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与江先生

30 煮饭的江先生


回到酒店,让服务员拿了些餐具,江远简单地做了几道菜。
    用的是酒店的厨房,江远站在流理台前,认真而有条不紊地切菜,搅拌鸡蛋,处理虾球,然后洗干净。
    他的手硬而长,并不细腻,骨节分明,一看就不像从小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的手。可那双手,沉稳又灵活,处理着各种各样的菜色,让舒颖觉得赏心悦目。
    江远很快完成洋葱炒虾球,番茄炒蛋,蔬菜沙拉。
    舒颖满足地看着他,把菜放进托盘里,再问酒店要了米饭,带回房间里。
    “就这么几道菜就满足了,你还真是好养活。”江远擦了手,与她在茶几前相对而坐。
    舒颖盛了饭,抿唇笑,“这些都是家常菜,最家常就最满足。”
    江远顿了顿,嘲笑她,“你个女人还不会做饭?”
    舒颖遗憾地蹙眉,“我会做,只是手艺不好。小时候,奶奶也没教过我,她疼我,不让我做饭做家务的。”
    “被溺爱的,”江远说。
    舒颖但笑不语。
    吃过饭,摄制组那边打来电话,会在明早派人过来接舒颖。
    汪晓曼过敏还没好,到了非洲,一下地就中了暑,整个人都虚脱了。
    江远和舒颖一起去看她,给她找了医生,看过病之后,汪晓曼吃了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歉。
    “又过敏,又中暑,恶心又头晕。”舒颖开了房间里的空调,“你就在酒店里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说。”
    汪晓曼很自责,公司交给她的工作,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完成,原本舒颖是想让别人来的,可她逞能坚持,原本以为吃了过敏药就能好,没想到到了非洲会变得更严重。
    “没事的,大不了,我让……”舒颖看了看旁边的江远,“大不了我让他把你那份工作做了。”
    江远挑眉,点点头。
    两人出了汪晓曼的房间,江远从后面揽着舒颖回房,“真让我顶替她?”
    “反正这边的人也没人认识你。”舒颖说,“前几天也就在大草原上拍摄动物群,后几天跟随保护区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巡查受伤的动物和偷猎者,到时候再说吧。”
    “好。”江远摸摸她的头。
    次日清晨,舒颖与江远被接到大草原,茫茫的草原一望无垠,粗犷辽远,放眼望去,生机蓬勃的动物与植物,在风中生长摇曳,充满生命力。
    这份自然的力量与生生不息,让舒颖敬畏。
    有一组的人要使用project glass,舒颖与其简单的沟通之后,以合作赞助商的身份跟随。
    前方正在拍摄医护人员为一头大象处理伤口的场景。
    人们正在想办法把中弹的大象从象群中赶出来。
    “大象是群居动物,又有丰富的感情,所以他们会团结起来,保护群里的成员。”江远说。
    舒颖看那群大象,少说也有三十几头,每头大象强壮高大,围拥起来,就是一堵无法攻破的城墙,那粗壮的象腿,随便都能把人踩扁。
    动物专家让舒颖留在车里,只远远地看着。
    管理队和护卫队的人想办法将象群分散开去,慌乱之中,那头中弹的大象失散了,冲出了象群。众人立刻将它围了起来。
    其他的护卫队则随时注意其他分散的大象,以免他们随时跑回来营救这头受伤的像,并且被激怒攻击人。
    简直四面楚歌,步步惊心。舒颖在安全的车里看得心惊肉跳。
    草原上踏起尘埃,风起,尘埃飞卷,弥漫着黄沙。
    舒颖用project glass记录了一切。
    “中弹的是头母象,”江远说,“你看,它身下有头小象。”
    刚才尘沙漫天,人群象群躁动不已,舒颖没有看清楚。现在象群散去,舒颖顺着江远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头母象肚子底下,藏着一头小象。
    小象似出生不久,还爱躲在妈妈的腹部寻求安全庇护,仿佛站在妈妈的身下,就是最安全的。
    那头母象死死地把小象护在身下,不让人靠近。
    护卫队无奈之下,让随从的医护人员给母象注射了麻醉针。
    麻醉针十分钟就会见效。母象随时都会倒下,可若是倒下,一定会压住身下的小象,小象一定会被它压死。
    危机感十足的母象,就算摇摇欲坠,四肢颤抖了,也誓死把小象护在身下。
    有护卫队的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伸手把小象拖出来。但是小象虽小,比起人的力量,依旧很大,几次拖拉,都没能成功。
    几个人一起上前,合力把小象从母象身下拉了出来,并用网将它网住。
    恰在此时,母象轰然倒下。
    小象在网里拼命的挣扎嘶吼,声音凄惨。
    动物专家与医护人员立刻给把母象抬进车里,带回去做手术,取子弹。
    “大概是偷猎的人想要枪杀母象取象牙,可惜这母象运气好,没伤到要害,自己也比较顽强,竟带着发炎溃烂的伤□□到现在。”江远说。
    “若是母象没了,那小象也活不了了。”舒颖轻声说道。
    “生命的本能,母亲都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江远拿过一边的扇子,给她扇风,又取了水递给她。
    舒颖紧紧地握着水瓶,沉默不语。
    “怎么了?”江远问。
    “没什么。”舒颖深吸一口气,“去拍给大象做手术吧。”
    给大象做手术取子弹,需要在专业的手术室。摄制组的导演让一名摄像师佩戴project glass并且消毒,与兽医们一同进了手术室。
    舒颖在外面,看着装在笼子里的小象。
    “听说草原上有个露天的酒店,晚上的时候,可以看星星。”江远在她身后,看着她俯身看睡在笼子里的小象。
    她今天穿得休闲,运动T恤,防晒衬衫,搭配牛仔裤,休闲平底帆布鞋。蹲下时,裤子贴紧臀部,勾勒出浑圆小巧的弧度与形状。
    江远伸手把她提起来站好,往旁边看了看其他的人。
    “低腰牛仔裤,小心走光。”
    舒颖伸手摸了摸身后,“哦。”
    “我刚才说的听见了没?”江远问。
    “露天酒店?”
    舒颖听说过非洲的荒野露天酒店,纯粹就是几根木枝搭起来的木架子,木架子上铺上简单的被褥,木架子下有轮子,可以把床推到荒野里,幕天席地的睡觉,赏星星,听风,看夜景,看日出。
    舒颖与汪晓曼查到这样的露天酒店时,还玩笑说:“这样的露天酒店,睡觉的时候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难得江远有这份心思,可她还要工作,不能保证自己真的可以和他一起去这样的酒店。
    “怎么样?”江远问。
    “挺好,”舒颖说,还想解释拒绝,可又听江远说:“等你这边的工作结束,我们在这里多玩一天。”
    回到入住的酒店,舒颖去看汪晓曼。
    汪晓曼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全身浮肿,发着高烧,还有些抽搐。
    舒颖和江远连忙把她送医院治疗。
    医院要求必须留人下来照看,舒颖必须跟组进入草原丛林,让江远留下来。
    接下来,由舒颖一个人负责完成工作。
    摄制组的人又安排了采访,谈论动物保护。其后,摄制组拍摄护卫队与管理队在保护区的工作。
    舒颖跟随着进入荒野,护卫队的人沿着宽大湍急的河流搜寻动物迁徙的踪迹。
    “这段时间偷猎很猖狂,因为许多动物刚刚渡过繁殖期,有许多没有自卫能力的幼儿,是一些偷猎者的偷盗对象。”
    往丛林之中前进三天三夜,沿途发现了一些动物的尸体。有些死于被猎食,有些死于饥饿疾病等。
    终于,在一片稀稀疏疏的丛林之中,枯黄的草地上,发现大量动物的尸体。
    “S**t!”护卫队队长居里奥带着人飞快地冲过去。
    医护人员立刻在尸体群中搜索存活的动物。
    舒颖站在尸体群外,看着满地的鲜血染红了草地,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根本就看不出形状与动物品种,她压制住胸腹内的酸恶,强行镇定,用project glass记录拍摄一切。
    在进入保护区的时候,她就上交了手机和通讯工具。保护区的人为了防止人们用手机拍摄动物照片放在网上被偷猎者看到,会要求进入保护区的人不准拍照,或者暂时上交手机,以免偷猎者根据网上发布的照片锁定偷猎目标。
    天空上盘旋着大量的秃鹫,护卫队用无人机将秃鹫驱走。
    “这些都是格氏斑马,”居里奥说,“全部被剥了皮,有些还被尸解了。偷猎者应该是想把斑马带走,可不能带走活的,只能先杀死。有些斑马还在抽搐,偷猎的应该还没走远,通知人聚集,立刻追踪他们,逮捕他们!该死!”
    护卫队的人立刻上了车,无人机升上天空,追寻偷猎者的踪迹。
    很快,传话机里传来声音,发现偷猎者的踪迹。
    一行人带上武器,驾驶车辆立刻追踪!
    摄制组的人跟随拍摄,这无疑是最有价值的镜头,绝对不会错过!
    舒颖觉得心惊肉跳,听说偷猎的规模不小,少说也有十几人,应该带有武器,否则不能猎杀那么大群的斑马。
    夜幕降临,草原上烈风阵阵,燥热的风似刀刃一般,吹起荒野之上的草木,苍莽又浑厚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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