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个来生

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说完两个人又开始扭打起来。上前拉架的时候，小凯一个巴掌正好打在我的脸上。
  行了，别打了！
  张淳，今天必须让他给个交代，不然，你下不了手，我也不会放过他！
  还要我说什么？我已经知道是我的错了，我已经给他道过歉了，你们还要我怎样？！
  你把方晨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道歉管用吗？
  我说过了，我没有，我没有！
  小凯靠在墙上，不停的摇着头。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你哪里错了？冯明把你当朋友，他打你，我把你当爱人，我打你，我们为什么要打你？
  你把我当成过你的爱人吗？我对你的好，你何曾感受，只要一说到方晨的事情，你有一丝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拼命工作是为了赚钱，赚钱存钱是为了给他一个家，你辞职也是为了照顾他，家里的东西你何曾变过模样，我连去的机会都没有，谁的爱人是这么当的？
  可是你不该去害他！
  我没有害他！
  冯明站在沙发前，抽着烟。
  你放屁！我不相信孙浩没有告诉过你，那份检查结果开始是错的。
  冯明盯着小凯，小凯看着我。
  真的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后来我知道了，所以我内疚，我不安，我把我这些年的积蓄全拿出来，就想能尽自己一点心，让自己好受些，张淳，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信你？
  方晨现在躺在医院里，他本来吃点药就可以好起来，现在命都在运气手里，你要我怎么信你？
  可是我爱你！我做了那么多，你难道没有一丝感动吗？
  曾经我是那么的感动，感动到我一次次放弃了等，等方晨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可是你这样的害他，他却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的一句不是，感动的代价是要我失去他，我宁愿不要！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你我不需要相信了！我要去告你们，我要你和孙浩都付出代价！
  张淳，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不信！
  好！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小凯一头撞向了墙，滚烫的血喷涌而出！
        
  ☆、第二十九章（一）
  张淳，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车里，小凯和冯明坐在后排，他的身体扑在前面，抓着我的肩不放，嘴里不停的说着。
  冯明一边拉着他，一边抹着眼泪。
  你他妈的给老娘坐好了，姐妹一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你选谁不好，偏偏要选他，你给我坐好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你坐好了，我开车，你需要处理伤口。
  我冷冷的说着，心里却难掩悔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小凯撞墙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后悔那么决绝的否定他，同时也否定了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
  坐在副驾的威尔斯，不解的看着小凯，兴许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或者很难理解小凯的行为。
  路上给孙浩去了电话，到了急诊，小凯很不配合。
  患者情绪很不稳定，你们几个把他按在床上。
  医生命令我们，我拦着冯明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医生打了镇定剂，没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
  伤口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需要缝合，等一下就好，你们谁去办下手续。
  孙浩走过去在那个医生耳边说了几句便没再询问，孙浩把我叫出了急诊室。
  怎么搞的？
  自己撞的，要证明自己不是故意害方晨的。
  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
  一会先找个病房让他休息会儿吧，情绪稳定了再让他回去。
  好，你安排吧。
  冯明和威尔斯架着小凯走出了急诊室，有他们陪着去了孙浩他们科室的一间病房，我便去了方晨那里。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着阿姨和叔叔在讲他小时候的事情。
  我小时候有那么调皮吗？
  有！不信你问你妈。
  你小时候就是闷驴偷吃料豆子，焉儿坏！幼儿园就弹同桌男生的小鸡鸡，让人家父母找上门来。
  什么啊，我有吗？
  你有吗？还好意思说，坏事儿多着呢！上次回家的时候，让你给我搬煤气罐，你装着说你腿疼，愣是张淳一个人扛到咱家，可是五楼啊，你说你坏不坏，也是小张实诚，旁人早看出你使坏了。
  他一个大男人家，多干点活不吃亏。
  呦呦呦，我的傻儿啊，他是大男人你不是啊，我真想打你！
  哈哈哈，我是小男人！不过......爸妈......不说了。
  怎么了？
  没事儿了，你们要好好的，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们知道你想说什么，张淳是个好孩子，你和我们说起你们的事情的时候，我和你爸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后来也看开了，我和你爸这么多年，没有亲生，可是对你胜似亲生，我们没什么文化，不懂那些情呀爱的，我们只想你能健康开心，把小日子过的红火了。本来想着我们认他做个干儿子，我们就有两个儿子了，也攒了一些钱，是想给你们买房子添置的，你这一病我们也不敢和他说什么了，钱也是差的远呢......
  妈，您别说了，这可能就是命吧。
  别胡说，什么命不命的，我和你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好起来的。
  听到这里，靠在墙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开始的时候，还是默默流泪，实在无法控制竟嚎啕大哭起来。
  方晨和叔叔阿姨闻声跑了出来，开门的瞬间，我跑了出去。就这样，不停的哭着跑着，心里问我一万个为什么，却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跑了很久很久，瘫坐在一片工地的蓝色挡板前。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周遭的一切随着街灯的亮起，也开始躁动起来，这就是北京，天堂和地狱一线之隔的北京。
  夜已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方晨的病房，没有人，手机因电量不足也已关机。威尔斯坐在长椅上。
  威尔斯？你怎么在这儿？
  快走！晨在抢救！
  ps:最近搬家，实在太忙，另电脑充电器丢失，刚刚配好，让大家就等了，抱歉了！
        
  ☆、第二十九章（二）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们也不知道，我和威尔斯在医院门口的饭馆吃夜宵，孙浩就给我来了电话，说找不见你。
  我可能知道！
  威尔斯蹩脚的中文让我和冯明诧异。
  你怎么会知道？
  冯明抢先一步问。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机不在了，就来找，可是他不在，我看到他从晨的病房出来。
  你确定？
  是的！
  话音刚落，我已经朝小凯的病房走去，冯明也跟了过来，威尔斯留在那里。
  小凯并没有在病房。
  他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冲着冯明发疯一样的嘶吼！
  先去看看方晨吧，明天再去问个明白。
  冯明拉着我去了等在病房外，不一会儿，孙浩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没大碍了。我说你们是怎么搞的，都说了他不能受刺激，情绪不能太激动，这倒好，没被这个病折磨死，倒先让你们给气死了！
  孙浩的这番话，让我更加确定威尔斯刚才所说，小凯肯定是在方晨面前说了些什么。
  是小凯！
  我盯着孙浩的眼睛。
  小凯？他不是在病房吗？
  你以为你这个老乡是什么好东西，威尔斯看见他去了方晨的病房，紧接着我就接到你的电话，现在人也不在医院，估计早就跑回去了吧，这么多年，我也是瞎了眼！
  冯明说完，病房里的护士走了出来。孙浩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进去看看他吧！
  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哦，方晨没什么大碍了。
  你的车牌号，你随手不离的那支老旧的PARKER钢笔上的数字......你忘了我是做技术的，我对数字很敏感。
  孙浩转身停顿了一下，走开了。
  病床上方晨恢复了平静，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却微笑着，也许病痛的折磨远没有内心的折磨来的更痛，这一抹微笑隐藏了多少的痛苦。
  打发走冯明和威尔斯，我坐在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方晨。
  我可以躺下吗？躺你旁边。
  没有回答，方晨往里面挪了一下，我便躺了下去，顺势把右手从他的脖子下面穿了过去，左手抱着他。
  方晨长长的出了口气，僵硬的身体开始变的柔软，我抱的更紧了些。
  我是不是很没用？让你受这么多苦，保护不了你，照顾不了你！
  没有，你很好！
  我不好，当初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实现，我要给你一个家，给你一个未来，给你一生的照顾，一个也没有做到。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我就那么放开了你。方晨，答应我，一定要撑住，我欠你的一个一个都要还给你！
  没有说话，方晨的眼泪湿了我的手臂。
  一夜安然无恙，早上被方晨爸妈吵醒。
  看这两个孩子，睡的不难受啊？
  着急翻身的时候差点掉了下来。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这不是来给你们送早饭嘛！去了病房没看见晨晨，就问的护士，才知道你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