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桑之未落

年过完了，假期结束了，忙碌的生活又要开始了。
    秦北越重提同居的事儿，在林霖面前扮可怜，每天早上要早起一小时去接他，好辛苦好辛苦的～
    林霖心软的同意了，在家收拾行李。这次跟上次离家出走不一样，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林妈妈舍不得，可也知道留不住，一边帮他收拾一边操心个没完：“让柳姨他们都跟你去那边吧。”
    林霖蓦然有种古时候小姐出嫁老母亲给陪嫁丫头的既视感，连忙摇头：太小了，住不下！
    前几天他才知道，秦北越那奇形怪状的家并不止一层，鸟笼子后面还有楼梯，可以上二楼三楼，各有四个房间，只是中间客厅被隔开了。要住他们四个完全没问题，但是林霖不想让第三个人入侵他们家。
    林妈妈担忧道：“那你们谁煮饭啊？”
    ——电饭煲啊。
    “衣服谁洗呢？”
    ——洗衣机啊。
    “地谁扫呢？”
    ——自动吸尘器啊。
    林妈妈：……
    “总要有人操作吧？”
    林霖歪着头想了一下，之前他租住秦北越家当代练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做的，但是今年他计划很多，建造师、HR、如果可以的话，让还想把司法考试跟教师资格证还有银行跟证券的从业证给考了。不过……应该还是没有秦先生忙。
    ——我吧。
    林霖不确定的指指自己。
    等到秦先生来接媳妇的时候，就发现丈母娘脸色不对了。
    “你们换个地方住吧，太小了，连个帮忙的人都住不下。”
    好好的二人世界，干嘛要帮忙的？林霖脸皮这么薄，难道以后亲热还只能锁房门偷偷在卧室里？
    “不用了，地方不大，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林霖附和的点头。
    人家小两口都达成一致了，林妈妈纵使瞪成了牛眼，也没奈何。
    ……
    中秋节的时候，代练菌将女友带回了老家。
    他如今谈及婚嫁的女友有了，在知名企业上班，会计考过工资也不错了，可以算是衣锦还乡。恰逢高中同学组织同学会，哪有不去的道理？
    论过当年的交情，回忆完当年的趣事，酒过三巡，自然聊起了现在的处境。
    有跟他不对付的不怀好意的问：“常涛哪里高就？还在玩游戏当代练吗？”
    代练菌心里有底气，一点不怵他，慢慢悠悠的又往自己嘴里添了口菜，才懒洋洋的说：“哪能啊，我倒是想做一辈子，可人老了，劲头跟不上了，这不，托朋友的福在秦朗混口饭吃。”
    “秦朗？那个巨无霸公司？混的不错啊！”这次开口的当年跟代练菌关系不错，“什么职务？”
    “我就一小会计。”
    “我记得你学的不是会计啊。”
    代练菌嗤笑：“现在有几个毕业能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我自己去考了个会计证，最近还准备把建造师给考了。”
    林霖的建造师已经考下来了，据说挂靠到事务所一年能拿个几千块，要是能考到更高一级的，一年更是能多挣好几万。又不用去上班，只是挂个证能有这么多，代练菌觉得，花个一两年去考也值得啊。
    邻桌的一同学忽然拉着椅子靠了过来：“我最近也准备考会计，你报的是哪个培训机构？”
    “没报啊，自己看了点书，查了点资料，问了问朋友。”后者当然是重点，但是装逼必须把主要功劳揽到自己头上不是？
    “那你给我讲讲心得呗？”
    两个人凑到一起聊完了整个同学会，临到结束那同学还有点舍不得：“我报的培训班感觉还没你跟我讲的透彻，还收了老子好几千。”
    代练菌挥挥手，走了。心里却因为这句话起了别的心思。
    翌年。
    林霖的网络培训班正式上线。
    一开始这只是林霖跟代练菌的兼职，总共只有三个人，除了林霖跟代练菌还有一个，就是为林霖配音的九州妩媚。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讲课不是得讲么，林霖没法说话，代练菌觉得自己声音不好听，就想起来九州妩媚的变声器。结果九州妩媚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儿，主动要求组队。
    代练菌跟他有嫌隙，自然不会答应，他也真敢，直接找上了林霖。那时候他已经被踢出帮强制改了名字，林霖一看陌生名字，约到歪歪听了听声音。九州妩媚的男声他第一次听，觉得还不错，也不会往有过节的九州妩媚身上联想。找秦北越咨询了一下，然后就这么定下来了。
    等到介绍给代练菌，就连分成都大致说好了。哪怕代练菌揭穿他就是九州妩媚的身份，林霖也只在合同里加了一句，如果他敢靠近其叶沃若（秦北越）视情节轻重给予扣工资或者开除的处分。
    那张帖子林霖不在意，于是就没有伤害到他身上，是不是九州妩媚都无所谓。而九州妩媚也不知道该夸脸皮厚还是看的开，竟也完全不介意跟林霖共事。
    秦先生看到合同的时候还笑话林霖，都是准备司法考试的人了，还不知道这样的主观条款根本不具有执行性吗。
    林霖面无表情的看了秦先生一眼：喜欢我的是你又不是他，他勾搭你，你如果变了心那是你的事，顶多再能加一个我魅力不够，他只能排在次之又次的位置。
    那时候林霖觉得这玩票性的培训班大抵每年能收两三个学员就不错，要不是代练菌已经预收到两个朋友，他还不想办呢。没想到从那时候开始，学员就没断过。不到一年的时间，林霖就忙的根本没空陪秦先生上班，又做回了“家里蹲”。
    二楼被改成了工作室，三楼则给员工居住。彼时代练菌已经和女友奉子成婚，不住这儿了，林霖另招了两个客服和一个程序员，加上投奔而来的九州妩媚住了进去。时常晚饭后遛弯时遇到你牵着我我牵着狗遛弯的秦北越两口子，九州妩媚必会保持数米的距离。林霖便会得意的去看秦先生：合约棒棒哒～
    因为林霖无法说话，妩媚配音也不可能达到同步，他们上课的方式往往都是视频课件加XX□□流的方式。随着口碑越来越好，网络上涌现出无数盗版视频下载渠道，甚至还有些培训班将他们授课的内容自己再照本宣科的讲一遍，就当做是自己的成果了。好多次代练菌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秦先生一直想要林霖开口说话，现在医学发展这么迅速，修补声带并非不可能，他甚至做梦梦见OOXX的时候林霖被他弄的哭着求饶的情形，于是极力怂恿林霖去医院检查一下——当然不敢说是因为X梦，只道是为了他们工作室的发展。
    单纯的林霖想不到那里去，将这几年整理出来的笔记让妩媚熟悉了一下，也开了线上课堂。不过都是他打字回复比较麻烦的问题，妩媚负责一些简单问题或者维持秩序。效果也很不错。
    ——看，这样不就好了？
    林霖笑容中带着点“这根本不是事儿”的小得意。
    秦北越强颜欢笑。
    等到两人都过了三十，便有亲友旁敲侧击的问他们要不要孩子，代孕过继领养都不错。
    正在削苹果的林霖一口就否了。
    崇明：“你不用跟我哥商量一下？”
    林霖得意大笑：就是你哥不想要孩子的好吗？上次我找他商量这个事儿，他气的跳脚，好像我要外遇了一样。
    崇明看的一愣一愣的，似乎幼年时那个开朗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霖又回来了。
    因为某个人的否定而失去信心卑微到尘埃里，又因为某个人的爱而自信成长起来。就像一个圆。
    “崇明怎么过来了？”
    下班回来的秦先生不悦的皱眉，随着林霖的曝光度高了，喜欢他的人也多了，他偶尔有一次去看林霖上课，竟然好多学员对林霖示爱。简直不能忍！
    林霖指指厨房，比划：去多抄两个菜。
    “叫外卖吧。”
    ——崇明难得来一次。
    “我请他吃大餐啊。”
    林霖一瞪眼：有你这样当哥的吗？
    秦先生不满的从鼻孔里喷出一个语气词，但还是拐进了厨房：“他来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林霖对崇明抱歉的笑笑，把苹果递给他。自己跑进厨房帮秦先生系围裙，顺便交换一个吻。
    崇明啧了一声，假模假样的遮了下眼睛，表示被辣到了。
    他想，他似乎也应该结婚了，等以后领着老婆孩子来秀一发，好好还还这些年被秀一脸的债。
    能幸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