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女的悠闲生活记

12 两个人的寂寞


感受到齐悦修终于恢复了知觉,白画偷偷的松了口气。她慢慢收回了自己手上的法力,却发现齐悦修在努力想要睁开双眼的样子。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在他的太阳穴那儿点了一下,让他晕了过去。
    法力用的有些过了。她叹气,躺在一边,稍稍歇息了一下。她知道,齐悦修的午休时间不会太多,她要趁着没有被人发现之前,离开王宫。
    于是白画在休息了一下之后,悄声无息的离开了王宫。回到客栈之后,她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而之后王宫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便不是她需要关注的了。
    白画在客栈呆了五天,齐知轩才来找她。他将那些竹简上交给了父王和王后,齐德立即便命令他来找她。而那时正好有传来说大哥突然清醒的消息,一耽搁,等他想起来找那个女子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白姑娘。”
    等到白画在自己的房门外见到他,文质彬彬、书香文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王子。
    “二王子找我何事?”她表情诧异的对他问道,一边让开一条道,请他进屋。“请进。”
    齐知轩随即跟着她进了屋子。
    “白姑娘,我奉父王之命,来请姑娘进宫。”进屋之后,齐知轩就立刻表情诚恳的对她说道。
    “为了竹简的事情?”她紫色的衣袖一摆,坐在屋子里的桌子边,端起了茶壶,给齐知轩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还是叫我小白吧。我没有名字,师父一直都叫我小白的。”
    “这……,是为了竹简的事情。竹简上写的对佑齐国的帮助很大,想来小白姑娘对其中所说的方法定是更为熟悉。父王很希望小白姑娘可以帮忙。”
    “师父派我下山,本是让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小白姑娘…“我跟你去吧。”她不在意的说道,内心却在对他一本正经叫出的‘小白姑娘’吐槽不已。——真是自作孽。
    “谢谢小白姑娘。”
    “说了叫我小白,再叫错试试!”她看了他一眼,语气重了些说道。随即不管齐知轩的反映,她转身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又回到他的面前。再次看到齐知轩,他则是一脸呆滞的样子,好像被她刚刚的语气给吓到了。
    “你不是佑齐国的二王子吗?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我唬住了?”她有些叹气。
    “我……”
    “师父都叫我小白,你却叫我‘小白姑娘’,听着实在是太别扭了。”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白画只好耐心的对他解释道。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白。”齐知轩对白画笑了笑,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吧。”看到他的样子,白画真的很是叹息。——怎么就那么像个书呆子呢?说起来,佑齐国三个王子都没娶老婆,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隐疾?大王子有病,二王子是个书呆子,那三王子什么样的?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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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画走后,魔忆深却从修炼中出来了。
    他没有去找白画,只是依旧呆在魔界出口那儿,站在魔王遗留的结界内,看着魔界里的景象回想着父亲之前告诉他的那些事情。
    【吾儿,你虽为半魔,不容于世间。但上苍既是让你存在,便是有它的道理。就如同人类的脆弱和渺小,却倾尽魔族之力都无法将其毁尽一样。三界的存在,是注定的。却也不是不能被打破的。只是为父至今未能参破其中的玄机。】…
    【世间那些所谓的神使不容出现半魔,不过是授命与仙界那些老家伙。半魔不能存在,半仙也不能存在,呵呵,想来他们要求杀尽半魔,禁止仙与人在一起定是知道了什么。】…
    【半魔,有心无情;半仙,有情无心……而若是魔仙一起,则是双双殒命的下场。其中的道理,想来你慢慢参悟总会明白。】…
    【不论仙法还是魔力,不管有多厉害,有多强大,命运厚待的永远只有看似脆弱的人类。仙可灭、魔亦可灭,只有人类不可灭。】…
    【为父想了整整两百年,才慢慢的明白,魔之所以没有被仙全部灭亡,或许还是因为人类。】…
    【记住为父的话,凡事有度,天地循环。除此,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半魔不能存在,和半仙一样,他们的存在可拥有灭三界的力量。可是半仙和半魔都不会有下一代,若是三界陨灭,想来会重回混沌之初。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届时,说不定仙与魔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昔日的话语历历在耳,不断的回响。大魔的话,魔忆深明白,却又不明白。
    他究竟该介入三界的纠纷,还是任其自生自灭?
    半魔的力量……究竟拿来有何用?
    魔忆深一直不愿唤醒内心的那份沉寂的力量,他甚至觉得,或许做一直有利用价值的宠物也好过做半魔。因为若是世间只有他一人,岂不是太过寂寞了?他从出生就已经开始记事,否则也活不到如今。母亲为了保住他的性命,逃至深山中,天天守在父亲的身边以泪洗面。除了一日三餐时记得时不记得喂给他,其余时间她都不会理会他,甚至多次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丝丝的恐惧。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让他活了下来。
    他不懂,既然如此惧怕,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等到他学会了走,学会了在她遗忘的时候,自己寻找吃的东西。她也不知道。
    两岁的时候,在一次看到他自己吃果子的时候,她便是越发的不理会他了。直到他拖着一只撞到树桩的笨兔子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更加的恐惧了……她不准他杀生,因为她怕他会从此学会杀人。
    至此,她开始不断的告诉他,他该死,他必须死,而且他只能死在神使大人的手上,这样,他才可以得到救赎。
    三岁,她便将他带下山,偷偷的藏在一辆装满草料的车里,不但差点闷死他,最后被人发现被打了个半死。
    最后,他还是逃走了。藏在那个猎户老夫人的车下面,回到了深山里。
    他又回到了她身边,而她还是千方百计的要将他送下山,要将他送到神使的面前……他怕的只能躲到了大魔坟前,他知道,只有在这里,她会忘记自己的存在。而也是在这里,他惊醒了他父亲的魔核。
    它开始教导他使用力量,开始告诉他三界的事情,开始教导他懂得很多的东西……也开始让他准备背负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而这些,他都接受了。他知道,想要活着,就必须拥有力量,而想要拥有力量就必须先付出。半魔有心无情,他不爱,便也不恨。只是他却不愿意永远独自一人……不对,他也称不上是人。
    总之,他不愿自己呆着。
    可是,即便是拥有了力量,人不敢厌恶,却惧怕他。然后引来无休止的的追杀。
    他弄瞎了当初那个救他的猎户家的年轻夫人,每天开始在猎户不在的时候,给他们送果子野味……他隐藏自己的力量,竟是甘心当一只那个妇人想象中的宠物。至少,她是唯一一个愿意与他说话的人。
    自从他从山下逃回来,他母亲在无法将他送走的情况下,越发不理会他,整日里守在大魔的身边以泪洗面,不吃不喝,最后终于郁郁不欢而离开了他。他没有什么表情和感受,只是将她葬在大魔的身边,没有悲伤,只是内心环绕的寂寞更加的浓厚了些。
    他不愿使用那些魔力,甚至将其隐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就这么做了。
    遇见白画,出乎他的意料。
    当她一身白衣瞬间变得血红妖异,他虽面上不显,却看到了她眼底淡淡的哀伤和淡漠。明明知道自己是半魔,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却和其他人没有两样。只那一眼,魔忆深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和他太像,都那么寂寞。只是稍稍不同的是,他的寂寞透着淡漠,而她的寂寞透着绝望后的无所谓。她是人,所以有情有心,即便心死情却在。不是善良,只是无所谓。
    一个人寂寞,不如找个人一起寂寞。
    那时,他就是这样想的。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似乎在给他找麻烦。不过也好,省得日子一层不变。她爱闹,就随她。
    魔忆深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在想到白画时,嘴角挂上了一丝淡笑。随即,只见他漫步从容的走出了结界,走进了魔界内。——此时的魔界出入口,也只有他和白画可以自由出入。
    他要在她回来之前,在这里建一个住的地方,建一个她可以回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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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画跟随齐知轩来到了王宫,而此时齐悦修已经恢复并精神的站在齐德的身边。她走进去,没有掩饰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随即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面纱从脸上取了下来。看到她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他们的眼神都在瞬间微微变了变。而白画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无视了他们被惊吓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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