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

第41章


她也并未多想,只以为自己不入舅母的眼,这也是世上常有的事,也没太在意。谁知这日被舅母这样当头兜面的说来,意外是疑心她不安好心,看上了外婆的家私。如果是别人说她也就罢了,她也不会生气。偏偏是自己家舅母这样子说自己,因此委屈得差点儿哭了。待要还几句嘴,又怕到时候吵嚷起来闹得不安生。她虽然年轻,但“家和万事兴”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得的。因此,强忍着气吃过午饭才走。
  到了晚间她自己做饭,忽然想起辞工的阿姨给她留下了自制的酸梅酱,一直都收在冰箱里,也没有尝到。等菜都做好了端出来,便到冰箱那里拿出酸梅酱配着菜吃,吃了一口,便觉得酸甜开胃,嘴舌生香。美食当前,那生气委屈的心便消了大半。等到周时凝回来,又硬逼她尝了那配着酸梅酱的菜肴,果然周时凝也赞不绝口,吃了好大一碗饭。
  楚书高兴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早早地跑了超市买了食材,叮叮咚咚地做了几道她的拿手好菜。她切菜切得慢,等一切就绪做好了菜,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连忙装好了饭菜酸梅酱,匆匆出了门打车来找宁杨。
  那办公楼她来过一次。那次是来送早餐的,前台不放她进去,她只好打电话叫宁杨下来拿,自己和前台闲聊起来。后来宁杨下来了,还问她要不要到上面办公室看看。她当时还有事就没有去。
  记得宁杨还开玩笑地对前台说:“下次这位楚小姐再过来,你可不许把她拦住了。”
  可能因为这样,那前台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刻的。这次一来,直接就放她进去了,还把宁杨办公室怎么走告诉了她。
  她这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等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楚书喝完了奶茶,便觉得百无聊赖,拿出包里放着的书看了。书本是讲酿酒之法的,楚书看了一会,便觉得眼饧骨软,昏昏倒在沙发上眯眼。
  谁知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快三点了。
  怎么宁杨开个会要那么久?
  她伸伸懒腰,走出会客室。
  外面静悄悄的,那秘书台处不见了那位精干的女性,只有秘书台旁边桌子前坐着的女子,想来是位助理。楚书走过去叫她:“你好!”
  方助理见了她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这?”
  楚书问她:“怎么宁杨还没有开完会吗?”
  方助理讶异地说:“早就开完了啊!老板和素云姐这会出差去了,我还以为你和老板见过了,已经走了呢。你一直都等在会客室吗?”
  楚书说:“对啊,我一直都等着,开完会都没有人叫我。”
  方助理沉思了一会:“想来是素云姐事情太忙了,一时间忘记了。不然,我现在打电话告诉老板吧。”
  楚书气呼呼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打给他。”说完,回了会客室,提了饭盒就走。
  她一心想着跟他一起吃午饭,所以自己一直等着他。这会子饥肠辘辘,肚子都饿扁了。劳累她等了这么久,她等着的那个人,却不声响的走了。
  出了大门,心里犹气不过,掏出手机给宁杨拨了个电话。宁杨刚接通,她只说了一句:“宁杨你好样的!”就挂了。
  宁杨和李素云因要见客户,那客户不在本市,两人需要往别市跑一趟。车子开了一段,刚好快没油了,司机把车开去加油站里加油。宁杨坐在车里等着,忽然接到楚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握着手机,怔怔地发了会子呆。
  李素云趁加油的这当会儿去买水,也接到了方助理的电话,她接了问:“什么事?”
  方助理说:“素云姐,早上那女孩来找老板,等在会客室里,你怎么把人家给忘了?她好像是在里面睡着了,刚刚睡醒过来了。没见到老板他人,很生气地走了。小心她向老板告你的状,你可要小心点了。”
  李素云说:“知道了,我会跟宁总解释的。”便挂了电话。
  车子加好了油交了费用,司机回来了。李素云买完了水,也上了车。
  一路上,宁杨看着掌上电脑,李素云坐在副驾驶座上,频频回头看他。
  宁杨注意到了,“什么事!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素云不好意思地说:“宁总,今天我忘了一件事情,你听了或许会生气。”
  宁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
  李素云说:“今天早上,有位楚小姐来找你。你刚好在开会,我便让她在会客室里面等你。谁知你开完会出来,吩咐我准备资料出门见客户。我一时忙了,就忘记告诉你,也忘记通知那位小姐了。”
  宁杨这才知道之前楚书那个没头没尾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李素云说:“平时我同时做那么多事,也没有哪件忘了的。不知今天怎么就忘了!真是对不起啊,宁总。”
  宁杨笑着说:“没事,公司事情多,你哪里顾得过来?”
  李素云松了口气,心想:看来他对那位姓楚的小姐也不是很重视嘛。正想着,忽然又听宁杨对司机说:“一会下了高速,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停停车,我有个电话要打。”
  司机答应了一声。
  
☆、第三十七章
  宁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楚书还在生气:“你不是急着要见客户吗?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宁杨好声好气地说:“别生气了,我真是不知道你来了,不然,绝不会不见你就走的。”
  楚书哪里肯听,“我才不信,谁知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许是前段时间我惹了你生气,你还气着我,这段时间故意躲着我;我去找你,你装作见客户又躲出去了。这是何苦呢?你如果不喜欢我,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只要你一句话,我包管躲你躲得远远的,一辈子离了你的眼也是可以的!偏你又不说,这边吊着我,你又有什么意思?”
  宁杨在那边想象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又可气又可笑,“你这是哪里受到了气?平时也不见这么牙尖嘴利的。我真不是不愿意见你,我秘书事情多,就忘记把你来找我的事告诉我了。直到刚才想起来了,才告诉了我,她自己脸都吓白了呢。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就别在这件事情上过不去了好吗?”
  楚书听了更不高兴了:“听你这语气,倒像我现在是无理取闹似的,你们一个个都是知书达礼的。你秘书事情多,自然记得的都是些大事了。我的事是小事,就不配记在她心里了。可见,在你心里,我是怎样一个存在!既然我身份低微,想来也是不配和你说话的了。我是个识相的人,也不敢跟你说话了。你也别打过来,省得我再无理取闹得罪了你!”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宁杨再拨过来,她也是不接的了。宁杨那边只好发了好几个短信过来,都是讨罪告饶的。楚书看也不看,就赌气关了机。
  谁知开了机,又有一件烦恼寻上来。
  原来是张伯母打电话给她,她接了向张伯母问了好。
  张伯母很高兴的样子,声音也带笑意:“楚书啊,你最近可还好啊?”
  楚书说:“很好,只是不知道伯母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张伯母说:“我打电话给你,并不为的我的事,是你瑞英哥要娶媳妇了。”
  楚书吃了一惊:“什么!瑞英哥要娶媳妇?”
  张伯母说:“是啊!我明日要去买点见面礼送给新媳妇,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女孩喜欢些什么物事,所以打电话问一问你,讨个主意。你明日可得空?”
  楚书说:“我最近闲得很。”
  张伯母说:“那太好了,明天你就陪我去珠宝店走一趟,你年轻姑娘喜欢的款式,想必我那新媳妇也喜欢。”
  楚书应下了,又问:“这新娘子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张伯母说:“姓陆,单名一个恬字。”
  果然是陆恬,楚书挂了电话,百思不得其解。瑞英哥怎么会娶陆恬呢?不是说,他要跟陆恬说清楚吗?他喜欢的是男人,如果跟陆恬结了婚,两个人不是越纠缠不清了吗?还是说,他看见陆恬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好意思开口了。唉,瑞英哥啊瑞英哥,你怎么就不明白,现在说清楚了,也好过以后知道真相的伤心。就算说了,陆恬她难过,也是难过一阵子;如果不说,日子久了才知道,那可是真正的伤了心了。到时候,也难收场啊!
  楚书思前想去,要不要告诉陆恬真相,免得误了她一生。可是张瑞英对自己那么好,怎么好去向别人揭发他的短处呢?她想先找张瑞英问一问,无奈陆恬刚好在旁边,倒不好开口了。
  陆恬见到她很高兴,又是递糖果又是削水果的。
  张瑞英都抢去她手里的活,说:“你看看你,应该好好休息才对,怎么又乱动了。”
  陆恬果然安静下来了。
  楚书觉得奇特,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张瑞英,张瑞英朝她使了几个眼色,她才心领神会地告辞出来了。
  到了晚一点,张瑞英来寻她。
  她一见到他,忙不迭地就问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越看越不懂了。”
  张瑞英自己坐下来,开门见山地说:“陆恬怀孕了。”
  楚书张了张口,慢慢地坐了下来,才说:“你并没有跟她说起你的事?”
  张瑞英点了点头。
  楚书又说:“你并不打算告诉她关于你的事?”
  张瑞英又点了点头。
  楚书连忙说:“不行的,你这样子会害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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