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你爱我

60 大团圆咯


一下飞机,徐仁夏就给汤善思打电话。
    他一边翻看客户资料,一边等她的电话,手机一震动,他立刻把目光挪到手机上,来电署名有些陌生,但一看地区是L市,手机号码也是他熟记于心的那几个数字,他笑着接通电话。
    她的恶作剧已经被发现,电话一通,她就呵呵笑着,“喜欢吗?我的新名字。”
    “不错,有创意。”
    “哈哈,这回我谁也不喜欢了,我就喜欢你。”
    “那权志龙的演唱会不去了?听说他要来北京开演唱会。”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也没放出消息来呀……”她正回忆着这几天的相关新闻,微博贴吧都没有这个消息啊,听到他的笑声,才反应过来,“汤善思,你是逗我吗?”
    “行啦,要是他真来,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好啊,你说话算数,蹦啥卡、拉卡……”她拉着皮箱,在机场里扭起来。
    挂掉电话,汤善思看着联系人:“天字一号脑残粉”发呆。
    真是可爱的人。
    可他却没笑,他笑不出来,甚至有些恨自己。误会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一个误会,朋友反目成仇,有情人不成眷属。还好上天眷顾他,他不敢想象,如果她不去找他,或者说她根本不爱他,他会沦落到何等境地?而现在的情况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他呆在固门的时候,一个人住在公寓里,偶尔回去看看父母。他兄弟姐妹比较多,同辈的还留在固门的,一听说他回来,都来跟他见面吃饭,再加上老同学老朋友,头几天很是热闹,每天都在酒吧KTV里消磨时间。但晚上一静下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幻觉,徐仁夏会突然出现,拍拍他的肩膀,说:“嗨,原来你暗恋我啊?”
    那些天,酒成了他的助眠药。他想,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自欺欺人。他以为,日子久了,她会对他日久生情。他不觉得徐仁夏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人,但是,他比张灿元上进,比张灿元能挣钱,他要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挺直腰板对她告白,不论成败,他不后悔。
    可她居然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一丝机会都不给他。
    他绝望至极,心想,既然你希望离开,那好,我汤善思,爱你徐仁夏,就成全你所有的要求。
    既然你再也不想见到我,那我就一个人走开,再也没有纠缠。
    他放开对她的纠缠,却走进记忆的深渊。
    想她想到发疯时,他走到红灯区,看着玻璃门内的长发女郎,对着他谄媚的笑,他忽然就流出泪来,是那种绝望的泪水。
    之后他尝试着调整自己,陪表妹登山游水。偶尔看看她的微博,看她的照片,直到那天看见她发上来的火车票,那种感觉,就像患了癌症晚期的人,医生却告诉他一切都是误诊,其实他很健康。
    这次她来,他看得出来,她很开心,他何尝不是,只要有她在,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但是她这么来回折腾,他真的于心不忍,又心疼又抱歉。
    豆豆看得出来,从北京回来后,徐仁夏更魂不守魄了。徐爸徐妈自从得知汤善思调去北京后,就劝徐仁夏把工作辞了,直接搬去北京住。说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正打算去云南旅游,过年就去海南,过过二人世界,如果她能呆在汤善思身边,他们就放心了。
    徐仁夏也时常在心里打量这个主意。
    但想来想去,她觉得调去北京这事不靠谱,一个萝卜一个坑,去求汤善思假公济私一下,他工作压力大,加上他向来在工作方面铁面如山,她才不要去求情。
    把工作辞了,她还真心舍不得。好歹这是她凭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最体面的一份工作,她刚混上正职,就辞职?那她就是违反规定,得交违约金不说,还得顶上不讲信用的帽子。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豆豆满头大汗的从跑步机上下来,“你对着电脑发呆也没用,汤善思去加班了,你俩今晚视不了频了,还看,你能看出个花来?”
    “管住你自己的嘴吧,别跑半小时,下来又吃一顿,一个好丽友就前功尽弃,我看你这肥是减不下去了。”
    “哼,你看我能不能减下去。”豆豆把好丽友扔到墙角。
    “我就不信你忍心让它在那孤孤单单的 。”
    “我忍心,它不爱我我不爱它。哎我说,那你就忍心让汤善思一个人呆在北京?孤孤单单的,大冷天的,天天跑业务,回家了,连口热乎饭都没有,躺在床上,透心凉?”
    “他可以叫外卖啊,再说我做饭也不好吃,他那暖气比这都暖和。”
    “反正我要是你,我就走。你想想,你俩再过几个月就三十岁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我哥我嫂子都结婚了,最后两地分居,越来越生分。我跟你说,分开时间久了,就会感到陌生。他原来用薄荷味牙膏,你印象里他一直是薄荷味儿的,可是隔了几天,他薄荷味儿的牙膏用够了,就换成竹盐的,没过几个月,竹盐又换成水果味儿的,你要是在他身边还成,能一点点习惯他的变化。要是不在他身边,下一次接吻的时候,嘴一张,哎,不对劲,怎么不是薄荷味儿的了?”
    “你哪来的歪理邪说?”
    “哪也不是,是我亲嫂子跟我讲的。”
    “真的?”
    “真的。”
    “那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
    “你以前又没有跟谁两地分居过,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我是为你操碎了心那,徐仁夏,爱信不信,等到有一天,你们这股热乎劲过了,嘿嘿,你可别哭啊。你得趁这股热乎劲,赶紧结婚生孩子。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确定汤善思不会变心?就算我百分之百相信,你摸摸自己胸口,你百分之百相信?”
    徐仁夏被她说的动心:“那你说,我是辞职还是怎么办?”
    “反正就是,你是‘事业诚可贵,工资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再说,汤善思那么能挣钱,你愁啥?”
    “豆豆,你就这么舍得我走?”
    “夏夏,你要是走了,我立马搬到有大落地窗有电梯的公寓里。”
    “滚,你现在就滚。”
    “再说一句心里话,你想他,你可以天天挂在嘴边,啊,小汤汤啊,我好想好想你,你喜欢他,你推倒人家就亲,你想他,可以装病翘班飞去北京把他睡了。可汤善思呢?他能做到暗恋你六年,不声不响,那你说,就算他现在想你,想你想的不得了,希望跟你在一起,但是他能主动提出来吗?他不会说的。汤善思这人就是太好了,不想为难你,不想给你添麻烦,好到你挑不出来毛病,你就以为他无欲无求。”
    这话说到徐仁夏心坎里,就算她不为自己想,也得换位思考,将心比心,为汤善思想想,她这么想他,那他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汤善思的心,哎,她在心里叹气,他虽然不是无欲无求,但他的确很少对她提出要求。
    她一边点头,一边又很疑惑:“那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汤善思?”
    “这叫旁观者清,不跟你说了,我去冲凉凉。”
    “哎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事业诚可贵?”
    “我说,事业诚可贵,工资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人家是若为自由故。”
    “别整您那中文系的酸腐气儿,就算自由最可贵,那我问你,你现在自由吗?你自由吗?离了汤善思,你魂儿都没了,你哪来的自由?整天唱着,怎么唱啦?啊对,‘看不见你的笑容,我怎么睡得着’,没跑调吧?”
    “没跑调。”
    “拜您所赐。”
    “看不见你的笑容,我怎么睡得着……”徐仁夏立即启动无限循环模式。
    最终,徐仁夏辞职了,在她翻来覆去思考了三天后,她终于明白,汤善思,就是她的自由的所在,没有他,她连呼吸都是不顺畅的。
    但她没把这事告诉汤善思。
    辞职后,她先帮豆豆搬家,之后把她所有的行李打包好,交给全通快递公司,车她不知道怎么办,就暂时存在车库里。要不是路途遥远,她真有开车去北京的冲动。但是豆豆及时制止了她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说路都认不清,你要是被人打劫了,肠子都悔青。
    在L市的最后一晚,她是抱着豆豆睡的。然后,她穿上新衣新鞋,背着一个电脑包,在豆豆的护送下,顺利登机。
    一下飞机,她就直接打车去汤善思住的小区。没有钥匙,她就一直在楼下等着,她的计划是藏在一个角落里,等到看见汤善思,就从后面包抄,蒙住他的眼睛,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当她蹲在树丛里的时候,扫雪的大爷冲上来问她家住哪,哪个单元哪层楼,为什么不回家?她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帽子、口罩、围脖、墨镜,她心想,大爷这是拿她当贼了,她拍拍身上的雪,尴尬的跑开。
    到超市里喝了瓶热乎乎的花生露,给汤善思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能视频,汤善思说再有10分钟。
    不一会,她看见他的车缓缓的从眼前开过去。
    天黑风高,乌云暗涌。脚踩在雪地上,咕吱咕吱的响着,她还没听惯,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下,听一听。
    汤善思开门下车,他没穿大衣,应该很冷,所以步子很快,她急忙跟上去。
    她知道,他是着急回家跟她视频。
    她小歩快跑跟上他,离他只有半米远了,刚要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却不料一个踉跄,脚底一滑,她一声尖叫,后脑勺朝后倒下。
    再着急回家,听到这一声女高音,汤善思也是要回头看看的。他弯下腰,看着眼前穿的像北极熊的人,“没事吧?”
    “恩恩呃……”她摔得很疼,一边担心摔成脑震荡,一边躲躲闪闪,心想完了,这下囧大了。
    汤善思去扶她,想要把她扶起来,但她害怕被认出来,所以推推搡搡中自己爬起来,掉头就要跑,哪知没迈开两步,又一次光荣倒下。
    她发出“嗯嗯”声音的时候,汤善思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他看着趴在雪堆上的人,没等她再次爬起来,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把她拉起来,伸手摘去她的墨镜:“徐仁夏。”
    “嘿嘿,汤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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