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欺身压下,将孙昭环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她的周身陷入宽阔地软榻里,竟是使不出半分力气。
他的舌尖自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路滑下,仿佛品尝琼浆玉露一般流连忘返,直至她莹润的唇瓣,惩罚似的将她的稚嫩吮在口中,细细啃咬。
“唔。”她不由挣扎起来,“齐骁,痛!”
他仍是不肯轻饶她,“昨日为何避我如蛇蝎?”
她还未恼他,便是他先恼了,孙昭不悦地努了努嘴,“我怎知你会来?”
语气中竟是无尽的埋怨,他却不放开她,炽烈的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啄她的粉颊,“为何要下嫁太子洗马?”
如瀑的长发被揉乱在大掌间,铺满了丝滑的锦缎,如云雾一般地缭绕在他眼前,令他痴狂。
她的桃花眼微微颤动,“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我并非真心实意。”
“你非真心,那人却是实意。”齐骁低低地笑了一声,却是咬紧了牙关道:“昭儿,你果真是……”
她未听清他含糊不清的后半句话,景致如画的雪峰已然沦陷在他的掌心。
分不清是灼热还是疼痛,是羞涩还是渴望,孙昭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竟是无力反抗。她紧紧地捂着嘴,不发出一点声响。
他轻声唤她道:“昭儿,看着我。”
她自指缝间看他,但见他亦如她一般,面上犹如红霞拂过。看他心情大好,她轻声问道:“楚天白……自尽了?”
不料她突然问起这些,他面上一僵,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起身将她的身子揽在怀中。复又低头问她,“那罪己书却是何故?”
罪己书?孙昭的后脑枕在他的臂弯,隔着薄薄的意料,依然能感受到他喷薄欲出的心跳。她顿了顿,道:“但凡有附议者,皆与叛臣沆瀣一气。我心想,若是你有朝一日还朝,必能……”
话未说完,他的另一只手覆盖下来,轻揉她的乌发,“若是我死了呢?”
孙昭哑然,哪怕是连日来杳无音讯,她也从未想过他会死。
“我从不惧楚天白。”齐骁沉声道:“可我却有其他考虑。”
他的长指撩起一缕乌发,凑在鼻端轻嗅,“这些天对你不闻不问,可曾怪过我?”
“不曾。”孙昭言毕,竟是鼻端一酸,心上委屈。
“世人皆知有镇国将军,不知有太子。”他低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楚天白之举,已是颠覆朝纲的大罪,此时平定京城叛逆的不能是我。”
“若是四皇子登基,身后还有楚家,可太子倚仗的是什么?”齐骁低头看她,如羽毛般的气息落在她脸上,痒痒的。
“军功?家族?还是民心所向?”
孙昭心上一颤,她从未想过,他竟深谋远虑至此!
“纵是太子登基,也须拔除楚家的一切羽翼。”齐骁此言一出,却见怀中的小女子不安地轻颤。
她朱唇轻启,“能否放过楚家老小?”
齐骁忽然想到她那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望着她的眸子越来越黯,“你想保全的,可是楚云轩?”
孙昭愕然,原来时至今日,楚云轩竟仍是他的心结。
见她不语,他的面上浮起薄薄的痛楚,指尖却落在她腰间的锦带上,轻轻一抽。
“若想留他活路,用你的清白之躯来换。”
孙昭一惊,连忙按住他的手。
齐骁面上寒光依旧,反问道:“不肯?”
他从未告诉她,他早已胜券在握,只待楚天白佣兵而反,天下唾骂,太子便可率军直击京城,一举得胜。
而后重塑朝纲,众望所归,纵是日后没有他齐骁,太子依旧是朝臣眼中的英雄少年,何愁日后的称帝之路不能一帆风顺?
可是他的计划在一夜之间全乱了,当他听说镇国公出宫建府,择驸而婚,惊得连剑都险些拿不稳。
若是虚情假意也就罢了,可那人是楚云轩,是她年少之时为之情动的楚云轩。他怎么敢落实了这一桩婚姻?
乱了,全都乱了。管他什么谋略,什么平反大计,全都比不上她!
忽有一声轰鸣巨雷划破静谧之夜,屋内尚未掌灯,唯有几道凄厉的闪电忽明忽暗。
在一次次明暗变幻间,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
落寞、失意、疲惫……孙昭从未见过他寂寥如此,她原以为是他无情,可他的痛苦却并不比她少。
她刚要张口,便见齐骁拂袖下榻,竟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他身形颇高,步伐极大,孙昭唯有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齐骁始料未及,被人自身后拦腰抱住。
殿外早已狂风大作,阵阵雷声不绝于耳。
他声音低沉道:“放手”
她将侧脸贴着他的脊背,闷闷道:“不放。”
“此处风大,恐殿下着凉,还请速回。”听他这样的语气,分明是生气了。
她将他抱得更紧,“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每时每刻、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又是一声闷雷,带着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落在脸上,竟是疼得厉害。齐骁忽然转身,将她护在怀里。
“那一日,我本想逃出城去,却不想遇到了你。”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赌气的意味,“可你却不睬我,说是要去看……章华夫人。”
他不由哑然失笑,“你醋不醋?”
她不假思索,“醋又如何!”
“我早知那就是你。”他的下颌抵着她,他笑的时候,她不由也跟着轻颤。
“你戏弄我。”她气急,挣脱了他的怀抱便是一阵粉拳。
他笑望着她,才发觉她竟赤脚追了出来,一双莲足浸泡在雨水中。
那模样令他眸子渐冷,他的昭儿怎能受这样的苦?抱她起身,大步走入内室。
孙昭衣衫俱湿,狼狈地坐在床上,见他将柜子里的衣衫尽数翻出。而后走至她近前,十指微动,以柔软的缎面轻轻擦拭她的长发。
她光着脚,轻轻晃动着双腿,不由笑道:“保全楚氏一族,乃是我对皇后的承诺,并非出于私情。”
齐骁的动作一滞,唇角漾开愉悦的浅纹,“为何向我解释这些?”
她的小手不安分地探向他的腰际,将浅碧色的玉带轻轻一扯,只听“叮咛”一声,便落在地上。
麦色的肌肤沾满水汽,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她抬起头,但见他喉结微动,眸子里似是要喷出火来。偏她毫无畏惧,细软的小手攀上他的胸膛,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若想知道缘由,用你的清白之躯来换。”
一夜暴风骤雨,第二日的清晨却格外清爽。
齐骁披衣起身,推开紧闭的门窗。
清新之气骤然扑面而来,吹散了室内半是香甜半是浑浊的暧昧气息。
他长舒一口气,心情大好,回身望向榻上的女子。
她正慵懒地躲在锦被中尚未醒来。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的,唯独唇上的嫣红愈发娇嫩。
齐骁唇角一弯,兀自笑了起来。
昨夜,她饱满的嘴唇染上了动人的□□,竟然不知深浅的诱惑他。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向下探去,弹了弹他那见不得人的情愫。
他被她的孟浪举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目光灼灼地欺身而上,质问道:“是谁教你的?”
见他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她以为他是真的动怒,不由怯懦道:“出阁之前……负责教授、教授敦伦之礼的宫婢。”
敦伦?竟然有人教她这些?若非他及时赶回,她是否要在楚云轩身上实践一回?
湿漉漉的长裤骤然被顶起,他攥了她的手,往前一带,声音沙哑道:“敦伦之乐,还需昭儿躬行。”
想到昨夜那场持久战,齐骁不由觉得腹中燥热。榻上的女子三番五次的哭喊,最后竟是声嘶力竭……他终是收回了目光,转而大步向殿外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孙昭忽然睁开眼睛,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齐骁迟迟不肯走,她简直要装不下去了。仓促起身,便见殿内散了一地的衣裳,带着几分凉潮的气息。
今日是小弟回宫的日子,她怎么就……孙昭一阵懊恼,忙披了锦被光脚下地,将柜子里的衣裳尽数翻出。
殿门忽然被打开,孙昭一愣,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借着亮光,她看到齐骁正捧了崭新的衣裙,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这一日,太子盛装还京,半年的京城动荡终于尘埃落定。然而在史官笔下,惊天大事也不过寥寥数字。
反贼楚氏天白,囚帝后、屠皇族、盗虎符、率禁军,妄图自立为帝。
成王立率军勤王,太子昱一马当先,斩杀叛逆卢贼,纳降千余卒。
太子声名赫赫,无不拜服。
五月,太子还政,平反卫相、镇国将军案,诛乱臣楚氏。楚氏一族远迁西南之境,其族人永世不得入京。
当月,镇国公主下降镇国将军齐骁,赐镇国府。
六月初,天子拟诏退位,尊为太上皇,与太后楚氏移居长寿宫。贤妃阮氏追封忠烈太后。
年轻的天子神色清明,心上却是不耐烦至极。
“而今陛下主政,广选秀女入宫,绵延子嗣乃是要务。”
卫相侧脸望去,但见宗正寺卿宗政燕一脸急不可耐,花白的胡子都要吹到天上去了。新帝虽然年少,心思却极为缜密,哪里顾得上这些儿女情长。
“难道在爱卿眼中,朕竟是年老体迈,不得不找人继承大统了?”孙昱墨眸微眯,“太上皇还在,爱卿倒是按耐不住了?”
“臣,臣罪该万死。”宗政燕连忙退下。
“卫相的意思是……”孙昱目光清朗,倒似是求救一般。
“启禀陛下,七夕将至,下臣听闻镇国公主殿下游离西北归来。何不借此机会,广招世家女入宫,好生甄选一番。”卫则尹道。
这便是了,七夕宴上。若是天子中意哪家的女儿,便是无上荣耀;若是无人入得了天子的眼,倒也无伤大雅。
新帝登基以来,擢升了不少年轻有为的官员,其中不乏女官。
但见那唇红齿白、貌若惊鸿的太学博士兰芷,再看那风姿无限、英气逼人的卫尉寺卿时雨,各个都是太子还政的功臣。
时雨下朝之时,正遇上太医院提点大人。她远远地打趣道:“小太医哪里去?”
遥想她几月前还浑身刀伤,而今却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姜玉竹不由笑道:“要回本家一趟。”
时雨“咦”了一声,“我恰好要去拜访蒋先生,同去同去!”
二人同乘,时雨好奇道:“你不是被逐出蒋家的么,如今怎么要回去?”
“兄长说了一门亲事与我。”姜玉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婚姻大事,长兄如父,我焉敢不从?”
“成亲?”时雨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一张脸浮起淡淡的笑,却是讪讪道:“怎么突然要成亲?”
“男大当婚。”姜玉竹笑道:“你也过了出阁的年纪,总该找个人嫁了,莫不是还肖想着镇国大将军?”
时雨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只这一念,时雨满脑子都是小太医那张白白净净的俊脸,就连蒋广白同她说话时,她亦是愣愣的。
“时大人?”蒋广白不由提高了声音。
时雨连忙回神,不好意思道:“抱歉,先生方才说什么?”
蒋广白一怔,像是提起极大的勇气,面上一红,道:“蒋某知道此言唐突……想我年近而立,孑然一身,唯有家中产业,可以为聘……”
蒋广白说了一半,口齿间一片苦涩。只见时雨的眼睛飘飘然落到了窗外,直直地看着在园中饮茶的一对男女,二人相谈甚欢,声色欢愉。
他忽然觉得,不论此刻他说什么,都是毫无胜算。
时雨忽然抬起眸子,里面水雾氤氲,“请先生见谅……我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一路上跌跌撞撞,竟似醉酒一般,时雨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竟然能狼狈至此。那个任她欺辱的小太医,怎么就突然谈婚论嫁了?
忽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时姐姐,你怎么了?”
时雨堪堪回头,便见华服锦衣的兰芷一脸关切。
“我没事。”
兰芷笑笑,“这便好,方才玄音殿下入宫,正宣你我过去呢。”
时雨喜上眉梢,“可是歇在长陵殿?”
“正是。”兰芷点头。
长陵殿里,婢子鱼贯而入,将点心、茶饮一一摆放整齐,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瓷盘里的枣儿硕大饱满,倒是梁国不曾有的。
孙昭连忙招呼二人坐下:“此枣浸过白酒,密封熏制而成,名曰醉枣。”
说罢挑了两个最大的,分给时雨和兰芷。
时雨兀自咬了一口,眸子一亮道:“好清冽的酒香。”
兰芷便也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却被辣的连连吐舌头,“水……水。”
时雨忍俊不禁,连忙将茶水递给她道:“叫你偷学大人吃酒!”
孙昭亦是笑出了声,对兰芷道:“方才卫相对本宫说,你学识渊博,良善纯直,每日上朝之时,倒是引得众臣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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