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错踏锦绣缘

第十章：
    赵飞鹤果真遵守诺言，聊了片刻，就自请离去。他走后，我忙问妹妹赵飞鹤有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妹妹一脸迷惑，不知我因何而问，只说赵飞鹤不过拉了些家常，叙述了一些在碧云峰的新奇见闻。我心中有数，原来赵飞鹤还是没敢袒露心思，不过他这般扭捏也好，正是为我妹妹省去了不少烦恼。
    是夜，我在青草的气息中昏昏睡去。梦中，又出现了那一日的光景，远凌的面容依旧越来越近，这一次，我身子不再绵~软无力，我竭力推开他，他却像是一尊铜像，丝毫没有被我推离。到这里，我一下子便惊醒了。我茫然的望了望，身边不再有白来的影子。
    这次，我竟然做了同样的梦境，当初无比平凡的一个场景，到我这里怎么激起如此波澜？我暗骂自己被远凌的美色迷惑，竟然对未来妹~夫心生旖旎。
    我嘴里念叨着：“忘了那天的事情，远凌是跟你毫无交集的人……”几遍过后，我又沉沉睡去。定是因为没有了夜来香，我才如此奇怪，我心中安慰自己。我在这里的价值就是当妹妹的红娘，我一定不会懈怠的。
    翌日，我决定出门散散心，半月泉自是不敢去了，我便走向相反的方向。我一路向西，原本会再遇到令人惊奇的景色，却不料越走越荒凉。非但没有葱茏的草木，反而一片阴森恐怖。树木上覆盖着焦炭，一切黑暗而压抑，而这景色越离奇，我便越有深入的欲望。幽暗的森林，好似遭遇了一场灭顶的火灾，植被尽毁，连微小的虫子也难觅踪影，一切，静的可怕。
    走了不知多少时候，连日头也被烧焦的植物遮盖的严实，我终于见到了一个洞口。这森林的小路开辟的奇怪，仅有我走的这一条路，而且直通向这个洞~穴，想必定是前人有意为之。
    洞~穴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石壁上有斑驳的痕迹，原本的依附植物早已被烧为灰烬。洞~穴外，立着一块石碑，石碑的颜色早已看不出，连上面镌刻的文字都已被风化，难以辨别。石碑虽破旧，却没有火烧过的痕迹，想必是在那场火灾之后才立下的。我不敢轻易靠近洞~穴，生怕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只好细细揣摩那石碑。
    就在我站立端详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风从洞~穴里吹来。那风有些异样，虽仅仅维持了几秒，却夹杂了一阵腥味。我只觉得这味道有些诡异，不似单纯的鱼腥味，我感觉脖后一紧，汗毛竖起，急忙匆匆离去。
    离开的路顺当，只要沿着被火烧出的小路，就能回到葱茏的入口。
    回到水云轩，我询问妹妹可知那是什么地方，妹妹也是不明所以，只嘱咐我不要再去，恐怕有危险。
    我只觉得妹妹太过乖巧，在碎云峰住了这么些年，竟然都没有四处游览，真真是想学远凌的闭门不出，与世无争。
    碧云峰上，赵飞鹤甫一落地，一干弟子便围拢上来。
    “说，飞鹤，你是不是去碎云峰探望我们那未曾谋面的小师妹了？”修硫珏的大弟子穆桑连忙打趣，他可是亲眼瞧见这新来的师弟整日向碎云峰寄信，落款都是“筱言亲启”，心中对这件事也猜到了八~九分。
    “唉，大师兄，飞鹤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师父啊。”赵飞鹤面红耳赤，他可没有想到一落地就要面临一干师兄的追讨。
    “师弟，师兄们怎么会为难你呢？年轻人嘛，血气方刚那是正常，师兄们当年可也是追着人家姑娘不放，又怎么会告发你呢？”二师兄韩潭印一把勾住赵飞鹤的脖子，气息烧的赵飞鹤面色大红。
    “不过，师弟，你可得老实向我们交代，那个传言沉鱼落雁的水筱言是不是真有那么漂亮，能引得你对人家日日献殷勤。”韩潭印又道。
    赵飞鹤耐不住他们的盘问，只好大致描绘了一下水筱言的长相。众位师兄听了，纷纷有些难耐，想要一睹佳人芳容，不过他们可没有这个胆子。他们修行多年，有的已辟五谷，有的已仙身将成，若是此时破了规矩，恐怕多年修行只能毁于一旦。
    当碧云峰弟子正浮想联翩的时候，水筱言正在神殿后院修习仙术。远凌让水筱言记忆仙法口诀，再亲自试练她的领会程度，如果不合格，便手把手的多示范几次。有时也会多增加几节剑术课，教导水筱言多多强~健自身体魄。水筱言学得一丝不苟，远凌也是倾囊相授，但水筱言年纪尚小，体力有限，功夫学的有些迟缓，但在远凌的悉心教导之下，毫不输给同辈。
    临近正午，远凌允了水筱言回去休息，自己则来到了那翘角亭。亭外的荷花，被他施了仙法，一年四季，灿烂依旧。他一边品着香茗，一边神游太虚。师兄总说他太过绝情，竟然能忍受独自生活万年，他自己却觉得不被打搅的日子很是怡然。现在虽然收了个小徒儿，但言儿一向乖巧，从不惹是生非，自己的日子，依旧清静。每日闲云野鹤的生活，被多少厌倦俗世的能人所追捧？远凌满足于这平静，却不成想，平静的日子，却维持不了多久了。
    平静的生活总是让我厌倦，憋在家里不出几日，我就又想去那个山洞一探究竟。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轻车熟路。再来到那个山洞前，依旧是熟悉的样子。一回生二回熟，我对这里已不像上次那般惧怕。
    我的脚下尽是些黑色的灰烬，我有些气恼灰尘脏了我的白靴。突然，一阵古怪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那声音像是低吼，嘶哑极了。我后脊一凉，不敢再发出响动，只着耳听着。声音，似乎是从洞~穴中发出来的。我再一听，那声音又不见了。我壮着胆子进入洞~穴，耳中听到的只是风的呜呜声。我长舒一口气，心想或许只是我误把风声听成了嘶吼，自己吓自己罢了。
    我接着向前探去，发现这洞~穴的内~壁聚集了无数微小的虫子，那虫子像极了萤火虫，却又比萤火虫微小得多。有了它们的照明，要想在洞中视物并不是一件难事。我一路摸索，遇到了无数岔道，我一一记下。明明洞中有许多未知的危险，但我当时像是着了魔一般，一味的想往前冲。我总觉得，洞内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它似乎在说，在说……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我被“传音”吓得一个激灵，在这狭长的洞~穴中，妹妹的声音响起了无数次回声，原本缓和的气氛，被这诡异的回声重新凝聚成惊悚。
    我的灵台此时也恢复清明，答道“无事，姐姐在散步，一会就回去。”我怕妹妹担心，有意隐瞒。
    既然妹妹催促我回去，我就放弃了此次探险，转身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和妹妹对话之后，我突然听不到那诡异的声音了，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我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出了洞~穴。惊慌间，我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我不敢回头，咬着牙一路疾奔，在冲出洞~穴的那一刻，我深吸了一口气，洞~穴中的压迫感也随之泄去。
    我一看日头，天色早已发黑，我惊讶于自己竟然在里面走了这么久还不自知，总觉得这里有古怪。我刚要回家，却见到迎面走来的妹妹。
    “妹妹，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有些惊讶。
    “用‘传音’啊，师父送给你的这个法宝能让我探知你的位置。”妹妹语气有些嗔怪。
    我连忙走上前要安慰妹妹，好好认罪。妹妹也朝前走来，下一刻，我就发现了妹妹的不对劲。她的眼神，为什么看着我的右边？我连忙动了动位置，看了看我身体的右侧，确实空无一物。紧接着，妹妹仍然朝着我的右侧嘘寒问暖，我觉得头皮发麻。下一秒，妹妹竟然对着空气做出了携手的动作，有说有笑的进了山洞，那一刻，我几乎崩溃了。
    难道我已经灵魂出窍了？还是我的右边有一个看不见的我？我大叫不妙，急忙进洞想要拉出妹妹，却发现妹妹竟然在入口处凭空消失了。我用颤抖的手拿出传音，连声呼唤，可传音中只传来了洞~穴中的呼呼声。妹妹一定是被卷入山洞了，我手足无措，心中能想到的只有远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