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

第36章


  “你!”她脸一扳,羞恼起来了。他在她唇上一吻,又一吻,好像永远也亲不够似的。
  “别生气。”良久,他抱着她,轻哄着。
  看得雨渐下渐小,楚书把手伸出雨檐外,感受一下这雨是不是停了。
  宁杨看着她如玉般盈润地手,忽然说:“还记得那次在我的泳校外面,也是下着大雨,你也是这样玩着雨水,穿着粉红色的运动套装,像朵粉红色的花儿。”
  楚书侧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我不太记得我穿什么衣服了,只记得你把你的伞借给了我。”
  宁杨手伸到她腰上,轻轻把她抱起来,“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楚书被他抱起,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她居头临下地捧住他的脸,朝他鼻子上咬了一口,“这下子,还觉得是在做梦吗?”她怕把他咬疼了,下口并不重,宁杨也不觉得疼,唇边反倒漾出笑容的纹路。楚书立刻装作凶巴巴地说:“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把你咬疼,哼哼,那我就把你耳朵咬下来,看你还敢不敢笑我。”
  说完,凑过头去作势要咬他。他手上一滑,让她身子往后倒下去,只手扶着她的腰,既不让她掉到地上,也不让她站直了,口中说:“只会咬人的小老虎,现在还敢不敢咬我?”
  楚书身上所有的支撑点只在他手上,只要他一收手,她立时就要摔到地上了,当下被吓得哇哇大叫,求饶道:“再也不敢了,快放了我吧。”
  宁杨听了,这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上身拉起,让她直直地站定了。
  两人嘻闹着,不知过了多久,乱风不再呼啸,雨势渐渐地小了,继而只余零星的几点。
  “雨停了,咱们回去吧。”楚书拉住宁杨的手要走。
  “我背你回去吧。”宁杨说。
  楚书回过头去看他:“我自己会走路啊!”
  宁杨已经半蹲下来:“我喜欢背着你。”
  楚书嗔了他一眼,走到他身后,爬到他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上次从医院出来,你也这样背着我。”
  宁杨背着她,慢慢地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快到院门口了,楚书在背上叫他:“快放我下来,不然被人看到,又要笑话我们了。”
  宁杨不高兴了:“看到又怎样?我们是情侣,谁敢笑话我们?”
  楚书听他声音温度都低了几度,只好不说话了。
  宁杨打开院门走进去:“就让他们看到好了,看到了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楚书勉强笑了两声,所幸一路上都没有人,看来大家都休息去了。宁杨倒是惋惜了两声,一路背着她回房间。及见到她满房的布娃娃,不由得说道:“这些娃娃质量不太好,看他们身上的毛毛一拔就掉了。不如就丢了吧,回去我再给你买一堆好的。”
  “不要,不要!”楚书扑到床上,护住她的那些娃娃,“我就喜欢这些,一个都不能丢。”
  宁杨看她坚持,只得笑了笑:“那随你吧。”
  楚书放下心来,盘腿坐在床上,还招呼他也坐。
  “明天就要回去了,也不知瑞英哥和陆恬姐两个人怎么样了,他们和好了没有,怎么都没来这里了呢?”楚书抱着那只大灰熊,忽然想起了来时张瑞英和陆恬吵的那一架。
  宁杨看时间还早,便找了张凳子,靠着她的床边坐着,“你没有打过电话问他们吗?”
  楚书叹了叹气:“陆恬姐的电话我是没打过,但是瑞英哥,我是找过他几次,每一次他都不接电话。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难道吵一架,一对曾经那么要好的人就分手了?
  他们俩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书并没有困惑多久,回到市里没几天,陆恬就打电话找她了。
  “我就要你家门外。”陆恬的声音带着一丝哭意。
  楚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开门让她进来。
  等她坐到沙发上,楚书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细细地打量起她。但见她双眼红肿,似是哭过了似的。楚书印象中的陆恬,永远是精明干练的职业女性,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
  “怎么了?”楚书柔声问。
  陆恬听到这柔声的问话,哽噎一声,伸手掩住嘴,那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珠般落下。
  楚书忙扯了餐纸给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不停地哭,楚书就不停地扯餐纸递过去,到后来,干脆把餐纸盒放到她怀里。
  陆恬抽噎了半天,才说:“他、他不肯见我?”
  “谁?”楚书一问出口,立时知道了答案,“你是说瑞英哥不肯见你?啊,你们还没有和好吗?”
  陆恬双眼双滚下一串泪来:“是啊,我本来以为吵完架,过得几天,他自然会来找我。谁知、谁知我等了这么多天,他一次都没来找过我!”
  
☆、第三十二章
  楚书看她哭得伤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正踌躇着,见她擦了擦泪,伸手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说:“楚书,我知道这事不应该来找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帮帮我,好吗?”
  楚书心肠已软了一半,“你想让我怎么帮?”
  陆恬双目含泪:“我只想见他一面,问一问他,为什么总不肯见我的面。我知道前面都是我错了,他好心帮我家人,我却因为自尊心而责怪他,任性妄为,大吵大闹,他生我的气是应该的。可是,总要给个机会我道歉啊,这样不接电话也不肯见面,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就算是分、分手,也要跟我说清楚啊。”
  说到“分手”两个字,语音颤抖得不行,想来这是她内心深处惧怕的事。
  楚书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她:“瑞英哥对你那么好,怎么会说分手就分手呢,你多心了吧。”
  陆恬一边哭一边点头:“我家境并不太好,家里三个小孩,我排行第二。上头有比我大三岁的姐姐,下面有比我小两岁的弟弟。我父母对姐姐和弟弟都备加疼爱,总是忽视我。从小到大,我的衣服鞋子都是姐姐穿旧了留给我的,可是弟弟想要什么新鲜东西都能得到。我心里发恨,总要让他们注意到我,所以读书很用力。当然,我书也读得很好,大学上的也是省里的重点。毕业后进了社会,工作中我也事事要强,能力也能得到大家的肯定,去年还做了高管。因为小时候不得家人重视的缘故,感情上,我也要找一个贴心如意的男人才算,但总不得如愿,直到遇到了瑞英。”
  楚书从未听她说过这些,她平时总是带着天塌下来也能抗住的坚强,这么脆弱的模样显然也很少流露的,那些埋在心里的事今日借得由头才得以发泄出来了。
  楚书帮不了她,只能听听她的心事。
  陆恬抹了抹泪,继续说道:“他对我是真的好,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对我这么好过。尊重我,爱我,护我,他对我做事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想,我一定是被宠坏了,所以才越来越不讲道理,不懂得收捡自己的性子,我们的关系才会弄到这步田地。他连见我都不肯见了,我到他公司等过他几天,也没有等到他人。问了许多平时跟他交好的,都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我想,他跟你的关系这么好,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就算不见别人,也一定会见你的。”
  楚书听到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实在话,我国庆假期间,给他打了好多个电话,他也没有接。”又见陆恬面目复转凄楚,仿佛刚得到的一线希望也失去般,忙说,“不过你放心好了,找人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她信誓旦旦地打了包票,其实心里也没有底。陆恬走后,她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思量着找人该从哪个方面下手才好。正想着,门铃响了。
  原来是帮佣的阿姨和司机大叔。
  这两人虽是夫妻,但很少一齐出现过,而且还在那么早的时候。楚书一见之下便知有故事,忙将两人请进屋里,又给他们倒了茶,“阿姨,大叔,你们那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两夫妻显是不好意思,你推我让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由女方出来说:“说这话怪不好意思的,但又实在不能不来。楚小姐,我想说的是,我老公能不能做到今天就不做了,我呢就还做到月底?”
  楚书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如果是的话,我跟时凝姐讲一下,也是有得商量的。”
  帮佣阿姨忙道:“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你们给的待遇挺好的。只是,我跟我老公出来做事也好多年了,也是时候回乡里好好休息了。况且,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嫁了人偏又离了,如今又得了病,天天请假也不是个办法。我们也想着,回家的话,也能好好地照顾她。”
  楚书懂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会跟时凝姐说一声的,那大叔明天走的话,他的工资我现在算给他吧,阿姨你的还是等月底再算可以吗?”
  阿姨和大叔千恩万谢的。
  楚书说:“辞工回家本来就是常有的事,哪里值得你们道谢的?”阿姨笑说:“现在还早,不然阿姨给你做早餐?”阿姨的工作只是做午餐和晚餐还有清洁打扫的事情的,早餐并不需要她来做。她这样说,是实在感激楚书。
  楚书笑着说:“不用做早餐,我已经吃过了。”说完,上楼去电脑那里套了公式,算清楚了大叔的工资,就去保险柜那里拿了钱下楼。
  “大叔,这信封里面是你的工资,你点点看?”
  阿姨忙说:“哪里还需要点,楚小姐给我们发了那么多次工资,也没哪一次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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