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古颜夕轻声一语,圈子里突然狂风大作。她红色的裙子像是一抹夕阳般带着血色随风飘扬,发丝被吹散,扬在脑后,情景莫名添了几分哀凉。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画出应墨隐的轮廓,最后停在他的唇边,久久不肯离开撄。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她亦是如此。
他愿为她癫狂为她死,她亦是如此。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为了情之一字做出如此重要的选择,是命也好,是孽也罢,她心甘情愿为此付出,宁愿沦为万劫不复。
流连太久,终要选择离开。古颜夕收回手,缓缓拔出了贴身的短刀,她知道只需要那么一下,这一切苦难的根源将会被剔除,从此彻底安静下来。
一双清眸落在应墨隐的脸上不肯远去,古颜夕唇角微扬,微叹一声。她慢慢举起短刀,刀尖那头是自己的心脏,凰图开启有时候不需要借助内力,外力亦是可以。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以命换命,则是凰图最后的作用偿。
紧咬下唇,古颜夕深吸口气,用力扎了下去。
谁料就在这电石火光间,昏迷中的应墨隐周身却突然迸射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就在那刀尖即将刺破心口的刹那,他突然抬手,将古颜夕的胳膊紧紧握住,力道之大,几乎快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而他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他望着她,眼神哀凉。
“不……要……”他艰难出声,用尽了浑身力气一般。
“你放手。”古颜夕不知他哪里来的精力,她浑身颤抖想要甩开他的禁锢,却不知为何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不要……”他口中一直不断重复这两个字,捏着古颜夕胳膊的手越来越近,“不要……不要……不要……”
古颜夕紧紧咬着嘴唇,望着应墨隐满目哀凉,良久,她朱唇轻启:“阿墨,放手吧……比起我来,你更应该活着,而我,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你说你爱我,我也是一样,可仔细想想,我最爱的人恐怕还是自己。我不愿去过你离开后孤苦一人在世的生活,所以我宁愿让你来承受。”
“你看,我就是这么自私,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所以就让我最后任性一回,只要离开,就不会再有痛苦再有难过。”
“古颜夕……你要是敢……我便让这天下给你陪葬!”奋力吼出这一句,应墨隐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然而却仍旧死死握着她的胳膊。
“你不会的,阿墨,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想要的是这天下太平,是这四国安定,但是你不知道,凤图之前已经在我体内留下烙印,所以凰图一旦开启,四国纷争,天下大乱,而你,则需要去平定这乱世山河。”
早在那黑衣人要求她开启凰图的时候,古颜夕就隐约有了这感觉,随着这几天的思考,她终于明白对方的目的——天下大乱,四国战起。她虽不知那人为何要如此,但很明显一旦天下大乱,一切都将成为未知,受苦的最终都是百姓。
她的确没必要为这天下人负责,可是,她却需要为她的夫君负责。
不管是被对方抓走还是留在这儿,开启凰图都在所难免,既然天下大乱是最终趋势,那她完全可以利用最后的机会将应墨隐救回。
如此,就算天下不再安宁,也有他去平定安邦。
“对不起阿墨,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你,可是我别无选择。”
“天下人如何与我何关,我只要你,只要你能活着。”
“所以,求求你……放手吧。”
一点一点将胳膊从应墨隐的手里挣脱,看着他的手指一根根离开自己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他的指引,青紫红痕越发明显,看得人那般触目惊心。她望着应墨隐越发绝望的目光只觉得满心煎熬,到最后,指尖离开手腕,丁点触摸下,是刀尖刺破皮肤,没入骨肉。
自此,一声惊雷落下,天色大变,凰图开启。
古颜夕已然丝毫感觉不到丁点痛意,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是面前这人。殷红的鲜血滚滚落下,滴滴洒在应墨隐身上,后又落在了地面上。本就红到妖冶的长裙更添艳丽,便是犹如那黄泉路边的彼岸花,鲜艳夺目,却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在一起。
天空风云突变,耳边狂风大作,那些落入地面的鲜血逐渐在应墨隐周身围了一圈,独属于凰图的力量渐渐汇聚进入他的四肢百骸,五脏慢慢修复,经脉开始续接,伤口缓缓愈合。
应墨隐眼中的色彩越发清明,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全身力量的恢复,却不知为何仍旧一动都不能动。他眼睁睁看着古颜夕周身都被鲜血浸透,而她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那目光,是绝望,是不舍,是哀凉,却因她唇角边欣慰的微笑而变得十分耀眼,她将这一世最美好的感情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她却不能在未来的日子留在他身边,陪他继续走下去。
“古颜夕,古颜夕,古颜夕!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你若不在,我留在这尘世还有什么意义?!”良久,他咬着牙吼道。
古颜夕眉眼微微松动,少顷却是慢慢俯下了身。她苍白的唇瓣一点点在他脸上留下轻吻,从眉梢,到眼角,后划过鼻尖,最后停在了唇边。
最后一吻,自此分别。
“答应我,带着我的份儿,好好活下去……”
说完,手中再度用力,整个刀身没入胸口,只余刀柄在外轻颤。
那鲜血越洒越多,渐渐从应墨隐身边分散开来,最后变成了几股线,全都渗进了地面那只凰图腾里面。
刹那间,红光大盛,天空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般,越发凶猛的狂风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应墨隐双目圆瞪倍觉惊恐,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缓缓往上飘,他用尽全力想要去拉古颜夕,却只见她的身形莫名变得虚幻,整个人早已离开光圈站在了外面,顺手将在外的元勃也推了进来。
他想要怒吼想要出去想要去拉住她,可最后只能看着她的身形越来越虚幻,到最后,成为一抹倩影,自此消失,再也不见。
他的爱人,他的青墨,就这样,没有了。
天地巨变,如此大的动静,方圆几十里全都能看到。那一抹红光的出现叫众人心惊,有人震撼有人诧异,却抵不过有人为此惊慌失措。
范御熙此刻正与叶繁花带着暗卫在城中驻守,只待肖洛凡等人赶到便要展开一场战斗。然而随着周明山西北方位的红光大盛,地面晃动,气势突变,范御熙脑中利光一闪便觉得不对,他想要去看,却不料刚刚迈出一步,便见周围景象大变。
他猛地转头,死死瞪着叶繁花。
知道他一定会发现,叶繁花紧紧攥着双手,没有说话。
“是她拜托我的。”少顷,终究承受不住这抹犀利的视线,叶繁花答道。
在得了古颜夕的拜托后,她便趁着范御熙不注意,将一味魂蛊下在了他的身上。魂蛊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迷幻人心,让人产生幻觉,范御熙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城中驻守,却不知人早已在叶繁花的代领下,撤离了咏化城。
此刻他们正位于周明山的山脚下,完全脱离了危险。
范御熙望着叶繁花,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很快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回走,谁料叶繁花却猛地扑过去,从身后将他抱住。
“放手。”冷冷道出这两个字,范御熙面无表情道。
“我不放,我不放!你明知现在回去就是送死,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来,不可能再看你回去!”
范御熙无动于衷,少顷,只道:“我再说一遍,放手。”
“我不放!”叶繁花吼道,“你还不清楚吗,这是她的选择!是她用自己一命换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你不是一直说爱她在乎她吗,难道你要不周她的苦心就这样回去送死吗,范御熙,你醒醒好不好!”
“啪!”
随着叶繁花最后一声落下,却是范御熙周身杀气尽出,挣脱她的怀抱转过身,给了她脸上一巴掌。
叶繁花怔怔望着他,发现范御熙此刻早已满面泪痕。
“是啊,你不是也知道我最爱她吗,为什么还要帮我选择?为了她,我可以不周一切包括去死,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命!”
“可是她已经死了!刚才的震动就是开启凰图造成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的情况再开启凰图就只有死路一条,你明知她的宿命,你明知凰图之女的结果就是为这乱世灰飞烟灭!”
“你闭嘴!”
一向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此刻双目通红,他怒吼出声猛地出手掐住了叶繁花的脖子。他神色凶狠瞪着她,对方口中的每一个“死”字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刺进了他的心口,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血肉模糊,再也没有一点感觉。
“御熙……你醒醒吧……你明知就算有你斡旋,叶家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的……这是她的命啊……”
叶繁花艰难出声,死死按住范御熙的胳膊,一边哭一边说着。而范御熙在她这一句话的提醒下,整个人呆在那儿,最后,缓缓松手,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
“我以为……我可以护她周全,就算用我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也可以,但是……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他说着,捂着胸口,目光呆滞,“你看,就连这里都感觉不到疼了,她真的走了……真的……没有了……”
叶繁花痛苦地蹲在范御熙身边,她死死咬着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范御熙为了改变古颜夕的命运不知受了多少苦,可最后……还是斗不过天。
天命难违,这是他们无比清楚的一个道理。
“凰图之女是不能动情的,在她爱上应墨隐那一天,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良久,叶繁花柔声道,“御熙,这不关你的事,这是她的选择,你能做的,就只有尊重她的决定……”
“尊重……吗?”范御熙突然嗤嗤一笑,原本清明的瞳眸忽然变了色。阴冷犀利充斥眸底,陌生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他缓缓站起身,将白袍上的尘土拍打干净。
“她活着的时候,我尊重她的选择,那么现在她不在了,我就该尊重自己的选择了。”说着,他转过头,目光阴森,语气冰凉。
“吩咐下去,让他们扣下应候王府的暗卫,回应召,我要亲自向应帝请罪!”
说完,他甩袖,就此扬长而去。
而与此同时,刚刚带人驶入咏化城的肖洛凡更是一眼望到了那冲天的红光。作为凤图的使用者,他无比清楚那道红光代表着什么意思。心惊之下,他几乎无暇再管身后众人,只马鞭一样,孤身一人奔入山林。
整座周明山的气都被人改变了,原本瘴气满布的地方这时已然是一片清明,毒花异草全部败落,唯有那不知名的妖冶红光遍布四周。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将山中灵气冲散,四周仿佛响起不断哀嚎的声音,叫人听着,心底发凉。
肖洛凡越发紧张起来,鬼使神差地就开始往西北方向跑。这一路跑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那越来越浓郁的血腥气味外,唯有点点红光在四周飘散。
就这样一头冲到了终点,他这才发现面前竟是一处悬崖峭壁。而在那悬崖的边缘处,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她的身形在阳光的照射下竟那般虚幻,仿佛只要伸手触摸,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颜……夕……”肖洛凡有些慌乱地开口,不可置信道。
随着他一语,红衣女子慢慢转过身来。依旧是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却再也不是那记忆中古颜夕的模样。
红袍飘扬反转,发丝飞散无边。她站在那儿,眼中红光一闪,却是微微一笑。
“你们不是要我开启凰图吗,这样的结果,可还满意?”
“颜夕…啊……你……”肖洛凡说着,就要走过去。
古颜夕却是将那即将成为幻影的双手扬起,接着,两道红光之气飞散而出,很快,哀嚎声越来越大,周围的血腥气浓重的几乎令人作呕。肖洛凡缓缓转过身,这才发现随自己而来的众多暗卫,就在她两手一挥之下,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肖洛凡,这乱世,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凰图开启,天下大乱,希望你们能够好好享受。”
“颜夕,颜夕你要走!”看着古颜夕越来越淡的影子,肖洛凡飞身上前。
而古颜夕却往后一扬,身形随风飘落,却是再也不见。
“凰图破,天下乱,四国怨,此为劫。”
这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道女子低音响起,慢慢地,漂浮在整座大陆上空:“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齐宣国五十八年夏,于齐宣新帝登基当日,皇宫突发异变。风云突起,天崩地裂,星象异动,是为大凶,后新帝重伤,昏迷不醒。
同月,就在齐宣皇宫发生异变的三日后,位于容召边境的咏化城也出现了奇怪天象,背靠咏化的周明山中出现奇异红光,山体晃动,城中震感强烈,山中灵气全散,一大片烧焦的空地中,残肢断臂铺满一地。
至此,由于这两件怪事的出现,有观星者言,天下即将大变。
国运被改,国命难测,人心惶惶中,容召、齐宣、擎南、皓月四国不约而同做出防备,开始于边境加强守备,仿佛要有大战发生。
百姓只见其心忧,却不知因这两件事影响,四国皇族之间已然有了新的变动。
五年后。
大陆依旧,风景依旧,不同的却是物是人非。
擎南国位于整个大陆的西北方向,由于环境干燥且四面环山,一年中只有夏天跟冬天两个季节交替转换。此时正值七月,是当地最为炎热的时候,骄阳烈日于头顶炙烤,仿佛只要在太阳下待片刻,整个人就会被烧焦一般。
由于擎南国一向特殊彪悍的民风,当地女子同男子地位相差无几,甚至还要更高。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是女子主外,男子主内的画面,正是因为如此,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下,随处可见一个个穿着凉快的女子在街头叫卖干活儿,而男子则多数穿得严严实实担心被烈日灼伤,更甚者直接留在家照周老人,带带孩子。
就在这女子占据主旋律的街上,突然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出现在了那儿。只见他满面潮红,汗流浃背,匆匆穿过街道一路走得飞快,仿佛多停留一刻就能死在那儿。片刻功夫后他停在了一处城南的宅子外,连踢带打地砸着门,哀声连连,好不可怜。
“再叫割你舌头信不信?”
这时,就见一个打扮利落的女子从里面走出,白了眼外面的人道。
“滚滚滚,小爷没工夫跟你说话,赶紧地给我口水喝。”来人毫不客气道。
女子见状冷哼一声,顺手就将手里的茶壶递了过来。男子看着眼睛都快直了,提过来二话不说仰头就灌。
“啊!你大爷的你要死啊,为什么没说是开水啊!”
女子嗤嗤一笑:“你问我了吗?”说着,她夺过茶壶,“再说,这本来就不是给你的,是给王爷的。”
当即被羞辱,男子捂着起了泡的嘴一脸哀怨站在那儿,十分委屈。
“流若公子,王爷请你进去呢。”就在这一男一女互相斗眼的时候,一道清脆喊声打断了这僵持的气氛。
流若闻言扫了眼门内,一个闪身就站在了里面。他先是冲后来的女子道了声谢谢,然后才又看向门边上的那一位:“瞧瞧人家,什么叫小家碧玉,什么叫知书达理,什么叫温柔可人,你个母夜叉!”
话音刚落,门口的女子直接一壶热水泼了过来。
“夭寿啦,母夜叉杀人啦!”流若大声嚷嚷着,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直接溜进了后院。
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只怕王爷的流若竟然变得如此狼狈,后来的女子不由捂着嘴偷笑起来,这时就听之前的女子道:“阿暖你别老对他那么客气,我跟你说这孙子就喜欢蹬鼻子上脸,小心他以后欺负你!”
“凌薇姐你别这样说……虽然咱们只是称呼他为公子,但他毕竟也是擎南的三皇子啊,你这样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周暖一听,立马急道。
“怕个毛,敢有人说三道四我第一个拔了他舌头!”
凌薇不满地哼道,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周暖身边低声道:“王爷怎么样了?”
一听到“王爷”两个字,周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见状,凌薇的心情也不由变得低落,自从五年前那场灾难过后,应墨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原本他性子就很冷,经由此番变故,更是阴森得让人难以靠近。若非有他们这几个老人还在,一般人根本连近他身都很难。
当日她与流若护送苏钲与苏青怡先到了擎南国,足足等了两天才等到其他人。那时原以为那个人会跟应墨隐他们一起,谁料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应墨隐跟元勃两个人。本来应墨隐之前已经是濒临死亡的状态,谁料回来的时候全身的伤都已经好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后来才从元勃口中听说,当时是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应墨隐的命。
从那天以后,应墨隐再也没有笑过,甚至平日里连多余一句话都没有。
后来他们听说咏化城发生了异变,漫山遍野皆是尸体,从那些人的打扮来看,应该是齐宣国的人。
再后来,齐宣国新帝身体恢复,重新举行了登基大典。而与此同时,元勃也不告而别,离开擎南国没了下落。
至于范御熙一行,听说他带着范家重新回到了容召国,具体过得如何也没人知道。苏青怡跟苏钲在呆了半年后,也因为心情抑郁,选择了回去。
原本她也是要走的,可后来在流若的劝说下,她选择留了下来。就当是为了恕罪,也当是为了那个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就这样,因为那场异变,因为那个人的消失,他们所有人的生活轨迹全都被改变。
“凌薇姐,你说她真的……”
“别说了,王爷不会想听到这种话的。”叹了口气打断周暖,凌薇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跟自己去厨房准备茶水。
此刻流若已经一路小跑到了书房,他站在门外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推门而入。
大门开启的瞬间,那满室飘散而出的是一股浓郁的兰花香气。正对着大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牌位,三柱香正插在当中的香炉上,袅袅烟气上扬,显然刚插上没多久。流若叹了口气觉得心情有些压抑,他目光侧移,很快来到一旁的书桌。
笔墨纸砚很是规整地摆放在桌子上,而那正中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行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来了。”这时,就听书桌后的那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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