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转攻系统

第89章


    如果,如果能用林修一人,保证林家的地位,换取林家全部人员的安全的话……
    回到房间之后,林悦气愤的锤了好几下墙壁,直到墙壁染上点点红梅,林悦才痛苦的捂头蹲到地上。
    那是他的弟弟,他从小冲着惯着娇养长大的弟弟,他绝不允许他就这样被苏沐那个混蛋拐走了,绝不!即使他要面对来自父亲的阻挠,即使这是以林家的倒台为结果。他也决不允许!
    一个月后,林修坐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店沿窗的位子,慢吞吞的吸食着杯子里的咖啡。顾清荷坐在林修对面,忍无可忍的卷起放在桌上的美食杂志敲了下林修的头。
    “喂!你这是见到从小长大大的青梅竹马的态度么?好歹也要说句话啊!喝喝喝,你已经连续喝了三杯咖啡了,不怕今晚睡不着觉啊!”
    林修瑶瑶头,眼里露出些期待的神色,“沐沐今天晚上十一点的飞机,我打算去接他!”
    苏沐前阵子和剧组一起去外地采景去了,昨天给他打了电话说要回来。
    顾清荷对林修的痴汉样子见怪不怪,她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虽然她也很萌苏影帝,但一想到对方能当自己爹的年级的人,有一天可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她就有些不适应。
    于是她又敲了下林修的头:“喂,我说,那人有那么好么?那可是能当你爹了,你爸是怎么同意的,没把你掀了啊?”
    林修又喝了一大口咖啡,这才回道:“沐沐最好看了,看起来才二十多岁!”
    顾清荷的嘴角抽了抽,站起来:“算了,不和你聊这个了。我去点柜台那边点些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
    林修刚开口发了个‘ka’的音,脑门儿又被挨了下,“咖啡免谈!”
    连挨三下,林修有些委屈,却不敢反驳,只好换了个名字:“咖啡沙冰。”
    顾清荷:“……”
    等她拿着林修想要的沙冰回到坐位时,这里早已没了林修的影子。他的手机还摆在桌子上,衣服也搭在椅背上没有动。
    顾清荷只以为林修是咖啡喝多跑去洗手间了,可她一直等了二十分钟,这才感觉到不对味儿来。
    连忙问了旁边的人。
    “你说那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孩儿?你不知道么。他刚刚好像睡着了然后被一个黑西服抱走了。那人走的挺急的。喏,瞧见不,走的那条道。”
    顾清荷:“!”
    照林修那个一喝咖啡能蹦跶半夜的体制,连喝三杯咖啡能睡着才有鬼了!
  ☆、第十目(1)
景元初年三月初九,新上任的景元帝南巡归来时,从江南秋水苑里带回来一个戏子——云初。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叛军的铁蹄踏破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时,在美人膝下醉了三年的君王,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酒之后,一把火点燃了他的寝殿。
    那一日,冲天的大火足足烧了一夜,整个京城亮如白昼。
    云初扶着昏沉的头匆匆忙忙从初云殿跑过来时,长庆宫已然化为一片废墟。
    他失力般跪在地上,那双魅惑万千男女的丹凤眼此刻却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光彩。
    “不可能……”
    ——————
    五年前,那人一身紫金长袍,斜斜地倚在秋水苑的最高的阁楼里。
    他的怀里坐着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少年,他艳丽的容颜似乎有着魔力,一眼看去就能勾住所有人的魂魄。
    男子似乎是被少年的笑迷了心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里,里里外外全是红衣少年的影子。
    “我知你不喜欢我,但我心悦于你。我愿用我的余生来赌,赌你最终会爱上我。”
    前院里,此起彼伏的丝竹声透过打开的窗户,隐隐传进来,让男子说的话都带上些缥缈的色彩。
    少年闻言倾起身子,下巴搭在男子的肩上,在他耳边调笑道:“若是官人输了呢?”
    连犹豫都没有,男子回道:“大概会,尸骨无存吧。”
    男子话音刚落,少年便又倒下身子,他嗔怪的看了男子一眼,“讨厌,玩笑话而已,官人何必当真,还说出这等不吉利的话!我怎么会不喜欢官人呢?奴家的心里,里里外外,可全都是官人的影子呢~”最后的几个字带上了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少年动作时,宽松的红色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大片白玉无瑕的胸膛,有几缕黑发从滑至肩头,堪堪遮住这片春光。
    他的眼,水光潋滟,似乎是含了无限的情义,顷刻间就能俘获他人的一颗真心。
    男子见状,挑起少年滑落至香肩的一缕发丝,放在鼻翼下轻轻一嗅,神色间似乎都挂上了痴迷的味道,“我信你。”
    ——————
    铺着厚厚紧背的床榻上,一位面色苍白的男子在睡梦中,突然伸手在半空中来回摸索,嘴里不断地说着胡话。
    “不要!不要信他!!不要……”
    门外留守的人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而入,焦急的摇晃起自家的主子。
    “公子!公子醒醒!又做噩梦呢?快醒醒!”
    秋水苑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云初挣开双眼,清丽的眸子里无悲无喜,一点也不像做了噩梦的样子。
    他从床上坐起来,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说话时语气平淡,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生死。
    可怜的侍从初来乍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被人捂嘴拖了出去,连求饶的话都没来及说出口,就去见了阎王爷。
    远远还能听到中院里传来的惨叫声。微风吹过,带来一阵血腥味。王朗捂了捂鼻子,踏进了云初的屋子。
    云初这时候已经穿戴洗漱好了,正穿着与那人初见时穿着的红色纱衣,在屋子里转着圈子,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被公子王侯们唱厌的《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
    春风起,吹落满树的桃花,那人坐在桃树下,头上肩上,都是粉色的花瓣。他此刻正悠闲地坐在石椅上,轻摇手中折扇。
    “你可不适合唱着首曲子。”
    院子中央,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微风中扭摆的少年嘟起了嘴。
    “你怎知我不适合唱?哼,你既说我不适合,我便偏唱给你听。”
    少年说罢,舞起长长的袖摆,继续唱道: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少年唱完,得意的朝桃树下的男子瞥了一眼:“怎么样,我唱得如何?”
    男子宠溺一笑,无端给这乍暖还寒的春日添了些暖意。
    “你唱的倒是不错。”
    少年闻言,才舒展起来的眉眼,在男子出声的下一刻,又马上委屈起来。
    “但这明明是求亲的曲子,偏生叫你唱出勾引和离别的味道来。”
    男子说完,摇头笑笑,拿起手中茶盏就要饮茶,杯子就被人夺了去。
    少年的面容仍带着怒容,本就艳丽无双的容颜,更加生动起来。
    “奴家长了这么久都没喝水,你都不知道给我留一口。”
    说完,他一口喝干茶杯里的水,在男子无奈的表情下,俯身吻上了男子淡色的嘴唇。
    茶液从二人相交的唇齿之间滑落,浸湿了二人的唇角、衣领。
    少顷,少年气喘吁吁地放开男子,略显蛮横道:“我不管,总之,你要在听我唱一遍!”
    男子抬头,冲着散发着勃勃生机的少年温暖一笑,薄唇轻启,“好啊。”
    说话间,他方才才被滋润过的薄唇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少年看的俏脸一红,后退几步,继续唱。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啪啪啪——
    掌声响起,王朗站在门口调笑道:“难怪外人言你是祸国妖姬,凭着玉面雪肌和一身媚骨,生生断送了景元帝的大好江山。现在看来,说是狐狸精也不为过。若非我家有娇妻美眷,说不定也会被你迷了心。”
    云初收了唱腔,站在原地看了王朗一眼:“不知王大人来此,有何贵干?敝舍简陋,怕污了您的眼。”
    王朗摊开双手:“大人谈不上,今后我见了你说不定还要低头行礼。至于此次前来,不过是皇上他想见你了。”
    云初像是没听见他前面那句话,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烦请大人带路。”
    到达重新建起的长庆宫门前时,云初晃了晃神,看着面目全非的长庆宫,突然想到,那人一乐他的誓,早已经尸骨无存。
    那是三月前,长庆宫大火过后,景元帝林修被成焦炭,空留一个人形的架子。
    云初赶到时长庆宫时,新帝林殊已然披上龙袍。
    他居高临下,对着跪地不起的云初冷冷道:“将这妖人待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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