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入瓮

65 斯人独憔悴


当当当,本章高能!!!!虐狗、揭示身份神马的统统来袭!!!陈夕几乎已经猜到他是谁了,一个她只在文章中听到过的人,这人应该在五十年前的影坛叱咤风云,后来创立了影视集团,并且担任过电影学院其中一任的院长,门下弟子无数,陈夕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当时文中指出当今娱乐圈一些成名已久的演员或是导演都是他的学生,这位想来就是那位——林知源。
    只是陈夕没想到,连这些娱乐总裁们也是他的学生。
    可是,为什么路远会叫他爷爷?
    陈夕蓦然惊觉,林周叫他爸爸,而林周是林晚的叔叔,那么林晚?
    林晚也是他的孙子?
    她总算知道,为何谁都说林晚有背景却没一人敢爆出来,原来是这样的背景。
    可是路远又和林晚是什么关系?
    陈夕整个大脑都处于混沌状态,直到感觉有人捅了捅自己,她骤然惊觉,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陈夕,过来。”
    原来路远已经叫了她好几声,那位老人也在看着她。
    此刻陈夕顾不得考虑眼前的事情,只得走上前去。
    路远介绍道:“陈夕,这位...你就叫林爷爷吧!”
    陈夕赶忙问好:“林爷爷好。”
    林知源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看了看陈夕,目光沉静从容,慈祥一笑,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小远今天带你来这里,想来你对他是分外重要的,我想小远对你,应该也是个重要的人吧?”
    陈夕一时愣了,她和路远?
    林知源双目炯炯有神,目光深邃,仿佛将她吸进去,陈夕觉得喉咙发堵,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
    “爷爷,餐点都准备好了,我想大家都饿了。”说这话的是路远,林知源看了路远一眼,又看了陈夕一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赞同道:“好,那我们吃饭。”
    刚才这一幕看似平常,可早已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路远没有像介绍其他人一样介绍林知源的身份,仅仅是告诉陈夕称呼他什么,这一点很有意思。
    就好像,其他人都是介绍给陈夕认识,也有让他们照顾的意思,而这位,不为了工作,也不为了利益,仅仅是让陈夕见见,很平常,却也很家常。
    在场能混到今天的地位,谁不是耳聪目明,玲珑剔透。
    路远此意,倒像是告诉大家,他不是将陈夕看做旗下的艺人,也不是赚钱的手段,至于看成什么,那就请大家自己衡量了。
    眼见着众人都汇聚到餐厅,陈夕长出了一口气。也木木地跟了过去。
    林知源似乎很喜欢路远,他一定要路远坐在他旁边,一个晚上都在跟他说话,问了许多事情。
    反倒是没有再关注过陈夕一眼,林知源的心思众人猜不透,刚才他对陈夕慈眉善目,可是现在又好像完全忽略了她,众人也只好一起忽略了她。
    对此,陈夕倒是很开心,她就坐在的路远的旁边,不过这一个晚上,基本上味同嚼蜡,神游天外。
    直到宴会结束,众人一一散了,路远拉着她出门,驱车离开,她还处于云里雾里。
    如果一开始她是为了路远和林晚的身份而震惊,那后来则是被林知源一句话震晕了。
    “我想小远对你,应该也是个重要的人吧?”
    这一个晚上,这一句话时时回荡在她的耳际,她蓦然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走得这么近了?
    是那天她从酒店醒来,而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让她的心一瞬间安定下来的时候?
    还是她从廖晓茹口中听说路远在那件事中的作为,他及时地给了她帮助,让本该是她最狼狈、最无助的事情没有发生,或许从那一天起,她不再觉得他是难以接近的人。
    虽然他依然寡言少语,依然冷静自持,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如今的路远身上已经有了以前没有的温度。
    她原本也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是今夜,他带她来这个聚会,将他的身份,世人都不曾了解的另一面暴露在她面前,而她也在面对林知源那句话的时候狼狈地语塞了。
    似乎她沉默地太久了,路远终于转了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好了,别在这为难自己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路远早看出她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自从上车,也是根本没有回神过。
    陈夕慢慢地转头,眼中满是不解,还带着些许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神态。
    路远看着她那迷惘的眼神,立时心软,语气也变得很柔和:“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叫他爷爷,我和林晚是什么关系?还有...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陈夕不住地点头,他竟然都一一猜到她的心思,这时候她才感受到,当难以启齿,身边却有这样一个拥有着读心术一般本事的人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路远看向车窗外,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在回忆一件久远的事情。
    “林晚是林家这一代的独子,是林知源的长孙,至于我,小时候被林家收养过,我在林家生活了差不多十年,后来出道才离开。”
    陈夕知道路远是孤儿,只是没想到,他和林家有此渊源。
    难怪,他那么照顾林晚,林晚也很维护他,原来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空气中一时静了下来。
    其实陈夕很想问问,他为何会成为孤儿,他的父母因何离世,可是又怕引起他的伤感,所以生生压了下来。
    路远看着她脸上悲悯的神色,几乎是瞬间猜到她心中所想,他有些宽慰地说道:“我的父母只是因病去世的,那之后不久,我就被收养了,爷爷对我很好,我和林晚也相处甚欢,我虽沉默寡言,可是并没有什么童年阴影,也没有吃过太多的苦。”
    “可是,收养之恩却永远都代替不了亲生父母,是吗?你不到二十岁就离开了林家?从那以后你一直是独自生活的吗?”
    路远的情绪有些波动,陈夕的关注点异于常人,却恰恰触到了他的心。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是,我独自生活许多年,已经习惯了,而且也很喜欢这种生活。”
    “没有人会真正喜欢独居的...”陈夕只说了这一句,声音就小了下去。
    她低下头,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郁结气闷,一个人或许会习惯孤独,可是绝不会喜欢孤独,她年少失去姐姐,未等成年又失去妈妈,可是这些年来,她却没有一天因为习惯而接受甚至喜欢这种生活,何况是童年就失去双亲的路远。
    又或者,对他来说,只是这种孤独,让他觉得比那种喧嚣更容易接受而已,想到这里,陈夕心中一动。
    眼中浮现出初识他时,那昏暗的灯光,幽冷的客厅,只有孤山冷月相对,陈夕的心蓦地一疼,竟觉得有些无法承受。
    路远看陈夕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好,赶紧岔开了话题,免得她再想下去。
    “你是不是还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这一下子就把我和林晚的底牌都掀给你看了。”
    路远语气中带着诙谐,似乎已经不在意刚才的谈话。
    陈夕沉思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见一下他们以后会走得更容易一点?”
    路远微笑着点点头,赞赏地说:“看来陈夕很聪明啊,不过这只是一方面。”
    “那还有什么?”
    路远微微沉默了几秒,他突然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向她靠过来,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数秒都没有说话。
    陈夕想起上次她被记者堵到公司,他带她出来,在山路上也是这种场景,只是那时的他是带着怒气的,今天看来,眼里却带着笑意。
    陈夕的心砰砰直跳,好像被吊在了悬崖边。
    路远看了她一会儿,眼中笑意更浓,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那天你被带去饭局,我找了一个人,他问我你是不是我的人,我默认了。”
    他的人,默认了!
    陈夕还不至于傻到不知道这个“他的人”是什么意思,可是也不至于认为他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担心晚了来不及救你,也只有默认,可是话既然说了,自然,做戏是要做全套的,就算今天不来,我早晚也是得带你来的。”
    听完这些话,陈夕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从悬崖上下来,还是说又到了另一片沼泽,只觉得,身心俱疲。
    夜色已深,天上只有一轮孤月,照着他们这辆车。
    路远看着陈夕的脸,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她目光微敛,面容沉静,带给人一种令人心安的魅力,路远不自觉地沉溺其中,此刻两人靠得很近,透过车窗看,她仿佛在他的怀中。
    陈夕的头发掉了几缕下来,仿佛惊醒了路远的心,回到现实,两人好像还是隔着山川河岳。
    而他,却不再有前行的勇气。
    就好像,过去的许多年里,他也曾有过同路人,也曾有人试图靠近他,可或许是他的世界太过冷寂,最终还是让来的人一一退却,最终他还是一个人,待在他冷寂而又沉闷的世界里,不愿也不能再出来。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无论是无名于世间,还是受千万人拥戴,他始终是那个内心荒芜的独居人而已。
    末了,路远只是叹了一声,抬起手,轻轻地帮她捋了上去,转身回来,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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