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

第二十六章 这一次我真的痛了(上)


爱情完全不能控制选择,爱情就像瘟疫,来了就是来了。
    在大三生活快要结束的时候,晓雨遇到了李峰,一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
    通过这几年被琳琳拉着“胡闹”,晓雨还真认识了些不错的朋友,也分别和这些人组成了不同的朋友圈子,认识李峰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李峰大晓雨八岁,已婚,个头偏高,不胖不瘦,长相一般,笑容温暖,成熟稳重,博学,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副总。在进入大四后,晓雨的课很少,很多同学都开始找实习单位,闲下来的晓雨无事可做,就经常和朋友们在一起玩,起初她对他并没什么印象,后来才慢慢熟悉了。正逢他的公司招人,他觉得晓雨不错,就把晓雨安排进他的公司做销售,也算帮了晓雨一个忙,晓雨对他心存感激。
    在公司他对晓雨很照顾,因为晓雨从没工作过,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他会在闲暇时间耐心地教晓雨,晓雨很聪明,一点就通,没过多久,晓雨的工作就得到了部门经理的赞赏,这让他对晓雨很欣赏,在他的庇佑下,晓雨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而晓雨也对他越来越依赖。自从父母离异后,晓雨的生活就无人照料,心里一直缺乏安全感,他就像是晓雨的导师,倾听她的烦恼,给她合理的建议,帮助她成长,晓雨在他的养分滋养中美丽绽放。
    由于工作中的锻炼,晓雨已褪去青涩,谈吐风趣,不同于其他年轻女孩儿的喧闹,晓雨浑身散发着知性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摇曳生姿,她如一朵火红的玫瑰开在了李峰的眼底。
    晓雨这个月拿了销售冠军,李峰请她吃饭作为庆祝。在一家高级的西餐厅,环境优雅,灯光昏暗,菜品精致,他开了一瓶很贵的红酒,气氛暧昧。他举起杯,含笑说道:“雨,你的变化让我骄傲,来,尝尝这个酒怎么样?”他对晓雨亲昵的称呼唤醒了她体内积压已久的情感,青春不就是用来恋爱的吗?晓雨已经寂寞了很久,他的眼里有很多内容,很多故事,晓雨想去读了,或者晓雨已经读懂了。晓雨轻啜了一口酒,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不答反问:“我该怎么谢你?”李峰爽朗的笑了一声,问道:“谢我什么?”晓雨的眼中飘过一丝落寞,慢声说:“从小到大,没有人像你一样关心我的内心感受,我很孤独,无处诉说,谢谢你让我改变。”两人眼神交织,眉眼传情,惊心动魄。这顿饭,他为她讲了红酒的品种及鉴赏方法,此后,他每次都会带晓雨喝各种红酒,晓雨也在他的引领中爱上了红酒。
    一个星期后,他带着晓雨去三亚旅游。几天中,他给晓雨讲足球、讲经济、讲政治,教晓雨怎样处理人际关系,他们讨论诗词歌赋,他们谈论历史,他们无话不说,总有说不尽的话题。在他的教导中,晓雨仿佛打开了认识世界的门,大开眼界。白天他带着晓雨吃遍大街小巷,晚上他牵着晓雨在月光下的海边漫步。在陌生的城市,他们无所顾忌,他们穿着情侣装,游遍了这座城市所有名胜景点。他喜欢喂她吃东西,宠溺的揉她的头发,她喜欢跳上他的背,感受他给她带来的踏实,他们如热中的情侣,极尽浪漫。
    在三亚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坐在阳台上,看着海浪轻拍沙滩,感受着海风拂面的清凉,品着上等的红酒,晓雨醉了,谁会舍得拒绝爱情来时那种迷情的声音呢?晓雨满眼风情,满面桃花,她主动偎进了他的怀里,生命本就苦短,她又何苦为难自己呢?他克制很久的欲望被她点燃了,抱起她轻轻放到床上,爱怜的吻遍她每一寸肌肤,这一夜,他们抵死缠绵,*。
    回来后,李峰给晓雨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让她从宿舍搬出来。他们的事一直没让朋友们知道,朋友们的聚会上他们仍维持以前的朋友状态。他几乎每天都找借口向家里请假陪晓雨吃晚饭,可是晚饭后就必须得回家,一个月只有一两次能在这里过夜。
    虽然晓雨爱他,甚至想和他长厢厮守,但晓雨并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她懂得这种感情的规则,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有家庭的,既然自己爱了这样的他,就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需求而要他牺牲,那样就会让爱情变了味道,自己也会迷失,一个女人的自我迷失是可怕的,男人不会爱这样的女人,晓雨明白清楚这一点,她不允许自己破坏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她安守着一个“小三”的本份,她不舍得让他为难。
    对他越爱得深,晓雨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每当夜晚来临,晓雨一个人躺在床上,脑中就会胡思乱想。他现在在干嘛?是在陪妻子和女儿看电视吗?他现在是否已经睡着了?他在家的时候会不会想她?他会不会正在和妻子“交差”?想到这些,晓雨的心痛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他有了越来越强的占有欲,她不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她希望独占他,她嫉妒他的妻子,这嫉妒让她倍觉煎熬。她常在夜里轻声的唱着《我愿意》落泪:“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朋友聚会,难免会谈论到各自的家庭,当他在谈起自己的家里事时,晓雨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她无法参与,他虽然爱她,可是他们的爱情是无法示人的,在这样的场合里,寂寞疯狂的吞噬着晓雨的每根神经,晓雨怕了,再热烈的爱情,如果注定没有结局,都会以悲剧收场。晓雨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爱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她不想最后感情支离破碎,她要留给他最美的回忆,是她该抽身的时候了。
    每次出去唱歌时,李峰都会为晓雨点上一首《为爱痴狂》,,晓雨会如痴如醉的听着他唱,可自从晓雨有了想离开的想法后,再听他唱这首歌,就会心如刀绞,泪流满面。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听到这首歌时,晓雨就会想起他,想起他们痴恋的日子。
    晓雨毕业了,她下定决心要离开李峰,可是她无处可去,琳琳和张海鹏准备结婚了,所以要回家住上一段时间陪陪父母,琳琳邀晓雨去家里住一段时间,晓雨应允。晓雨对李峰谎称母亲让她去南方住一段时间,让李峰不用担心。出发的那天,李峰将晓雨和琳琳送到了火车站,嘱咐晓雨玩的开心点,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晓雨在下车时在车上偷偷的留了一封信,写明了离去的原因。李峰回到车上时发现了信,白色的信封,上写着“峰亲启”几个大字,他一看是晓雨的笔记,顿觉不好,立即展开信看了起来:
    峰:
    这封信是我对你的告别,当面离开你,对我来说太残忍,我无法启齿,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向你坦白我的心事。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我爱你,深入骨髓,多少个夜里,我辗转无眠,想你想到泣不成声,我曾幻想过与你厮守终生,可是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我不忍打碎你的平静,你给我看过女儿的照片,眼里满是疼爱,那一刻,我懂得了家庭对你的重要。
    你了解我,但也许你不了解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感情被藏在黑暗里,我不说并不代表我没有要求,没在你面前流泪,并不代表我的心不痛。
    你了解到的我只是你眼中的我,你从不曾知道我的过去,我要向你坦露一个真实的我。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郁郁寡欢、杂乱无章,少年时父母的感情不和让我学会了保护自己,母亲与各种男人的周旋让我对爱情和家庭不再抱有美好的幻想,没有人关心我的生活,这让我感到害怕,过早的看尽了人世冷暖,我的心坚强而脆弱,是的,这很矛盾,可这就是真实的我。在面对困难时,我的心是坚强的,没有什么比一个破碎的童年更能令一个孩子快速成长的,我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生活;可当面对爱情时,我是脆弱的,它的炙热温暖了我的心,我如饥似渴的需要它,我需要它来填充我孤独的生命,为了爱情我奋不顾身,可我对它的坚持不仅曾经伤害了我,也让另一个人失去了生命,我怕,我怕看到事物残败的结局,我希望所有的人或事都能圆满,对于唯一能燃起我热情的爱情,我不再坚持。
    我就像海底的鱼,在黑暗中机械的游着,没有一丝光亮的生活着,你的出现赋予了我生命的颜色,你使我摆脱了过去阴暗的生活,你对我的爱让我如海中遇难的人抓住浮木一般不愿放手,谢谢你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你的宠爱是我唯一的养分,我贪婪的吸收着它,我是那么需要它,我想要更多,更多。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这句诗表达了我此时的心情。可是,我们总是要面对现实,不是吗?也许你觉得我变了,变的开始世俗,不,亲爱的,不是的,我的破碎家庭让我体会了孩子的悲哀,我不想你的女儿步入我的后尘,亲爱的,我是那么爱你,世俗观念怎么能让我舍得离开你呢?
    我并非没有私心,我希望你是完全属于我的,一个个没有你的夜里,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一想到你躺在别的女人身边,我的心都要碎了,也许你认为我有些夸张,可是你了解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对爱人的依恋吗?
    离开并非我所愿,我别无选择,也许我剥夺了你的选择权,可是选择是件痛苦的事,不是吗?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保护你的生活。
    峰,原谅我的离开,不要试图找我,永远爱你!
    ——你的雨
    李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从不知道晓雨的煎熬,他以为他带给她的都是快乐,竟不知正是自己制造了她的痛苦,她的爱让他感到惭愧,可是她又怎知他的心呢?他想把心挖出来捧给她,让她知道那里面全是她,可是她去了哪里?难道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吗?不,他不能失去她,无论如何,他绝不放弃她!他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忧伤,他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他要给她更多更多!
    李峰拿起电话拨通晓雨的号码,电话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他突然感到悲哀,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就是这么脆弱,打不通电话就无计可施,仿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只是一个号码,只要号码断了,那么关系也就断了。李峰车里的广播里正传来那首《为爱痴狂》,第一次,他听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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