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遇到抠门鬼

第20章


    邵凡齐赶起人来了,“提早出发免得塞车,更何况你人在这里心早就飞走了,有什么用!公司的事有我负责,去吧。”
    “谢了。”他立即拿了车钥匙走人。
    段然倚在车旁看着一波波的人潮走出商业大楼外,就在花色步出大楼时,不偏不倚地对上她的目光。
    花色脚下的速度未减,继续和黄乐边走边聊。
    “色色……”那么大一个人她不可能没瞧见,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理人,故意视若无睹。
    “怎么了?”
    “段然是来找你的。”
    她不想理会,继续往前走。
    “色——”他探手抓住她的手腕。
    手腕被人攫住,她不得不停下来。“有什么事吗”花色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钳制的意图,仅是静静站着。
    “我有话想跟你说。”
    “那就快点说吧,我赶着要回家。”她的语气平板没有起伏。
    “色,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先走了。”黄乐识相地闪人。
    段然掏出那张支票,“为什么要寄这张一百万的支票给我?”
    “我不能收你的钱。”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是吗?”她当他一个月的假未婚妻,他付给她一百万的酬劳。
    “订婚宴被我搞砸了。”所以,她受之有愧。
    “色,你听我说,订婚宴那天在休息室,我和薇薇——”他想要解释。
    “那是你和她的事,没有必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花色冷淡地打断他的话。
    那样淡然疏离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只是很普通、很一般的朋友,让他的胸口有莫名的烦闷。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回去了。”
    她就这么急着离开他,不想在他的身边多待一秒钟?
    “我送你回去。”现在才发现他有多么想念她的笑、她闪闪发亮的眼眸,还有她的陪伴。
    “不用了,我搭捷运就好。”她抽回手,迈开步伐。
    她真的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线吗?段然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色,我喜欢你。”
    花色闻言一僵,但还是没回头的迳自离去。
    他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地就淹没在人潮中。
    虽然花色的态度始终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也不给他好脸色看,段然却还是天天来接她下班,她不肯让他送她回家,他就陪她搭捷运回家,再回来牵车。
    一个星期过去,他仍不放弃,打算继续跟她耗下去。
    “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唷。”他扬扬手上的纸盒。
    干么还要为了她去排队买提拉米苏啊!她又没有拜托他去。
    上下班时间,捷运车厢内人挤人的,他却用他的身体为她圈出一方舒适、不被推挤压迫的小天地。
    两人的身体靠得极近,他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包围住,轻易地勾起了她费力隐藏压抑的心情。她好气,气自己的力不从心。
    捷运停了又开,开了又停,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她明明决定要远离这个泥沼,不要再被他影响,重新开始,但是她的心却不争气地只为他动摇、跳动。
    她好想紧紧拥住他、霸占他,却又害怕重蹈覆辙——只要薇薇的一通电话,他就会转身离她而去。
    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明明在订婚宴之后,她和他都可以回到人生正轨上,各自过着生活,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段然发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喜欢他、很喜欢他,喜欢到胸口发疼。花色摇头,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
    “色,别哭……”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都是你啦……”她从来不曾这么软弱无劝过。
    “是,都是我不好。”随便她给他安什么罪名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停止哭泣就好。
    “你不是很关心薇薇、很在乎薇薇吗?她一通电话你就随传随到,你干么不去找她?”即使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气、很委屈。“就算你要和她破镜重圆,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他轻问:“真的?”
    “真的。”这两个字都加重了音阶。
    色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和她破镜重圆。”
    她还有一丝不确定,“一点点也没有吗?”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会因为一通电话赶过去是基于朋友的道义,再无其他。”
    “你不爱她了?”
    “我的心不够大,只能够承载一份感情。”他直勾勾地瞅着她,黑夜星子般的眸子里荡漾着深情款款。“你住进来之后,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他从来就不是滥情的人。
    花色微微红了脸,胸口盈满了甜蜜的氛围,双臂悄悄地环上他的窄腰。“可是你却让她吻了你……”情人眼里都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吓!“那是因为我没有防备才会被偷袭成功,下次不会了。”他保证。
    “真的吗?”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
    “当然。”
    她冷不防地伸手揽下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唇。
    段然不闪不避地任由她吻住他,并顺势攫取了主导权,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被吸吮着,他的舌放肆地探进她的口中贴吮、厮磨、挑逗,汲取属于她的甜蜜。
    她诱人的甜美几乎一举击溃了他的自制力,让他忍不住想渴求更多更多,在理智全面沦陷的前一秒,他才呼吸浊重、喉咙干涩地抽身。
    花色酡红着脸觑他,“我刚刚不就偷袭成功了!”
    他的额抵着她的,低笑,“你随时都可以再偷袭我。”他很欢迎。
    “薇薇偷袭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回应她的吗?”她轻哼。
    “只有你才能享有这种特殊待遇。”
    看着她的笑,拥她入怀中,这半个多月来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放下。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发誓不会再让她伤心难过,并且永远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花色蹲在地上替小朋友们整理行囊,天真无邪的他们始终以为要搬到更宽敞舒适的新家,殊不知这一离开,他们即将被分散到各个育幼院,能不能再团聚都是个未知数,但她没有勇气告诉他们实话,只能压抑着满腔情绪强颜欢笑。
    “小色阿姨,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一只圆滚滚的小手出现在她眼前。
    “有、有吗?”揉了揉眼睛,她堆起笑颜,“沙子不乖跑进阿姨眼睛里了。”
    “我帮小色阿姨吹吹。”圆滚滚的小手凑了上来,粉嫩的小嘴圈成0字型,轻轻地朝她吹着气。“沙沙飞走了没?”
    花色眼眶一热,眼底蓄积的泪水不减反增,在泪水溃堤前,她伸出双手将小女孩拥进怀中,“阿姨没事。”
    震天价响的隆隆声由远而近,吸引了院区里小孩们的注意力,大家全部抛下手边整理到一半的行李,跑到长廊上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跳望。
    “那是什么?”
    “要来接我们的车车吗?”
    “不是啦,游览车又不是长这样。”
    “那是怪手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童言童语,但有人说中了——那是辆砂石车,后面还载了台怪手。
    接踵而至的是推土机跟好几名面色不善的工人。
    “叫你们院长出来,时间一到,你们来不及搬的东西就全都要变成垃圾了。”一名看似工头的男人拉开嗓门吆喝。
    “叔叔好凶……”
    “对啊……”
    “怕怕!”孩子们被男人吓着了,开始嚎啕大哭,许多帮忙的志工忙不迭地安抚孩子们的情绪。
    “别这么大声,会吓到孩子的。”花色挺身而出,坚定的眼神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你就是院长?”男人跨了几步上前,嘴里咬着鲜红刺目的槟榔,轻佻地道:“还真年轻呢。”
    她挺直背脊,“你们有执行拆除的公文吗?”她不能畏缩。
    “有有有,什么都嘛有!”男人随地啐了口腥红的槟榔汁,“别以为这样又可以拖东拖西的,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时间一到,我们马上动工。”
    “有什么事针对我就好,别找其他人麻烦。”何院长由办公室赶来,挡在两人之间。
    “院长……”花色难过地看着何院长疲惫的神情。
    “小色,你为育幼院做得够多了,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承担。”何院长将她护在身后,一如保护院区里的小孩一样。
    “在演八点档喔,拖拖拉拉——”男人粗鲁地挥手将何院长推开,让她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婆婆……”
    “院长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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