiss估计他也没感觉到吧！
    下班后我一个人去了商场，想着给双方父母买件保暖的毛衫。在经过一楼，熟悉的地方闪现出熟悉的画面，我与韩橙霄曾在这里手牵手的碰到穆子磊。想到自己当时的反应，让韩橙霄很尴尬很痛心吧。这个城市似乎很小，小到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到处都是回忆。而这个城市又感觉很大，大到有些人再也碰不到，大到身边的人可以离得那么远。
    我收起自己可怜的记忆，朝着电梯走去，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竟是穆子磊。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接，身后就响起他的声音。
    “宁宁，看到我的电话你是这样的反应，让我很难过啊。”
    “嗨！”我略带歉意的转身，勉强的带着笑容。
    “怎么这么巧？”刚刚还在想着有些人再也不会见到，竟然就碰到了。
    “我的公司就在上面，你竟然不记得了。”他又表现的沮丧。
    “哦，是呢，我忘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糊涂蛋！”穆子磊又展现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呢？是不是想我了？”
    他真的很厚脸皮！
    “你要不要这么臭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来找你了！”我没好气的说。
    “既然碰到了，如果不一起吃个饭，怎么对得起这缘分！好像某人还差我一顿饭哦！”穆子磊打趣的说道。
    本来是想拒绝，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转念想想韩橙霄的态度，况且答应过的又不好意思推脱。
    “好吧，你接你未婚妻一起过来吧。”我对这号人物还是有点好奇的。
    “ＯＫ！”他没有马上联系他的未婚妻，而是找了一家餐厅，我们先坐了下来。
    “怎么，这未婚妻还藏着掖着不给外人瞧？”我见穆子磊并没有联系，故意开着玩笑。
    “没有未婚妻。”穆子磊冷不防的陈述，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气氛瞬间凝固，我举着杯子，恨不得把脸都按进去。
    “对不起，我又一次骗了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在感情上，我同样也亏欠他很多。
    “没事的，愿赌服输！只是我始终管不住想要见你的那颗心。”
    愿赌服输？
    我抓到了他这句话的核心。
    “穆子磊，你还会再骗我吗？”我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内心却想知道那些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事情，那些我忽略过的疑问。
    “隐瞒让我失去了你，这辈子我都不想再骗你！”
    我静了一下心，然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和韩橙霄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约定？”
    穆子磊的沉默让我更加笃定，原来他们之间真有过我不知道的交集。
    “我可以知道吗？”尽管好奇，但又害怕真相是我接受不了的。就如多年前在英国的那个场景。
    “只要他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我会真心祝福你们。”
    “穆子磊，不要答非所问！”讨厌这么官方的回复，我瞪着眼睛。
    “宁宁，干嘛这么严肃，生气就不漂亮了！”他的花言巧语没有博得我一笑，见我还是瞪着，他终于缴械投降了。
    “你不就是仗着我不忍心惹你生气才对我这么凶。”穆子磊玩笑过后变得正经许多。
    “是，我和他曾经是有过一个约定，而且在回国后见你之前，我和韩橙霄就碰过面了。”
    果然如萌萌说的，韩橙霄的心思也太深了，竟然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而我的一举一动却早已被他看的透彻。
    “你们怎么会有联系？又是怎么碰到的？”
    “也没有刻意去联系，你知道，我一直视他为劲敌的。”
    见他跑偏题了，我清了清嗓子“大哥，说正题。”
    “我记得那天好像下着雨，我正在工地现场，应该就是这商场门口的高架桥。”
    穆子磊娓娓道来他和韩橙霄的那次碰面。把我的记忆也拉回到那一天。
    就是在我和韩橙霄第一次接吻的那天，当天穆子磊在现场勘查工程进度，发现有一辆车停在不远处，当里面的人走出来，才看清楚是韩橙霄，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早我一步碰面。
    韩橙霄早就知道穆子磊回国，他瞒着，我能理解，但是隐藏的我一点都没发觉，不禁让我感到有点发怵。他的不动声色真是到了无人能敌的境界。
    “当年在我家院子，你们有说过什么？”那一幕的韩橙霄是那样的挫败，那样的不堪。就像是受了重重内伤的武士被击溃的体无完肤。而我一直就不敢去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当天韩橙霄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他的决定很草率，竟然用一个简单的打赌输掉了你。”穆子磊的神情有着沉思，好似也在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那一天你走向我，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如果不是现在你让我回忆，我都没有发觉，那一天，他是故意输的。”穆子磊为那次的胜之不武，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懊恼，不自觉的捏紧拳头。
    他韩橙霄以为自己是谁？我需要他的退出来成全吗？
    我想他现在内心的ＯＳ应该是这句吧！
    猜想而知，赌注很简单，我走向哪个，另一个就退出。
    他的这个决定是不希望我苦苦挣扎，选择退出来成全我们。
    他以为他是谁？
    “还有呢？”现在所了解的让我很生气。没想到他对我的感情这么不坚定，可以随便放弃。
    “哦，宁宁，你确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这每个回忆都象一把尖刀扎着我的心好疼。”他煞有其事的捂着心房。
    “对不起．．．”我愧疚的低下头，只为了追寻自己的答案，却忽略了他的感受。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穆子磊显然察觉到端倪了。
    “没有，随便问问。”我低着头喝着水。
    “你觉得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穆子磊追问。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被别人挖掘自己极力想隐藏的不堪，让我有点恼怒。
    穆子磊重重的靠向沙发后背，却一直盯着我，很久之后才发声“你是不是忘了问我，和韩橙霄之间有什么约定？”
    “．．．．．．”我仍低着头，但握着水杯的手已经出卖了我的内心，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那还是我在英国的时候，有一次给你打电话，你不在，是你妈妈接的，我不敢面对她，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她把电话递给了韩橙霄。”
    “她为什么让韩橙霄接你电话呢？”我不明白妈妈的用意。
    “可能我不是用手机打的，她并不知道，因为韩橙霄当时也很意外。”
    “哦～”我重新又低下了头，继续聆听。
    他们当时的对话是：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第一次正面交谈，就算现在我和宁宁分隔两地，也不会给你乘虚而入的机会。你最好离她远一点！”这是穆子磊的话。
    “我可以想象说这种话的你有多幼稚，你能拿什么来阻止？”韩橙霄不屑一顾。
    “宁宁当你是亲人、是最亲近的人，她一直以来对你那么信任那么敬重，而你对她又做了什么？”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能拿什么和我争？你如果有能力，就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先让自己变强大了再说。”
    “你知道他看似平常的那句话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穆子磊从回忆中抽离，望着我说。
    “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过。”我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觉得那是一种羞辱。”穆子磊苦笑着，继续刚才的回忆。
    “宁宁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你守得住，有能力给她幸福，我让给你；如果你还是象现在这么幼稚，只会放狠话。我一定不会放弃。”
    “韩橙霄，你今天对我所说每个字我都记着，总有一天会如数的还给你，我对我跟她的感情有信心，我不需要你来让，我也不会被你永远看低。你尽管去争取，我们各凭本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最后你还是会输，只有我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
    好一个“各凭本事”，把我当成了一件赌注。而这看似简单的对话让我深刻的体会到韩橙霄的城府之深，他的那几句足够对穆子磊进行了嘲讽与不屑。而他了解男性的自尊心会让穆子磊之后做出何种决定。而这个决定就是直接导致我和穆子磊三年来的失去联系。
    很可笑，我都不知道在他们的私自决定下成了抢手货，这结果是该悲哀还是该骄傲呢。
    吃完晚餐，我拒绝让穆子磊送我回家，想一个人走走，理顺一下混乱的情绪。夜风吹得脸上凉飕飕的，但我的心却是乱轰轰的。
    抬手看时间，十点钟，韩橙霄没有跟我打电话，他一定是还没有回家。这算什么家？我还要继续这么累的去维持吗？
    不自觉的走到了爸妈家，在院门外站住，看到那里停着一辆车，多年前他也是担心我夜归而只能在那里等候。如今物是人非，他不会再担心我晚归，不会再焦急的找我，不会因为我的失联而发脾气，更不会再为我等在门口。
    我意识到自己脸上淌下两股热流，抬手擦干，转身又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掏出钥匙去开门，发现门没有反锁，那么，韩橙霄应该已经回来了。客厅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人，我瞥了眼书房，门没关，也没有人。我一时有点纳闷，难不成在楼上？我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地上散落着他的衣服，韩橙霄已经躺在床上了。
    这似乎有点不正常，我走近床头，发现他埋着头，浑身散发着酒气。原来是喝醉了。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正准备推醒他，突然听到浴室里有冲水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接着浴室门被打开，ＭＡＲＹ衣服有点湿漉漉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我一时之间断了思考。
    “韩总喝醉了，所以我送他回来，您看，还吐了我一身，麻烦您好好照顾他，我先回去了。”
    这是在向老板娘解释的态度吗？这活脱脱的像是吩咐佣人的语气。然而还没等我从疑惑中做出反应，ＭＡＲＹ踩着她的高跟鞋“咚咚咚”的出了我家，还“体贴”的甩上大门。
    我硬是愣了十几秒钟才缓过神，再看向床上的韩橙霄，喝醉了被送回家？那这衣服是自己脱的还是ＭＡＲＹ脱的？避孕套的事情我都还没来得及追究，又给我上演这一幕？不是说已经解雇她了吗？怎么她还可以出现在这里？
    我看了眼地上的衣服，弯腰捡起，一把丢在韩橙霄的身上，正好盖住他的头。
    “你到底想怎样？”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因为他从来蒙着头是睡不着的。我几乎还可以断定他连醉酒都是假装的。
    他翻了身背对我，没有回应。
    “韩橙霄，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你觉得我们这样还算夫妻吗？”我已经受够了，冷漠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弄出个女人再锦上添花，他韩橙霄是想把我逼疯吗？
    “你开始想他了，是吗？”韩橙霄冷冷的声音放佛从远处传来。
    “你后悔跟我结婚了，是吗？”他接着发问。
    我冷哼了一声，他还真会给我扣帽子。
    “你不要把问题都算到我头上，我没有后悔过跟你结婚，但你问问自己又是怎么对我的？”
    “宁宁，我把你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疼你、爱你，却换来你一次次的欺骗，你又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
    他的话又勾起我的痛处，让我崩溃的哭了。
    “我知道曾经伤害了你，可是现在我也在一心一意的对你，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要楸着过去不放，不能向前看吗！”
    “一心一意？一心一意他还叫你老婆？一心一意你会撮合我和别的女人？一心一意你留着他的纸条看着哭？”韩橙霄已经坐了起来，斜靠着床头，眼睛却盯着一旁的书。
    “你不可以断章取义，那件事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这本书也不是我带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夹着那张纸条，而且．．．．．．”
    韩橙霄一把拉住我，阻止我再解释下去，而我也被拉到床上。
    “再多的解释也抵不过你做的事。”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把我搂的很紧。
    “我容许你的心里有他，但不允许你再挥霍我的爱。宁宁不可以太贪心，我也有心，也会疼。懂吗？”
    即使我们结婚了，他还是要收回对我的爱。
    我只是在他怀里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不快乐，你想他了，你要离婚，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但仅此一次，你离开，我不拦你，但是从此我也不会再是你哥哥，我也不会再等你回来。”他低头看着我，我仰着头望着他，这么决绝的话他就这样平淡的陈述，但带给我的是震撼。
    “你不要我了吗？”我木讷的问。内心却裂开一块。
    “我放你自由！”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穆子磊这次回来还是为了你，他已经有能力给你一个家，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他说的轻松。
    “啪！”时间禁止。
    我怒视着韩橙霄，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会不假思索的甩了他一巴掌。
    “我不是你妻子吗？你说送人就送人！你当我是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韩橙霄侧着头，压根没想到会挨这一耳光。
    “你凭什么私自决定我的人生？当年，你的一句话让穆子磊离开我，然后又一句话把我再让给他，现在又想一句话结束这段婚姻？你为什么要掌控我的一切？替我做决定，你觉得是为我好吗？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知道吗？韩橙霄，我恨你！”我使劲的捶打着他，而他明显被那一巴掌、那些话给震住了，完全失去了反应。
    等我打的累了，他却还没有放手。
    “放开我，不是要把我送人吗，不用你送，我自己走！”我使劲的掰开他的手，跳下床，跑进储物室拿行李箱收拾衣服，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往下掉，我完全失控了，直到模糊了视线让我无法继续。我扔下手里的衣服，干脆坐在一旁捂着嘴哭了起来。
    韩橙霄也走了进来，我马上憋住哭声，继续收拾。他大手一把拉我楼进怀里。
    “宁宁，对不起！”
    我也懒得挣脱，因为那里是我渴望的港湾，是为我挡风遮雨的地方，但是这次太过分了，我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他。
    “韩橙霄，我现在离开不是因为穆子磊，你不相信我，你宁愿去揣测那些巧合那些误会。你把那本书放在床头不就是为了试探？不就是为了证明你的猜疑？我从没有想过我的韩橙哥哥是这样的可怕，会这样算计我。这个家我用心经营过，现在还给你！”
    我轻易的就挣脱了他，也顾不得行李收拾完了没，啪的一下关上，拎起来就出了卧室。
    当天晚上我回到了爸妈那里，那个从小长大，有着韩橙霄记忆的地方。妈妈对我搬着行李回家没有大吃一惊，估计是韩橙霄已经打过电话了。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我不禁感慨着自己的前半生，过得这么浑浑噩噩，这么乱七八糟。许是哭的累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