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鉴赏

第46章


乔?博赛尼克也会遇害呢?她俩与录像带并无关系呀!玛丽?乔?博赛尼克甚至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盘录像带!
    我端详着那只手镯。的确,原来那些关于贩毒和黑帮的说法太过牵强,甚至比较愚蠢。可两个女人死于偶然暴力行为的可能性有多大呢?两个女孩,闺蜜,夏夜去卡柳梅特公园玩。两个男人开着船来到船舶下水处。一个女人丧了命;另一个侥幸逃脱,一年后,也死掉了。而另一方面,那两个男人不见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或是相信他们存在过。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一个男人叫另一个“萨米”。
    旁边那人突然打个口哨吓了我一跳,我猛然退后一步,差一点摔一跤!看看油泵,已经一动不动。于是走进去付款,手镯和秒表还拿在手里的。我将东西放在柜台上,掏出一张20美元的钞票。
    柜台里面的小伙子看了一下显示屏上的读数。“是22美元50美分,夫人。”
    该死。我一直都在尽力让每次加油的金额保持在20美元,这纯粹是按原则行事;多去几次加油站无所谓,因为这是能欺骗自己的小伎俩。我从包里另外掏出几美元的时候,那个小伙子直盯着那个手镯。
    “哎,有点像给我女朋友买的那只呢。”
    我抬起头。“手镯?”
    他身着条纹制服衬衫,口袋上绣着红色的“萨姆”二字。他指了指。“那个心形的东西。我给她买的跟这个一模一样。”
    我抠着那个小饰物上的污垢。“希望你女朋友的那个比这个品相好。”
    “是比这个好些哦。”他将找补的零钱递给我,咧嘴笑了笑。我转身走向我的车。刚走两步,突然呆住。
    我是在卡柳梅特公园发现那只手镯的,而在那里出现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叫“萨姆”。
    我和戴尔?里迪会面那天,有个“萨姆先生”给她打了电话。
    我钻进车,将手镯扔到座位上,起动了引擎。萨米2那天在船上。玛丽遇害那个晚上他到了船舶下水处。据朗达说,是萨米和同伴杀死了她。
    上了高速路,我的大脑也开始高速运转。朗达究竟是怎么说的?一个炎热而潮湿的晚上。玛丽·乔和桑托罗发生了争吵,于是她接朗达到公园喝酒。她们待在公园时,一只船来到船舶下水处,船上有两个男子,还有货物。
    我原先以为他们是在贩毒,部分原因是桑托罗有这方面的背景——而且也因为玛丽·乔说的那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那种生意?”我错了。可如果说的不是毒品,又会是什么呢?两个陌生人干吗要杀死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并且还要杀死她的朋友?我绕着社区公园缓缓而行。11月的寒风中,公园里一片荒芜和凄凉。排水沟和洼地里积满了冰冷的水。
    杀人有多种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往往是恐惧,担心会先被人杀死的恐惧。可玛丽·乔和朗达并不可能先下手杀了他们。
    另一个原因是害怕被人抓住把柄。朗达以为那两个人只是在钓鱼,可他们真是在钓鱼吗?还是在干别的事情?肯定是某种不可暴露的事情。这种事情的利害关系太大了——不杀死撞见此事者,自己就会有大麻烦!
    一个孤独的身影走过公园。他耸起双肩抵御严寒,夹克紧紧裹在身上。
    究竟是什么呢?他们究竟在隐藏什么?是船上的什么东西吗?船上装了一些货物。朗达提到过这个。可究竟是什么货物?哦,记起来了,“好多狗屁玩意儿”。
    我调转车头,返回柳林路。经过那些干洗店和五金店时,太阳短暂露了一下脸,在沃尔沃的引擎罩上闪着光。
    闪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光。就是这个了。
    金属。原木。金属壁炉原木。
    我皱起眉头。看起来像金属壁炉原木的东西。朗达是想要描述什么东西呢?我透过挡风玻璃,眯起眼睛。
    某种金属容器。
    没错。
    可能是那种带脚踏板、一踩就打开的金属垃圾容器。或许他们在里面藏了毒品。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灭火器?不。大多数灭火器是红色的;它们在月光下不一定闪光。况且一般人还不至于经济拮据到为了一只灭火器就要杀人。
    好好想想,艾利。
    那两人是从湖那边过来的。深夜时分。带着金属容器。要是那些容器里有些与水有关的东西呢?或许里面盛了水。或者在水里用到这些容器。
    脑海里浮现出潜水员拍摄槌头双髻鲨的画面。
    容器。氧气筒。斯库巴潜水设备3。
    朗达看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吗?一只装了潜水设备的船?
    为什么会有人深夜在密歇根湖潜水?又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
    我竭力要把这些情况拼在一起。一年前一个叫萨米的人在卡柳梅特公园出现。就是玛丽·乔·博赛尼克遇害那个晚上。可能是在运送斯库巴潜水设备。
    戴尔?里迪接到一个名叫萨姆的男子的电话。她的窗户上用带子捆扎了一根电线。她不停盘问我在抽水房拍摄的录像带的情况。她的视线可以直达抽水房。
    一朵云后面,太阳消失了。
    蕾切尔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去敲门,没人应答,便走进工作间,开始上网。电脑响起一声和谐悦耳的音乐,提醒我有电子邮件。返回路径是五大湖石油公司的网址。我将邮件点开。
    我非常抱歉,艾利,可我们将不得不取消这个项目。经济形势比我们预料的要严峻,目前我们完全无法再随意开支了。我知道你在建议书上投入了不少工作,我很乐意对你截至今日付出的劳动做出补偿。希望将来有机会一起合作。
    短小。简洁。明确。显然冷冰冰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她的上司,特里布尔反对。我和戴尔初次见面的时候,他过来看见了我,我敢肯定他知道我是谁。他当然不会禁止戴尔雇用我,企业不会这样运作。不过,不管他是否喝醉,他都可能对我的可信度、可靠性,甚至我的才能提出种种尖锐的质疑。戴尔可能一开始是为我说话的,但是,面对他连珠炮般的质疑,她可能会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头,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能得出结论,不值得为此花费力气抗争了。
    不过,可能不是因为特里布尔。可能事情与那根电线、那盘录像带,以及一个叫萨米的男子有关。
    我站起身来,开始踱步。我确实没法把这一切都搞清楚,但有一个人能搞清楚勒琼。
    * * *
    1 dybbuk:犹太民间传说中的恶灵;附在活人身上的罪人死后的灵魂。
    2 “萨米”是“萨姆”的昵称。
    3 斯库巴潜水:水肺潜水,也就是携带呼吸器潜水。
    
    第37章
    
    周六那天,蕾切尔反锁上自己的房门,算是在里面扎营了。偶尔从门缝传来一声惊呼,表明她还活着。我晚餐做了她最爱吃的意大利面和番茄酱,全当是向她谢罪。但我还是觉得不应该由我来主动提出和解;可作为美国犹太人,我的内疚感太过强烈,甚至会对自己没做的事也要承担责任。而她一直等到番茄酱已凉、面条成了橡皮筋,才偷偷下楼吃了一些。
    9点左右,我去了趟录像店,想买点我们能一起看的东西。或许这样,我们就有可能开始说话了呢。我要了一个亚当·桑德勒1主演的影片,以及卡梅隆·迪亚茨2领衔的一部喜剧,不到30分钟就回到我们那个街区。经过邻居家房子的时候,我突然猛踩刹车。
    一辆深色SUV正驶离我家。
    前排坐了两人,疾驰而去;想要辨认车牌号,可光线太暗。我猛然开上车道,跳下车,冲向屋里。
    “蕾切尔?”我高声叫道。“蕾齐,你在哪里?”
    一片寂静。
    我跑上楼,察看了所有房间。不见人影。检查了所有的壁橱。依然不见。顿时脉搏狂跳,耳朵里如雷鸣般轰响。跑到楼下。地下室也空荡荡的。我再次冲到上面,打开前门。冬夜凛冽,寒风刺进了皮肤。
    她去哪儿了呢?兴许她留了纸条。如果留了,应该是在厨房里。我跑进厨房。什么也没有。看看时钟,都快九点半了!她知道自己11点以前必须到家。难道她早有预谋?或许,当初没给她买手机或是寻呼机的确是一个错。其实好多父母都给孩子买了,可我原先认为那是宠得过分,是摆阔!
    我拿起听筒,拨了巴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四声之后,答录机启动了。毫无疑问,又是和玛琳去多尔郡度周末了。但蕾切尔不在。我给卡蒂家打了电话,也没人接。我本想给苏珊打电话,但我知道只能接入答录机——她和道格每个周六都外出。
    我蜷缩在沙发上,竭力提示自己不要惊慌。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我不禁一阵恐惧。飞机倒是安全飞走了,雷鸣般的噪音依然震颤于四壁。
    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这可能是场噩梦般的阴谋。要是SUV里的人知道我何时独自在家,便蓄意挑选那个时间,抢走我人生中唯一的精神寄托,那可怎么办呢?
    回想起那次在西弗吉尼亚的新河漂流的情形,看着女儿在水中挣扎而无法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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