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夜啼

(67)蔡显送礼


“呵呵,蔡兄说得对,子伶的到来一定是我们蜀国的吉兆,哈哈,当然,蔡兄也是,来,夜郎为二位的到来,先干了!”于是杜宇夜郎便举起一爵酒,对着子伶、蔡显和他的两个女婢先干为敬。
    子伶看那杜宇夜郎,眉宇间英气不凡,却谦逊有加,堂堂蜀国王子,竟可对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如此尊敬,想那抱负之大,胸怀之广,当非一般王子可比。
    “蔡兄刚说自己是蔡国商人,不知此次往来蜀国,作何生意?”杜宇夜郎放下酒觞,盯着蔡显,双目炯炯有神。
    “呵呵,小本营生罢了,”蔡显也跟着放下酒觞,回道,“蔡显常闻蜀中养蚕之风盛行,凌罗绸缎,誉满全国,那蜀锦蜀绣,更是扬名天下,当然还有青铜象牙,显此次前来,当是想收购贵国之宝,再卖与中原诸候王族,赚点营生,呵呵,当然了,蔡显也带来了中原各国的稀有之物,比如太湖的玉石,洛阳的钗环,临淄的冰纨,绮绣等等,想卖与蜀国的王孙和贵族,呵呵,如夜郎兄和子姑娘不嫌弃,可随意挑选一二,就当蔡某见面之礼!”蔡显手握折扇,看着子伶和杜宇夜郎,笑道。
    “呵呵,蔡兄一番盛情,夜郎和子伶怎敢嫌弃?”杜宇夜郎回道,“只是,既然如此,蔡兄何不去那蜀国之都郫邑,恐怕只有在那,才有蔡兄你想得的东西!”
    “杜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主人除了喜好游历四方,通商易货外,也对贵国的巫术之道仰慕之至,今日正是慕名那蜀山巫道而来,所以才在这里与二位相遇!”那坐在蔡显左边的青衣女子瞄了一眼她的主人,帮他解释道。
    蔡显摇着扇子笑着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哈哈,原来如此!”杜宇夜郎爽朗回道,“只是不知蔡兄可知,蜀山巫术只传王族,蜀国不像中原,乃是一个政权和巫道结合之国,只有杜宇王族之人,才有学道之权,呵呵,除非蔡兄你成为蜀国驸马…”
    “呵呵,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蔡显千里迢迢而来,相信清空道人一定会给蔡显一个机会,杜兄你说是不?”蔡显盯着杜宇夜郎的眼睛,笑道,“只是,到时还得请王子你帮蔡显向清空道人说情才是,事成蔡显另有重谢!”
    “蔡兄见多识广,好眼力也!”杜宇夜郎笑道,“只是夜郎实在不知师父他老人家会怎么想?夜郎可以帮蔡兄说情,区区小事,重谢夜郎实在承受不起!”
    “呵呵,这份薄礼,王子你一定承受得起!”蔡显笑着回道,眉宇间暗藏深意。
    子伶听那蔡显对杜宇夜郎说的一番话,总觉得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一个常年奔走四方的商人,何以对巫术有如此浓烈的热情?还千里迢迢而来,难道只是为了招财?总之,子伶觉得这位蔡显不简单。
    “呵呵,师父他老人家正在朝中举行秋收大典,若不是夜郎有事耽搁,蔡兄可跟夜郎和子伶一同前往,倒时夜郎可从中引见。”杜宇夜郎本来想邀请蔡显,但又想到他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自己那下落不明的王妹杜宇莹,于是便如此说道。
    “不要紧,蔡显可自行前往,和二婢一道在贵都郫邑等着王子和子姑娘!”蔡显忙接着回道。
    “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在王都再会,倒时一定得请蔡兄你好好在王都转转!”杜宇夜郎哈哈一笑,热情之至,俨然一副主人之态。
    “哈哈,一定!那蔡显就此多谢王子了!”说罢那蔡显便站起身来,躬身向杜宇夜郎谢道。
    饭后,子伶、杜宇夜郎和蔡显各自作别后,便都回到了自己房里,准备好好休息,明日再起程。不久,那蔡显便派他的两位青衣侍女为子伶送来一些产于临淄的裙装、头饰还有洛阳的玉镯玉环,还顺带捎来一些话,说是略表心意,望不嫌弃。子伶本觉得收人礼物,那是欠人人情,总觉得不好,再说她自己也还不起那蔡显任何人情,于是便想拒绝,却没想到一位青衣女子笑着对她说,“子姑娘,你就收着吧,不然我们姐妹俩今晚可就罚站了!”逗得子伶扑哧一笑,也不好为难她们,不得不接过那两位青衣女子手中的裙钗耳环,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你们家公子了!”
    那两位青衣女子走后,子伶冷笑着把那蔡显送来的礼物往那床上一扔,她心下明白那蔡显的用意何在,他送杜宇夜郎礼物,乃是有求于他,而送她呢?恐怕别有居心。至今为止,子伶心里从来都没忘记黎伟,而且这种奇怪的思念,牢牢地扎在她心里,不仅生根、发芽、而且还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在她心里坚定地不可移动,虽然她知道自己和黎伟现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那天晚上他的出现也只不过是幻觉,但她想,哪怕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便还会去争取,争取能回到21世纪,那蔡显说她的祖先是一只玄鸟,她还真渴望自己能变成一只鸟,一只能穿越时空的鸟。
    子伶正这样想时,忽然听见那窗外传来了一阵阵喜庆热烈的唢呐声和欢笑沸腾声,于是她走到窗前,推窗一看,原来是离水云客栈不远处的一座碉楼院子里,挤满了穿着新衣的男男女女,他们正围着几处篝火,手拉着手,兴奋地跳着舞,唱着歌。子伶看那舞蹈,忽然觉得它像现在的民族舞蹈锅庄,一群群的男男女女,围成一个大大的圈,边唱边舞,享受的是热烈,驱赶的是寂寞。
    子伶的心里忽然燃起一股冲动,一种想要下去参与其中的冲动,于是,她转身打开房门,朝那院子奔去。却没想到她正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时,却遇到在门外的杜宇夜郎。
    “王子你?有事吗?”子伶看着杜宇夜郎,不解他为何而来。
    “呵呵,”杜宇夜郎微笑道,“子伶莫怪,我这是闲着没事,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不知子伶你可习惯否?”
    “王子为何这样说?王子已经做得够好了,子伶当然习惯了!”子伶也笑起来。
    “这就好…就好…”杜宇夜郎忽然有点害羞不自在起来,于是便慌忙转移话题,“对了子伶,你这是要去哪?”
    “我看那外面热闹得很,这不,想下去瞧瞧!”子伶笑着回答道。
    “你是说那外面的花夜?”杜宇夜郎似乎也来了兴趣。
    “花夜?”子伶头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杜宇夜郎笑起来,道,“花夜是蜀国民间女子出嫁的头一个夜晚,会玩通宵的,先是篝火晚会,然后是坐歌塘,你若不怕明日舟车劳顿,倒可下去热闹一番!”
    “好啊,结婚场面,那一定很热闹!”一听结婚,子伶越发来了兴趣,也不管明日会如何劳累,硬要央着杜宇夜郎带她去那举行篝火晚会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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