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语之森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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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恋语之森
作者:玄同懒懒
文案;
 “血……血……”地板上,桌子上,门前那个女孩身上。林依晓再次被梦惊醒。六岁生日那天,父母离世。从那以后,她看不见了,也不能再开口说话,剩她与姥姥为伴。姥姥生前,她们一直受心理医师杜亚捷的照顾。在杜亚捷那里,有个缠人的学生,叫江桦。她总躲着他。
  父母走后给她留了一栋宅子,她甚少回去,将屋子租给了一个叫毛俊的人,一个爱好摄影的帅气男生。从此她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去处。当她落寞躲进自己的世界时,江桦的袭扰令她厌烦。为了躲他,她回去了老宅,在那还有个毛俊。她对毛俊印象不坏,却不愿靠的太近。她自卑自己的“残疾”,将毛俊拒之门外。他扰乱了她,令她再次想逃。
  他们三人,何去何从,恋语继续……
  林依晓从旧梦中醒来,精疲力竭。她不愿醒来,却被迫面对现实。她的爱何去何从,江桦,还是毛俊,她都想逃,就像六岁的时候,躲的远远地……她成功逃离了,逃去了法国。然而,故事会如此结束吗?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欢喜冤家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依晓、江桦、毛俊 ┃ 配角:方桐、肖敬亭、肖牧、杜亚捷、沈瑛、李素心、毛尚同 ┃ 其它:婚外情、三角恋、阴谋、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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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眉头仍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仍可反映你心,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
  我都捉不紧,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历史在重演这么烦嚣城中,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
  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暗涌》落幕,静谧的天空划开不安分的乌云,骤雨突至。一株秀美的风信子给暗沉的天空涂上了一道淡紫色的晕彩。“物是人非无人怜,香落风中残味留”潮湿的风吹打着风信子的骨朵,簇拥着它们吐露出最美的芬香。雨中的男子耳中《暗涌》不停唱起,他手捧着一大束淡紫色的风信子站在老宅前:“晓依……”。
  有关“暗涌”的情愫曾几何时用红绳悄悄缠过他的小拇指,仿佛发生在昨天。她走了,给他留下了深深的懊悔。男子将风信子摆在栅栏门前,让它静静的停留在雨中。他那双幽深的目光久久注视着雨中的风信子,拥有她的昨天已不复存在,结局似乎早已为他写好,注定了他会失败,会离开深爱的她。
  
  ☆、旧梦缠绕
  血,血……地板上,桌子上,门前那个女孩身上。屋里浸满了血红,到处充斥着血的腥味。我拼命挣扎,身体来回摆动。额头上的黏稠压得我喘不过气。一滩滩凶猛的血渍向我袭来,企图将我淹没。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后,笨重的身体正在下沉,被血吞噬。
  一丝清凉贴上了我的脑袋,是帘布被风鼓动拍打窗户的声音。我努力睁开眼,眼眶里满是灰寂,分不清炽白黑昼。我撑起无力的身子坐起来,蜷缩在角落里。
  我是谁?我揉着疼痛的快要爆开的脑袋问自己是谁?林依晓?今年二十二?我这是在哪,聋哑学校?我记不清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或许我一直都在这里,更或者是我并不真实存在。
  我却记得六岁时的自己。那时的我和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样,能说会道,是个快乐的小公主。六岁那年的“生日”事故后,父母双亡,我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又看不见的“残疾人”。从那以后我便住进了残疾人学校,在这里读书学习,一直到现在。或许是因为学校可怜我,留我在学校给音乐老师当钢琴伴奏,给了我一份谋生的工作。
  父母去世后,我还有唯一的亲人姥姥。可十二岁那年,世上唯一的亲人姥姥也离开了我。我趴在姥姥的坟前,哭了很久,最后晕倒在雨中。等我醒来的时候,一个温暖的声音拯救了我。那是田雨。她比我大两岁,却与我同住一个宿舍。
  田雨很温柔。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用母亲般温暖的怀抱,一次又一次抱住我,给我温暖。田雨的声音就像百灵鸟,一缓一缓地像唱歌。
  田雨和我一样,有我们并不想要的残疾。她儿时一场高烧,医院用错了药,导致听力和舌头的神经受损。听力借着助听器问题不大。舌头上的神经因为无法治疗,田雨在说话时的语速会很慢。可我却不在乎,在我听来,她的声音就像百灵鸟的歌声。
  但田雨跟我又不一样。她有自己的家。她不需要像我这样,只能从她那得到慰藉和温暖。田雨周末的时候都会回自己的家。在没她的日子时,我会躲在宿舍里数着盲文书上的盲点打发时间。有的时候她会邀请我去她家。但我会拒绝。她与我相处的时间太多,多得我不忍再剥夺她与家人相处的丁点时光。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她回自己家的时候,我也会回到父母留给我的那座古旧的老宅。在那个死寂沉沉,没有渴望的家里住上两天。待到周末的傍晚田雨过来接我,我们再一同回学校。
  “晓依,我爸妈说好久没见你了,让我下周一定要带你去我们家玩,这次你就答应我好不好?”田雨挽着我的胳膊亲昵地向我撒娇。
  我摇摇头,摆摆手拒绝她。
  “为什么呀?”这些年的相处,让田雨对我了如指掌。我想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她能听懂我“讲话”。
  田雨知道勉强我无用,便岔开了话题:“晓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越来越漂亮了。”她搀着我进了屋:“这个家还是跟原先一样,没什么变化,不打算卖了吗?”
  我摇摇头,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记忆,我想好好保留着。
  “可是这个房子常年没人住,空着也怪可惜的,要不然这样吧,我帮你贴张招租的告示,收几个租子呗。”田雨热心地建议道。
  我笑着点头同意。
  “晓依,这个星期回去,我妈给我介绍对象了。”田雨坐在我面前,声音有些懒懒地说。
  我朝她的方向“看去”,静静等候她的继续。
  田雨一把抓住我的手:“可我还不想找对象,就想每天陪着你和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画画,教他们手语……”
  我能想象到田雨的那种满足。就好像我想一直陪在孩子们身边,为他们伴奏一般。
  “晓依,你真想这么过一辈子吗?”田雨试探地问我。除了我的治疗医师杜亚捷外,田雨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生病真相的朋友。
  早在十年前,我就告诉过她,我的不能开口说话,和我的看不见,医学上判断为后天性的自我强迫封闭症,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这个病是父母双双去世时落下的。姥姥还在世的时候,为了治好这个病,带着我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拜访了很多的名医,仍是一筹莫展。姥姥去世后,对我来说能不能说话,或是看不看得见都不再重要。无数个没有区别的黑夜白昼,我早已习惯。对我来说,只要田雨能懂这样的我就够了。
  “晓依,我真希望有那么一天,一个好心的男人真心实意地爱着你,愿意陪你,守护你一辈子。”田雨是怕将来离开我后,我没有人照顾。她的泪滴到了我手臂上。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她的这份期盼不会有实现的那天。
  我依偎在田雨肩头,嗅着她青丝的芳香,不禁落泪。一股深深地无力向我袭来,仿佛要将我和田雨分开。其实我心里清楚地很,我们终究有要分开的那天。可我怕那天来得太快,快到我还未来得及去适应。
  田雨给我念了一首诗:我将终生用一种温柔的心情来守口如瓶。今生已矣,且将所有无法形容的渴望与企盼,凝聚成一粒孤独的种子,播在来世。让时光逝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白日与黑夜,反复地出现,让我长成为一株,静默的树。就是在如水的月夜里,也能坚持着,不发一言。
  我仿佛看到了“如水的月夜里,不发一言”的景象。田雨和我都哭了,她抱着唤我的名字:“晓依晓依……为什么我不是个男孩,如果是的话,至少我可以爱你一辈子。”
  我摇头,仿佛在说,好在你不是,我不愿累你一生。我拉着她的手,在钢琴前并排坐下。这个跟了我十六年的生日礼物,今天我为田雨打开了它。熟悉的旋律从指缝间偷偷溜出,父母的模样在我眼前突然浮现。我仿佛看见了儿时的自己和他们。那时,我总爱依偎在他们怀里。周末的时候,妈妈用她的旧钢琴教我弹奏《紫罗兰》,爸爸会在身后给我们数拍子。儿时的记忆就好像落满灰尘的白布被猛地掀开,幸福和疼痛一并袭来。
  老宅前不远处的树荫下,一抹挺拔的身影为之一怔。他本和往常一样,骑着喜爱的机车去城东的外景摄影棚,给顾客拍照。海棠树落下的红缨停下了他的脚步。他用属于他的镜头为红缨挂名。拍完一组照片后,他轻身依靠在树旁,点燃一支烟。不远处传来的悲伤旋律牵动了他一丝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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