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早已作出了选择,只不过她还没说而已。
她抱着孩子,轻轻地摇晃着他,唱着自己最熟悉的歌谣,哄着孩子睡着了。可爱的孩子,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带着微笑的。
她不舍地把孩子放回到摇篮中,眼睛里满是泪水。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来世,妈妈定会好好补偿你的!”雪婵含泪说完了这句话,这句话,也是她最终的选择。
“好,既然你选择离开,那么,哈哈哈······”那声音笑得格外的恐怖。
一柄长剑直刺摇篮中孩子的胸口。顿时,血溅到了雪婵的脸上。
孩子转过头看着雪婵,脸上的表情有些恐怖,好似是疼痛所致。
“母亲,替儿报仇!”说完,孩子变成了金色的粉末,飘洒在空中,想抓也抓不住。
“啊——”雪婵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大声叫喊出来。
“哈哈哈······”那声音又响起了。可是,那声音,好像变得很熟悉,由男声渐渐变成了女声,越变越熟悉,可雪婵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雪婵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群穿金戴银的人。
真的只是一场梦!
雪婵竟然感觉有些开心,因为那只是梦而已。
“婵儿,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永琪的眼中满是关心和担心。
雪婵无力地微笑着,用自己那苍白鲜嫩的手握住了永琪温暖的大手,流着泪道:“我见到我们的孩子了,他好可爱,真的很可爱。我知道,我不能一直留在那里,不然的话,我就会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们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我要替孩子报仇,报仇!”雪婵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可是她抓着永琪的手却是力道渐大。
“儿子?你是说,我们的孩子?”永琪不相信地问道。
“对,我们的儿子,是儿子!可是······”
“好了,没事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永琪打断雪婵的话,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不想让她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
雪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抱着永琪,贪婪地吮吸着他温暖的气息,不想再失去这个自己深爱的人。
皇上带着众人离开了,只留下雪婵和永琪两人在房内。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我爱孩子,可是,我却永远地失去了他;我爱你,可我不得不和你‘两地分居’。我真的不想这样啊。”雪婵抱着永琪的双手渐渐收紧,抓得永琪的衣服都起了褶皱。
听到雪婵的话,永琪的心似被什么狠狠地拽了一下,欲言又止。
天雨雪,北风呼啸,骤然转冷。雪婵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
“进来吧,里面暖和些。”看到永琪冻得手都发红了,雪婵有些心疼了。
永琪脱了鞋,钻进了有着雪婵体温的暖和的被窝。两人相视而躺。
“恨我吗?”永琪问她。
“什么?”雪婵没有听清。
“你心里是不是在恨我?恨我没有照顾好你,恨我有时做事不考虑你的感受,恨我没能抱住我们的孩子······”
“不,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如果,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现在的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我是一个外来客,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我不配······”雪婵又开始抽泣了。永琪捂住她的嘴,摇着头道:“我爱你,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干涉的。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我不会比现在幸福的。”
雪婵忍住眼泪,道:“忘了我吧,或许,你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儿;或许,你会生活地更好。”雪婵望着房顶,不再去看永琪,生怕自己一触碰他那温柔的眼神便会止不住眼泪。
永琪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脸颊上印上深深的一吻。
雪婵真的很想就这样闭上眼睛,永远不再醒来。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孩子还需要她去替他讨回公道。
夜半三更,永琪和衣与雪婵睡在了床上。永琪睡着了,可是雪婵不敢睡,她怕一旦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雪婵。”是枝头在小声唤她。
雪婵咬牙坐了起来,看到枝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姐姐?!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雪婵又惊又喜。
“傻丫头,怎么会呢?”枝头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雪婵的脸。
“姐姐,力雨她,还好吧?”雪婵抓住枝头的手问道。
“她差点儿把你害死,你怎么还关心她?!”枝头的声音有点儿大了。永琪翻了个身,又睡了。
两人刚放下心来,却听见外面好像有脚步声,又听见有人在低语。
莫非是皇上?
枝头按住自己的好奇心,急匆匆地和雪婵道了别,从后窗户跳了出去。
果真,房门被推开了。仔细一瞧,还真是皇上!
雪婵正准备行礼,却被皇上拦住了。
皇上没有说话,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沉思了几秒,然后自语道:“你回来了,我嗅到了你的香味。”
第十八章 身份转换
“孩子,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皇上问道。
雪婵摇摇头,笑着答道:“回皇阿玛,儿臣感觉舒服多了,并没有什么不适。惊动了您,儿臣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傻丫头,怎么会呢?”说着,皇上伸出手来轻拍了下雪婵的肩膀。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语调,难不成,皇上和枝头姐······
雪婵正想着,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一头栽在了床上。“咚”的一声,雪婵晕倒在床,却把熟睡中的永琪给吓醒了。
他看着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的雪婵,心里一慌,脑袋嗡嗡地响。他用手摇晃着雪婵,并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当然,雪婵并未因此醒来,她依旧那么安详地“睡”着,好像天崩地裂都不会使她睁开眼睛。
太医们一个个地都诊视过了,可惜,没有一个是报喜的。
皇上长叹一口气,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皇上和永琪两人了······
“永琪啊,朕看,雪婵的事,你还是不要······”
“不,皇阿玛,儿臣不会让婵儿孤孤单单地走的。儿臣相信,婵儿她现在只是睡着了,不久就会醒过来的。若婵儿果真无命,那么,儿臣会陪她一起走,不会让她孤单的!”
永琪的话让皇上大吃了一惊。霎时间,一阵风吹进屋里,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进来吧,里面暖和些。”
“忘了我吧,或许,你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儿;或许,你会生活地更好。”
雪婵的话在他耳边回响着,好像她还在他身边一样。
“婵儿!”永琪大呼一声。皇上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回皇阿玛,婵儿没死,儿臣有感觉,她还在我们身边!”
皇上爱怜地看着永琪,接着仰天长叹一声,径自离去,不欲与之言。
永琪走近床边,望着雪婵,心里只想着她能够快些醒来,不要再折磨他了。
“筠亭!”有人在唤他,貌似是雪婵的声音,可是······
他回过身去,只见一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冲他微笑着。
是婵儿吗?可可是,婵儿不是正在床上躺着吗?怎么会在那里站着?
回头再看去,床上的雪婵早已不见了踪影。再看看不远处的人,女子依旧在甜甜地微笑着。
“婵儿?”永琪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并缓步向他走来。她把手放在了永琪的手上。那温度,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温度,也不像是一个受过伤后的人的手的温度。
永琪疑惑地看着她,她却笑道:“筠亭,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啊。”女子答道。
“家?可是,这儿就是我们曾经的家,你不记得了吗?”永琪十分疑惑。
女子撇撇嘴,道:“刚刚发生的事儿让这儿变得太晦气了,我才不想待在这种鬼地方呢。”
“你到底是谁?”永琪突然问道,并甩开了她的手。
“你的婵儿啊。”
“不,你不是婵儿,你不可能是婵儿!婵儿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哈哈哈······”女子突然放声狂笑起来,笑得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你笑什么?”永琪不解地问。
“果真被你看出来了!当然了,我也不想一直被你当成是那个女人的影子。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宁儿,是大学士鄂尔泰的孙女西林觉罗氏!”
“那,婵儿呢?你把婵儿弄到哪儿去了?!”永琪用双手死死地抓住宁儿的双肩,好像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宁儿咬牙忍住痛,死死地瞪着永琪,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是我找人弄走了她?”
“不然,怎么你一出现,婵儿就不见了?!”永琪开始掐住她的脖子,力道逐渐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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