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我只是只猫

118 喵呜


然后天亮了,一家四口吃完饭就去上课了,两个大的给别人上课,两个小的去听别人讲课。就只有莫博晓最闲,一直睡到中午才行。
    醒来之后他先是去喝了点水,然后才去吃东西——猫爬架旁边地上一直有一个盛着猫粮的小碗,皮特给准备的,足以让莫博晓什么时候想吃就能有的吃。
    不过常备储蓄量有一点不好,没得挑就只是猫粮,莫博晓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这倒不是说莫博晓挑食吃猫粮吃腻了,而是他在嚼猫粮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牙晃了一下。
    骗人的吧……
    莫博晓整只猫都不好了,毛动作咀嚼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几粒猫粮,更为清晰的感受到了牙齿的晃动,牙龈顿顿的疼——不过好早只有一边的牙在晃,而且晃动的很轻微,没有说马上就要掉的打算,他还有另一侧的牙,不至于说连饭都吃不成。
    但就算还有一边牙能嚼东西莫博晓也没胃口去吃猫粮了。咽下嘴里的这一口他就小跑着往黑皮的卧室跑——那里有一个梳妆台,他想看看自己嘴里现在是个什么样。
    跳上梳妆台,莫博晓对着镜子张开了嘴。猫的色盲对看牙齿的颜色没什么影响,但静态视力极差还近视,莫博晓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只能看出来现在是米黄色的,不像正常年轻猫那般是珍珠白。更多的信息是自己的舌头传达给自己的——晃动的几颗牙在舔的时候能舔到牙齿和牙龈间有一丝极易被忽略的缝隙,后槽牙那里牙垢也在没有发觉的时候越积越厚,甚至还有一颗牙已经掉了一小块!
    哪怕对着镜子其实根本看不太清莫博晓也没有合上张的有些累的嘴巴,姿势变换角度一遍又一遍的看,到最后实在是没什么好看也没有跳下梳妆台,就只是坐在镜子前默默看着镜子里并不是很清晰的自己,看自己的尾梢一下一下打在自己并拢的前爪上。
    朕这个身体……还能活多久……?
    莫博晓迷茫了双眼,或许是自己变猫的时候从大楼上掉下了帅得太惨伤了根基,后或者是因为自己有着曾为人的记忆少了猫的谨慎在外面吃了不少猫不能吃的东西,今年的夏天一过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飞速的走向衰老,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嗜睡,对低温的耐受程度也变了,掉毛掉的要比往年厉害的多,现在竟然连牙都快要掉了。
    都说动物是能预知自己的死亡时间,那么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走向死亡了呢?或者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告诉了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自己曾经为人对猫的本能解读并不全面才不知道?做为猫的他死了会不会再做为别什么东西醒来呢……
    莫博晓心事重重地从梳妆台上跳下来,口渴又忍不住去喝了点水。在喝水的时候又唤醒了自己胃部的知觉,让他哪怕并没有什么胃口也在饥饿的叫嚣下,拐回去用另一侧的牙填以极为缓慢的动作饱了肚子,生怕再晃了牙。
    填饱了肚子,莫博晓也没心情跑,爪子勾着窗帘把窗帘拉到能让阳光照到猫爬架上后就躺在地上睡了——拉好窗帘他就不想动了,反正都是睡,地上也能照到阳光。
    有阳光的时候还好,太阳能把身子晒得暖洋洋的。但一旦没了太阳对于莫博晓这只已经年老的猫而言睡地上就很不舒服了,地板的阴凉穿过皮毛渗入肌肤,让莫博晓在睡梦中都感到不适。困意与不适交战了快半个小时还是醒了,醒来后还是困就趴在里发呆。
    趴在地上,懒得动。莫博晓甩着尾巴在原地发呆,然后后腿蹬地又把自己給蹬到了阳光下,到了阳光下也没接着睡,就那么半睁着眼脑袋真枕着爪子发呆。
    不行,这样太颓废了。太阳再一次从自己身上挪走的时候莫博晓站了起来,蹬了蹬趴地弄的有些麻的四肢,打算去帕奇那里,从那俩疯子身上沾染些活力。
    黑皮家与帕奇那里离得不算太近,如果壳子还年轻莫博晓说不定还会绕远路跑过去,现在他虽然心还在放飞身体却是懒得动了,出了教工家属院没有往学校外走反而往里拐,走到学校内部的主干道上之后停下了,找了个站点等校车——直接出去是东门,坐校车可以跑到北门,北门那里有一班公交车正通帕奇那个小区。
    现在虽然不是周末,但大学学生又不是一天到晚都有课,校车的自然不会只有莫博晓一只猫,还有很多本校的学生。
    不得不说猫在外面也是看脸的,如果再往前推个两三年,莫博晓一身柔韧到反光的黑毛,英姿飒爽的站在这里等校车肯定会有人上前想要摸他。但现在,莫博晓一身黑毛依旧但却不再柔亮,反而有些干枯暗哑的感觉,明显的老态让那边等车的女生就是只蹲下来好奇的看着他,根本想要摸一把的念头。
    不过这样也好,经常在外面跑的猫都不是太喜欢人类的抚摸更何况是莫博晓这只半路出家的猫,没有人想要凑过来招惹他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校车比外面的公交要来的快,莫博晓站了没两三分钟就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车,但跳上车后走到站了莫博晓又不想太跳下去了——在车上以一种不慢又不快的速度游览一边小院了的风景是一种很不错的享受。反正人不多,上车没人会要他交钱再坐一圈也不会有人问他要钱,又不缺时间,想来就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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