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之前

24 第二十四章


苏苏心底有点忐忑,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想起在阴阳家的时候,那付书付画两姐妹共存一体的事来,若说是历史上的时代,她倒是不愁被人看穿,只是,阴阳家的阴阳术竟然如此高深超乎她的理解范围,眼前的剑圣又和付书姬落相熟相知,要说自己附体之事会被人看穿也不足为奇。
    剑圣又会聚气成刃,按应炎的说法,聚气成刃是类似阴阳术的术法,加上刚刚的过招,剑圣这是看出来了?
    “呵呵呵呵…….”苏苏赶紧打个哈哈,指着黑夜道:“好说好说,天会黑,人会变嘛。”找不到更好的说辞,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不到剑圣银色面具下的表情,只有语气听着很轻嘲:“天下人都有权利变,唯独杀手。”
    咦?竟然没有深究她是不是原来的苏苏?
    “杀手也是人啊。”苏苏耸肩。
    剑圣浑身一僵,院中一片死寂。没由来的,刚刚还感觉高高在上的剑圣,此时苏苏却感觉他有些失落,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苏苏绞尽脑汁回想到底哪一句话有得罪他的嫌疑,剑圣突然提起内力,跃上屋檐。
    “哎哎哎~~剑圣大人。”苏苏收起剑,叫住他。
    剑圣回头:“何事?”
    “呵呵,对您来说是小事儿,您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找应炎即可。”
    “呵呵呵呵呵呵……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好意思老是麻烦……”苏苏顿了顿,望着空空如也的屋檐,喃喃自语道:“人家堂堂王爷。”
    你看你看,这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圣作风,来无影去无踪,潇洒自如,怎么说她穿越附身的人也是江湖高手,怎的就这么窝囊!?
    苏苏欲哭无泪。
    窝回自己房间,抱着枕头久久不成眠。
    不知何时,外头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雨点滴答击中窗檐,清洗秋老虎的尾巴,夜渐深,凉意渐浓。
    炎热了一个夏天,终于有了丝凉意,连睡意都开始缓慢造访苏苏。
    迷迷糊糊间,突然,门外“吱呀”响,是开门的声音。
    开门这两字从脑海中闪过,苏苏睡意瞬间飞走,这么晚了,到底是谁?
    关于来人的身份,无数个念头浮现脑海,双手悄无声息摸到枕头边上的青锋剑,眼看着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有一步之距时,苏苏拇指推开剑鞘。
    “呃!”一声闷响。来自苏苏。
    抽剑的手如雕塑静止,苏苏浑身动弹不得,只有声音没被染指。
    黑影指风一扫,烛光劈开黑暗,苏苏看清来人时,嘴巴足够塞下一只鸡蛋。
    “怎……怎么会是你?”苏苏保持着类似瑜伽侧卧的姿势,结结巴巴道。
    应炎挑了挑眉,抱避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抢了我的问题。”
    “……这问题我送你了,我换一个: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苏苏侧目。
    “苏苏啊,原来你想和我同睡一室?”应炎声音轻微挑高,连同他的剑眉一起。
    苏苏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想小白了。”
    应炎有点不开心,两道剑眉距离近了一点:“小白有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至少他能潇洒的回答我的问题。”
    半刻钟后。
    小白出现在房间门口,而苏苏手臂早已麻痹。一见到小白,苏苏又将问题重复一遍,小白竟然若有其事的看了看房间的布局,从精致的床铺到整齐的书架,最后落在还有些热气的木质大浴桶上顿了顿,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呵呵呵呵呵呵,苏女侠,真是抱歉,你也晓得,这个别院的门都差不多,我想,是我搞错了…….”
    如果不是身体被定住,苏苏此时拳头早就招呼到小白那张长得还算清秀的脸上了!
    应炎突然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再走木桶边又检查了下,喃喃道:“你洗了我的洗澡水……”
    怪不得她洗澡时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原来是他…….
    都是小白的错!苏苏瞪他!
    “你以为一句搞错就算完事了?!”苏苏咬牙切齿。
    小白很是尴尬:“不知苏女侠想要怎么补偿?我一定倾家荡产让您满意……”
    “倾家荡产算什么?你也剥光猪让剑圣看光光,那还差不多!”苏苏浑身微微颤抖,气的。
    小白话不成句:“……什,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不是他安排错房间,她至于在素未谋面的剑圣面前衣不蔽体?
    说不定剑圣先找的是应炎谈的,谈话内容肯定涉及自己,自己多日来在应炎手下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应炎多说几句好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切磋也从三次变成五次甚至七次呢!谁能说得准?
    小白顺着苏苏怨恨的目光望去,落在那个大浴桶上,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他神情复杂扫了眼旁边面色难测的应炎,思量片刻,宣布自己的弥补之策:“要不,我再安排一间更好房间?”
    苏苏怒火有点旺:“先将我解开再慢慢来。”
    小白听话的解开了,那天晚上,秋雨淅沥,苏苏手持青锋剑,慢慢的解开了小白的外衣,安排一间更好的茅房,扒开屋顶,与初秋的第一场雨亲密无间的共度一夜,直至天明。
    下过一场雨后,天气有点凉。
    苏苏在应炎的命令下,给他多加了一件披风后,双双坐在庭院花海中品秋。
    木槿树下,满院月季和秋菊拥抱下,应炎一边品着买来的红豆糕,一边和苏苏分析着得罪小白的下场,企图恐吓她。
    “你可知蚂蚁蛀树这种毒?”应炎津津有味嚼着边欣赏苏苏的脸色。
    “必须的。我还中过。”而且不止一次。正确的说,是原苏苏用过,脑海中有印象。“此毒无色无味,中了它,浑身奇痒无比不说,胸部中更是像被虫爬过一样难受。称为毒中毒,毒性虽不是了猛,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又死不去。真变态!”苏苏抖抖鸡皮疙瘩。
    “那你知道此毒的发明者是谁?”
    绕了一小圈,苏苏明白过来了:“难不成是小白?”
    应炎赏她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所以,你昨晚这么欺负他,你不怕被他……”
    “说怕也不怕。”
    “此话怎讲?”应炎好奇。
    “我记得我第一次中这个毒,是被派去杀吉林那位占山为王欺霸多名民女的甄山王,结果中了他的损招,不小心喝了这蚂蚁蛀树。”
    “后来呢?”
    “拜这毒性所折磨,我练的是纵剑,甄山王练的也是纵向刀法,加上中了毒情况下,我想战胜他完全不可能。”
    “但是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听说甄山王刀下从不留人。”
    “他砍了我九刀,我刺中他三剑。”
    “…….你可以从刺客榜上让贤了。”
    “可是他的武功被我废了,再怎么让也轮不到他啊。”
    “所以你完全不担心小白对你再用一次?”
    苏苏耸肩:“尽管放马过来。”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一位采花大盗柳鸣金,他对我用了蚂蚁蛀树,想轻薄于我。”
    “啪”,酒杯与石桌相碰,应炎静静道:“那你怎么不阉了他?”
    ……王爷,没想到你也这么重口!
    “我阉了。”苏苏叹道,搜索脑海的记忆:“之后我还让他第二天亲自去那些受害女孩的家中一一跪上一天一夜,再送到了官府。”
    “中了毒还能阉人,用你的话说,小白真的可以洗洗睡了。”应炎叹息。
    苏苏想了想,突然靠近他低声道:“其实也是事出有因。”
    “哦?”
    解开上衣一颗扣子,从中摸出一个蓝色小布袋,里面显然装着东西,苏苏摇了摇里面的东西,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里头是什么吗?”
    一滴清茶晃出杯沿。应炎笑容收敛两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只要带着它,放在胸前一直闻着,竟然能百毒不侵。这里头,装的是药粉和一块古玉。”
    “哪儿来的?”
    “不记得了。”脑海中的确没有这样东西来缘的印象,估计原苏苏也不晓得吧。
    “那你不好奇吗?”应炎唇色有点白。
    “无所谓啦!”苏苏答得飞快。反正事情与现在的她无关,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那你对什么有所谓?”应炎难得的认真问她,看着她的眼神深不见底。
    “剑圣。”苏苏打个响指。还有钱!
    应炎低头喝茶,掩饰眼中的思绪,两口茶下肚,他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的异样只是眼花:“苏苏啊,要是你中了蚂蚁蛀树,打得过剑圣吗?”
    想到昨晚的切磋,苏苏像霜打的茄子,趴在石桌边颓废:“就算不中蚂蚁蛀树,我连他的衣脚也碰不到。”
    “那也不一定。”应炎冲她摇了摇食指。
    苏苏像垂死的人抓到稻草,两眼放光:“真的?你有办法?”重点是,他肯帮忙?
    他要是有心帮忙,以他的个性,昨晚就应该用点符合他性格的手段,迷倒之,捆绑之,交给她处理之……
    “当然有。不过嘛……”应炎眼中闪过令她眼熟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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